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夜色已慢慢见深,迪厅门口无数人影晃动,有的对着电话爆喊,有的男女抱在 一起卿卿我我。迪厅里面狂暴的音乐夹杂着DJ的叫声,听说这里来了个大连的女DJ 很不错,吸引了不少疯狂的人群。各有各的目的,各有各的发泄方式,但此时都睁 着小眼在寻觅。 今晚东子请我们剩下的所有人在他老大的迪厅喝酒。刚走上二楼,就看见东子 光着上身露出背后硕大的纹身,锃亮的脑袋在灯光下转换着颜色,他现在能有二百 斤左右的体重但是180的身高上都不显沉重,只感觉魁梧高大。 东子这个人这些年的脾气和人格的改变,让我们这些兄弟都感震惊。在初中时 我和他打架,我拿着砖头满操场追他,那时在我们这些人中他算是比较懦弱的一位。 尽管高大但遇到打架的事往往躲在最后,我们有什么事都得照顾他。高中毕业这老 家伙就回他老爸开的洗浴中心开始继承家业了,在那些日子里我们聚会最多的地方 就是他的洗浴中心。很多夜晚喝完酒之后回到那里,尽情地洗个澡之后,老狗去按 摩。老太太找个小姐自己玩去了。我们剩下的几个找一个没人的包房支张桌子开始 摒灯搓麻将。日子过得舒爽快乐,可是不久以后,东子无缘无故地消失了,连家都 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一年之后他开着奔驰出现在我们面前,给所有人一个惊吓。他也算是个传奇人 物了,在那一年中他学了不少东西,身手和胆量也都变得高深莫测。但是这些年他 也干了不少坏事,在人家手下干可能真像电视中所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他跟红孩虽有些相似,都他妈能算上是黑社会。但是红孩的一片天下是自己打出来 了,自己捧着自己,不需要看任何人的眼色。至少算混得比较光明磊落。 《水浒》中长老道曾送花和尚鲁智深十六字箴言“遇风而起,遇山而富,遇水 而兴,遇江而止。”看着东子此时的样子还真像花和尚鲁智深,但对他的命运来用 这十六字箴言来说,可以把风、山、水都变成黑,黑社会让他起来,黑社会让他有 钱,黑社会让他开始会兴风作浪。而最后他将“遇死而至”。对于一个很好的朋友, 这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可是身边无数黑社会的死与世隔绝活,让我有了这个对他 幻想的结果。 东子看我走过来,一张大脸像如来佛一样绽开,把我紧紧地抱住。 “好多天不见来了,还真他妈有点想你。” “操!你还敢说,想我他妈不来看我,这几天我都快无聊死了。” “放心,我们分不开。这不又相聚了吗!” 老狗一看我来了,忙从边上给我搬了张椅子。今天的人除了王聪以外和两个不 能来的全部到齐。老太太躲在角落里,拿着瓶爵士但是一口没喝,看着我嘻嘻地笑。 东子让服务员上酒,接着桌子上就看是摆满,罗起老高。各种各样的干果还有 鲜果,鱼丝鱼片就摆了有十盘,啤酒先上了十打放在地上,还有洋酒。最后东子拿 出一瓶伏特加递给我,说专门为我准备的私人收藏。 “操!你他妈是不是纯心气我,我现在不能喝酒你们上这么多好酒,真他妈不 够意思。” 哈哈哈哈哈!我们都笑了,是老太太在那里哇啦哇啦叫着,他已经被医生禁止 吃一切刺激性的事物了。东子递给他一杯果汁,堵住他的嘴。 “老太太,你的病进展如何。” “还行,不那么难受了。说他妈过两天还要给我开刀,我快受不了了,你的那 位小慧对我还真照顾。” “是吗!那就行,别想别的了,先把病治好要紧。” “我知道,你别婆婆妈妈的了。” “雨山,跟你说点事儿。”老狗蹭到我面前,跟我说。 “有事儿你就快说,别他妈增强神秘气息。” “我上次跟你说的医药器材的代理,我没经你同意,已经把第一批货款给打过 去了,货过几天就能到。货款一百五十多万。” “啊!就这事呀!