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凌风听完赶紧向学校门口跑去。赶到门口,发现双方早就打起来了!对方十 多个人全都带着木棍,科长和李超已经被打倒在地,几个人正围着他俩用脚猛踢, 只剩金刚和吴桐还在疲于应付!凌风冲向前去大吼一声:“吴桐你负责两个,金 刚你负责三个,剩下都是我的!”金刚和吴桐大叫一声:“没问题!”对方几个 人见势立即将凌风围住。凌风猛得上前一拳打倒迎面而来的一人顺势冲出包围, 速度之块令对方愕然。凌风接着迅速捡起跌倒者的木棍凌厉地劈在对方头上!那 人当场鲜血四溅,在地上抱头呻吟!其余几人心生畏惧,他们本来就是抱着来吓 唬吓唬某个学生的心态来的,没想到还有打架这么下狠手地学生!一个貌似对方 头目的人叫道:“干了他!”其余几人接着冲了上来,没想到凌风身手矫捷,只 是从他们之间穿梭几次,那几人已经抱腿倒地痛苦地大叫。凌风回头一看,其余 几人也已经被金刚和吴同搞定,指着那个貌似头目的人问科长:“上次是不是这 个人?”科长躺在地上叫道:“没错!就是这个瘪三,你赶紧给我废了他!哥哥 我看着他心烦!”那人猛得冲上来抡起棍子朝凌风打去,凌风猛地一个转身侧踢 将他踢地飞了出去,那人落地后在地上捂着胸口左右翻滚,口里甚至涌出了白沫。 科长慢慢爬起来过去用脚猛踹那人肚子,一边踹一边叫道:“就你这副德行 也花钱睡大学生?你丫不就是一破西餐厅的老板吗你!”忽然几名警察冲过来大 声说:“全都老实点,跟我们回去做笔录!”凌风心想坏了,这次得至少得记大 过了! 几个学生全都疲惫的站到一起,科长也停下来,转身走回来。忽然那个倒在 地上的餐厅老板猛得爬起来拿起棍子就冲科长头上砸去!凌风一个箭步冲上去, 将科长推开,左手本能得往上一挡,紧接着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醒来之后凌风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左手打着石膏。刚想起身却感觉全身酸 痛的厉害。“你醒了?”杜小萌坐在床边,眼睛红肿。凌风说:“扶我起来!” 杜小萌将他扶起来后低声说道:“医生说……医生说你的胳膊可能……很难 恢复!” 凌风沉静地说:“就是说我下半辈子可能只有一条胳膊了?”杜小萌低头不 语。 “其他几个人怎么样了?”凌风扭头急切地看着杜小萌。“他们全被学校记 了大过!”凌风听完颓然倒在床上说:“靠!眼看就要毕业地人了有背上个大过 处分! 以后找工作更难找了!“杜小萌声音极低地说道:”对方一个人被你打成小 腿骨折,学校说你的责任最大,把你……把你开除了!“凌风脑袋”嗡!“地一 声炸开,喃喃自语道:”什么?开除了?“这时莫黎忽然从外面哭着跑进来,看 见坐在床边着杜小萌,又转身慢慢地走出了病房。透过病房的玻璃,凌风看见她 在外面扑倒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哭泣,那个男人拥有桀骜而又成熟地表情。杜小萌 看着莫黎的背影问凌风:”我知道你还喜欢她对不对?你只不过是想通过我来忘 掉她罢了!“凌风不说话,一个人静静地发呆。 科长几乎每天都来看凌风,刚开始整天唠叨一些自己对不起凌风之类的话, 后来凌风实在受不了了大声说:“你就不能讲点别的,比如学校有什么有趣的事?” 科长想想说:“有啊,你还记得上次被李超吐痰那美女吗?操!现在真的和 李超好上了!哎!早知道那口痰就由我来吐了!”“我操!真的假的?”凌风兴 奋地看着科长说,“还真是一切皆有可能?”“嘿!那女的也不知到哪根筋搭错 了,说是觉得李超这人为人实在……”两人就这样东侃西侃往往一侃就是一天; 田莉每次来都会给凌风买一堆水果,凌风也毫不客气,总是说:“下次来别带那 么多菠萝了,给我弄点猊猴桃!” 令凌风不解的是杜小萌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于是他就发短信问她怎么不来看 他,杜小萌回信息说自己忙着找工作暂时没有时间。凌风一生气给她打电话说你 以后再也别来看我了!没想到她真的就再没有来过。