错爱 作者:玻璃珍珠 我是一个很宿命的人。 父母是个守旧的人,从小受父母的影响,我父亲常对我说的一句话;命里有 时终究有,命里末有就末强求。我从小就相信;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就求不 来。所以,我是个对欲望很淡漠的人。 但我不守旧。我和其他当代的青年人一样,喜欢电脑,喜欢网络,喜欢一切 新生事物。 我一直在南方边陲的一个小镇长大,是个被领养的孩子。从小就很孤僻,我 没有朋友。 我喜欢花朵,但只局限于白色。喜欢它们那种纯净的样子和带有死亡的气息。 记得上高中的时候,学校的后山上是一整山的茶树林。每年花开的季节,我几乎 天天往山上跑。我太爱这种白花了,把它们摘下来,做成花冠或做成花圈,戴在 头顶和脖子上。尽管母亲不喜欢,说白花不吉利,但我仍然爱它们。在茶树林里, 我常常做的游戏是,爬上茶树的树梢,当树梢不能承受身体的重量时,猛的用力 往下拉,整个身体往下坠。树梢被拉弯到一定的成度时,它会猛然的弹起来,在 它弹起的瞬间松开手,人被抛向空中。那是一种会飞的感觉。我的长发在风中飞 舞,天空中的云朵在游动,一片茶林就在我的身下晃荡。在下坠时有一种晕眩的 感觉,在落到树上的这一瞬间又迅速抓住树梢,利用贯性又把树枝拉弯,再次被 抛向空中。就象一只猿猴,穿梭在竹林。 这是一种死亡游戏。到了夏天,这种“空中飞人”被我演变为更刺激的游戏 了。 首先爬到江边古老高大的榕树上,走向那伸展至江心的树杆,抓住树上垂下 的藤条向空中飞荡,当人和藤条荡到最高点时猛然松手,人飞向空中,在空中翻 个筋斗后直扎水里。 17岁时我曾对我说;第一,要去看和我有血统关系的人。第二,离开这个小 镇。 19岁时,我已做到了。大哥,181cm ,在另一个市里的小学任校长。四哥, 186cm ,在南方一所医学院念书,学外科。是个灌蓝高手。二姐,在云南走私国 家文物时被捕入狱。三姐,因走私毒品被通缉,下落不明。但我知道,我们的血 统里有着共同的特征;黑得象漆柔得象缎的头发。高挺的鼻梁。一双大而幽蓝的 眼睛,象一潭深湖。我找到他们时他们没有认出我。而我知道他们的一切。 2 每次上网总是碰到那叫“九尾”的男孩。我真不知到他是否会天天呆在网上, 但我想,他一定是个寂寞的人。喜欢上网的人都很寂寞。比如象我。 我们聊得不多,除了问候好象以找不出更多的话来说了。我常常对着电脑发 呆,看着那些小人也不再动的时候,心想,他们一天呆在网上都在忙些什么? 我问“九尾”在忙什么?他说在发呆。我笑。这个世界上对着电脑发呆的不 止是我一个人呀,我问起他发呆的原因,他告诉我;和他在校三年的女友对他说; 她要等的人不是他。我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于是就没有安慰。但 心里在想;这有什么奇怪的,三年,三年算什么,我办公桌对面的那小白脸和我 一起上班快十年了,每天脸对着脸,刚开始时还互相打个召呼,时间长了连点头 都省了。更不用说他家的门口是朝东还是朝西了。 “聚散也靠天注定,不怨天,不怨命……”难道你没听汪明荃把这首歌唱红 大江南北吗?人的交往是讲缘份的。 冷漠是现代人的标志,是现代都市造就的一代产物,石头城里,石头心。 我也是个石头人。我住在这公寓里也快十年了,对门那对夫妇姓什么我也不 知道。 我母亲就不愿住在这里,说城里的公寓楼是牢房。我看,也不过如此。 有人说这是个个性化的时代,我认为这是个人性表露最彻底的时代。人们不 再需要互助,不要受支配,人可以借助高科技而成为独立的个体。试管婴儿的诞 生改变了整个社会。 现在说爱已成往事,地老天荒以被视为神话。