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你自己折腾吧!反正公司就那两个子, 折腾光了,你也一毛没有。我不管了。” “别呀!雨山,公司是咱俩的。这次是我私自作主不对,可是你也不能不管, 有钱咱一起挣吗?” 我想起了,美娜的那张纸条。便不想理他了,端起酒杯叫大家喝酒。大家都一 饮而尽,老狗还在看着我。这时谁也没有提大飞的事,应该是因为东子的原因吧! 可现在我好想大飞,即使所有的人都变成小人,大飞在我身边永远是一体,不分你 我的。这种感情一辈子有这一个我觉得够了,拿起就自己满上一口喝光,在心中对 大飞说干杯,好兄弟,一生平安。 邵将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马上说:“下星期,红孩宣判,大家必须全到。” 东子在旁边插嘴说:“我不能去,我们这种人进入那种场合不好。” 利凯在旁边一摆手说:“什么也别说,你要拿我们当哥们儿,东子,红孩的事 你必须到场。他没杀你老大的弟弟。” 利凯的声音有些激动,东子看了一眼,没再出声。今天桌上的气氛已无往日的 和谐。 邵将连忙找话茬。“说件有意思的事,今天我去省里办事,碰到了孟姐的那位 大领导。嘴唇还留着好大的疤,当时我差点没笑出声。雨山你也够狠的。” “现在我后悔当时没打死他,留下个祸害。” 打那个老家伙是去年这时候的事,那次我去孟姐的店里,孟姐不在。但门口站 个男的,个子比我高出许多看起来很威武,我问了嘴小文孟姐去了哪里就往出走了, 可是被这个男的拽住了。他问我:“你就是那个韩雨山吧!”我答:“对,没错。 您又是哪位?不过不管你是哪位请您先把您的手放下,免得我翻脸。”他还在那里 乱叫:“我告诉你,你认识孟一佳就应该认识我。小子,长春还轮不到你来耀武扬 威,以后我们的事你少管,再敢在中间搅和,我让你连命都没有。” 他的手还抓着我,我在想该不该揍他。揍他孟姐肯定生气,不揍他这口气我又 咽不下。只有先忍他一小会儿了,希望一会梦姐会回来。我说:“听说你是位领导, 怎么现在领导也跟黑社会走一道了,说要谁命就要谁命。你要得起吗!”他又在吹 牛逼:“小子,你还别将我,收拾你就是我一句话的事。”这句话我相信,可我他 妈也不是省油的灯。我说:“好了,我不跟说些没用的。想要你死我随便扔出十万 八万的,有的是人排着队想要这钱。这事儿咱先不说。你什么时候能离婚?”这老 家伙跟我倒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担心孟姐,所以才想听他句实话。结果他的回答是 :“我操你妈,你管得倒宽,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想离婚。你能拿我怎么样?” 不行了,不行了,我他妈实在忍不了了。一脚踹他老二上,他捂着老二躺在地 上杀猪一般地叫着,照他的臭嘴一顿猛踢,还是不过瘾,拿起吧台上的大投币电话 机砸在他头上。他跟死了一样不动了,小文都吓蒙了,在那打电话叫孟姐。我走出 按摩院心里好舒坦,拿起电话拨了112 叫了一辆救护车,开车回公司了。刚停好车, 孟姐那边来电话,我一接电话孟姐在那头就是一顿吵,这是孟姐第一次对我吵,还 说他离不离婚是她的事跟我没关系,让我少管。我他妈贱哪!把电话甩在了车上, 那个大坑现在还留着。 之后我在看守所蹲了几天,邵将来看我告诉我先这么挺着,等过几天他不管花 多少钱也会把我接回去。我告诉他让他不用管我了,这些年进来出去,出去进来的 我都烦了还是让我在这里老老实实真正地蹲回监狱吧!不就是个重伤害吗?也没几 年。 没呆几天就把我放了,也不知道孟姐怎么求那个傻逼了,这事我一直很生气。 就是掉脑袋我也不想去求那个犊子。过了很长时间,这事算平息了,孟姐给我打电 话为她那天的话道歉。其实我就没当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