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美的爱情 老海 在大多数人的眼里,三陪小姐都是淫荡,金钱至上,不顾廉耻的女人,但是在我的生命 中,曾经遇到过这样一个…… 那是四年前的事了,我的一个老同学张刚要合伙跟我做生意,有一天,他领着我们几个 老同学去一个歌厅玩,每个人都找了一个小姐,我也不例外,在社会上闯荡了三年多,各种 场面和事都要经历,所以我和以前一样,对那个小姐很客气,因为,小姐也是人嘛,我总是 想象她们有这样那样的理由,虽然也知道她们大多只是为了钱。我和那个小姐若即若离的坐 着,听他们唱歌,偶尔我也唱一首,但是大多是很悲伤的,而且很投入,过了一会,张刚他 们开始同小姐们玩一种很荤的游戏:就是把小姐的眼睛蒙上后,大家挨个的亲,让小姐分辨 出哪个是她陪的客人,我对于这种无聊的游戏并不感兴趣,但是为了不扫大家的兴,也没反 对,只是坐得离他们远了一点,但是这些同学,放过了我,却没放过陪我的那个小姐。别的 小姐似乎已经玩过几次类似的游戏了,所以都不太在乎,只是陪我的哪个小姐可能是新来 的,所以显得很尴尬,用眼神向我求助,我见她挺可怜,就对同学们说,哥们有心情,带她 出去聊聊,就领着那个小姐走出了包间,来到大厅,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那个小姐对我 说:“大哥,你是不是不常来这种地方?” 我说:“不是,我只是不太习惯他们那种玩法,他们是不是有点过分?”小姐说:我听 说那个大眼睛(就是我那个同学)经常来,什么样的人都带,但象你这样的倒是很少见,我 说:其实我也不是好人,你信不信?并且故意作出很淫恶的样子。她呵呵的笑了,“算了 吧,大哥,我看你不象,你到现在连手还没碰过我呢。”我说,我一般第一次跟小姐认识都 很老实,但是以后,嘿嘿,就不好说了。(其实,我也真是那样,当时,我正和另一个歌厅 的一个小姐有着偶尔的同居关系,房子是我租的)后来又聊了些什么,现在记不得了,当时 她仅仅是我认识的众多小姐当中的一个,我已经不喜欢问她们的名字了。当然,那天的那个 小姐也不例外,我也没问她的姓名,因为我知道那些都是假名字。 过了些天,那个同学在那个歌厅的一个铁子(大家明白吧)叫白雪的,有病(不是性 病)住院了,我就陪着我的合伙人去医院看她,到了医院,发现那天陪我的那个小姐也在。 不过当时我没有认出她来,因为我对她本来也就没什么印象,但是,看到那个小姐和她的那 个同行说了些什么后,我同学的铁子对我说:“你怎么见了我妹妹也不说话?”我这时才想 起来,是她,我说:“我有权利保持沉默,如果我愿意的话。”我同学说:“你怎么象被抓 起来了是的?”大家都乐了,那个白雪对我说:“你也够可以的,让我的妹子天天想 你……”我不知道这句话有多大的水分,我想大约99%吧,我只是说了一声:“哦?!”这 是我的口头语。晚上大家一起吃了顿饭,算是正式认识了,她叫林迪,同样我也没无聊的问 是真名还是假名。 以后我和那个同学因为生意或者其他的原因又去了几次,每次都是林迪陪着我,渐渐 的,大家很熟悉了,但是我对她还是和新认识的小姐一样,为了保持在老同学面前的庄重 (别人一直这么看我),没勾引她上床。一个月后,有一天晚上,我的合伙人在我公司的门 前被他以前的仇家开枪打断了一只腿。当时我在公司的楼上,楼下正在做电脑新机型的演示 活动,我们是联想在本地区的代理,公司的全体员工都在,但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所以大 家都懵了,我从楼上下来,只看到两个人向对面的楼群里跑,大概是作案的。从此,我公司 进入了一个非常时期,公司员工人心惶惶,有两个女员工不敢上班了,我作为公司的最高领 导,天天做大家的思想工作,忙着联系老客户,重新建立市场关系,还得抽空去医院看我的 同学,并且天天晚上在公司值班,公司的值班人员不敢晚上值班了。 出事的第五天晚上,我接到了林迪的一个电话。她对我说:我听说“张刚出事了,是 吗?”我说是,可能他的右腿保不住了。她沉默了一会说:“你没事吧?”我说:“我没 事,是有人找他寻仇,他知道是谁干的,但是不敢去告,因为对方实在是太厉害了。”林迪 说:“那我知道是谁了,以前有人在我们歌厅和他打过架,”她又沉默了一会,说:“那你 以后还能不能来了?” 