被爱是奇迹,去爱意味着受伤。 我不是个幸运的人,只能选择后者。想去爱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一个在我梦中反 复多次出现的男人。我一直在等,直至那天看见了梦中的他在现实中出现。我想; 就是他了。 他叫Zoe ,和我在一个单位里上班。Zoe ,不是个成熟而性感的男人,但很 帅。很高。微卷的鬓角,很明显的腮线。有我四哥的影子。这就是宿命。 3 古语说得好;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那个叫张爱玲的女子写得 更绝了:“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 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 爱。真的是要讲缘分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有时,我觉得人生就象一场 接力赛,你追我,我又追他,他又追…… 我和Zoe 不正是这样的吗? Zoe 是我一直深爱的人,但我从来不敢表露过,直感告诉我,他只是我命里 的烟花。不知什么时候会闪一下而已。所以。我一直在暗中看着他,他不会属于 我的,虽然我们常常会碰上。在一起上班,一起聚会,他也象从来不认识我一样 从我身边走过。 我是懦弱的。我在等。 上天会让我遇见他的,直觉一直对我说,我一直在痛苦和绝望中等待,他如 果真的是我命里的烟花。他一定会闪。只是不知他闪的时候罢了。 遇见他是在一个冬天的夜晚。那时,我才学会上网,但不迷网。只是偶尔玩 玩。 但知道,在网上很多东西都是假的。包括所见的资料。 我常常对着银屏走神,对着十几个人说着同一句话。但心早已不在了。 哎!你好。近来好吗?是个网名叫“风”的男孩。 N.是我常打出的字。 怎么了,考不好吗?^_^.他问我。 考什么?对着这笑脸我茫然了。 你不是说要考试吗? 考试?这时我才猛然想起,他一定把我错识为她了。这是一个网友给我的网 号。 我把这事告诉了他,并告诉他以后这号归我了,如果他不想做我的网友,可 把我删除。 我是个不常上网的,所以从不记网号,有时相同的小人瞎猜半天:你是谁? 是我常常问别人的话。我没有固定的网友。谁恨不恨我。理不理我都无所谓。我 是那种只在网上闲游的人。有时,我也进聊天室,但我不聊。只是在看别人说着 无聊的情话。 或是看别人相互攻击时飞起的拳头。 4 孤独常常象猛兽一样吞噬着我的心。压抑使我有时感到血管要爆炸。肺部充 气,也许是这样的原因我才有心肌绞痛的毛病。而且常常发作。我想。总有一天, 我会死于心脏病。 我曾经想放纵过自己。倍朋友们去歌舞厅瞎逛。半夜到街上的大排档吃着辣 得舌头发麻,胃里发痛的臭豆腐干和龙虾。大杯大杯的啤酒把自己灌得大醉,快 天亮时才摇摇晃晃的飘回家。 舞厅去了几次就不想再去,虽然过去在学校里曾跳得很好,交际舞大赛还拿 了冠军。但现在,我看到的“交际舞”与过去截然的不同,昏暗的灯光下,那丑 态百出的舞姿,那男人乱摸的手指和那些甘心投怀送抱的女人。人们曲扭的灵魂 似乎在黑暗里才能得到了发泄。 路边的大排档也渐渐去得少了,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的胃受不了辣的刺激,每 去一次豪嚼,我就得吃上几天的胃友。 慢慢地我开始迷恋酒吧里的那种情调,如梦如幻的灯光,轻轻的音乐,舒适 的空调,各式各样美味的饮料和美酒。但每次我都是一个人来,喝一杯红酒或咖 啡。 我习惯这种独来独往的生活。 