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在秋天的歌 秋天正是玩的好季节,当年对于无所事是的我,一个十岁多一点的小淘皮鬼来 讲的确没有什么比玩更重要了。 我是在乡下长大了,江苏的水乡,到秋天一种特别的气息,空气凉凉的,稻子, 泥土和各种野草的香味迷散于其中。看着早晨半枯的野草上的露珠,我知道秋天真 的到了,小黑却无心去留意这些,它耷拉着脑袋,打着喷嚏,显然它对秋季的干燥 天气还不太适应。小黑是我那条整天缠我没完没了的狗。 现在对于我这个远离田园、深居都市,整天对着文字、电话、电脑的人来讲, 似乎是遥不可及了,回味乡间的秋天倒别有一番风味。 在家乡看到的星星不象在南京的这样,在家乡看到的天空是最纯正的黑色,黑 得象小黑身上的皮毛,连一点杂色,一丝污染也没有,天空的星星,闪烁着,舞动 着,用心去听,可以听到她们快乐的歌唱,它们亮得有点夸张,偶尔的流星更是让 我激动不已。然而夜晚总是那么短暂,每天早晨,我总是费力地睁开腥松的双眼, 打着哈欠去迎接深秋的却仍很剌眼的朝阳,唤醒睡在屋外满身是霜的玩伴小黑,去 迎接新的一天,去迎接暑假中越来越少的日子。 最不喜欢地就是和大人一起到地里去,不想让我的暑假就这样无聊的渡过,但 是我没有办法,那时父母上班,我只有在爷爷家,爷爷每次下地都要带着我,虽然 我用尽了耍小聪明、耍赖、死缠硬磨以及每个孩子贯用的一切办法,每次我求爷爷 时,小黑总是在旁边摇着尾吧,心急地盯着我,似乎在为我声援,但还是不行,爷 爷始终没办法对我这个淘气的家伙放心,我总是被他看在身边。 每次下地要走很远的路,路上的我也不会放过玩的机会,忽前忽后,时而蹲下 来寻找一只正在躲在草丛中欢叫的知了。 到了田间大人便开始干活了,孤独的我只有一边自已一人寻找乐趣,可以看到 小河边密密的芦苇荡,在家乡没有什么天然屏障,而最便于隐身的所在便是这一眼 望不到头的芦苇荡了,秋风一吹芦苇荡上空就飘起一片白茫茫的芦絮,悠悠地飘着, 如同年少的我无忧无虑。远远的可以看到对岸的人家,灰暗的屋顶随着起伏的芦苇 时隐时现。隔着芦苇荡隐约,地可以听到顺着风小伙伴们欢快的叫喊声,这多少令 我有点不能接受,更增加了我对“自由” 的渴望。 半枯黄的芦苇荡,和秋风一起演奏着一首深秋的歌,悉瑟瑟的声音,如同从无 限远的时空传来的一般。一直传到我的耳朵里,传到我的记忆深处。这里曾经是抗 日敌后根据地,当年打日本鬼子时,这里便是新四军的藏身之处,提起这个来,爷 爷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新四军就是靠着芦苇荡,在这里神出鬼没打得鬼子心惊胆战。 鸟儿在芦苇丛中叫着,表达着它们的欢乐。小黑热衷于在刚被翻过的红薯田垄 间寻找田鼠,可怜的田鼠,以为远离了住宅,远离了猫,就可以过清静日子,没想 到在生活在田里也会遭此一劫,被弄得家破鼠亡。孤独的我会乘着爷爷不注意时, 一溜烟儿的跑去,眨眼间我已跑到河对岸和小伙伴正高兴了,村里和我年纪相仿的 的孩子很多,和他们在一起玩,我很野,而她是一个例外,她叫小菲,住在我家后 面,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真的是很漂亮。每次见到她我便会紧张,有点不知所 措,虽然她对我很好。对她我总是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记得一次捉迷藏时,当“猫”闭上眼睛开始数数时,她便拉着我的手,第一次 拉我的手,寻找藏身之处,我不知道我那时什么感觉,只知道是天旋地转,我随着 她一路狂奔,越过一片红署地,看到一条水沟,她跳了进去,为了表示忠心,我也 毫不犹豫的跳下去,两个人一起蹲着,她小心的露出脑袋注视远处的“猫”,我小 心的斜着眼睛,看她的脸,刚才的狂奔……现在两颗无邪的心……此时靠得如此的 近,我能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 我们握着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我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她突然转过头来, 狡黠地对着我笑,我也笑。“猫儿”找了一大圈怎么也找不到我们,便开始在远处 叫了起来,“我找不到你们,出来吧,我认输了” “你们再不出来,我不玩了,我回家了……”可怜的“猫儿”仍在远处孤独地 叫唤着。 我和漂亮妹妹已经坐在水沟里吃红署了…… 可爱的小菲…… 白白的芦苇花…… 静静流淌的小河…… 无邪的小伙伴…… 烦人但却忠诚的小黑…… 久违了的感觉…… 你的心灵深处是不是也有你的小菲,白白的芦苇花? 在这微凉的秋天, 你心里 是不是也有一首似乎是深秋的歌?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