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里的苹果花 作者:玻璃珍珠 伊,也许,你并不需要我。就像夜是世界的深渊,我是你无尽的烦恼。 我象只没有珍珠的贝壳,被抛弃在你的岸上。你所见的到的壳,是我还没有 腐烂的躯。而我的灵魂,早已化作那采珠的女子,在那不知深浅的茫茫大海中, 寻找着那颗,不知是在那个轮回中失落了的珠子。 记忆是那么的清晰,而现实是那样的模糊。三千之水已流过,可我仍在溺渡。 水中,我看见有许多各式各样的“诱饵”向我抛来,可我很清楚,不同的 “诱饵”后面,有着不同的渔翁。“诱饵”是美丽的礼物,在那到礼物的同时, 也就是被渔翁“吃”掉的时候了。可我还不想过早的死去,我还没有找到那颗失 落的珍珠。 在避开“诱饵”的同时,难免会被水草缠上。渺小的躯体在挣扎时,展现出 来的是那种悲哀的力量。伤者自敷。恐惧自惊。伤残是唯一的过程。 阳光下,水是如此的冰凉? 眼无法睁开。迷茫中,我看见移动在光阴之间的旋浮物,沙从指缝的纹路中 流过。在触摸沙子时,我清楚的知道,我已置身在太阳和月亮之间的那条峡谷。 哦,到底是在那个轮回中出了错? 我那宝贝的珍珠到底在哪里? 难道就在我无法到达的无极?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冥冥中,我知道;天意已在安排我走。 也许,是觉得要真的离开了吧。心情特别的沉重。并不象别人所说的那样。 能够解脱了。反而有一种近似于;“生离。死别”的感觉。只要是独自一人时, 常常是神游太虚。 有的时候,我会幻想在某个时刻,某个陌生的地方,偶然的与你相遇。我们 都进入角色。那是一种“生死恋”似的爱情剧。然而,我却常常被戏剧里的对白 吓醒。是的。这种戏剧性的爱情注定会醒来。一切不实际的幻想,最终都会在现 实的光影里彻底的瓦解。 爱,是何等的艰难。被爱,更是不易。 伊,告诉我;什麽才是人生中快乐的游戏?就连回眸,对视这样的游戏,在 我和你之间都变得是如此的奢侈,在你浮离的眼神里。我再也找不到我的影子。 我意识到这场戏剧到了结束的时候了。逃之夭夭是我唯一的选择。如果,我仍然 自已要演下去的话,我将变成万年腐臭之躯。 记得席勒曾经说过;“真爱的结果,必然是绝望。”爱的表达必须以别离或 者是沉默的方式来完成。所以,别离是我必须选择的事情。 然而,在将要离去之际。我仍然从不同的路径上,收集着一切有关你的消息。 疯狂的神经带着敏感的触角去找寻你,找寻那些关于你的一切。 哦,疯了,我纯粹的疯了! 疯狂里我变得有点神经质。愚蠢,低调而滑稽可笑。我甚至看到你那展起的 唇角上,那带着的一丝浮躁的讥笑。优雅的面孔里,露出了嘲弄的神色。仁慈和 耐心最后失去了平衡,你的口里会吐出白霜,而我也会随着白霜的降临变成了一 具僵硬,冰冷的尸体。包裹在白色的冰霜里。 伊,但愿我能回到那白色的世界里,但不是冰冷的白霜,而是回到洁白的蚕 茧里。再去做一个有关蓝色的梦,再去看一看,着洁白的丝是怎样吐出来的?怎 麽后来又变成了茧? 哎,始终还是回不去。 始终没有找到那藏身的茧。 蜘蛛吐出的丝,怎能结出茧来? 茧,只是一个梦,一个白色的梦。然而,我却是那样的想回去。只有我知道, 那是我唯一的归宿。 伊,你一定会说我疯了。是的,我是完完全全的疯掉了。 世上的万物都喜欢蜕变。蛹,在变成毛毛虫之前,就做着飞的梦。当色彩铺 满了翅膀,丑陋的毛虫变成了美丽的蝴蝶,蜕变中,你可以感受到蜕变时的惊喜 和美丽。更能感受那飞的自由。然而,我却一味的想回到那茧里去,不是疯了吗?! 曾几何时,在我的记忆里,我也想飞,飞得越高越好。