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我回到家。轻轻地掏钥匙,轻轻地开门,轻轻地关门,轻轻地脱鞋子。“动作 优美,难度系数3.6 ,选手得分9.9 分”望着墙上的钟,已是11点了,母亲房间里 没有一点声音,她似以熟睡了,我怕惊醒她,只是脱掉湿透的衬衫就钻进了被子里, 蒙头睡到天亮。 照例是在5 点40分被闹钟吵醒,头脑涨得很,兴许自己是病了,关掉闹钟,继 续睡,管他老师呢!我不记得第二次醒来是在什么时候,脑袋里像是刚举行了一场 橄榄球比赛,嘴里也干燥得厉害。老妈就坐在面前,房间里开着盏昏暗的壁灯,我 也是第一次把老妈昏黄灯光下的焦急一览无余。“你昨晚去哪了呀?”这语气介于 责怪和不责怪之间。“我不会烧坏脑子了,别说了!”我这语气介于虚伪与不虚伪 之间。妈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只会用眼泪来表达自己,话说着,眼睛里又是波光 粼粼了。窗外仍是昏暗,窗户上挂着一缕一缕的雨…… 第三次醒来是11点了,老妈冒雨买菜回来,房间里传来了极淡的肉饼汤香。我 转过身去,什么也不敢想了,但错觉让我以为几千里之外的她那也正下着大雨,还 自作自受地担心起来,看来我脑子是被烧坏了。 病很快就好了。一转眼就在家里休息了一天。 第二天,我走在上学的路上,忘记了身体的冷乏无力,天气很随意,心情也很 随意,初晨也只是灰中带点请亮,一个人迈在大街上,寰宇网吧打开了店门,店主 也只顾着笑。我不在意了,不在意路边摊点的包子是否隔夜;不在乎急驰而过的轿 车飞溅在裤腿上的点点泥斑;不在乎总有女孩在突然跳到我面前一口咬定我是她小 学同学。毕竟,有了主题的生活也不拒绝琐碎,想起能在周末遇到你,便加快了脚 步,以为这样也可以加快时间的脚步。就这么走着,竟想起了我和她的相遇。 秋宁思月:你好啊! 刻吻的雨人:我不想再说你好,你不觉得这样的对白很无聊么? 秋宁思月:可是这是人与人之间起码的礼貌,你不说的吗? 刻吻的雨人:是哦是哦!废话是人际交往的重要组成部分,有荣幸知道你多大 吗? 秋宁思月:我17,你呢? 刻吻的雨人:二九 秋宁思月:29岁啊!?我想我们不会有共同语言的。 刻吻的雨人:二八16,二九18啊! 三分钟的沉默。 刻吻的雨人:你依然无语,是距离让你变冷漠? 秋宁思月:也许吧!你的话好别致哦! 刻吻的雨人:那你想聊什么?现在。对了,你的爱好是? 秋宁思月:看书,听音乐啊! 刻吻的雨人:我正好相反,听音乐、看书。 秋宁思月:呵呵!你可真逗! 刻吻的雨人:什么?:( 太侮辱人了,居然说我逗,这叫幽默!你才逗呢? 秋宁思月:啊?对不起,哈哈。我不知道怎么夸你了,我还是习惯被别人夸, 开玩笑的,其实不是,你能明白我在说什么呢? 刻吻的雨人:你真是可爱得无可救药了! 秋宁思月:呵呵! 刻吻的雨人:你笑得一定很甜,可惜我看不到!你的名字很好听啊! 秋宁思月:你的也是啊! …… 那是过年前的事了,而当我们开学了,便只能在周末才有时间了。其实网络对 我来说一直是很真实的,因为虚幻的是我。在没上网之前,我就看了很多关于网络 的书,便在好奇中开始了第一次上网。考虑到我打字比当年伏颉还慢,就很识趣地 没有选择聊天,而是看了几个网站,申请了一个邮箱。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过 年前的几天,平均每天上网五小时,对于一个高三的学生来说,简直是从堕落的边 缘掉进了堕落。我在网上也结识了不少朋友,不过似乎每个人都冲着网恋来的,而 且不得到不罢休,在一段时间内也惊叹自己的泡忸潜力。 后来我和她通话了,电话里的她,没那么善谈,但是却有着能够穿透人灵魂的 声音。仿佛中,我和她在很早的某年某月某日以某种方式某中关系认识着。没由来 的熟悉,没由来的亲切,没由来的依恋…… 每个周末我都会来见她,与其说是我吸引了她或是她吸引了我,到不如说是互 相吸引,有时我会很认真的想象她是什么样的女孩,从和她聊的过程中肯定她是个 可爱的女孩,这是一种气质,当然,这也只是我的感觉。每次我和她聊完,彼此散 去竟是一种话未说完的意犹未尽,而每一次摊开地图,心里都会有一种幸福感和失 落感。我发现我们的确隔得很远,只是把网络作为两个现实世界的交点。开始是, 没有很好地约束自己的感情,后来却无法约束了,只能无力地回避。青春蹒跚而至, 我们因缘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