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 paleness 这世上能有多少爱可以从来,有多少人愿意为你等待,等你真的学会了珍惜回 来的时候,你的爱、你的她还在不在?也许是因为在我没有懂得珍惜的时候让她流 了太多的泪,所以命运安排我在这个时候为她哭泣。 一个苍白的雨夜,她用我从没在她眼中看到过的目光望着我,就在苍白间我终 于永远的失去了她。丽,就让我最后在说声爱你吧!我不会说永远,我不知道该给 这段爱一个什么样的期限,我只想对你说三个字“我 爱 你” 太阳,我的屁股,太阳看着我的屁股,看的我的屁股发烫。说实话,我真的不 愿意爬起来,电话响了好多次,现在它没响是因为我把电话线扒了下来。一定是小 丽,昨天上午她就吵着要我陪她出去玩,我真不想将这美丽的假期浪费在陪那个小 女人闲逛上,我要继续我的事业——睡觉!哈哈哈~~~~~ 起床,我柔了柔被晒疼的屁股,从我最爱的地方爬出起来。一丝不挂的到卫生 间洗了脸,然后在镜子前自恋了一阵子。无聊,在房间里到处乱窜了一阵儿之后, 一罐啤酒成了我的早餐,我喜欢这样的早餐,不对,现在应该叫午餐了。把电话线 接上,给大志打了个点话,嘟嘟声后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一个我没听过的声音, 她冷冷的说;“你是他朋友?”我呆了一下才想到她说的“他”是大志。“是啊~” 我惊讶自己回答她时的声音竟有点暧昧。“正好,你告诉他我走了,明天晚上Call 他。”丫竟然就这么把电话挂了,他妈的真让我失望。 可视电话还没普及这真是我幸运,我这样想着又回到了床上。怔怔看着窗外, 阳光透过百页窗残缺的照进来。这女人的声音满甜的,大志总是有新伴,不管漂亮 的不漂亮的只要是个女人好象都对他有兴趣,我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铃声温柔的推醒了我,从门铃的温柔中我听出是小丽,围着被子把门打开。 “懒虫还没起床啊!”她摸了摸我的头说。 “嗯……”我最讨厌别人叫醒我,不论她温柔与否。我又回到了床上,她在床 边坐了一会之后,好像也看出了自己的无聊,一个人到橱房去了,听声音她好象在 做吃的,过一会闻到了味道和她的叫喊,“快起来收拾收拾吧!吃饭了。”这女人 就这点我最佩服了,做饭够快,不过没什么味道,好象所有的菜到她手里都一个味。 又洗了一遍脸,然后便不香不臭的往肚子里胡乱的填着。“你快上班了,明天我们 出去玩吧!”闪烁的目光射入了我还有菜汤的眼睛里。我不冷不热的问:“去那儿 啊?!”“去棋盘山吧,我听说那……”她讲的兴致勃勃,我底着头继续往肚子里 塞东西,好象她讲的东西都到了我的胃里,我的胃就这样被填满了,她也终于讲完 了。“也没什么好玩的啊!”我一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到底去不去啊?!” 渴望,我用我打着饱嗝的眼睛看着她充满了渴望的脸。没办法,我好象天生就不会 拒绝女人的要求“好啊,你想去我就陪你去。”笑了,我看她现在都快乐歪了,还 加菜给我,我现在发现原来我的碗比我的肚子还能装。 霓虹的灯光鬼魅的照在百页窗下的我的身上,小丽终于离开了电视,现在在我 的身后抱着我。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思理她,这样的霓虹总会让我心情不好,也许我 喜欢自己一个人呆呆的在这样的霓虹中。“怎么了,在想什么啊?!”在我耳边的 她甜甜的声音。我的声音好象在嗓子里哏了一下“没想什么啊!”。调皮的她会在 这样的时候捎着我的胳子窝,在我没之笑之前便笑着问我“真的没想什么?”。哼, 真没让我意外,她真的这样问我。“真没想什么。”我根本没有痒的想笑的感觉, 她徒劳了,我现在还是没有表情。“你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哼!”哼,自以为是, 小丽啊小丽你真的不了解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想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就算曲打 成招吧,我违心的嘻笑着“是啊,我是在想事情,你知道我想什么吗?!”