飞得越远越好。可是, 我的内心开始茫然,我离开了你,我能到哪去?舍你,我取谁? 我渐渐的明白,我不需要飞得很高,也不需要飞得很远。我要飞越的不过是 那淡淡的泪水。 而我,却飞不动。我不想再飞了。我只想回去,回到那洁白的茧里。回到那 有你的梦境里。回到那白色的世界里。 哦,又是白色,只有白痴和疯子才喜欢白色。他们总是喜欢用白色来覆盖某 些记忆。虚弱中,用更多的色彩来掩饰自已。以便人们无从去发现,那彩色斑斓 下的是一张陈旧不堪的幕布。尤其是疯子,他们那种幻想的色彩,要比常人多得 多。 是呀,很多得时候,是要有点疯子的精神才能做得出来。 梵高,用他那疯子里独有的幻想色彩,画出了<<向日葵>>和<<蓝色的鸢尾>>. 你能画吗? 不能!,因为你没有疯。正像我能说出;我爱你。你能吗?不能!因为我疯 了,而你没有。你永远是那样的清醒和理智。所以,你完全可以不用去顾忌我胡 闹的举动。我所说的和我所做的,无非不过是“程序出现错误”的字样。你只要 轻轻的一按“Enter ”键,我就会从你的记忆里,永久性的删除了。 我开始喜欢更换服装,喜欢用一些鲜艳闪亮的色彩,披挂在我那颓废的残骸 上。长长的黑发,是那还没有死去的幻想之曲。远远看去,更像一尊走动的蜡像, 一个内心极富有古希腊时代的烂漫,和现代服饰相结合的成功雕塑。 黑色的长裤,是极华丽的绸缎面料。宽大的裤脚上,是薄如蝉翅的透明真丝, 用金边嵌着红色丝线绣着象征荣华富贵的花朵图样。上装,却是被视为“暴露” 的西式细吊带露肩小洋装。 玫红色花朵的透明玻璃高根凉鞋,银色的金属细腰带。张扬的露出那黑色的 蝴蝶纹身所有的这一切,极符合我的个性。这样疯狂的装扮,也是来之于那有着 疯子血统的想象力。 能敢于和我一样的装扮在大街上没视一切的走动,有的人还得需要很大的勇 气。 但这却是一个真真实实我。张扬的外表,含蓄的内心。崇洋的表面下,是执 着的传统复古之风。我蔑视世俗的庸脂俗粉,追求那古老而美丽的本真。那漆黑 垂直的长发,是我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永远不会改变的见证。 爱你,所以要离开你。 然而,在我所有的程序里,却找不到一条离开你的路。痛苦中,我正在经历 着选择离开你的方式。我有留下来的理由吗?没有!因为,多留下来一刻,就会 对你有着多一分的威胁。这样会毁掉你的前程。毁掉你刚刚印染的梦幻色彩以及 那刚刚砌起的美丽宫殿。 伊,请让我也变得理智一次吧。 逃跑的路上,我已迷失了方向。能够补救的唯一办法,就是选择戴上那白色 宽边的帽子。那不仅仅是因为我害怕阳光的缘故,更是可以用帽檐挡住你的视线 和自已的尴尬。 白色宽边的帽子,就像一朵巨大的蘑菇。而我,就可以躲在这巨大的蘑菇下, 说着各种各样的假话。我可以心平气和,面不改色的对别人说;我不爱你,我不 再爱你,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从此后,我可以心安理得的离你而去。在我逃走的最后一刻。所以的戏剧就 会全部结束。我不会把悲剧留下。 如果,有一天,你看见有一顶白色的帽子从空中飞过。你就知道,我不再需 要那顶白色的大帽子了,我不再害怕阳光,不再需要在那漂亮的大蘑菇下说着那 违心的话。因为,在那个国度里,真假已是无所谓的事了。 伊,假如有那麽一天,大漠里能开出一朵洁白美丽的苹果花。那麽,请你为 我把那一丈白色的幕布拉上吧。我会躺在幕布后面,微笑的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