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日记 作者:月见草 题记:2001年末,我见到了这个可爱的男人,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 道,我再逃不开他看我的眼神。 2001年12月17日 一觉醒来,问自己这一切还是不是真的。 有点莫名的感伤,不知道为的什么,心很淡然。想他,也有一点。 不知道这算不算结束了19年来的单身?又是谁说过,20岁前没有初恋的人生是 不完整的人生? 真不知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应该要学很多吧! 我爱他吗? 2001年12月18日 这才第二天,我知道. 想念变了味,不仅是甜,还略带柠檬的香. 2001年12月 19日 夜里聊得太晚,一早上就这么睡过去了. 电话中,说了很多或深或浅的话,现 在回想起来,依然是幸福感十足. 他曾是问我,喜欢他什么?感觉,是的,我说是 感觉,跟他在一起的感觉. 有感觉还不够吗? 他说自己不是浪漫的人,不会哄我开心;话不多,怕我闷. 但我也不晓得为什 么,就是很享受牵着他的手,跟他在一起的感觉. 有时,想跟他说点什么,又怕他 觉得我吵;一直一直不说话,又怕他觉得我闷. 为难!不过无论怎么样,两个人开 心就好了,说不说,说什么,说多少,都无所谓. 有那么一刻,真想他在我的身边,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现在,可以想他就很好了. 吃过饭去上网,他也在,依然是话不多,几乎就没说什么,后来却突然发了很 多图给我看. 即使知道复制是个简单的动作,想他的感觉却又拉近了很多,这样的 日子才刚刚开始,以后该怎么来熬? 思念总是不浓不淡地带来几丝忧郁;点点喜悦,点点愁绪,抓不住. 不知抱着 他,真实感会不会多些? 什么时候再见他?相聚短短,每一刻,却都是完全自在,快乐. 好想他. 2001 年12月20日 闷、闷、闷 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心里塞满了一种虚无感。 总是太沉太累,在相对无言的时刻,更是辛苦万分。没有能够说出口的话,侵 蚀了所有困倦,即使经过了一夜,挥不去的,依然在原地徘徊。 我的心不够坚定啊,说不出完全的心意,累了两个人。 时间对我竟是如此重要,放下感觉不提,还有什么呢? 匆匆挂上电话,睡意全无,似乎有什么变了,却始终说不出。 熬了一个多小时,再次拨那串熟悉的号码。找不到什么我欲寻的东西,有点神 经质。 原来彼此能分享的东西很少很少,即使心情,同样习惯地隐藏了太多。 晚上又提一通电话,感觉变了。在他比较闲的时候,他总是比较可爱的,我喜 欢。他竟问我有没有想他?谁说不是呢,我忘了告诉他,可以不想话,就好了。 晚上的时候,收到今年的第一张卡,老俞寄来的。 不知他收到卡片没有,做得粗糙了点,但应该还好吧? 2001年12月22日 很累,很辛苦,这两天过得真是很难说,在这种时刻,我只知道,我情愿一个 人呆着。 朋友远了,情人,我有吗?可笑得很,我竟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 我是怎么了?伤感和泪,又从何而来? 围巾已是织得麻木,每打一针,心就被抽空了一段。不知道,我真的织不下去 了。 思考是多余的,做事若能机械一点,也不错。 我把自己丢了,丢了。 2001年12月24日 今天是平安夜。 中午他有给电话,因为六子在等杨晟,我只好匆匆挂了。她今天哭了两次,都 搞得我好不难过,我何尝不想哭一场? 他的嘴溃疡得厉害,出了很多血,也不敢跟他多说话,我知道疼。其实我们都 没把自己照顾好,气人。 下午去上网,给他发了张卡,写了封信。他说平安夜不平安,也许吧!这种无 聊的节日,很闷。 校园内外,情侣都在庆祝。我很想他,想有他的日子,即使那很短,短得几乎 叫我忘了他什么样,还是很想很想。 如果他今天陪着我,我要给他唱歌,唱那首《一场游戏一场梦》。可不是么, 等梦醒了,人也就散了。 2001年12月25日 心情本来很好的,一个网上下来,什么都不是那么回事了。我一再叫自己别在 乎,别往心里去,可惜我做不到,做不到。除了难过,什么也没有。 想放了手,抹灭所有。爱很累的。 这段莫名的感情能维持多久?我不单没把握,连假设的勇气也没有。我确定, 我什么也不能做,不能做任何来安抚我的心。 今天是圣诞节,祝自己快乐吧! 2001年12月26日 等到电话,结果又让我哭了一场。实在讲不下去,我知道,在挂上电话的一刻, 眼泪已是滴在了围巾上。 没有人看到我哭,也不需要安慰的话,我需要那阵刺痛感使自己清醒。我不该 在乎那些自己在乎不起的东西。 下午的时候,收到老俞寄来的两本书,有点难过。 晚上没有电话,心里始终不是滋味,天知道他去干嘛了,不想问,不想理,我 很累的。 织围巾织了一个晚上,心境越来越乱。 中午的事,是我的错,又何必伤害他以证明什么呢。 云说付出与回报是没有比例可言的,我知道,也许等到被伤得没了心、力的一 刻,我才能放了手。我现在做不到灰心,也做不到放弃这段感情,因为我比任何时 候都深刻体会到,我在乎他。 又哭,这才第几天啊,我却早忘了自己哭过多少回。 也许可以问问他,我哪里出了问题。唉,猜他也不会说什么,他有时就是把我 搞得好无奈。 