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有很多事是逃不了的。如果可以还会有今天吗? ——就算我逃得过这一切,可是我逃不掉我爸爸是警察,而我是个罪犯的命!! ——因为在遇见你们之前,我遇见了A 达他们在遇见A 达他们之前我是我爸唯 一的得意底弟子在这一切之前我妈死了!! 我真的不想你们全都抛弃我,丢下我不管。我会很难过很难过,那些难过总会 不断的刺激我的泪腺,流出很多的透明液体,像那些悲伤被暴露在空气中,慢慢地 被风干,可是一直不曾停过。 真的想知道我的那些过往吗?真的想了解我不幸福的过去吗? 十七年前某月某日我来到这个我所好奇的以为会充满无限美好的世界其实不然。 因为我的出现,我妈就离开了人世,去了那可以叫天堂的地方。所以我的出生就象 征着一种罪恶。 记忆里没有任何属于她的东西可以让我去想念她。我爸把她生前所有的东西都 和她一起火化了。其实我也很爱她,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而我现在的妈妈和 我其实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是她很爱我,我也很爱她就像我爱我爸爸一样。 我爸爸很爱很爱我生母。所以他很讨厌我,甚至恨我。即使这样我还是很爱他。 他是个警察,身手悔恨好,拳脚功夫了得。忘了那时我几岁,我只记得从那以后, 我的童年总少不了“练功”这两个字眼。 其实他这辈子或许从来不给我任何一丝的父爱,他只给我一颗比别人聪明的头 脑和一身传承于他的身手和篮球。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余地。 我宁愿我没有一颗比别人聪明的头脑,没有一身传承于他的功夫和篮球,就像 我妹一样。因为我只想要他的爱。 可是所有的希望都在我17岁之前,遇见A 弟他们的时候被现实粉碎了。我们的 美好的幻影像肥皂泡一样,一颗一颗的幻灭了。 他们也一样告诉我千万不要在不认识的人面前承认我曾经认识他们。然后他们 就扔下我一个人不管,而他们去亡命天涯了。而我还在等。只是我不直达我还能不 能等到19年后,因为议长通缉令的有效期是20年。 毕业典礼那天他们一个一个的拥抱我,每个人都说了好多话,每个人的泪水都 落在我的后颈,灼烧了一大片肌肤。我告诉他们没必要那么悲伤的,只是毕业而已, 还会见面的。只是我没想到那会是我们的诀别会。 那一年夏天,这座城的大街小巷,电线杆……都贴满了通缉令,他们通缉两个 十六岁的少年男孩,两张不一样的脸一张阳光,可爱,帅气一张英俊,漂亮。每天 我都会骑着自行车走过每条街道,路过每根电线杆……一张一张的撕下那些通缉令, 贴上一张张寻人启示,寻找七个少年,包括我。早在他们走后,我把我也弄丢了。 可是一切都只是徒劳。一切都像石沉大海,没有音讯。我的一切边得无比荒芜。 直到遇见A 达,遇见你们。可是—— 你们知道吗?A 达走了,去了地球的另一半,而我离家出走了。因为我明白了, 其实我不曾在那里。这么久了,他们还是对我不闻不问。你们也要扔下我一个人不 管吗? 真的会和他们一样抛弃我? 记忆里不曾离开的画面,不断剪辑,播放再播放。 ——以后,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记得要按时吃饭,不要每顿都挑食,厌食。 ——要学会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要每次都硬拼,虽然你篮球很好,功夫也很好, 可是总会寡不敌众,知道吗? ——要学会保护好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伤。不要那么愤世嫉俗了,要明白人情 冷暖,世态炎凉。 ——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一定要好好的,像天使一样快乐知道吗? ——七哥,很抱歉,我们走了,去亡命天涯。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我们一定 会再回来的,等风头过了之后。原谅我们没有带上你。你不适合逃亡,我们不能让 你跟我们一起颠沛流离。其实你爸爸他很爱你。 既然那么担心我,为什么你们要扔下我不管? 那段日子沉沦在无限的黑暗里。其实你们走了之后,根本没有人在记得单七哥, 也不会有人堵我。生活真的是风平浪静,海阔天空。也是满满的空虚。 