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路上她都沉浸在自我的想像中,我从没看见过她会有如此快乐和忘情的时候, 我想到也许这是我所不了解她的一面,但现在我却已经能体会到她内心最深的情感。 看到她这样我并没有为此而担心什么,她正在怀念着他们,她需要这种想念,我几 乎可以看见她的心,我可以看见她心中的快乐之情,她总是在很高兴的同我说话, 或是自言自语,她以前都只是在倾听或是沉默着,而现在她仿佛已经放开心神,而 我也希望我们可以真正的倾心交谈。 我总认为,当我看着她的时候,心里总会有一种很特别的想法,我们是一家人, 我们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但我又把她想像成我的朋友,我爱她,并且非常喜欢她, 她对我的理解和体谅总是让我感到轻松和自由,而现在我也因为她能够做到这一点, 我在心里深信,她将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因为她早已具备我所需要的那些品质和 情感。 我们正坐在那里,等待着这一天的结束,但夕阳现在并没有完全散去,黑夜也 并未来临,我们坐在池塘边,遥望着远方,我们都在那儿想像着,这儿曾经和现在 给了我们多少快乐和喜悦,而每当我们不能把持自我并希望得到它的蔽护时,它也 总能时刻在我们身旁,我们总是在努力的怀想着,但到最后,我们都会相信,快乐 将会是永恒,而悲伤总会离去。 十二月的夜晚已经悄然来临,黑夜淹没了天空和大地,我们并没有感受到多少 寒意,现在,只有微微的凉风吹过身旁,在这宁静的夜空下,黑夜已变得深沉,我 从房里散出的微弱的灯光中看见她此刻的脸庞,如此洵美而活泼,仿佛天使的她便 已来到了我的身旁。 我们默默地坐在那里,无论光明或是黑暗,无论温暖或是寒冷,无论快乐或是 悲伤,我们都守护在彼此身旁,我们的牵挂和想念总是在我们的心里,我们的爱, 也在我们的心里,我们深爱着任何一个快乐的瞬间,我们也深爱着,此时幽蓝的夜 空,我们正无尽的沉浸在这种美妙的想像之中。 “假如我会思考,假如我会想像,我便会忘记我自己,因为我在别人的世界里。” 当夜幕渐渐深沉,我们便朝家里慢慢走去,我们看见,太奶奶的身影在明亮的 灯光下显得瘦小而清晰,她的脸庞也许早已苍老,但她神情活泼而自然,我们看见 她的时候,早已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 “你回来对我们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我扶着她一起朝屋里走去。 “但我知道,你们现在也过的很好。” “因为那是你所希望的。” 我们走进了她的房间,我们在那儿坐了下来,沉默并没有持续很久,她告诉我 们,她离开时发生的那些事,她讲的很投入,我们也很认真的在倾听着,这是我们 时常坐在一起所要做的事,我们说着话,也在倾听着别人说话。 “很少有人喜欢听我说这么多话。”她轻声说道。 那天晚上,我们都在尽情的谈笑着,没有谁会去在乎我们会说些什么,无论快 乐或是烦恼,因为我们需要的仅仅只是交谈,甚至是彼此的陪伴,交谈让我们感到 轻松和愉快,这样的时刻有时比沉默和平静更让我们感到快乐。 现在,我们已经很少提起那些已经过去的事,也许偶尔的时候,我们也会想起, 但我发现,我们现在更在乎此时此刻,我们都相信我们会因此而投入更大的身心和 情感,因为我们已经开始相信眼前的生活,我们开始更加喜欢它,我们希望自己会 投入更大的热情和身心。 我们很快恢复了生活的节奏,在这样的日子里,太奶奶总是跟我们在一起,当 我们偶尔不开心的时候,她便会说一些激励我们的话,这些话总是能让我们从悲伤 和烦恼中很快的挣脱出来,而我们大多数时候只是需要她的陪伴,仿佛只要她还在 我们身旁我们便能勇敢的面对一切的困苦和忧愁。 “我希望你们能快乐和自由的生活着。” 她对我们的爱护和关怀从未因为任何的原因而有所减弱,尽管是她也处于悲伤 的时候。她总是很仔细的倾听着我们的烦恼,有时她也会告诉我们她的烦恼,在这 种时候,我们便需要彼此的帮助和关怀,我们总是在这样的时刻会彼此相处,我们 彼此倾心交谈,互相信任,我们都相信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变得平静下来,也能更 快的摆脱烦恼和忧愁,因为我们是如此的迷恋快乐和平静的生活。 当她感到痛苦的时候,她也希望自己能够独自相处,她会告诉我们很多事,但 她从不希望我们因好奇之心而迫切的想要去了解什么,她相信那并不能让她变得更 好,甚至也会让我们深陷那样的愁绪之中,她从不希望我们会同她一样总是拥有那 么的烦恼,因为她相信,她现在所有的想法便是看到我们的快乐和喜悦,她甚至认 为这也许是她所有的希望和期待,她不曾告诉我们这样的想法,但从她的眼中我们 早已能看见她的内心。 “那只会徒增你们的烦恼和忧愁,生活会告诉你们一切,你们应相信等待,它 不会让你们感到真正的痛苦。” 我们对她的信任以及她对我们的理解,早已超出了亲人的层面,正如我们的信 仰,也许我们并不能真正理解,但我们深信,她总是在指引着我们的思想,她是我 们心中最深刻的一种情感,如果我们相信她,我们便能懂得我们真正所想要的。 冬天已经走得很远,城市的冬天现在已变得很冷清,但却看起来更加美丽,街 道上几乎已经没有了什么行人,当我身处其中的时候,我的身心便能从复杂的思绪 和想像中趋于平和,而在这样的境况中我也能更容易的想起我的那些朋友们,我开 始更愿意同他们交往,也许我的沉默并非因为陌生,但此时我已放开心神,我为能 同他们在一起而感到快乐,我发现我们能彼此成为朋友是因为我们对友情有着共同 的信念,而这也更加深了我们彼此之间的友谊。 但有时候,朋友之间并不是总那么让人感到轻松和自由,那天,当我见到陆小 雨的时候,她看起来很冷淡,也许我能想起那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我并不希望她也 会这么想,我在想着,也许她此刻正在责备我,为什么没有同她待在一起,朋友之 间存在着这种抱怨并不会让我感到轻松,因为在很多时候我更倾向于自由的相处。 “我知道,你当然不会在意的。”她淡淡的说道,但我此时却在看着她,并只 是沉默着,也许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并没有说过什么,你没有承诺过什么。” “我希望得到你的理解。”我说道,“就像你一直所做的那样。” 她开始用很奇怪的眼光看着我,“你觉得我没有那么做吗?” “我正担心这点。” “你对相信我而感到不安吗?” “我从没那么想过。” 我一直都相信,我并不能同她多说什么,也许我并没有想过我们会因此而争吵, 但我已经很了解她,我们只有在平和的境况下才能真正交谈,而现在我若再同她说 什么,或是找一些可能会让她感到反感的理由,那对她或是对我都是毫无益处的, 所以后来,我才又对她说道:“我一直都很相信自己,也很相信你,我一直都是这 么想的。” “你是这么想的吗?”她轻声说道,“我应该对你有信心吗?” “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吗?” “我还没这么想过,我想我不知道。”她轻声说道。 我们在那里沉默了很久,也许她也觉得这样的出门或是所谓的争吵并不能让她 变得更好受些,所以她又对我说她希望我们在圣诞节的时候能一起度过,我还是没 有说什么,就象她自己所说的,我从没有承诺过什么,因为我并不知道明天会怎么 样,我看不见那个时候的自己,我觉得我什么也不能说。 “也许那也是多余的,你什么也不会保证。”她说完便很无奈的走开了。 离圣诞节还有两个星期,而在这段时间里,我们便可以很好的相处,而这便是 我所希望的,我相信我们都可以安然度过这样的时刻,也许我们依然会有争吵,但 我们之间并不会有真正的争吵,因为不需要多久我们便又能和好,就像什么也没有 发生一样,即使我们真的会感到难以解决问题的时候,江一凡便会出现,他总是在 想办法让我们不再争吵,并希望我们能尽快和好,在他身上,我总是能看到这样的 真诚之心,我甚至相信我所需要的正是这种情感,而现在我却还没有在陆小雨的身 上找到,却隐约感到了另一种情感的存在。 那天我们正坐在外面,刚开始的时候,天空还是很平静的,但很快,寒冷的北 风便已悄然袭来,我们回到了太奶奶的房间,并在那儿又待了很长时间,几个月以 来,我们几乎从未间断过,当我们待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便有更多的时间去了解着 彼此,而在这样的相处中,我们开始有着相似的生活习惯,并开始拥有同样的信念。 但长久以来,我都不是很了解这个家庭,甚至有时会对它感到陌生,我在这里 生活了这么久,很少有这么奇怪的想法,但我知道,这早已是心中的想法,我想像 着,在这个家庭里,其他人几乎很少和我们相处,他们很少离开那个房子,而我们 也很少去池塘边的那个房子里,只有在双休日的时候我们才过去,但那时他们也都 早已不在那里,也许是因为,我们现在都有各自的生活,我并不愿对此想起更多, 正如太奶奶所说,我们不应该因好奇之心而想着要去了解什么,因为我们总会知道。 但好奇之心却已开始徒增我的烦恼和困惑,很多次,我都想知道一些什么,但 很快,这种想法便又从我的脑海中消失,因为我不愿因为这样的烦恼去打乱这样的 生活,我想着,他们有着自己的生活,正如我们也有着自己的生活。 