我说:“你说呢?”林迪说:“我不知道,反正你每次都和他一起来,没看你单独来 过……”我问她,我同学的那个铁子怎么样了?她说:“她没事,现在正陪桌呢。”我问: “她不害怕吗?”林迪说:“我们当小姐的这种事看的多了,而且在别人的眼里,我们不过 是陪着他们玩的玩具罢了,为了小姐打架的人,我们都认为他们傻……” 我说:“哦……”林迪接着说:“我们不过是小姐罢了。谁看得起我们呢?”说着说 着,竟然语气很伤感……我说:“这其实也不一定,小姐也是人吗?不是也有感情吗? 其实并不是每个先生都是为了那事和小姐来往,而小姐也有和先生处感情的嘛,不能一 概而论。”林迪说:“那你和我呢?”我反问到:“那你说呢?”林迪说:“我不知道,但 是我感觉你和别人不太一样。”我说:“你说错了,我正和别人一样,别把我想的那么好。 我记得,我第一次就告诉你了。”林迪又沉默了一会说:“你其实很象我上学时的一个同 学……”我说:“哦……”林迪说:“当时他在我的后座,我挺喜欢他的。” 我说那现在呢? 林迪说:“毕业了,就各奔东西了,我好意思去找他吗?”我说:“我要是你就去找 他!”林迪说:“是吗?”我说:“我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抓倒手。”林迪说:“其实我 毕业后,去找过他,他和我来往了两个月,让我打了一次胎,他就跑了,说他家不让他这么 早谈恋爱”我说:哦……(其实我听过类似的故事,谁知道这个到底是真还是假呢?林迪接 着说:“我家里知道了这件事,我在家里呆不住了,我爸我妈还闹离婚,我就跑出来了,后 来经一个姐们介绍,就来你们这里来干这行了,我现在正在攒钱,等我有了钱,我就到内蒙 古去,找个地方安家,听说那里比较好生活,而且谁也不认识我。”我说:“你说的是真的 吗?”(妈的,该死,我怎么问了她这么愚蠢的问题)她说:“我不骗你,我从来没骗过 你!”我说:“就因为我象你的同学?” 林迪说:“其实你长的并不象他,但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和我当年看见他的那种感觉 很相象”我说:“哦……”林迪说:“可能是我自做多情吧,横竖我是个小姐,” 我用开玩笑的口气说:“你也不用太难过,没准我也能爱上你呢,呵呵。”林迪说: “我跟你说实话,你说的是啥意思?” 她好象很生气的语气,我也生气了,大声对电话说:“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他妈的这几 天这么忙,你还来给我添乱!”电话的那段说:“我……”我没等她说完,狠狠的放下了电 话。 放下电话后,我有点后悔了,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我又一想,那能呢,我太幼稚了 吧,就睡觉了。第二天晚上,我又接到了我同学铁子白雪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很生气,质问 我,你都对我林迪妹妹说啥了?她昨天晚上哭了一夜,我说:“她哭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说:“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一会必须来一趟,否则我明天就去你公司找你!!” 我很怕她真的来公司,因为我公司的员工们早就对我和我同学的行为很反感了,尤其是 这个时候,我没办法,只好和她约定了一个小饭店,正巧我没吃饭,就去了。那天晚上吃饭 时,林迪抢着喝了很多的酒,很快的喝醉了,不说话只是呜呜的哭,引得吃饭的人都转过头 来看我们。 我当时很害怕有熟人认出我来,就劝她们两个走,出了门,白雪对我说:“今晚你好好 陪陪她,我去医院看你的同学。”说完,她打个的就走了,我想把林迪送回歌厅,但是又害 怕她出什么事,就把她先带到了我的公司,林迪吐了好几次,醉倒在我的床上谁着了,我收 拾完了,就开始给白雪电话,打传呼,让她来接林迪,可是她电话不开机,传呼不回,往歌 厅打也说她不在。我没办法了,只好盼她早点醒,好劝她回去,但是她似乎睡的很香说实 话,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也想过一些很不健康的事,反正是送上门来的,但是不知怎 么的,却总是不忍心。