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顾望悠很害怕。直到宋卿书倒伏在她怀里,她才发现,对方攻击的动作根本不 是砸,而是举着钢管拿着断裂面,生生的戳刺进宋卿书左边的胳膊。 肌肉撕开扯动的声音非常瘆人,像一把钝刀在血肉模糊里缓慢的凌迟搅动。顾 望悠出了一身的冷汗,手脚俱是冰凉,犹如一只被人掐着脖子的猫,瞳孔反复的收 缩睁大,面无人色的样子反而让宋卿书焦急起来。 “顾望悠,顾望悠……”宋卿书连声叫着她的名字,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却发 现顾望悠胸口的血渍却越积越多。 宋卿书一向从容的眉宇间,出现了罕见的忧色,眼底有越来越多情绪在聚集, 冷峻犹如暗夜罗刹。 宋卿书暴喝一声,手臂的肌肉顿时纠结在一起,挡开对方的第二波进攻之后, 就着插进骨髓的钢管反向一转,借着巧力重重的击中了对方的手肘,来人登时痛苦 的哀嚎了一声,滚到一边。 宋卿书不由分说的抱起顾望悠,大步流星的逼近修理厂门口。这时顾望悠才如 梦初醒的回过神来,她指指自己的胸口,又看看宋卿书,讷讷的说:“放我下来! 这是你的血。” 看着宋卿书骤然一松的神色,顾望悠只觉得眼眶狠狠一酸,一个没忍住,眼泪 就掉了下来,砸在宋卿书□在外的胳膊上,舔舐着狰狞的血迹,氤氲一片。 最后替他们解围的人是方四。 悍马咆哮声轰隆而至,迷彩的车尾一甩,刺耳的抓地声骤然响起,激起一阵黄 沙。穿着黑色棉布背心的方四率先从车上跳下来,军用皮靴稳稳的踏在地上,飞奔 过来,在宋卿书面前骤然停下,膝盖一磕,斗大的拳头就咋进了水泥地里,本来就 略显狰狞的面容愈发显得恐怖,方四冲着从维修厂里追出来的人吼道:“你们TMD 没长眼睛尽长P 眼了是不是?!一个个孬种我cao 的还敢嫌活得太长?!你TMD 今 天我不把你们收拾趴下了我方四的名字倒着念,叫四方!我TMD 今天只留一个活口, 谁滚回去跟你们瞎了眼的主子说一声,我呸,有些人TMD 得瑟的越欢他就TMD 死得 越快!” 方四咆哮的大嗓门震得顾望悠的耳朵都开始发疼。顾望悠长松了一口气,眼光 停留在宋卿书的伤口上,又是一阵心疼。 宋卿书安慰性的揉揉顾望悠的头发,对着方四调侃道:“唔,我最喜欢的娱乐 节目就是方四骂街。” 顾望悠被逗得噗嗤一笑,心里的惆怅被冲散不少:“有你这么说救命恩人的么?” 宋卿书莞尔,一拳砸在方四的胸口:“你小子求着来的是不是?最近做儒商做 得该心理扭曲了吧?”“ 两个男人通过眼神的交流,不仅接收了对方的意志还表达了自己的意志,宋卿 书仅仅是摸了摸挺直的鼻梁,方四就立刻心领神会的笑了起来,挥挥手让手下把追 出来的人一个一个逼了回去。“那你说——哥,多亏你惦记我。”方四恢复纯良大 白兔的形象,冲着宋卿书咧开嘴唇露出一口白牙,像犯错的学生般乖巧。 顾望悠在心里啧了一声,方四祖籍一定是四川的,这一眨眼的功夫就变了脸。 方四慢悠悠的关上了维修站四个方位的大门,里面的人有怨有恨,独独不敢反 抗,每个人都是一脸畏惧的神色。几个性急的已经开始低咒起来,为了个臭老娘们, 居然把小命都给送上了。她明明吩咐他们去收拾一个女人,怎么她身边又多出个这 么神通广大的人物,居然把方四爷都给招来了? 一群人脑袋上齐齐的滚下硕大的汗珠汗,等方四落锁之后,忽然而至的幽禁让 里面的人声顿时沸腾起来,谁都知道方四是个疯子惹不起,没想到他居然敢用这一 招!