你们真的决定要在我的记忆里销声匿迹吗? 一张通缉令的有效期是20年,今年我们17了,等到19年后你们还会记得我吗? 记得曾经让你们牵肠挂肚的女孩吗? 电话,E-MAIL不曾换过,可是你们为什么不肯给我任何消息?连只言片语都不 曾?至少让我知道,其实你们很好。 天空漂浮着大朵大朵铅灰色的云,可以清晰的听见地球里一端的雷声。那应该 是夏天的第一场雨或者是春天的最后一场雨吧。而我这里,风带着强金的利导吹过 正条街道,卷起了很多很多落叶,只是没有看见枫叶,而是很多不知名的绿化树的 树叶。 突然有股冲动,她想去机场。或许是等待的另一种方式吧。 “喂。” “七哥,我是A 达。国庆到了,你过得怎样?” “原来是国庆啊!难怪会不上课。你呢怎么样?” “我?你忘了,我这里春末耶。” “哦。原来。”她踢飞一颗小石子,心里顿时疼起来我怎么就忘了你在地球的 另一半,春意盎然。以为你还在,不曾离开。相隔多远呢?跨过整个太平洋,而我 的心伤到太平洋底。 “七哥,怎么了?是不是哭过?鼻音那么重。” “没有啊!只是这几天,天气变化无常,感冒了。” “这样啊!可是……” 对方的话似乎还没讲完手机听筒却突然就失去了声音。她拿下手机一看才发现, 手机没电了。天知道其实自己有多希望可以告诉她一切。可是勇气就想手机电池, 一下没了。 其实我真的哭过了。直到现在泪还是没有停下来。 你是真的可以感应到我的一切吗?可是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呢? 难道是因为我这里是秋天了吗? 可是——我想你一定过得很好,至少你有妈妈,而我却是一个人。 什么时候三万英尺的高空上会在飞回你所乘坐的班机? 又来到这家酒吧。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店名,叫“天知道”。单七哥做在吧台前 一杯又一杯的喝酒。忘了自己曾经叫了多少打啤酒也忘了自己口袋里还有多少钱, 是否付得起酒钱。只是想喝酒,喝到自己变啤酒也无所谓。 “求求你,给我一点,求求你……” “没钱你还想抽?吃面粉去吧!!” “大哥,我求求你……”虚弱的哀求声直直穿过无限摇摆的音乐声传进她耳朵 里。 心脏在那一刻突然“咯噔”的停止跳动然后正常运作。她没听错,一定是她, 一定是杨雪。 “雪,是你吗?” 她寻着声音走去,看见一群混混围成一团。她不顾一切的推开人群,看见的是 蜷缩在地上颤颤发抖瘦骨嶙峋的人,熟悉又陌生。 “雪?是你吗?雪?” “七,七哥?” “是我,我是七哥。雪你终于回来了。”单七哥伸出手紧紧的抱着她只剩骨头 正颤抖不已的身体,对方冰冷的体温似乎要把自己的心也冻结了。 “七哥,快走。” “不!要走一起走!不管怎样你都不能再扔下我不管了。” “你们想怎样?”少女抬起眼睑无畏的看向一旁的混混。 “她偷了25克海洛因,你说我们想怎样?” “多少钱?” “两万五!小妹妹,我劝你还是别管闲事了,什么狗屁友……” “好,我替她还!!”少女黑白分明的大眼闪过微光。 抡起歪在一边的椅子就朝那个发话的家伙砸去。然后拉起杨雪趁乱钻如人群里。 “七哥,你快走,别管我。我真的走不动了。” “你一定要坚持,坚持啊!” 追逐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了。而杨雪却走不动了,全身发抖的靠在 脏兮兮的墙上。 “七哥,你快走!别管我!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不!”说完她拉起杨雪的手一脸倔强的往前走,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义 无返顾的走下去,因为身边的人是她不会再放开的人。心里虽然被恐惧与空虚填满 了,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可是——还是要带着她走下去!只因为曾 经说过的不离不弃。 赫然出现在脚下的影子使她抬起头,迎面看见气势汹汹的人群。看者他们赤裸 裸的恶意,杨雪缩瑟了。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了。那种生存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因 为身边还有一个她想照顾的单七哥。她紧紧握住单七哥的手。两支手之间满满的汗。 两人并肩一步一步的倒退,却发现又是另一重影子出现在脚下叠在刚才的影子上。 不用怀疑,被夹击了。而且,对方人多势众。 “等下我缠住他们,你逃出去到”六弄“去找秦亚哥,我们就有救了。”单七 哥转过头看向羸弱的杨雪交代。 “不!不管怎样!七哥,这一次我都不会扔下你不管了!”杨雪扬起脸一样一 脸倔强。 “上!”没有多余的语言,那些人就带着他们闪着寒光的凶器拥上来了。 很久很久之后,单七哥都不清楚这中间出了什么错。 杨雪倒在血泊里,而那些人也因为听见警铃一哄而散了。只留下她和杨雪在那 条荒凉的胡同,看着鲜血染红了整条苍白的生命。 “雪,你没事的!千万别吓我!你只是在骗他们,这些都是假的对不对?你告 诉我啊!”单七哥一脸悲戚跪在躺倒在地胸口鲜血汩汩的杨雪身边。 “七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想像力那么丰富。”杨雪毫无血色的脸绽出一抹苍 白的笑,无限凄凉。她想好好看清楚单七哥的脸,这样才可以在来世的时候再认识 她,保护她。不离不弃。她努力抬起手拭掉她的眼泪却留下了血迹。单七哥握住杨 雪的手,泪水大颗大颗的的落在地面上,胸膛里堵满了悲伤。 “七哥,我有很多话想亲口跟你说,可是,来不及了。”她用另一只手伸进上 衣里面的口袋,摸出一个小纸袋交给单七哥。这似乎透支了她所剩无几的生命。她 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消逝。 “七哥,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活……活下去,连同,我们……那… …那些生命……一起活……下去。” “不会的!不会的!雪,我背你,我们回家,回家……”单七哥摇着头想背起 杨雪,自己却摔倒了。 七哥,对不起。这一次终究还是扔下你一个人。 杨雪的手突然就像断线的木偶脱离她的手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些悲伤随着那一声闷响像听到召唤的魔兽呼啦的从地面钻出来张牙舞爪的布满整 个世界。 “上车!” 警铃越来越响,越来越紧邻。 “快点上车!!警察就要到了!!”跪在地上的少女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侧过身体和车身捞起她在警察来到之前决尘而去,离开了现场。 呼啦呼啦吹过的风就像强硫酸猛烈地灌进她的身体,所流经的地方惨不忍睹, 血肉模糊带着那些悲伤。 七哥 对不起。你一定在生气吧?气我们最终还是扔下你一个人不管。可是我们真的 有很多苦衷。如果那年夏天一切都是风平浪静,我们就会好好的活着,一直一直的 在一起。就想我们初次相识在那棵大榕树下,举起我们的手,对天发誓,以后会一 直一直在一起,永不分离。 我曾经料想了无数次我离境考验的过程,无数次想像我们一起的结局。却从未 想像过那个夏天发生的事。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所有的真相就一走了之,只是怕你会 崩溃。你一直都不曾长大,强悍的外表下其实有一颗一碰就会碎的心,所以你才会 装得那么的勇敢那么的坚强吧? 我知道你一定在那个夏天走遍这座城,撕下所有挂在墙上、电线杆上的通缉令。 真的很抱歉,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如果不是我冒充你,如果我没有被他们捉走, 如果我没有被他们注射海洛因,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们就不会逃亡。A 弟和 霍爷是为了我才错手杀人被通缉的,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知道,可是逃亡那天,一 京和阿华、易洁却跟来了。小浪在毕业典礼结束之后就被他妈妈带走了。在你受到 A 弟发给你的短信的时候,我们的火车已经离开D 市好几千米了,离你很远很远。 可是我们的逃亡并没有那么顺利。在B 市的入境站时,我们被发现了,那时侯, 除了警察在通缉我们还有那些抓走我的人也在追杀我们。A 弟和霍爷为了掩护我们 逃走,去向警察自首。可是我没哟偶跟一京、阿华、洁一起跳下火车。在最关键的 时候我挣开他们的手跑回车厢。当我回到车厢的时候却看见A 弟拿着一把枪朝自己 的脑袋开了一枪。我们都知道,他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宁愿死也不愿失去自 由。 