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朋友的男朋友 作者:天使肚子痛 看到了亦舒的文章《我女朋友的女朋友》,我想起了他。 ———题记 见到沛,是在一个热闹的婚宴上。不知道结婚的是谁,我被现在的男朋友带 过去了。 那时候我和男朋友只是见过三次面的朋友。前一天,我们去KTV 玩到很晚, 于是到他家去住,所以睡在了一张床上。你也许说我轻浮,因为你可能不相信, 他让我有莫名的安心。 结果我的感觉没有错,那天晚上我们互道晚安之后就睡了。早上醒来看到他 给我留得字条:“我去参加朋友的婚礼,中午来接你。”于是,中午我就被带到 那个婚礼上,被他当作女朋友介绍给他的朋友们。我微笑,是默许。 婚礼就是那样,乱糟糟的。席间,大家说着新郎早上如何背不动丰腴的新娘, 新娘的女友如何为难新郎官。不一会新娘新郎又来敬酒,行了各式的礼数。我想, 这样的婚礼好繁琐,之前的种种准备更不知是怎样的复杂,换做我,准备好了, 结婚的劲头已经消减大半了,哪有心情再应对这样的场面。暗自想着,听到一个 声音:“这样的婚礼好繁琐,之前的种种准备更不知是怎样的复杂,换做我,准 备好了,结婚的劲头已经消减大半了,哪有心情再应对这样的场面。” 仿若回音。我愣愣地顺着声音看过去,坐在我左手边第三个的那个人,一脸 的平静,仿若周围不是嘈杂的婚礼,而是寂静的广场,他就是矗立在中间的思考 者。坚定的眼神,薄薄的嘴唇,脸上似乎写着两个字:睿智。用一双漂亮的手端 着酒杯,那手神经质般的修长,是我喜欢的样子。 他站起来的时候,看到他同样修长的双腿,墨绿色的灯芯绒裤子,同样颜色 的毛衣,里面是鹅黄色的衬衫,我喜欢的颜色,却很少见到男人穿这种颜色。他 的鞋似乎是暇不式的,走路时异常稳健,脚后跟着地,然后匀速的把重心换到前 脚掌,再落到另一只脚。像慢镜头。安静闲适的样子。 我的手被另一个人握着,我的心也是安静的。 晚上回到男朋友的家,一番悱恻缠绵。这个男人是可以托付的人,从一夜无 事,从早上的字条,从他的体贴温柔,我就这样确定了。于是,我就安心的把自 己交给了这个男人。 第二天,他送我回学校。晚上给他打电话时,他说和沛在一起吃饭。我问沛 是谁?他说就是婚礼那天说不愿意结婚的那个,公司是我们俩合股的。我就知道 了,那个安静的人叫——沛。 我和男朋友开始甜蜜的相处了。 我们都喜欢动物,于是去野生动物园,看母金丝猴为公金丝猴抓虱子,看公 老虎和母老虎分居,看公火鸡追逐母火鸡,教鸵鸟接吻,身体力行,教鹦鹉说我 爱你,可是它只会说你好和再见。 我们在一起只是几次周末,可是彷佛在一起几年几十年了。可能年龄上了三 十岁的男人经历了太多,是很容易厌倦的,尤其双子座的男人。 我们不再每天通电话,不再经常接吻了,他还会周末带我去看电影,只是他 在大约开始四分之一的时候睡着;他还是会带我去我喜欢的餐馆,只是吃饭的时 候他说得变成了多吃点,而不是很好吃。 他还是会说,宝宝,你真是我的乖宝宝,等我公司稳定下来,我们就结婚好 吗? 我还是会微笑的说,好。只是,心里早已漾不起涟漪。 第二次见到沛,是巧遇,像小说里的场景一般俗气。但是不像虚构出来故事 里那样很快有结识的机会。 实际情况是,那天我百无聊赖的去IKEA闲逛,刚进去没多久就看到了沛。我 眼前一亮。他正拿着IKEA的小木笔,订货单,正在一个床边柜前记着什么。 我犹豫着该不该上前跟他说话,是否会唐突?其实本来是极其简单的事情, 打个招呼而已嘛。可是因为那天……我一直都不愿回想那天婚礼上的情形,不愿 意承认自己的曾经和沛有过亲密的神交——我是这样描述的。 虽然我们之间没有一句言语,可是每次我们眼神交汇的时候,都会有同样的 步骤,四目凝视,似乎周围出现静场,一、二、三秒钟后,我们又同时默契的闪 躲,继而周围再次恢复嘈杂。细想,我和他素不相识,无瓜无葛,况且我向来是 低眉顺眼的女子,他也并非懵懂冲动的少年,却做出这样刻意的举动,至于原因, 也是我不愿意回想或者说面对的。 这会儿胡思乱想的功夫,他已经走上电梯。我也赶紧跟了过去。电梯右转, 我跟着他;往前走,我还是跟着他;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只是就这样做 了。只见他疾走了两步,来到了一个别致的台灯前——那是一个形似硕大冰块的 台灯,怒寒的冰块,温暖的灯光,可以看到融化前的沉重和安定,感觉有些隐忍 的疼痛。他的眼睛里飘过了一丝光芒,然后稳稳的拿了一个放在大大的黄色塑料 袋里。 我突然不想去打扰他,一时的冲动似乎被冰块暖灯融解了。我忍住自己上前 跟他说话的欲望,并且坚定的转身,不再那么无目的的跟着他。就那么一瞬间, 我就改变了初衷。巨蟹座的人就是这么嬗变或者说优柔寡断。 第三次见面以及之后的很多次见面,我的心情都再没有过任何波澜或者起伏, 只是不再看他。而他,也从总是暗暗地盯着我,渐渐地转变成茫然地盯着我的身 后,再然后,就也是坚决的,不再看我。 我和这个叫做沛的男人,似乎始终不曾说过一句话。 因为那次在IKEA意外遇到沛的第二天,我收到了一份快递——是那个冰块暖 灯。落款当然是沛。并没有留言。我看到冷静的冰块里折射出灯光的暧昧在空气 中蔓延。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我的地址,也并不想知道了。这个我似乎一见倾心的 男子,虽然有无数多诱惑我的因素,可是我无法上前。这个狮子座的男人,有着 太阳作为他的守护神,才可以如此骄傲到对男朋友的女朋友能够如此。而我,典 型的巨蟹座女生,被月亮女神保护惯了,也宠坏了,不想对现在生活有太多的改 变。太阳般骄纵的他和月亮般静顺的我,怎么可能相依相伴? 其实在婚礼后回男朋友家的路上,我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我先遇到那个安静 的男人,一切会怎么样?可是当男朋友开车的时候仍然抽出手来握着我的手的时 候,似乎我的心也就这么被他握住了。我对自己说,身边的这个人,才是可以依 靠的。 真正的决定放弃沛,应该是在那一刻吧。 拒绝诱惑,尤其是来自内心的诱惑,是非常困难的。就像一盒糖果放在那里, 抵制住心底去占有它的欲望是很难的。可是如果真的吃掉它,得到的不过有限的 甜蜜而已。只有隐忍住心底的欲望,任凭它在那里不去触碰而是用想的,日后回 忆起来,那甜蜜才是无限的。 就像现在,我始终记得,有一个我男朋友的男朋友,给过我刹那的心动,曼 妙的默契,和一些朦胧的回忆。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