我每晚对着天花板发呆,没有幻想,没有激情。我是一个死人,只是会走路 而已。 我是个很怕冷的人。入冬后每到晚上,不论是看书或是看电视,我必定是抱 着暖手炉,我是个冷血动物。 冬天的夜晚,天似乎比平时要黑得快一些,外面下着雨,没风。明天一定会 下雪。 嗨!还记得我吗?那叫“风”的男孩说。 你是谁呀?我反复着那不变的问话。 上次问你考试的那个。^_^ 我告诉过你,这号归我了。我已不想聊,正准备 走。 我不找她,只是想和你聊聊。可以吗?^_^ 看着他打来的笑脸,再看看时间 还很早,我犹豫。 很高兴认识你。请问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好吗?^_^.又是个笑脸。 你呢?我无心问。 我是风,你呢? 我是沙。我想笑。但马上后悔这么说。 很好啊,你在哪? 在你旁边。我开始做恶作剧。 不会吧。给我一个暗示。^_^ 你抬头。我正看着你呢。我想象对方找人的样 子,一定很好笑。 空气——你不会告诉我,你是空气吧。:)我只是笑。直觉告诉我他很聪明。 你不会吃我吧?^_^ ~ !~ 我打出生气的符号。 可你个人说明好恐怖哦~ !*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的网名和我的个人说明,这 也是很多网上的人问我为什么会取“玉蜘蛛”这个名字。 我可不怕你。我会武功。嘻嘻。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吗? 我想象得出他一定是个可爱的小男生。他一定也把我当成小女孩了。 叫我“玉”吧。我轻描淡写的告诉他。 玉?真名?假名?:)我笑。当然是假的了,但我喜欢玉。那种透明光亮而 柔软的石头。 5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每次上网都会想起那叫“风”的男孩。但是很少碰上他, 只是偶尔他会给我一个留言,无非都是问候的短语。 聊天以不再感兴趣,只是每天都要到榕树下去看看那叫安妮宝贝的女孩,渐 渐的发现,我爱上了那叫安的女孩,她那些阴郁而美丽文字感染着我。我常常感 觉到,她能触摸我的灵魂,我也能看得到她灵魂里的凄艳。 “你是风儿,我是沙。我是牙膏,你是刷。我是哈密,你是瓜。你不要我, 我自杀。” “每当我想你的时候,天上就往下一砾沙。所以世上就有了沙哈拉。” “你是天上的鸟儿飞呀飞,我是地上的小狗追呀追、” 我每次上网那叫风的男孩并没有出现,而他的短信息不断的在轰炸着我。 看看留言的日期是四月一日,哈,好小子,他想愚我。那我该愚愚他才行。 我在健盘上飞快的打出;你可爱,象白菜。你很甜,象碘盐。我有点想你了,就 一点点,因为每次上网都不见你,你是不是很酷呀,快告诉我,你很酷:),但 不知你是长裤,短裤,还是游泳裤。 我正为我的杰作得意呢。心里想着他看见我的留言时的表情。 我是运动裤。他显身了,原来他在,只是隐身罢了。 你好狡猾。我很难堪的说。问他为什么隐身,他解释说在看邮件,不想被别 人打搅。他问起我是不是很寂寞,很孤独。我说不是,问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 觉。他说一个女孩,会在凌晨2.3 点上网。我想她一定是个孤独的人。 是呀,常常在网上闲逛的人,都是孤独的。我的心有一种被刺的感觉。不是 吗? 我的心无所陪依,我的灵魂在不停的漂泊。 不知是什么原因,一种很想认识他的欲望突然占据心头。我告诉他,很想认 识他,并希望他告诉我真名。 Zoe ,24岁。在某国企…… 天啊!是他。Zoe ,我深爱而苦苦等待的人。