有性急的已经反应过来, 开始用血肉之躯撞击着铁门,发出“砰”、“砰”、 “砰”的声音,就像扑火的飞蛾,无望又疯狂。透过朝西面满是油污的大窗,顾望 悠看见缭乱的人影正在拍打着玻璃,窗楞上的铁锈簌簌的掉下,夕阳投射进来的光 线被分隔成浑浊的颜色,逢魔时刻的群魔乱舞,分外的触目惊心,方四拎着一桶汽 油,不紧不慢的绕着维修厂四周泼了一些,他咬着烟尾笑了笑,嘴巴撇了一下,皱 巴巴的烟头滚了出来,在一滩污渍里打了个滚,火苗舔了舔,一场火就噼里啪啦的 烧了起来。 眼前的景象让顾望悠觉得胃部一纠,额头上沁出滚圆冰凉的汗珠,她还来不及 细看就一头栽进了宋卿书的怀里,熟悉的剃须水混合着血腥味道萦绕上来,宋卿书 低笑着捏捏顾望悠的鼻尖:“还看,有什么比我还好看?” 一缕黑发从宋卿书的额际扫下,宋卿书敛眸,湛然明亮的眼底含着一丝严酷, 有种奇异又维和的美感。 顾望悠揪紧宋卿书袖口的下摆,卷卷的睫毛不住的颤动着:“这样……不会有 事么?” 宋卿书卷起唇角,饶有兴致的问:“怎样?” “杀……人。”顾望悠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两个字从喉咙眼里吐出来,却引 来宋卿书一阵轻笑,宋卿书安然的揽着顾望悠耳语,冠玉般的面容被夕阳滚上一层 金边,表情显得很柔和,“你担心我?” 宋卿书眯着眼睛微微笑,随手撕开殷红了半边的袖子,丢弃在一边:“这种事 情,我来负责就好。” 悍马的车位很高,顾望悠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已经被宋卿书一把抱了上去,他 自己则跨上驾驶室,一手把过方向盘。 “你这样不行,我来开吧。” “这不是你该负责的事儿。”宋卿书挑眉笑笑,“方四很久没这么痛快过了, 就让他先玩几把。”顾望悠跌坐在副驾驶室上出神的看着宋卿书的臂膀,愤张的肌 肉透过汗湿的衬衫有一种野兽般纯然的兴奋,他的眼角微微吊着,眼里隐隐映着不 远处的火光,样子就像个恶魔,邪恶又沉沦。 当男人偶尔展现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的时候,那种魅力是惊人的。顾望悠按着 额头,觉得晕,非常的晕,整个人就像被水草绞着般不停的往下坠落,由感动逐步 积累起来的好感在这一刻如同熟透了的苹果,蜕变成过速到致命的心跳。 宋卿书撒下漫天大网,顾望悠不得不承认,她除了一头扎进去之外,就根本无 法选择其它的命运。 顾望悠揪着胸口,明明想质问对方的大男子主义,话未出口又沉沦成低低的喃 喃:“那我负责什么?” 在浓烈的汽油味中宋卿书卷起了唇角,手握着方向盘向右狠狠一打,车子从沙 堆里整个的跳了出来,在这一刻有种失重的感觉在慢慢弥散,宋卿书松开方向盘握 住顾望悠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十指交缠,他眯缝着眼睛缓缓一笑,温吞又不容 置喙的吐出了四个字:“在我身边。” 在医院打完绷带,已然是深夜。宋卿书身上张扬凌厉的气质慢慢沉淀,出落出 一种安静又明烈的气质,眼角倦倦的飞扬着,像是在极酒微醺的时刻,沉静的感觉。 顾望悠这次死活也不肯让宋卿书开车,张牙舞爪的跳上悍马,洋洋得意的霸占 着方向盘,把脸贴在方向盘上,一脸的陶醉:“我肖想悍马很久了。” “如果那辆车坏了,不能用了,你就扔了吧。”