圣诞节前的一个星期天,我们从教堂回来的时候,我却突然想起了卫书畅,我 发现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尽管到现在为止,我对她还很少了解,但我知道, 我们早已不再陌生,有时我甚至会认为,我们仿佛早已是很久的朋友,而我也无法 想像,为什么我总会在一些偶然的瞬间想起她,我几乎无法确切的形容她到底是怎 样一个人,忧郁而伤怀,这总是给我一种虚幻和不确定的感觉。 她在我的生活中只是偶尔才出现,但她在我的想像和记忆中,却是一个早已抹 不去的影子,她如冬日里飘落的枝叶,带有无尽的迷恋与不舍,但又总会离去,那 种漂浮的感觉总是让我透不过气,并时常会打乱我的思绪,我不断的希望自己可以 远离那样的困惑,但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我又发现自己会因为拥有这样的想法而感 到悲伤,因为我是想念她的。 那天我回去的时候,我在那里看见了爸爸,那时他已经准备要离开了,他见到 我的时候便又停了下来,我看见他此刻正用急切而期待的目光看着我,于是我很快 走到了他的面前,我想到,来到这儿这么久,我们几乎没有见过面,而现在,当我 们见到彼此的时候,我们却又显得那么沉默,也许我们都在那儿想像着彼此的内心, 因为我们知道,我们都在多么的想念着对方,而此刻,我们便已在一起,但我们却 依然平静而自然,正如我们在家里见面的时候那样,我们用这种神态彼此习惯着, 我们只是思考而不用眼睛来看出彼此的情感和内心,我们总是在无尽的沉默着,有 时我希望自己会变得更急切和激动一些,但我很喜欢此时的这种平静的感觉,它让 我觉得,我们仿佛从未因此而远离过彼此。 当我看着眼前的他时,我想起他在生活中给了我多大的理解和帮助,尽管我们 的相处总是那么少,甚至当我们在相处的时候,我们也只是在沉默着,我们很少说 话,我总是希望我能对他说些什么,或是听他对我说些什么,我总是希望我们能真 正拥有时间,并在那样的时刻,我们能为了解彼此的内心和情感而说些什么,但我 们似乎总是找不到那样的时候。 唯一没有让我感到害怕的是,沉默并没有让我们感到难以忍受,反而在那样的 习惯中,我们已经可以更加平静的交流,我们已经习惯在那样的寂静和沉默中感受 着彼此的内心和情感。我想道也许在别人看来,我们会是沉默甚至陌生的一对,我 们并没有真正开启彼此的心灵,但谁又能知道,我们此刻正用自己的方式在了解着 彼此,在这种时候,沉默反而是我们所需要的,我们总是在更多的想像和思考着, 我们能够通过彼此的眼神和思考来了解着此刻彼此的内心和情感。 离别对我们来说,是最能说明这一点的时刻,我们的道别总是简单而沉默,我 们几乎什么都不说,他的微笑是我所愿意看到的,然后是他的背影,从那儿我可以 看见他的心,而他也正用这种方式深爱着我。 我们终于又要分别了,他依然在用他的微笑同我道别,然后,我便看见了他的 背影慢慢的从我的视线中一点一点的消失,直到他完全的离开了我的视线,完全离 开了这个城市,我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但我知道,他永远也不会离开我的想像和 怀念。 尽管我总是这么想着,并认为自己可以从这样的失落中变得勇敢,但那天,我 终于忍不住流下了泪水,我感觉到我的内心开始变得疼痛,我不知道那是为什么, 因为我从未有过那样的感觉,我甚至不知道,眼泪到底能说明什么呢? 我依然默默的站在那里。 “别担心,我的孩子,我们将会在一起。” 在过一个星期便是圣诞节,我看见小北比往常更加忙碌,但她神情轻松而自然, 仿佛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会让她感到快乐。事实上,她便是这么想的,她也是这么 对我说的,她希望她所送出去的每一份礼物都是她自己精心制作的,她此刻正在为 自己准备着一个令人愉快的圣诞节,而我却希望她以后的每一天都是这么度过的。 正如每个人都希望每一天都是自己所希望和期待的那样,我们总是在无尽的期 待和希望着,我们每一天都是在真正生活着,甚至只是在为自己而生活着,为我们 每一刻所能看见的快乐而生活着,更为我们所爱和喜欢的人而生活着。 那几天,虽然天气晴朗,但寒冷的北风从未停止过,我们总是把自己深藏在我 们深深的想像之中,因为我们害怕寒冷,但我又很喜欢冬天,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所喜欢的和所爱的,而冬天几乎是我每到此时的期待,我喜 欢冬天,喜欢冬天的天空和大地,喜欢冬天的宁静,甚至喜欢冬天的寒冷。 在美丽的冬日里,我常常能想像到那种情景,我惊讶于我们终究会对它产生多 少怀念和不舍之情?那是冬天才会有的景象,仿佛是在一瞬间,天空和大地便已连 在了一起,完全没有了那种令人惊叹和绝望的距离,而我几乎是时刻都沉浸在那样 的境况之中。 