千万人在上网,偏偏还能遇见 他。 难道这就是宿命。上天让我苦等的人,今天化成一条鱼,钻入了我的网。这 突然来临的激动,使我的心中霎时充满了伴随刺痛的狂喜。一种美得无法言传的 战栗,我感到全身颤抖,双手开始不听使唤了,我感到我打字的速度越来越慢, 心跳加速,我快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 起身吃了三片“救心丸”。我没告诉他我的真名,只说是我身体不好,想早 点休息就匆匆下网了。 这一夜,我没合眼。他来了。化成了一条鱼,一条我想捕而永远捕不到的鱼。 与Zoe 相遇。是我睡的最少,泪流的最多的日子。我知道他是Zoe 而他不知 道我是谁。就这样,我们聊了很多,我仿拂把一生的孤独和苦闷都倾诉给他。我 一生的泪水在每次和他交谈中流个不停。我感到从没有过的释放。在他面前我感 到生命是如此的苍白,内心深处隐藏的是脆弱和无助。 春天来了。窗外的梧桐在不知不觉中早已开满了一树,那簇簇白色的花朵在 春雨里是那样的娇艳和凄美。桐花一面盛开如锦,一面不停纷纷飘落。我站在雪 白的花荫下,伸手接住了一朵下坠的花朵,那白色中透着淡淡浅紫蓝色的花瓣在 雨水里是那样的冰冷。 清凉的雨丝打在我的脸上,可我感到是那样的滚烫。不忍心再看那落殷缤纷, 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桐花正不断不断地落下。 我每平均三天就收到Zoe 发来的E ——mail,或者贺卡。但我并不高兴。我 觉得开始老了,一下子我好象老了十几岁一般。爱恋和欺骗象两条毒蛇一般纠缠 着我的心,我想告诉他,我是谁。但我真的好怕,我知道我告诉他后会是怎样的 结果,但欺骗他我与心不忍。我真的不想失去他。 爱不是一种欲望,更不是一种占有。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他爱的人不是我时,他一定会怪我在欺骗他。 我感到自己很悲哀,很可怜。我在欺骗他的感情。 每天上班面对他时,我感到心虚和害怕。我开始逃避。 在痛苦徘徊的选择中,我害怕上网。更不感面对现实中的他。 贺卡越来越精美,信,越来越多。 我的心越来越痛,“救心丸”已不能再救我。我每天打着“点滴”对着白色 的床单,我知道将要发生什么。我不想就这样迷迷糊糊的死去,我要告诉他;他 是我一生中唯一爱过的人。 一个酒后的午夜,我终于告诉他,我是“雪”。 当他知道他喜欢的那个叫“玉”的女孩原来是和他在一起上班的那个叫“雪” 的人时,他表现的非常惊讶。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这是他在QQ里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从此那叫 “风” 的男孩便在我的QQ里消失了。 上班时,Zoe 老是躲着我,我知道他恨我。他也许在怪我骗他。但我还是写 了一封长信,除了诉说自己的爱意,更多的是道歉。他的回信更是简单明了。 “对不起,我等的人不是你。” Zoe ,让我清楚的意识到,爱情在某个特定的范围内是一场自由的激情,而 生活里,它受的约束却如此的深重。 雨在这个季节里似乎下个不停。孤独无处不在。 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CD在响。“我就是想你,才寸步难行。象在山顶,要 看美丽的风景……”余澄庆的歌声在这雨夜里是那样的伤感和悲哀。 我趟在阳台的凉椅上,看着漆黑的天空。桐花早已落尽,但我仍听到有花落 时轻柔的声音。生命里只有片刻的相聚,剩下的只有离散和凋零。 