宋卿书拂开顾望悠黏在额头上 的一缕乌发,笑容浅浅淡淡,“这辆送你。” 宋卿书的声音在顾望悠的耳底凝滞了一秒钟的时间,他看向她的眼神清澈,却 偏偏有种独特的质感,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知道这辆是沈天凌送给她的么?顾望悠的心里有一丝极细的不舍,但又很快 的被她掐断。钟琴笑话过顾望悠的小心眼儿:“顾望悠,你听说个那个**吧,一颗 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你可千万别老紧张啊,你心眼儿这么小,一不留神它就给蹦出 去了。”顾望悠当时困得要死,也要守住沈天凌的那张玉照,听到钟琴的话,慢悠 悠的抬眼,慢悠悠的吐出两个字儿:“去死。” 她为沈天凌做过那么多傻事,曾经沧海难为水,现在想来,只有淡淡的怀念。 既然她是这么讨厌的小心眼儿,那注定只能往心口放一个人,就这样吧。 顾望悠趴在方向盘上哼了一声,迷迷糊糊的答道:“好啊。只是,某人无事献 殷勤,非奸即盗。” 宋卿书折了一只胳膊照样英气逼人,他按按眉尾:“唔,我对‘盗’没什么兴 趣。” 顾望悠平平淡淡的嗯了一声,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儿。到底哪里不对劲儿呢? 顾望悠狐疑的转转眼珠:不肯“盗”,那就是“奸”咯? 顾望悠腾地从方向盘上撑起来,对宋卿书怒目而视,偏偏眼角绯红,看起来非 常的没有气势,她哆哆嗦嗦的骂道:“宋卿书,你这个流氓!” 宋卿书但笑不语。 把车开到宋卿书的公寓,顾望悠站在大堂里罗里吧嗦的嘱咐宋卿书:“你记得 吧?半夜记得吃消炎片,六个小时换一下绷带,然后还有这个药膏,对了对了,你 千万千万记得要侧边睡啊……” 见宋卿书有些不耐的拧起眉毛,顾望悠更不耐:“算了算了,我今天就不回去 了。” 宋卿书状似疑问的嗯了一声,眼神明灭。 顾望悠有时候思想单纯得令人发指,她让管家替她买了整套的换洗衣服,就在 宋卿书的公寓里洗了个战斗澡,她性子急,不喜欢吹头发,草草的擦了一下,就滴 答着一头的水珠蹭了出来。 看见原本正在看电视的宋卿书居然想站起来,顾望悠脑里警铃大作,飞奔过去 把宋卿书按倒:“你想拿什么?坐好坐好,我来我来!” 宋卿书一脸无奈的看着顾望悠:“我伤的是手,不是脚。” “十指连心,十指连心懂不?”顾望悠觉得自己这话不是很应景,自己呸了一 声,“什么什么呀,你伤的是四肢,四肢包括手也包括脚,懂不?” 宋卿书饶是教养再好,此时也有些抓狂,戏谑的看着顾望悠,笑道:“我看, 你倒是像伤到脑子了。” 顾望悠难得的没有炸毛:“安啦安啦,把我的好心不要当成驴肝肺么?你这样 子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诶,好歹也让我发挥一下余热嘛。” 巴顿将军附和的狂叫一声。 宋卿书扬眉:“你帮得了么?” 顾望悠信心满满挺起胸脯:“革命战士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宋卿书忍不住的翘起唇角,薄厚适宜、性感无边的嘴唇贴近顾望悠薄薄的耳朵, 气息抚在上面,带出奇异的酥麻感觉:“我去洗澡,你、想不想帮不帮?” 轰的一声,顾望悠的脑袋又被炸得七零八落,只见宋卿书绕过她埋进浴室,大 笑声在水波中起伏震荡,遥遥传来。 