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吗? 有个女孩子曾这样对我说:“我会死的,虽然不晓得什么时候。” 我说:“你就歇着吧!哪有这么便宜你的事儿?”她笑笑。 我断定她在唬我——哪有这么闹的事儿? 过了几天,她的椅子仍旧空着。一周了,同学们议论纷纷。一个伙伴偷偷告诉 我,“……抢救不及,医院没足够的氧气供应。她死了。” 我说:“玩笑也开大了吧?!”然而,真的消失了。我从此再没见到她。 第一次听见死亡。它夺走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知道,死亡就意味着再也见不着了。 有个老伯是看着死的。听说他得的是老人病。大人们懒得解释是什么回事,干 脆告诉孩子们,人老了总得犯这毛病。我恐惧的看着他干枯的身体被大小的针管插 着,身边还推着各式各样古怪的仪器。大人们向医生们低声讨论着这些东西的花费。 我不懂,我看着已不能言语的老头躺在那里。我猜他一定闷得发慌。我就有一次被 爸爸丟在一旁,他去了交费,我得等着阿姨喊我的名字,然后进去悠着性子给她扎上 一针。我看着四壁的白墙心里就发毛。他没日没夜的躺在这里任凭人家摆布又不能 投诉……一定好累。 后来,大人们郑重其事的告诉我,他是安祥而去的。 在见最后一面时候,我居然没哭。——尽管我也努力挤着眼睛。身边的中年妇 女们就肆无忌惮的大哭大闹,得让冷静的丈夫搀扶着出去,才满意的收敛。我吓的 怕了。然而很快又恢复原来的秩序。走出门口的大人们,像往常那样谈论着到哪里 吃顿饭,酒席上他们又谈笑风生,彼此吹嘘着各自的风光故事,时而又不知为什么 抢着比谁最不幸。我莫名其妙的呆在那里,看他们红光满脸的居然找不到一小时前 的痕迹。 我知道,原来死是一种解脱。 说到死,不得不谈邱庆枫学妹。而我这里还有这么一个故事。 有个外校的女孩子来找伙伴。当晚就在她的伙伴的女生宿舍过夜。晚上四点多 起来上厕所。就在里面正要走出来的时候,突然后脑被殴了一棍子,当即昏迷。…… 就这样被拖到浴室,给糟蹋了。次日,大家在议论纷纷,也争着安慰,她很平静的 偷偷跑开,乘车到山上,跳了下来。摔死了。 这算是自杀吧?我知道,自杀也是一种控诉。 什么时候会消失?我猜不到。所以只好老老实实的呆着。并努力找着活着的理 由。能选择怎样死当然挺有品味,有些人会嚷:“管他呢!反正我活得痛快就行, 等到双脚一蹬没气儿的时候,也没心思理会了。” 对吗?只要我们活得痛快,其他的管他呢!毕竟我们也只有这么一回了。无论 如何,只要我遇见你,即使昨天是一片空白,未来也是一片空白,那我们就把握现 在,从这里谱写属于我们的精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