聚散离合总是有命定的安排,我想;我给了他太多的负担。 6 为发邮件我又上网了。QQ以觉的无聊,不在想玩。 这天我刚上去,一个男孩就迫不及待的发来很多信息,问我为什么这么久不 上网,很想念我之类的话。我问他是谁,。他说他是“风”。但这时我学乖了, 看了他的网号并不是Zoe 的网号。我知道他不是“风”。但他一再强调自己是 “风”还给我写了很多信,寄了很多贺卡。我问他真名,他说他真的是Zoe. 不知为什么,我依然感动。我想;我是爱他的。 但好景不长。我开始觉得很不对劲。我开始怀疑有人捉弄我。看那热情似火 的信,再看看现实中Zoe 那冰冷的面孔。我想:他一定是告诉了他的朋友。而他 的朋友为了报复我欺骗他而在捉弄我。 网上有个叫“天意”的女孩骂我卑鄙无耻的抢了她的男友。并告诉我;Zoe 于爱了她三年。她在网上狂踢我。叫人攻击我的QQ号,黑了我的邮箱。但我并不 恨Zoe.我爱他,他不爱我。但不该伤我。我打了几个电话给Zoe.我想问他:为什 么会这样?但手机不通。 几天后在QQ上,遇到了“风”。我责问他是否认识一个叫“天意”的女孩。 他说是她的女友。谈了三年因觉得她的性格不好而不再谈。我问她的专业是什么, 让我吃惊的是,她学的就是计算机软件。他说很久不见我上网了,很想知道我的 近况,要我给他打个电话。我说打了你的手机,但没打通。他告诉我;因欠费手 机停了几天,叫我现在马上打。并告诉我手机号码。我一看。号码不对呀。这才 想起我前几天老打不通。原来改号了。我说不想打了,已经很晚了。他说只是想 听听我的声音。 我拨了他告诉的号码,对方是一个陌生的陕西口音。我问他是谁。他说他是 Zoe.他听到我不相信他,他一再争辩;Zoe ,男性,属马,狮子座。他竟然说明 天要给我发E ——mail,让我看他的身份证复印件…… 电话的那头说些什么我不再听见。我只觉得自己在笑。那是黑夜里近似死亡 的笑声。 我等的人也不是他呀。 我离开了公用电话亭,向欧香酒吧走去。 冰冷的雨丝无情的打在我的脸上,我双臂紧紧得拥抱着自己,可依然觉得很 冷。 八月的雨夜。竟然是如此的寒凉。我感到了秋的气息,我想今年冬天一定会 很冷。 酒吧里都是陌生的面孔。 音乐里穿行在男客间的都是锦衣夜行的女子,抹着闪亮的银粉和唇膏。在黑 夜中她们能掌握在手里的是肌肤的温度。 我座在窗户边上的吊椅上,叫了一杯红酒。轻轻地把自己的辩子解开,抖擞 着雨水,我闻到发丝里散发出凛冽的清香。 临桌一个女孩甜美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相信真爱吗?她问她身边的男友。 我回过头,柔和的灯光下,我看到女孩的笑,象一朵花,一朵快褪色枯萎的 花。 妩媚的容颜。裸露的手臂和雪白的大腿。 男孩没有回答。只是拥吻她那涂着唇膏的红唇。手穿过无袖的紧身衣在她那 饱满的胸部里乱揉。更多的是激情和欲望。如果没有了爱情。盛开和枯萎也是同 样的寂寞。 在这个夜里人们都醉了。每个人都以为我是个沉弱于酒色的女子。可是我不 是。 我的外表是那样的另类。而心是异常的素。是纯白的。 喝醉了。感觉灵魂里一半清醒和一半麻醉。突然感觉自己在笑。反光的玻璃 上我看到自己的笑脸和眼睛里随时能够流下的泪水。 不是每朵花开都会有结果。不是每段情都会有结局。生命是一座沙垒的城堡, 轻轻一触,如灰尘般潰散。原来一切真的和曾经有过的都如同幻影。真正的生命 是一场幻觉。我生命里的烟花真正的一闪而过。 零晨的雨夜,长长的大街上空无一人。我觉得自己好象在田径的跑道上。 路,好长。好长。 我,好累。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