后来通过科长才知道,原来 是当蓝宇杰知道学校里传闻的她有孩子的事只不过是凌风搞的一个闹剧后,开始 重新接受她,并许诺毕业后帮她找一个好的医院工作,于是两个人又慢慢地走到 了一起。凌风听完后没什么反应,只顾看病房里面的电视,平静得让科长吃惊。 电视里传出宁静的一句台词:一时冲动的感情,一个月全死! “我就是新调来给你治疗的医生,你的胳膊完全能康复!”他说话时的语气 有着不容置疑的桀骜与自信。凌风不难想象莫黎在医院实习的时候爱上他的情景。 “莫黎叫你来的吧?”凌风冷漠地说,“真看不出来你如此年轻就已经是资 历深厚的医生了!我们这个医院都说我这胳膊保不住了,你凭什么说你能治好?” “我说到做到!”语气还是那么坚定,说完看着凌风说道:“你很与众不同, 我明白为什么莫黎喜欢你了!”凌风粗暴地打断他:“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她!” 他笑笑:“你们都还年轻……好,不说她!你只管养病好了!” 凌风真的好了,他晃动着自己的胳膊心存感激又不愿当面,临出院的时候冷 冷地甩了句:“谢了!”顿了顿又说:“好好照顾莫黎!”他笑笑,笑得那么迷 人,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顷刻爱上他。“我会的!”他答道。 田莉帮凌风找了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虽然和医学没有半点联系,但凌风还 是心存感激,一扫在学校里三天打球,两天上网的作风,尽量做到做两天和尚撞 一天钟,生活还算充实,偶尔还回宿舍与科长他们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今天又收 到科长的电话:晚上宿舍吃散伙饭,早点过来!凌风一惊:该吃散伙饭了! 凌风骑车来到学校,在门口看见蓝宇杰正和杜小萌紧紧抱在一起,想必他们 是在惜别吧?不对,他们毕业后也会在一起工作的!凌风悄悄从他们身边绕了过 去。 来到教室,凌风习惯地从后门遛到从前地座位上。这是他以前上课经常做的 事,但是今天不同,今天讲台上没有教授,甚至教室里没多少学生,他本可以光 明正大地走进来的。那些不在教室的学生肯定都以宿舍为单位出去吃散伙饭去了 吧?他想。讲台上有几个女生站在黑板下面摆着各种姿势,她们在合影。黑板上 写着一串大字:祝中医三班全体同学前程锦绣,明年今日不见不散!——田莉。 旁边不知谁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小字:青春未完待续……凌风忽然想起自己 第一天入学演讲的情景,转眼,竟然就这么毕业了! 凌风又环视了教室的桌椅、门窗、黑板、走廊,还有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参 与过自己生命的脸,今天过后,他们将成为回忆。张小飞正在跟人合影,微笑着 冲着镜头摆着各种POSE,凌风微笑的看着她,觉得她真的挺可爱…… 科长跳过来:“你丫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吱一声!”李超、吴桐和金刚也凑上 来:“就是,等你半天了!我们在利民定好房间了,今天可得往死里喝,以后想 喝都凑不到一块了!”“我再坐这待一会,你们先去利民等我!”这时莫黎听见 凌风的声音,猛地把头回了过来。科长拍拍凌风:“上去跟她告个别吧!我们在 利民等你!”说完几个人就都离开了教室。 凌风缓缓来到莫黎身边坐下,假装自然地说:“美女什么时候走啊?”“明 天,”莫黎声音略带沙哑,“小萌呢?怎么没跟她一起?”凌风两手摊开:“呵 呵,早分了!”两个人开始沉默。“明天用不用我去送你啊?”凌风打破沉默。 “不用了吧,”莫黎低声说,“有人来接我的!”“哦!”凌风低声说。又 是一阵沉默。半晌,凌风说:“^ 那……那我走了啊……,他们都在等我呢!” “哦……”“常联系……”“常联系……”凌风起身离开了教室,莫黎趴在桌子 上哭了起来。 凌风不记得那晚喝到几点才和他们一起回到学校的宿舍,只记得回去后吐了 一地。几个人在宿舍地上横七竖八地睡了一夜。 