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晕过去了,在晕过去之前在杂乱枪声和惊 慌声中我听见有人对我说要好好的活下去。 从那以后,我B 市开始无限的流浪。时常会发毒瘾,于是我去偷去抢甚至我去 当妓女,然后把那些钱都拿去买海洛因。我还是向它妥协了。 每天都过得很绝望。生活得无限狼狈。我觉得我已经死了。我没再笑过,那些 悲声不曾离开我,一直紧紧的揪这我不放。每天晚上都会梦见A 弟举枪对着自己的 头的画面,一直在我心里、脑里放映。我恨自己,好恨好恨。 我努力地通过很多途径去寻找易洁他们的下落,可是什么也没找到。后来我才 知道在那场枪战中,只有我活下来。 一直到小浪找到我,我才知道我还活着。可是我还是用欺骗的方式想让他离开 我。最后他真的离开了我,没再回来。为了我,他去偷海洛因,被打得半死。他回 来把海洛因给我,然后靠着我的肩睡着了,没再醒过来。 我一直记得他的话,他说雪,我好累好累,你让我靠着你睡会儿好不好? 我应该说不好的,可是我没来得及说。他也没有等我说。 所以我努力的回来,回到D 市,回来找你。可是我怕我不能找到你,所以我写 了这封信,因为不管怎样你都该知道真相的。至少你不会担心。 七哥,对不起…… 没有再看下去,她抱紧自己的膝盖,努力的用自己的双手抱紧自己。压抑不住 的哭声瞬间得到释放在空荡的房间传开来。 真相原来是这样,可是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或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原来你们真的不是想抛弃我,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单七哥怕的不是危险、不 是流血、不是死亡,而是一个人。空荡荡的一个人。 没有人疼没有人爱的一个人。没有人提醒我看球赛不要看到第二天,吃饭的时 候不要喝牛奶,睡觉的时候不要踢被子…… 虽然在远方的你们会把祝福想念以X 磁波的形式传达出去,可是在这信息飞速 发达黑客横行的时代,信号很容易被传错或中断。 被抛弃的感觉还是像一阵肆虐的风在身体里飞串和血液一起循环,越来越深刻。 其实不想的,可是还是欺骗不了自己。不管怎样,最终还是扔下了她一个人,尽管 曾经说过的不离不弃。 七哥以后的路我们不能再陪你走了,但是请你相信我们一直都在你的身边。看 见了吗?那颗水晶七面球,上面是我们的笑容。我们一直都在,对吧? 以后有眼泪要自己擦,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学会去适应这个世界习惯这种生活, 不要试图去与命运抗衡了。 她把信的最后一段看完,把那个七面球贴紧自己的胸口,凉凉的感觉渗入皮肤 里渗到身体里就像他们落入她的是身体里然后就不曾离开。 过往不堪的画面一串一串的连起来像那些胶卷然后放进头脑里放映出来,像旧 时代的黑白电影模糊不清、阴暗晦涩。 这些应该是电影里才会发生、才会上演的画面吧。可是为什么单七哥的故事里 会出现通缉令、追杀、毒品、逃亡……这些让人觉得绝望的字眼呢? 以后的路还那么长那么远,该要怎么继续呢? 第一缕阳光从窗口穿进来,袅袅升起的烟圈,地上是数不清的不同品牌的烟头, 他们的脸隐在烟雾背后,看不清表情,空气中却夹带着悲伤,无限蔓延蔓延。 你一定是第一次看家那么多的血吧?你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会有那么多的血, 染透了整条苍白的生命,一点一点的流失最后凝固。而生命灰飞烟灭。 你一定没经历过这种无奈的悲伤吧?看着生命白白的流失,才明白原来生命那 么脆弱。看着自己那么在意的人死掉,而残存在自己怀里属于他的气味最终也像那 具尸体一样变得冰冷,却也无能为力。紧紧的去抓住那些过往的回忆,最后只抓到 透明的空气,从未有过的悲伤崩溃的连再度崩溃的力气也没有才知道自己的心脏其 实已经疼痛得连麻木都做不到了吧。 如果,你和我们在一起也会经历这些,所以宁愿你孤单也不宁愿看见你悲伤。 那超乎一切承载的悲伤。 可是你那么的倔强,那么的固执。而你现在真的是一个人了,空荡荡的那么孤 单。从前不了解,现在不了解你,而以后那就以后再说吧! 莫柯少狠狠的扔下烟头大步向那扇门走去。 “柯!” “让他去吧!”秦亚哥阻止莫嘉言,继续吞云吐雾。一切就这样吧! 手刚刚碰上门把还没推开,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单七哥看着烟雾的茫茫世界, 皱了一下眉头,看着眼前逆着本该照在自己身上的阳光的少年,他细碎的头发像晕 上一层光。