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 卧室被昏黄的有点发暗的灯光笼罩着,显得有点发阴,再加上沈阳十一月的天 气居然还没有暖气——我一个人在家忽然感觉到有点冷…… 爬上我的小床,虽然那厚厚的天鹅绒棉早已被我覆盖在身上,可那从床垫上隐 隐传过来的凉依然让我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 已经记不清自己单独度过了多少个这样的夜晚,好象多到了自己数都数不清的 地步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夜对于我来说还是觉得有那么一点陌生.或许我真 的不太习惯寂寞吧!空气里弥漫着香烟的味道,和着齐秦的那首《夜夜夜夜》,这 样的气氛,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夜,我感觉到所有寂寥,模糊以及烦闷的心情此刻 都随着那烟味和音乐一同升到了屋子的天花板上空…… 我目光呆板的望着顶棚,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我还有什么好想呢?没什么! 我什么都不愿意想下去…… 芳打传呼来救我给她回个电话,我把弄着电话却始终没有将号码拨出去! 我突然想起棉棉在《糖》里面提起的一句话:春天总是要下雨,那是大地和天 空在做爱。对此我们都曾迷惑。那时我们常常会被一些小问题纠缠,例如病菌,例 如恐高症,例如“爱情是抽第三根烟时的想象”。那么冬天是什么呢?我在问我自 己。 沈阳昨天下雪了,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这使我突然想把它跟芳联系在一起。 和芳认识整整二年了,从我们开始谈恋爱,到最后她和别人上了床并嫁给了那 个男人,我想我们也许没有爱过吧!尽管我们在这二年里,每天都不间断的通电话…… 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烟盒里面也只剩下了最后一支香烟,我犹豫着该不 该将它点燃,而手已经开始顺着桌子朝打火机的方向摸去,我的抑制力差极了…… 我想我该和芳彻底的道别了,我们现在在一起算是什么呢?我们彼此相爱吗? 我们彼此惦念吗?我们彼此分不开吗?都不是……我们其实是闲的,我们其实是吃 饱了饭撑的,我们其实只是寂寞罢了…… 手中的香烟早已燃尽,要不是那灼烫的温度与手指接触,我想我还沉浸在那漫 无边际的思绪中,我迅速的将它扔开,那一刻我亲眼看见了,那么细小的一节烟头 竟然把那片木色的地板烧出了一个黑圈,可惜我没有将它拾起,因为我懒得动,也 因为我实在不相信那么一小点的东西可以将整片地板燃尽…… 雪还在不停的下着,我知道那是白雪为了掩盖大地的浑浊,对此,我们都彷徨 着,我们也都曾惋惜过,虽然那洁白的精灵能够抵挡住寒冷,它却终究见不得灼热 的阳光…… 是的!我和芳在雪融的时候也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