我们笑 着,会意的望着彼此,后面的一切从热吻开始了,好象这种事情一向如此。 从这床被我搬回来以后,能这样充分里用它的空间的时候并不多,我没有象大 志那样的本事,他从来不用为这样的事情操心劳神,总是在他需要和不需要的时候 都有还算漂亮的女人在他身旁。放下他床上的女人漂不漂亮的讲,总比我这饥一顿 饱一顿的好。 一双冰凉而且湿漉漉手,伸到了我埋在被子里的身上。我就尖叫着,赤裸的从 一夜的缠绵中跳了出来。 小丽就喜欢这样捉弄我,也许她的本性就是一个不论什么时候都要恶做剧的女 人,就算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时候也不例外,就在她离开了这个世界三年多的今天, 我依然在这么想。也许她哪天又会站在我面前,这也说不定,可能这又是她的一个 恶做剧。 “起床了,大虫子。”一双调皮的眼睛,闪闪的望着你,你还会嚷出来吗?你 还能嚷出来吗?“嗯!”无奈的笑,我现在也只能无奈的一笑了之。一个赤裸裸的 年轻的男人的躯体,晃晃荡荡的进了卫生间的镜子里。肥皂泡刚被冲走了,小丽拿 了条我的内裤在我眼前摆来摆去,“再少也穿上点,好吗?!”回头我看到了一条 低腰牛仔裤和三角形的两块白布,无奈的笑,她总是让我笑的无奈。 早点不错,说实话很对我胃口。“快点吃好吗,老公。”哼,她居然叫我老公, 她可是很少这样叫我的啊!我记的她上次这样叫我时,我给一双鞋打了一个月的工。 “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听到我这话时,她把她的大眼睛睁的更大了,连续 眨了几下才反问道:“你不是答应我今天去棋盘山的吗?忘了?!”看一个女人用 这样的目光望这你,你能把“不去”这两个字说出口吗?! 初秋的盘山,没有满目初绿的生机,没有满山野花的烂漫,没有落叶纷飞的凄 美,也没有四野皑皑的纯洁,也就更没有我的兴致了,更何况满天的阴晦,象是要 下牛屎的样子了。我们坐在湖边,其实它是个水库,这是旅游区所以我就叫它为湖 了。我现在真的很高兴她终于走累了,我刚才感觉腿都要断了。“现在心情好点了 吧?看你放这几天假都干什么了,每天都在家里睡觉。要不是我啊……”我对着她 嘿嘿的傻笑了几下,除此而外我想不到应该作何表示。静静的湖面没有一丝风,对 面有尚绿的山映衬着,这是我这一天里最喜欢的地方了,那满天的牛屎的颜色我也 容忍了。丽,这时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头发捎在我的脸上痒痒的感觉,我没有去拨 开它,懒得因为这点东西打搅了这风景。 不知道我们在这坐了多久,风起了。“走,回去吧,看来真要下雨了。”小丽 用那种我形容不了的目光看着我,这十几秒里我们俩几乎都是僵硬的。“你到底爱 不爱我?你没说过你爱我!”“快走吧,真的你看都掉雨点儿了。”她现在的眼睛 就象这要下牛屎的天气一样。 我真的没想到她会问了我一个这样的问题,我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 我更没想到这竟成为她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泪,我的泪从我开始写这篇东西的时候就在流着。也许我是早就有了预感的, 从假期开始的时候她就要我陪她出去玩,但我只想在家里睡我的觉,心里好烦。 出租车的窗外,牛屎满天的,那雨终于开始爽快的下了。那雨不象是一滴滴的, 而是一片一片的,成吨成吨的,也不是从天上掉下了的,好象有人从天上用力抛下 来的。听着它摔在车上的声音,丽,好象有点害怕似的,小猫一样的卷曲了身体靠 在我的怀里,从湖边的问号到现在她就没再说话。车速并不快,我看着路边被打的 七零八落的庄稼,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的烦了起来。小丽拉了拉我放在她肩上的手, 示意我把她抱紧一点。我把怀中的丽抱的更紧了,心里好象更烦了。就这牛屎天儿, 还非得拉我出来,女人真是麻烦啊,我心里这样埋怨着。车开始左右的晃了几下, 我抬起头,一个骑士,一匹黑亮的铁骑,好象司机想超过去,我又无聊的底下了头。 小丽的头发弄的我的脸好痒,我不想去打搅她的思绪,她在想什么我大概可以猜到 八成,索性我将头扭向另一边。 也许我真的不应该把头扭开,那是她的头发最后一次弄痒了我的脸。 