一瞬间有种天使降临的错觉。 对视了很久,单七哥终于在莫柯少眼里看见狼狈不堪的自己憔悴的脸臃肿的双 眼,看起来那么滑稽。 莫柯少牵过单七哥的手不带任何感情的说“今晚你要上课,那么现在就去,应 该来得及。” 莫嘉言沉默递给她一副黑色的墨镜,用眼神示意她带上。秦亚哥沉默的坐在机 车上发动引擎,他转过脸对单七哥说“七哥以后就这样吧!你会适应吧!” 两辆机车咆哮了一声后一啸冲上了车道。 一切就这样吧,我们一起尘埃落定。 其实自己骨子里所期待的真的不是这种生活。充斥着血腥味的空间,其实很想 逃离。心里还是向往自己的生活可以很平常很平静。可是单七哥从出生的那天开始 就注定了她的不平凡。光环与寂寞同时存在,她只能在她它们之间垂死挣扎。 可是,一切都发生了。从未想过的结局。既然都发生了,那就面对吧! 上天欠单七哥的一定要还回来!! “喂!”单七哥站在校门口对着莫柯少离去的颀长背影叫道,对方很快转过头 轻问出声。 “恩?还有什么事?” “你们像奇迹一样出现在我们的生命里,给了我承诺就想放手扔下我不管了吗? 如果是这样我一个人要怎么面对?” “不是你一个人,是我们以后一起面对。” 夕阳下,少年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他颀长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布满夕 阳橘黄色光线的人群中,她看见他背对自己挥挥手说 “——不是你一个人,是我们以后一起面对。” 不是一个人呢!不是我,是我们一起。 真的不再放手了,我们一起。 不是“不会再放手直到天荒地老”也不是“不会再放弃你”而是“真的不会再 放手了,我们一起”。女孩握紧手中的七面球紧贴着自己的胸口,对着没入人群的 少年大声的喊 “真、的、不、再、放、手、了,我、们、一、起!!” “恩,我们一起。” 你们听见了吗?天堂那里是不是真的有天使?你们在那里是不是和我们一样? 夕阳西下?真的听见了吗?我们说 真的不再放手了,我们一起。 恩,我们一起 整个世界里响起了巨大的回音 真的不再放手了,我们一起。 恩,我们一起。 单七哥拉着行李箱回头认真的看这自己呆了近两年的地方。其实这所学校还真 的是不错。心里还真的是有点舍不得。毕竟,在这之前自己的生活都围绕着“学校” 这个名词转的。 自己对这些事物都有些舍不得,不知道有没有谁会舍不得自己?他们一定高兴 透了!! 单七哥自嘲的笑一笑,转过身拖着行李箱往前走,突然后面传来少年的声音 “喂!等一下!” “恩?” “嘿,你忘了这个。我想它应该是你的。毕竟只有你才会那么清楚。”少年递 给她一枚闪着银光的指戒,用一条链子串起来了,宽宽的戒面上刻着一个数字24, 背面还有一行细细的字。 单七哥接过指戒,心里突然一阵感动,其实面前的少年没有那么另人讨厌。心 里不禁想A 达,你没看错,他的确是个好男人。 “谢谢你。很抱歉之前对你有那么大的成见。” “那个啊!没有什么,都过去了。要记得常回来看看哦!”少年憨憨的笑了。 举手去挠脑后的发,很可爱。单七哥突然觉得自己很卑鄙。 “那我就先走了,提前毕业了。再见。” “其实你没必要承认的。毕竟你没做过。”少年的声音低低传来。她只是扯开 嘴角。 单七哥没有回过头,只是拖着不算重的行李箱此刻却变得很沉重。其实真的可 以不用承认校务栏上所贴出来的那些自己在酒吧里打架的相片。可是,自己真的做 过了,相片上的的确是单七哥她自己。所以在教导处办公室里,她很干脆的承认, 很潇洒地离开这所学校。 身后的少年似乎想起了什么,确切的说是鼓起很大的勇气举起双手环在嘴上形 成一个喇叭状,大声的对没入人群的女孩说 “她说,她明天就会回来,因为她舍不得你!” 明明很嘈杂的人群里单七哥还是很清晰地听见了。她顿了顿脚步没有回头继续 往前走。 我也舍不得,可是那又怎样呢?我已经走了在你回来之前。 她抬头看着三万英尺的高空,一点都没变。曾经这片天空非走了一架飞机,明 天又会有一架飞机非回来了,带着你回来。可是我却选择在你回来之前沿着这条街 离开了。 我也舍不得你,可是我们最后还是擦肩而过了。只是肩与肩的距离很远很远。 而我们也离得很远很远。 她攥紧手中的指戒,压得骨头生生的疼,而那些皮肉早以痛得连麻木都无能为 力了。清楚的记得这是她送的礼物,上面刻着的数字,只有她们明白。从没忘记过, 就像记忆里从没忘记过她一样。 可是 ——我们隔得好远好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