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镇的刀声 初冬,中国北方,寒风凛冽,树叶早已落光,鸦在光秃秃的枝上悲啼。 男人,从背后看,很单薄,阳光从前面照过来,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拖着疲惫的身躯向前挺进,一步一步,脚步很重,但很坚定。 刀,在右手,一把漆黑的,生满铁锈的刀。 手,短粗而有力,用力握刀的时候能看到一根根暴起的青筋。 左手,是一块同样乌黑,很不起眼的石头,表面很粗糙。 背着重重的行囊,男人继续赶路,不远的前方,有一座看上去很繁华的镇子。 “红旗镇!”男人的眼睛亮了,他加快步子向前飞奔。 走到镇上,男人的脸色变得很凝重。他有最重要的事要办。 站在镇里最繁华的大街上,他轻轻地放下行曩。 右手紧握住那把漆黑的刀,攥住石头的左手也因为极度兴奋而开始出汗。 定了定神,男人扯开嗓子大吼了一声:“磨剪子来……戗菜刀……” 他是个磨刀匠。 [第四种选择] 风雪连天,不胜寒。人声鼎沸,酒微温。 座上英豪,水路陆路,一桌子人三六九等全齐活儿。 手放在桌上,五根手指修长白皙。 眼紧盯对面,素衣女子飘然而至。 我口中吟颂:“长剑与酒,高楼万里心。” 素衣女子团身而坐,我又朗声说道:“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女子也不理会,自顾自问店小二要酒,“三斤二锅头”。 红衣胜血的雪溪在旁问:这女子什么来头?酒量如此惊人。 我笑而不答,知道也不能告诉他。 我慢慢踱过去,女子也不张望,一挥手,“坐,陪我喝酒”。 酒满,连干,人微醺,又问,姑娘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她却不答,笑面如花,斜睨着问:你,就是宁财神? 她知道我,又是一个崇拜者!!我笑了,带着自信。 嘴角刚刚翘起的那一刹那,她拔剑,披刺,剑花满天,瞬间织就一张气网, 她是高手,高手的一击总在空中。 草木不惊,山河却已失色。 高手的一击,淡得让你忘记了存在。 高手的一击,使我毫无还手余地。 紧逼之下,我只好施展轻功向后腾挪,未曾想, 脑后风急,目光所触,是雪溪, 他狞笑,手持最原始的武器:板儿砖。 前剑后砖,粹不及防,我中了招。被他狠砸一砖,后脑顿时起了一个大包,晕 倒在地。 他们俩狞笑着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我,目光中掩饰不住的得意。 可是,怎么会?怎么会是我数载的好友雪溪?! 我喘息着问他何故偷袭。雪溪和素衣交换了一个眼神,轻轻地凑到我的耳边说 了句: 你丫一稿多投!! 即来之,则安之,琵琶骨被紧锁,我还能逃到哪儿去呢? 雪溪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我知道他还在恨我。 他问:想活么? 我说想。 他说:三条生路,你可以任选其一。 我愿闻其详。 他解释来听:一、一口气喝完一箱燕京瓶啤再坚持打八圈麻将,忍住不上厕所。 二、一口气连读三遍邢博士的新作《我能带你去向何方》,忍住不呕吐。 三、去书路找俞白眉的文集,一口气从头看到尾,忍住不骂他是个大文盲。 能够做到这三点中的任何一点,就可以生还。 我苦笑。 千里黄云白日醺,北风吹雁雪纷纷。 作为一个江湖中人,我还能有其他选择么? 于是我:嚼舌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