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抽了很多的烟,想起了我上学时的初恋,……想 着想着,不知不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醒了,已经是下半夜了,床上的她已经不见了,我的身上还盖着 我的一条毛毯,在我的桌子上我看到了林迪留给我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对不起,今天一 定吓着你了,其实我很久没喝酒了,今天心里很乱,所以可能让你感到很烦,对不起谢谢你 没有趁人之危,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一个男人,我这辈子是看上你了,但是我不会再找你 的麻烦了,我走了,你不用找我,可能你根本不想找我但是我告诉你,我跟你说的一切都是 真的,包括我很喜欢你……我看着这张字条,发现和我当年留给我初恋情人的诀别信很相 似,我的心里也很乱……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大约过了三个月左右,她没再找过我,我的公司也渐渐 的恢复了正常。有一天,我去省城的市场进货,快要回来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林迪打 来的电话,她说:“最近你好吗?” 我说:“你是谁呀?”她说:“我是林迪,还记得吗?那个让你很烦的女孩子?”我笑 着说:“你说的太严重了,对了,你好吗?”林迪说:“上个月开始,我回家了,不再干 了,现在我在一个超市当售货员。” 我突然想起,林迪的家就在省城,她以前跟我说过,我鬼使神差的说:“我现在也在省 城,我……”林迪说:“你来上货吗?事忙不忙,现在公司怎么样了……你……你能来看看 我吗?” 我想了想说:“你给我留个电话吧,我事忙了再跟你联系。”她说:“好吧,我等你电 话。”我记下了她的电话,想了一会,还是去看看吧,就安排和我一起来的公司员工先带货 回去,我说我要到一个大学同学那去,今天晚上可能会晚一点回去。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我 马上过去,在电话里听得出她很高兴,而且,听到她身后有人不知说了句什么,林迪说: “缺德……”到了她那个超市,等了她一会,下班了,就和她一起出去吃饭,说实话,当时 我的心里很别扭,说不出什么感觉吃饭时,林迪望着我,说:“你瘦了,最近很累吧?那天 晚上……你没冻着吧?” 我说:“没事,我身体好着呢,你最近也好吧”我们聊着聊着,不知不觉中,我好象把 她当成了我的初恋情人,也许,我也是她初恋情人的替身……吃完了饭,我和她出了门,她 低着头对我小声说:“我很久没看过电影了,你今天能不能陪我看一场电影,我求求你 了……”当时,已经是傍晚6点多了,我本想赶7点的火车回家,但是看着她,心却硬不起 来我说好吧,我也有两年没看过电影了,当时各个影院正在上演《未来水世界》,这个片 子,我在公司已经看过VCD了。她坐在我的左边,全神贯注的看着电影的屏幕,我从侧面看 着她,发现她其实很美……我们看电影时都很老实,我中间出去抽了一根烟,回来后,我坐 到了她的左边,她的身子向前探了一下,我的手很自然的搂住了她的肩膀,我感觉她好象颤 抖了一下……我们就这样一直坐到了电影散场,当时影院里很多的男女,他们有的是恋人, 有的也许根本不认识,但是不少人的行为都很过分,我们算是很老实的,我自己也感到很奇 怪…… 出了电影院,已经是9点多了,她笑着说:“你还能回家吗?”(好象很得意的样 子),我说“哦……”她说:不如你去我那吧,说着声音有一些颤抖,两只眼睛望着我,我 说:“不太方便吧,我还是去住宾馆吧。”她说:“你不是冲着宾馆的小姐去的吧?”我 说:“怎么会呢,我很久没去那些地方了。”(我说的是实话,这几月我和公司员工们都很 卖力,谁也没有时间)我说:“方便吗?你家?”林迪说:“没关系,我现在自己住,我妈 离婚后不久就死了,我妈是因为病才和我爸离婚的,我爸现在还不知道呢,今天是我妈的头 七……我自己住很害怕,总感觉我妈的死和我有关……” 我说:“好吧。”