2001年12月27日 早晨醒来,眼睛还在发肿,昨晚又是哭着睡着的,跟他说什么太重的话,被伤 害最深的还是只有自己。 一提笔,写什么都不禁掉眼泪,他怎么会知道,我从没像现在这么敏感脆弱过。 我不相信时间的,从来都是,可我发现,当我累得什么也做不了的时候,只有 时间不老。 焦虑着,就因为我知道,我抓不住什么。 晚上给他打电话,被挂了,我能怎么样呢?哭了半小时,我算放弃了。 感冒变得很严重的样子,陈前不是给我说过么,感冒是种伤感的病,寂寞的人 好得很慢。 这是我介绍他看的那本小说里的,我忘了,他倒是记得。那是张小娴的《荷包 里的单人床》吧?一本不错的小说,我记得看的时候我还哭了呢。我喜欢女主人公, 陈前却欣赏杨政文,是的,从人物上,我看到每个人的影子。很多书都只能看一遍, 第一次觉得不错就够了,再看第二、三遍,就什么感觉都找不到了,甚至连最初的 收获,也陷进了那个空洞。 又想起陈前推荐我看的《第一次亲密接触》,那时是拖了好久才看完的,没有 他的感觉那么强烈,只是觉得再不会看痞子的书。是啊,网恋,感觉就那么奇怪, 有了许是没发现,等感知了,什么都又晚了。我自己呢?感觉还在吗?现在该怎么 走下去?跟感觉? 2001年12月28日 12点多,挂上云的电话,还是拨了那串号码,聊了一个多小时,很多事也算有 所解了吧。至少我不必再无谓地哭,那样真的很没用;至少我不必再傻傻地等,那 样真的太伤神。 我热情过了头吗?我只是想把握仅有的现在,我错了吗? 什么都是有限的,我相信;他能给我的只是现在的幸福,我能付出的也不过现 在。 我错了,是吗?不该太认真,不该奢望他跟我一样的认真;那又该以什么样的 态度面对呢?若真是一场游戏一场梦,才好呢。 想他,是否就一定要学会自守孤寂的时光?等等等,还是等。 歌有点伤感 心有点伪装 不想去想 却已是想了千百回 不想去等 却已是等了无数夜 想放手没勇气 想抓牢却无力 该怎么来爱你 该怎么来告诉你心痛不已 2001年12月29号 没有去参加新年晚会,一个人呆在宿舍,接了几个电话都不是我的,感觉那就 是个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爆炸,而我,还是在等。 他今天收到了我寄去的新年礼物,那些透明的星星,还有两个水晶之恋,他没 说喜不喜欢,甚至一点点评论也没有,只是像称述一件事实般告诉我,收到了;我 一直一直在笑,笑什么自己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围巾依然在努力,很辛苦也很幸福。即使我想要把网恋变得纯粹,也是做不到, 围巾还是只有送他。 走到今天,谈什么回不回头真的晚了,我已是决心对他好一点,也就是对自己 也好一点,所以做得完全一点,不是么? 跟云相比,我不知自己会不会更幸运,但我清楚,两个人的位置一样尴尬。很 多感觉是相同的,而每走一步都很辛苦,她是,我也是。 脆弱也许是必然的,但我想,不论她或我,经历过这一段历程,对人、事都将 会有更多新的思考。 我得承认,他比我理智,很多事我想得单纯了,结果呢,就变成了事很复杂, 我也很累,至于他,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先放下结果不说,遇到他本身是幸运的,在他身上,我找到了很多与众不同的 感觉,很难说得清是什么具体的,只是感觉而已,是的,感觉,幸福的归属感。 其实一直不能向自己坦承,有一天会失去他,但我以为有那么一刻,要互祝幸 福。 谈场恋爱真的好伤神,即使时光倒转重来,又有别的选择吗? 我一直没办法忽略他的一些措辞,特别是“网恋”。是的,正因为是网恋,才 让我觉得好无力好无力。网络上,什么都是共享的,我的情人呢?也是共享的吗? 我不敢问。 也许正是我想求得结果的心搞得自己疲惫不堪。 也许曾是以为,抓住气球的一刻,也就把空气握在了手里。可惜,空气是自由 的,气球也是,被困住的只有我自己而已。 你说我是一条鱼,我就情愿在你给的水域里存在,鱼缸也好,江河也罢,我相 信,有你的地方就有水和阳光。 故事只有一个结果,过程却有上千版本,我是挑了唯美而痛苦的一个。 2001年12月30日 新的一年就要来到了,此时真有许多感慨,这不平凡的一年的每一天,都给了 我收获。 明年有许多事要做,当然也希望可以跟他在一起,找到更好的相处模式。有一 个小小的心愿,就是在2002年中,有机会跟他一起去逛动物园。真的,这是上次见 面留下的遗憾,希望可以弥补吧。 今天她们看到我在用这个本子写日记,很是奇怪,是的,这是我用来抄写《飞 鸟集》的本,至于我为什么用它来记录这一切,原因有两点吧:一,《飞鸟集》第 325 中有句话,“我相信你的爱”,这是我想对他说的,也希望他相信我的爱;二, 我料想这段感情不会走太远,所以“飞鸟”二字很是贴切,搞不好这本子没写完, 这段感情就已是走到头了也不定,谁知道呢。 凌晨时分 月光透进来 静,静得有点感伤 那串旋律又响起 那对影却远去 风从枝间划过 云翻越山尖 有一种情绪 在蔓延 附言 2002年2 月21日 凌晨时分,我跟他提出了分手,他追问原因,却没有挽留,我知道,我们结束 了. 这初恋的日记,实在没勇气再写下去,因为每一段文字,都完完全全节选自我 的日记本;而现在,那将只是记忆. 感谢一直关注此文的朋友,并想对你们说声对 不起. 最后,要把此文献给我的初恋情人,冷.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