顾望悠咬牙,把自己一张大红脸,深深的埋进柔软的坐垫里。 等宋卿书出来的时候,顾望悠觉得自己今天留下来的决定,真是太明智了太明 智了太明智了。 免费的美男出浴图啊,白看白不看啊。 宋卿书像是忘了顾望悠的存在,裹着一块浴巾就出来了,在见到目瞪口呆又口 水奔腾的某人之后,明显呆了一呆。 顾望悠瞪着宋卿书的胸口,目光流连在某人健美的胸口,肌理分明的腹部,修 长的双腿,还有被她忍痛从脑子里踢出去的、被浴巾掩盖的、引人遐想的风光中。 顾望悠把头甩得像拨浪鼓一样,想要把自己满脑的黄色渣渣甩出去,引得宋卿 书轻笑。 顾望悠哪敢示弱,冲宋卿书招了个小手:“小官儿啊,快过来呀,脸红什么呀, 姐姐会疼你哟!” 什么叫做羊入虎口,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顾望悠算是彻底体会到了,看着 宋卿书款款行来,顾望悠的小心肝吓得一抽一抽的,腿一软就从沙发上滑了下来。 这也就算了,问题是! 她一滑就正滑到宋卿书的胯* 下,直接和小小宋打了个照面,顾望悠再流氓也 是个黄花闺女,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顾望悠再黄花闺女也是个流氓,这种时候还 有心情瞎嚷嚷:“我要告诉钟琴那个白痴,小小宋怎么可能跟钢笔一样粗呢?根本 就是……” 宋卿书单只手就把顾望悠从地下捞了上来,表情要多狰狞有多狰狞,要多隐忍 有多隐忍,恨不得把顾望悠拆骨入腹。 顾望悠这才讷讷的住了口,这才懊悔自己太不着四六了,刚想从沙发往外蹦, 腿又悲剧的抽筋了,她呀的叫了一声,立刻蹦下去满地的跳僵尸。 看得宋卿书和巴顿将军,俱是无语问青天。 宋卿书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单手拦住顾望悠的腰往沙发上一丢,表情不算温 柔,语气也显强硬:“你抽筋就这么个解决方法?给我坐好了。” 乱动的顾望悠把眼珠子一转,讷讷的应了一声,倒进沙发里,一脸的心有不甘。 宋卿书无奈的倾倾嘴角,手抚上顾望悠光裸的白玉小脚,一股酥麻的电流从脚 底蹿起,顾望悠强忍着爆笑的冲动,哀哀的叫了一声,连神思都有些恍惚。天煞的, 她最怕被人挠脚心了。 顾望悠一双小脚丫在宋卿书的手指间游来游去,搔得宋卿书腹部蹿起一股热气 仍犹不自知,手里转着遥控器从左手换到右手,再从右手换到左手,总算定格在一 部电影上。 顾望悠忍着被宋卿书按摩得一身鸡皮疙瘩又心驰神荡的感觉,冲着屏幕努努嘴 :“我最喜欢这个男星了,一双眼睛能迷死个人。你呢?” 宋卿书不语,修长的手指移到顾望悠的小腿上,温热的呼吸轻抚在顾望悠的腿 上,带起一个一个难耐的鸡皮疙瘩。 顾望悠听着电视机发出的细微沙沙声,心里像是有什么正在被填满,连头顶炫 目的吊灯灯光都变得柔和。 气氛正好,暧昧画着圈一个个的扩散,连巴顿将军的呼噜声都是倦倦的,顾望 悠晕晕的,暖暖的,看着宋卿书的头顶也是恍恍惚惚的,她伸手抓了某人的一撮毛, 忿忿不平的说:“你肯定喜欢那个女主角,又瘦胸又大,她一定是去整容了,不然 怎么跟我是反着来的?”顾望悠说了一半又想起什么的咋呼:“哎,宋卿书,我是 不是很胖啊,你看看你把我背下来那个欲生欲死,惨绝人寰的。” 宋卿书的脸黑了大半:“唔,胖,很胖,是我背过最终的行李、背包和被褥。” 顾望悠瞪住宋卿书,宋卿书不紧不慢的补充道:“但是,她会亲人。” 