第二天,凌风去送科长,在火车站科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蹭在凌风身上, 不时有路人用好奇地眼光打量着这两个紧紧抱在一起的男人。凌风推开他:“行 了,行了!你一个大男人的哭哭啼啼地没完没了了还,咱又不是永别,等你什么 时候有时间再回蒲城看我!”科长哭着问:“来回路费给报销不?”凌风说: “你一年也就来那么一两回,我给你报销!”科长说:“好!”说完上了火车。 火车慢慢启动前行,科长站起来从车窗里将手伸出来:“兄弟我走了!”凌 风上前握住,说:“行了,别磨咭了!想我就给我打电话!”凌风跟着火车跑了 一段终于停下,站在那里与科长挥手告别。看着最后一节车厢轰然驶过,凌风感 到空前地落寞,眼泪刹时爬满了面颊…… 毕业后的日子平凡而安静,当然也让凌风真正感受到了社会的残酷与现实, 虚伪冷漠地世故人情让凌风无比怀念学校里那些天真单纯地日子。有时候哪怕是 听到一首老歌也会让凌风一下回忆到某个时间某个地点,甚至控制不住泪流满面 ;有时候就自己一个人骑着自行车跑到学校里转悠,看着那些熟悉的环境陌生的 脸独自惆怅半天,甚至还被学校保安当成了重点看护对象;有时侯想给莫黎发个 短信但是一想到她现在可能正依偎在别人的怀里感受着幸福就更加心酸地自怜不 已;实在无聊地时候就按着手机的向下键闭上眼睛,想等到睁开眼时看到是谁的 名字就给谁发一条短信,不料试了几次竟全都定格在客服电话上,无奈之下只好 查查余额了事;和科长打电话的时候,两个人婆婆妈妈地如同女人,对白不外乎 “你记不记得咱班以前有个胖乎乎的挺矮的女的?”“哦,记得!是不是李超前 面那个?”“对对对!听说人家现在都怀孕了呢!” “是吗?速度真他妈快啊!吴桐和白茹晶不是也结婚了吗!”“对啊!真没 想到他俩还真成了!操我还搁了一百呢!”“操,我两百!你记不记得……” 又要过年了,琦琦发来短信说她家里小店现在生意还不错,让他赶紧带着莫 黎去兰州玩。提到莫黎,凌风又独自惆怅起来,莫黎偶尔也会给他发短信问他最 近过的怎么样,关于感情却只字不提。凌风总是说自己过的很充实,偶尔还会忙 里偷闲独自伤感一小下。信息总是发回去后莫黎那边就没了下文,只留下凌风默 默猜想着她看短信时的样子…… 大年夜,田莉发短信说她又和大学时期的男朋友重逢了。凌风看完由衷地祝 福了她。她还说让凌风记得在阳历二月十四号中医三班在她家里有个聚会,让他 千万别忘了!凌风说放心忘不了!二月十四号,中国和墨西哥建交三十七周年! 二月十四,凌风来到田莉家里,那些熟悉的面孔全都容光焕发地挤在一起说 笑,凌风四下搜寻了一圈,没有看见莫黎的身影,心里不禁有些落空。科长跑过 来递给凌风一张车票:“一会给我报了!”田姐牵着一个男人的手笑着过来: “臭小子!来了也不朝我汇报一声!”说完指着那个男人说:“这就是我以前跟 你提起的男朋友!”凌风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嘴角依旧桀骜地上扬, 露出谜人的微笑。田莉笑着说:“谁会料到莫黎竟然是他的妹妹!”他伸出手笑 道:“凌风是吧?好久不见!我叫莫楚雄!”凌风僵硬地伸出手,喃喃自语道: “我真的没料到!”忽然凌风猛地抬起头问莫楚雄:“莫黎今天还来吗?”莫楚 雄说:“她说只要今天不加班就来,她现在就在中心医院工作,要不你打个电话 问问?”凌风赶忙拿起电话说:“我严重赞同!” 凌风拨完号,激动着等着回音。“喂?”“是我凌风,我在田姐家,你什么 时候过来?”哦是你呀,我还不确定呢,不知院长让不让加班!“”我不管我今 天一定要见到你!“”……为什么?“”因为我说了你会嫌酸的那三个字!“” 恩……你现在有房吗?“”租的算不算?“”那车那?“”还是二手的自行 车! “莫黎听完呵呵笑了一声。沉默一会后说:”那好吧,你来接我吧!记得带 坐垫! “凌风兴奋地说:”那当然!要不然怎么对得起你那高贵的屁股那!“”呵 呵,还有,提前检查一下车的链条,可别再中途断掉了!“”放心!这次保证不 会断了!“ 挂了电话,凌风喃喃地重复道:“再也不会断了!” (全文完)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