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和欲望一起赤裸吧 这世界一直在变化着,一刻也没有停止过,此时你在镜子的背面看到了什么? 直到今天我还牢牢记着,那是我上大学后的第二个夏天,我趴在窗口看蝴蝶般 绚丽的女人,看着她们露出来的半条胳膊和裙子底下的半截小腿,眼前一亮的强烈 震颤。大学毕业后的第二个夏天,女人们穿起了背心露出了整条胳膊、穿起了短裤 露出了绝大部分大腿,又一次强烈地震颤了。我坐进这间办公室的第二个,我看到 有的女人背心短到露出一圈肚皮和肚脐眼、裙子短到如同内裤。上个世纪最后的一 个夏天,女人们穿起了肚兜漏出了她们苍白的脊背,短裙下的五颜六色的内裤时隐 时现的在我眼前如蝴蝶般地飞舞。也许明年女人会穿起无比绚丽的三点式在大街上 遛达,说不定还会来一次裸奔,你一点都不应该惊讶。 生活在一个迅速变化的时代,生活在千年转换的时刻,人要想保持心理平衡只 有两种途径:要么对变化不再惊奇,要么自己也迅速变化。我随着女人夏装的变化, 从一个刚刚萌生性欲冲动的大男孩,变成了即便面对VCD里的性交场面都会无聊地打 起瞌睡的男人,这也就是两、三年时间。这世界也像女人变换衣着一样的变得越来 越简单明了了,人们不再羞涩的把自己的欲望遮掩起来了,而是摆到了大庭广众之 下,而且还大声地吆喝着希望大家都来看看。 也许人的理性和他自身的欲望是对立的,可在这个赤裸的年代,理性也如同他 们的欲望一样变得一丝不挂了。 有时我又在想,是不是我被女人们影响得太深,老是用西方的思维方式对待一 切,把一切都分析得支离破碎,因而什么都不存在了?丘比特即使向我射来金箭, 箭头也穿不透我的皮肉,更无法抵达我的心脏。但我又绝对不是同性恋,我还能在 异性身上激发起一点性欲,而在同性身上闻到的只有一股恶心的臭味儿。我连女人 都不爱了,更不会爱男人。我对看得见的所有的人都爱不起来,当然这也包括我自 己。我不知道自己是缺乏爱的能力,还是根本就不想爱,不愿意付出,莫非这就叫 铁石心肠?也许别的什么人的爱情也只是以性欲为基础,再加上能从对方身上得到 的世俗需要,比如金钱,地位,美貌……如果剥离了这些,他们的爱情也不会剩下 什么。在本质上他们和我一样,爱情里柏拉图的成分很少很少,我只不过是清醒地 意识到了这一点。我的头脑就像解剖刀,把这个世界当作一具尸体来解剖。我已经 变成了一个冷静到冷酷程度的人,也许我天生就是这样的性格,只是这些年才逐渐 显露出来而已。 即使在深切的热爱里面,我们也是孤独的。就像手淫的确无法摆脱孤独,倒是 在手淫之后,我们会陷入更深的孤独。 我对一切都有所企图,包括对回忆,我企图在回忆中拼凑一个完整的我。可繁 华落尽,一个生命的黑色旋涡,占据了我,和我曾有的回忆。我融化了,我先融化 了,在地下四处流淌,我明白我的去向,就是化为虚无,我的身体轻飘飘,在向上 漂浮,向上,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