言毕,宋卿书拂开顾望悠垂在脸侧的长发,准确无误的攫住顾望悠的嘴唇,舌 头熟稔的打开顾望悠的牙关,在她最敏感的上颚轻轻一蹭,顾望悠撑撑在宋卿书胸 口的手一下就被蹭得绵软无力,理智丢盔弃甲,被宋卿书轻而易举的就带倒在沙发 上。 宋卿书鸦般深黑的眼睛如同漩涡,像是要把顾望悠整个的吸进去,他松开被自 己蹂躏的通红的嘴唇,转战至顾望悠的额头,眼角,眉梢,细细描摹,细细亲吻, 极细致的辗转摩擦,像是用尽了所有的缱绻温柔,连肌肤的阻隔都像是累赘,体温 炙热再炙热,像是把它烧化了才好。 顾望悠怒目相向又虚张声势的指控道:“说再多甜言蜜语也没用,根本是你体 力不行!” 话音刚落,顾望悠感到睡裙的下摆被拂开,忽然而至的冰凉空气让她浑身一震, 她忍不住的夹紧双腿,偏偏被宋卿书骨节分明又炙热的手阻挡住,又是更深一分的 煎熬。 顾望悠讶异又难熬的睁开眼睛,双手却被宋卿书压制到头顶,顾望悠的本质是 胆小的,她害怕这样的宋卿书,也害怕这样陌生的空虚感,最让她发疯的事宋卿书 的手指已经蜿蜒到她的底裤下面,手指一曲,极轻的弹了一下,顾望悠只觉得眼前 白光一闪,像是有无数的炸弹在脑海里绽开,简直要了她的命! 呻* 吟就要破口而出,顾望悠拼尽力气才咬住嘴唇,她拼命划拉着沙发柔软的 皮面,喘了又喘,最后像只小兽般缩成一团,低低的哽咽出声。 宋卿书的身体一滞,眼里的**深深刹住,他松开顾望悠,颇为自嘲的说了一句 :“刚才不过是个老男人证明自己的体力而已。很晚了,去睡吧。” 宋卿书温热的唇角在顾望悠的眼睛上按了一按,撑身起来,头上的阴影移开, 突然而至的光线刺得顾望悠心里一紧,她下意识的勾住了宋卿书的手,眼睛无意识 的撇着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嗫嚅了半天,才说:“……我说,不要在客厅里。” 宋卿书的目光简直迫得顾望悠抬不起头来,顾望悠垂头,期期艾艾的拢住胸口, 恨不得把自己埋进一堆沙发垫里。 宋卿书逆着光,叫人看不清表情,半晌,他才低哑着声音说:“顾望悠,你知 道自己在干什么么?” 顾望悠调转视线,开始揉裙子上的褶皱,声音是不服气的,底气是不足的: “谁怕谁啊!” 接着事情的走向就开始变得混乱,宋卿书单手把顾望悠拎进了卧室,把哀嚎的 巴顿将军砰的一声关在了门外。 怪不得宋卿书一开始不肯去医院,单只手对他来说丝毫没有影响,三下五除二 就把顾望悠剥了精光,顾望悠像个婴儿一样蜷缩在那里,刚积攒的勇气又流沙般消 逝,她有些不平:“你这样一看就是熟练工,说,找了多少女人练手?” “就你一个。”宋卿书的弯翘起来,“不过,排练过很多次。” 顾望悠还想说什么,耳垂却被天煞的男人咬住,宋卿书深深的吸了一口,声音 蛊惑得不像话:“丫头,给我好不好。” 顾望悠觉得自己神经里的弦,嘣的一下就断了。 宋卿书弄了很久,他身上的汗珠砸在顾望悠身上,像是要和她满身细密的汗珠 混成一体,宋卿书缓慢的冲刺着,不停亲吻着顾望悠缓解她的不适,他的声音已经 哑到不行,但还是要让她听到自己的心意:“丫头,我要你快乐。” 顾望悠心一动,在恍惚中连小腿都抽搐得绷直,尖利的指甲把身下凉滑的丝绸 业蹂躏得不堪入目。 顾望悠瞪大双眼望着透过弧形玻璃窗的星光,迷迷糊糊的打算着,真想给钟琴 打个电话啊,小小宋那哪儿是钢笔,连狼毫笔都比不过它……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