那是我所喜爱的时刻,但那些日子总是那么短暂,我没有感到丝毫的悲伤,因 为它已给我带来了太多的快乐和希望,并因此而给我留下了那么多美好的记忆和想 念,我相信这便是我们真正所希望和期待的。 我喜欢冬天也许仅仅只是为了看到它的雪,但小北却告诉我,这里已经很久都 不再下雪了,这多少让我感到失望,但我的内心却又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难过,因为 我早已习惯了那样的时刻,我想道,我已有多久没有见到它了呢? “这里没有冬天。”这是我唯一所想到的。 离冬天的离去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那时离圣诞节也只有两天时间了,我一如 往常,我同小北一起去学校,然后我们会一起回家,在学校,我会同他们待在一起, 我看着他们,也在想着自己生活的每一天都开始的那么平静,而又结束的那么自然, 平静地生活便在这样的境况中渐渐地流淌着。 那天在回去的路上,我碰见了卫书畅,我看到她似乎是在等我,当我走到她的 面前时,她便低下了头,我知道她在准备着说什么,我站在那儿等待着,但她一直 在沉默着不愿开口,于是我们开始朝前走去。 我猜不透她的心,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我对她并不了解,我很快便可以想完 我们所经历的那些日子,那么简单,有时我也会感到奇怪,我究竟会怎么去看待她, 我也很迷惑,她会去怎么看待我,就如冬天里的迷雾,它遮住了我的双眼,让我失 去了视线,甚至也失去了心,但并没有失去过想像。 “还记得,我们的每一次见面吗?”她轻声说道。 “那是难以忘记的。” “我一直在想,”她停了下来,直到很久她才接着说道,“也许,我应该把你 当作朋友。” 我停下来看着她,心里感到很奇怪,但我并没有表现出来,“你不是这么想的 吗?” “我很害怕。” 我们在那里沉默的站在一起,我看着她平静地表情,并没有丝毫的迷惑和惊讶。 “害怕什么?” 我这么说的时候,我们已经走进了那个室外足球场,在东边的看台上,我们找 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虽然那时已经是傍晚,但夕阳并没有完全逝去。 “我没有朋友。” 我在沉默的等待着。 “我不知道,”她停下来看了我一眼,但很快又移开了视线,我也朝那个地方 望去,大多数时候,我都愿意仰望天空,因为我总是相信,在那里永远都没有忧愁。 “可我早已把你当作了朋友。”我说道。 她转过脸看我的那一瞬间,我便已看见了她眼中的惊喜与微笑。 “那是在什么时候?” “很早的时候,当我觉得应该那样的时候。”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以为你也是那么想的。” 沉默了一会儿她才又说道:“我当然也是那么想的。” “你也没有告诉我?” “我知道。”她说,“我说过,我害怕。” “因为没有朋友才害怕?”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着头。也许,我并没有想过,我会是她唯一的朋友, 我并不怀疑她对我所说的,我也没有感到丝毫的欣喜和好奇,我望着她,透着夕阳 最后一丝余晖,直到很久很久的时候,我才移开自己的视线。但我依然在那儿想像 着,她在那个沉默而宁静的世界,是如何安然度过的,我几乎无法想像她那时的孤 独,但我并没有告诉她我对她的想法,因为我开始相信她。 她告诉我她希望我们能在圣诞节的时候也能在一起度过,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 什么,我从没想过自己有可能会拒绝她,这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便已经存在的 想法现在还依然留在我心里,我几乎没有想多久,因为我知道,她不需要思考,她 希望看到的是希望和微笑。 同她道别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但明亮的灯光早已照亮了整个街道,我独自一 人慢慢的朝前走去,我看着这古老的城市街道,偶然想起了家乡的泥土路,那路也 很平坦和干净,我喜欢在那样的路上走着,我相信,走在那样的路上,每一步都是 快乐的,但现在,即使是在想像中,我也早已失去了那种感受。 “哭泣的时候,想起了眼泪,微笑的时候,想起了你。” 当我一步步朝回家的路走去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是多么希望,我可以尽快的安 睡在那夜的梦中。 -------- 努努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