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心惊 实在找不到他如此令我魂牵梦萦的理由。 天已大亮,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而入,无法再将宁静的思绪继续。睁开眼睛, 太阳穴突突地生疼。又一个午夜惊梦再也无法入睡的夜晚。 认识他是在同学的生日Party上。像往常一样,静静地独自靠在墙角的桌子,我 啜一杯可乐听着喧闹的乐曲中跳跃的一串串音符任自己漫无边际地漂游。不知何时, 邻座多了个人,当我回神,他很礼貌地点头微笑,一向矜持不善言答的我竟对他脱 口而出:“我在哪儿见过你?”可他一脸的疑惑。以致从来都确信自己记忆一流的 我也迷或了。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真真切切,恍恍惚惚,宛如隔世一般,萦绕在 脑后,挥之不去。 他是同学朋友的同学,从北方出差来上海,很偶然地出现在那个生日聚会上, 与我相遇。似乎,我真的没可能曾见过他。但我无法抗拒如此强烈的感觉,不依不 饶,苦苦搜寻,却始终一无所获。 他走了,为一切划上了句号。 时隔一个星期,却在梦里见到他:在向南疾驶的列车上,他与我邻座而坐,互 不知晓,直到突然……醒于中断的梦境,抚着犹自怦怦乱跳的胸口发了好一阵呆。 谁知,第二天一早竟在校门口见到他:拎着一大包要交给他同学的资料。没有任何 理由,如此巧合地发生了。 走近,发现我们的相处很和谐,笑意在两人之间慢慢地荡漾……喜欢听他说话, 他那又正又纯的北方口音让我着迷,他说话时微笑的目光又温柔得让我不敢正视。 众人在一起时,我会异乎寻常地谈笑风声,可一旦有机会与他独处,却紧张得要命, 仿佛有一只惊惶的小鹿在心头乱窜,常常不知所云,有时索性偷偷地避开,远远地 抬眼望他,却见他的微笑依然那么温柔。 临走,他们同学相聚,邀我同去。不知是否有人注意我的失态,从头至尾我的 目光竟没离开过他:只见他谈笑自若地与人举杯,开怀畅饮,嘴角依然挂着那温柔 的笑意。我心里很不是滋味:餐罢,他将离去,从此天各一方,何时重又能在人群 中寻见他的身影?! 我真没用,尽管他的身影早已将我的目光牵引,我却依然没勇气开口将心情表 达,只有在他离去,将满天的失落交与我时,无奈地将心事写给自己。我好想在他 脸上找到令我昏牵梦萦的理由,可是没有,没有任何理由的我如此深刻地念着他! 也许,在认识的一刹那,我已深深地深深地将他刻在心上。 真是我无法躲避的一个“缘”?!他走了,而我,在夜深人静时拼命琢磨他的 容貌,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心中满满地充斥着的是临别时轻轻一握带给我的浓得化 不开的感觉: 他的手好温暖。 实在不敢放飞对他的心愿。这种几乎漫山遍野的燃烧,有着太炙热太绚烂的美 丽,美得让我无法呼吸,美得让我不敢面对。我不能毫无保留地炫耀这份美丽,怕 她,不会长久,更怕她会似肥皂泡那般消失在半空中只留下无边无际的空白将我包 围。 我情愿拥着这份美丽这份哀伤,夜夜在梦里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