她家在市中心的一个六楼,空荡荡的屋子,墙上挂着她妈妈的遗照, 和她很象,她安排我到客厅,说:“你不怕我妈吧?”我说:“我不怕,我觉得死人不可 怕,没有活人可怕。” 她说:“不如你先到我屋里坐一会,困了再睡觉。”(其实,我们心理都明白,这一 夜,我们都很难入眠……) 她和我谈起了我们分开后的事情,她坐在床上,楼着枕头,慢慢的讲着,还讲她父母的 事情,我坐在床边静静的听着,我忽然很想抽烟,翻着兜才发现烟已经抽完了,她说:“你 是想抽烟吧?”我说是,她打开床头的抽屉,拿出了一盒烟,递给我,问我:“你有火吧, 我也想抽一根”我点燃烟问她:“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我记得你以前不抽。” 她望着我说:“就从那天晚上以后。”我说:“女孩子抽烟很不好!让人感觉……” “不正经吧。”她接着说,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她被一口烟呛了,咳了 起来,我赶紧拍着她的后背说:“抽烟不好,是吧!“她猛的抱住我的腰,哭着说:“我想 你……“接着抽泣着说:“不然我也不会抽烟……“我的烟掉到了地上,我抚摩着她的头 发,感到心里很重,很痛(我想我也爱上她了……) 那天晚上,我没走,我和她就这样互相搂着,一直到了下半夜,她在我的怀里睡了一个 多小时,她醒来后,望着我说:“你嫌弃我吗?”我很冲动的说:“不!我爱你”,她说: “我也爱你!我早就爱你了,可是你不爱我……” 我慌了说:“我,我,我真的爱你,以前不爱,现在爱……”我们的嘴唇连到了一起, 我们躺倒在床上……清晨,我早早醒来,这也是我几个月以来养成的好习惯,我望着身边的 她,点燃了一根烟,心里开始很乱,我的心里在斗争着:我能和她在一起吗??我能一直爱 她吗?我以后不会嫌弃她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找出我的笔和记事本,想给她写一张留言条,我心里想着:如果我在写完之前她醒 来,就是我们有缘分,如果她不醒,我就走…… 我写了些什么,已经记不清了,好象写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安慰她,解释我们之间发生 的事,我写完了,她还在睡着,睡的很甜我站起身来,还在犹豫着,把信放到了桌子上,我 想,我们可能真的无缘,对不起了,林迪,我要走了…… 就在我转身要走时,林迪在我的身后说:“你真的要走了吗?”我的身子一震,回头呆 呆的望着她,原来她早就醒了……“你走吧,我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我知道,我们不可能 有未来,我知道……”她又哭了,我当时不知所措……她说:“你走吧,我不恨你,你能记 住我就行了,你快走吧,否则我要反悔的!你也会后悔一辈子的!” 当时的我真是一个懦夫,我没有勇气,没有了昨夜的冲动,甚至没有安慰她的话,我只 是小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我是逃出来,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我作了些什 么,我的心里当时只有一个”逃“字,在我20多年的人生里,我第一次,也是最可耻的一 次当了逃兵…… 日子又一天天的过去了,我再没有了她的消息,在我结婚之前,我曾到省城她的家去找 过她,她已经搬走了,我一直在等着她的电话,我的老90手机到现在还用着,只是等待她 什么时候能给我再打个电话,我也在想,即使她打了电话,我还能作什么呢??我敢容纳她 吗?(结婚之前)我还能容纳她吗?(结婚以后) 我永远的想念她,却永远不能给她任何的快乐和幸福,反而,我感觉自己一直在伤害 她…… 就在今天下午,林迪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告诉我她现在在内蒙古的包头,她去年结婚 了,和当地的一个司机,上个月她有了自己的小孩,是个男孩,她说她现在很幸福,问我现 在怎么样?还问我怎么还用90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