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我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寂寞。一个人的时候偶尔落寞,却不会有这种强烈的孤寂 感。真正的孤寂是,明明有一个可想可念的人,却不在你的身边。老狐狸虽然不说, 但我隐约感觉到公司里出的事情肯定不小,而我却什么也帮不上,我能做的就是尽 量不去打扰他,仅此而已。 晚上刚要出门的时候,接到sunny 的电话,她说:“妞,我突然有点寂寞。” 我笑,“寂寞是不是恋爱中的女人的通病啊。” 她也笑,“因为女人思念男人的时间永远比男人想女人的时间长。” “也不能这么说,只是时间差而已,女人想男人通常在白天,而男人想女人通 常在夜里。”我说。 “错,我现在是不分昼夜。” 我用右肩与右侧脸夹着钱包,锁门,“你又在发骚喽。” “主啊,救救我吧。” 我把钥匙放入钱包里,“出来喝一杯吧,去柳林的酒吧。” 出小区时,保安向我点了点头,我也礼貌的回以微笑。隐约感到他用目光送了 我很远,我回头看他的时候,他马上把脸扭向别处。不禁失笑,我喜欢这种被关注 的感觉,小保安的眼神另我愉快,让我意气风发。 听酒吧的服务生说,柳林又去旅游了。怪不得这两天没有音讯,这小子到是落 个逍遥自在。刚要了杯酒,就有人从我后脖子上拍了一巴掌,sunny 从我旁边跃上 高脚凳,“嗨,从背后看这妖里妖气的劲儿就是你。” 我转头,“喝什么?” “先等一下,你猜我刚看到谁了?” “见鬼了?” “BINGO ”,她冲我打了个响指,“全中,我刚看见马老师了。” 我呷了一口酒,“哪个马老师?” “还有哪个,我们那教美术的那个呗。”说完,她又冲服务生打了个响指, “马天尼。” “那有什么稀奇,新婚过来happny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新郎在结婚的第三天就出差了,亏你跟小胖关系还 那么好,这都没听说。” 我推了她一把,“人家来酒吧喝一杯,有什么大不了,你什么时候那么三八了。” 她凑近我的耳朵,“问题是,她不是一个人。” “和谁?” “哈哈”,她把酒杯指向我,“你也很三八嘛,小雅老师,来,碰一个。” “别逗了,她到底跟什么人来的?” “什么人,男人呗,要不怎么说见鬼了呢。” “你确定没认错人?” 她重重点了点头,“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我按照sunny 指的方向走了过去,sunny 拦着,“你要干嘛啊。” 我甩开她的手,“别管我。” 见到我时,马老师好象并不惊奇,她抬头看着我,给我介绍她身边的男人。我 拉她去跳舞,“老公呢?”我说。 “出差了。” “所以呢?” 她在舞池中卖力舞着,“不像你想的那样,你别误会。” Sunny 也跳了过来,彼此打了个招呼,马老师跟男人招呼了一声,随我们到这 边来坐。 她也要了杯酒。Sunny 拍拍她的肩膀,“喂,新娘子,你够风流的。” 她摆摆手,“去你的。” “新婚感觉如何?”我说。 马老师晃动着酒杯,“就那么回事吧,反正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Sunny 举起杯子,“有什么不一样?” “结了婚我才发现,其实我们彼此根本不算了解,结婚之前感觉他特强大,特 有责任感,性格也很温顺,结婚之后,突然觉得这种温顺变成了没脾气,没性格, 有时见他温遢遢的表情就莫名的生气,感觉他不像个男人。” “不会吧”,sunny 睁大眼睛,“你不是说喜欢这种听话的男人吗?” “是啊,我原本也是这么想,什么男人女人的,只要能上床能生孩子,谁当男 人,谁当女人都无所谓,可是......” “可是什么?” 然后,我和sunny 突然瞪大眼睛,“他不会是,不会是不行吧?” 马老师仰头把酒灌了下去,“没那么夸张,不过和他的性格一样,温遢遢的。” Sunny 说:“人家那么多年没沾过女人,你也得给人家一段时间缓冲一下不是。” 马老师揉了揉脸,“哎,别提这个了,好丢脸的。” “这有什么,我们接着跳舞去,走。”Sunny 把她拉进了舞池,看到她们在舞 池中笑闹着舞动的样子,我眼前突然有点恍惚。 调酒的ABC 给我调了杯酒,推到我的面前,说这酒跟我今天的衣服颜色很配, 我摆摆手,指指头,“今儿是无福消受了,头有点晕。” 回去的路上,我问sunny :“幸福到底是什么?” “是一种震撼。”她说。 “你震撼过吗?” 她点头,“当年刚入学时,有次举行联谊晚会,有个男的在台上唱了一首《我 恨我痴心》,当时就给我震蒙了,抬下掌声四起,我在底下用力拍着巴掌,曲终, 我就倒了下去。” “靠,你被震晕了?” “恩,当时我就在想,这个男人就是我要找的男人了。” “那男人现在呢,在哪里?” 她牵动嘴角笑了下,“现在真成了我的男人。”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如果我以后当了作家,一定感谢你给我提供的烂俗题 材。” “你不信还是不接受?” 我踢开脚边的石子,“这么现实的社会还有什么是我不能信和不能接受的呢?” 她拉过我的手,又是一通乱摸,“妞,我说过你能嫁大款的,好好谈你的恋爱 吧,说多了都是眼泪。” 我笑着抽出手,“好,嫁了大款先把你办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