雨下的更大了,司机打破了我的烦乱,音乐响了起来,美妙的音乐,在我还没 有听出是什么曲子的时候,车猛的晃了一下,我感觉好象飞了起来,头重重的撞到 了车顶,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过了多久了?冰凉的水泼在我的脸上,我睁开眼 睛,好一会儿我才记起、才明白自己在那儿出了什么事儿,车翻了。车门上的玻璃 都碎了,我就是从那儿爬出来的。隐约中我看到自己身上有血迹,没理它反正身上 现在没有疼的地方,除了头有点晕。绕到车的另一边,这着实费了我一番工夫,泥, 烂烂的、太烂的泥,我的一只鞋好象在泥里没拔出来。把小丽从那该死的车里拉出 来,是我唯一的念头。这念头没有让我费多大的力气,丽瘦小的身躯现在才显的很 实际。 那司机是怎么出来的我记不得了,印象中好象是被送我们到医院的那个男人从 车里弄出来的。 一辆大东风,它在这样的雨里显得很坚实。我和小丽仍在后坐,两个司机在前 面,我分不清哪个是刚才开出租车的司机了,我也不去分了。我把丽抱在怀里,象 她刚才希望的那样抱的紧紧的,也许比刚才更紧了。丽用她从来都没有的,至少是 我从来没看到过的眼神看着我。这时我才看到,她的耳朵里流出了血,我感觉刚才 看到的血就是她的,蓝色的圣罗兰已经被她的学染成了红色,也许也有我的血,但 我现在感觉不到自己在流血。小丽应该会说点什么,比如“皓子啊,我好疼啊” “皓子,看好多血啊”不,她不会说这些的,她看见血就晕的,嗯?今天没晕!有 出息了啊!我这样想着。小丽还是执意的用那个我没看到过的眼神看着我,只是脸 上有了更多的苍白的颜色了。“小丽,你怎么样啊?说话呀?”没有她的回答。我 把她抱的更紧了“说话呀?小丽。”“快说话呀?”我好象感觉到了什么,但那念 头只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是不是生我气了,你现在还和我赌气可不对哦!”还 是一样的眼神,更多的惨白的颜色,在我的印象中,那个时候的一切都是惨白的。 “小丽,你说话呀?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我回答你了,你说话呀?!……”那 时我开始没有头脑叫起来,之后到底还和她说了些什么大部分我都记不得了,但我 肯定我最后说了“我爱你”这三个字。医院到了,抱着小丽下了车,我清楚的感觉 到有东西一滴一滴的滴到地上,在我倒在医院大厅的地上之前一个护士比我先倒下 了,当我倒下的时候我还能清楚的感觉到小丽的最后一个眼神,一片惨白的颜色…… 五天,我整整昏睡了五天,这是在我醒来后一个护士告诉我的,后来我才知道, 告诉我的这个护士正是晕倒在我前面的那个护士。生我的那个女人坐在那已经五天 了,有人告诉我,五天来她没有出医院半步。“小丽在哪儿?她没事儿吧?”我醒 来之后的第一句话,我的喉咙好干,声音好象有点模糊,没有人回答,我声嘶力竭 的又说了一便“小丽在哪儿?她没事儿吧?”她跑了出去,我便用乞求的眼光望着 那个护士,她哭了,几乎在我目光到达时同时失声的哭起来,在哽噎的泪水中挤出 了三个字,“她……死……了……”。 出乎他们的意料了,我看着窗外的阳光,没哭,甚至没有一点声音,只是静静 的看着窗外,我就这么看了四天。 又是一个雨夜,我终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在丽的最后的目光中、在最 后的惨白中我哭了。我现在只想让雨淋在我的脸上身上,那就没人看到我的泪了, 跑到院子的角落里,一个人站在那儿,这雨下的不象最后的雨那样淋漓尽致。不知 道什么时候,我蜷缩的蹲在了那里,雨水混合了些东西从我脸上流了下来。 又过了两天,我在病床上醒来。小丽的母亲慢慢的走过来,坐在了床边,我把 头靠在她的怀里,抱紧了我的头,在她的颤抖中我清楚的感觉到有东西滴在了我的 头上,那是她的泪,我肯定那是她的泪。我的头帖着的她怀里的地方湿了,我们就 这样过了好久,我才慢慢的抬起头,“妈”我抬头望着小丽的母亲。“嗯……”有 东西在她的嗓子里哽噎了,一滴泪滴到了我的脸上,我在这滴泪里看见了欣慰,也 看到了和那雨夜一样的惨白。老爸木头般的站着,生养我的那个女人慢慢的走来过 来,两个妈妈抱着我,三个人的泪在苍白的床单上聚和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