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自己 经过一个暑假,石磊终于明白,不是自己不能爱上别人,而是自己无法承认自 己的失败,也无法释放自己,被困在自己所设下界限。 今天又是9 月1 日了,整整一年过了。 石磊看见至雅从走廊那边跑过来,只是呆呆的看着,像一根电线杆,竖立在那, 一动不动。“好久不见,好想你,本来想冲过来抱着你的”,至雅带着一脸尴尬的 表情说,“有想我吗? ”。石磊站在那面无表情的说:“想,想”。是的,几乎每 一天都在想。然后,至雅说要下去走走,两人来到初次相遇的操场。“记得这里吗 ? ”至雅面对着石磊,石磊只是默默望着天空。“我记得,就是在这里,你让我看 到你可怕的一面,我只是不小心踩到你脚,你却还我一脚”,石磊说:“其实那时 候,我就喜欢上你了”。“抱鸡婆,我…,我真的不想破坏我们友谊,你知道吗?”, 至雅说到脸都红了,“当一个让你在乎的人,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想伤害到他,你 懂吗”。“我懂,我怎么会不懂,我以为自己可以找别人来代替你在我心目中的地 位,可是却让我更加在乎你”,石磊深情看着至雅。“你看,那朵云,真好看”, 至雅指着石磊头顶上拿朵云。石磊假笑着说:“不用看来,刚到这的时候,我就看 到了,去年的今天,这个时间,我也正看着我头顶上那朵云,也像现在一样,只是 感觉不同了”。也许吧,是不同了,一个人的观念变了,所有的东西都会变,人也 会变。石磊和至雅来到操场旁的池塘边,坐了下来。“你来过这吗?”至雅微笑着 问。“我来过,当我确定我很爱你的时候,当只能以朋友身份在你身边,我就坐在 我们现在旁边的树痛苦”,石磊笑得好勉强。“我在树下埋了点东西,要不要看看”, 石磊恍然大悟的问。“什么东西哦,抱鸡婆,你怎么学女孩玩的东西,到处埋东西”, 至雅话刚说完,石磊已经挖了出来。“这个不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吗?你没拆开, 还把它埋在这里”,至雅惊讶地问,“为什么不拆开?”“这是我最值得收藏的东 西,我希望自己永远不知道是什么,这样就可以有当初的感觉”,石磊心口不一的 回答。其实并不想把它埋在这里,因为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拿走了,他生日当天晚上 就拆开。因为是一条皮带,而至雅却不知道送皮带有另外一层含义。石磊已经把那 条皮带挂在自己房间最显眼的地方。“今天下午不上课,你准备去哪?”至雅高兴 地问,“我们去喝奶茶吧”。“不要叫我抱鸡婆,再叫,我下午多买几杯奶茶,我 撑死你”,石磊撒娇的说。“都已经叫习惯了,没办法改口”,至雅说:“要不叫 上上官静和刘莹”。“当然可以,她们也是我朋友诶”,石磊摆出副理所当然的样 子对着至雅说, “小雅,我们走吧,快上课了”。 “靠,没搞错吧,你们三人都没自行车,我这自行车最多只能坐三个人,我们 四个怎么坐”,石磊大叫起来。 “这个好解决,我们三个坐,你跟着走呗”,至雅说。 “就是,一男生,还想坐车,难道你都不懂怜香惜玉的吗?”上官静说,“好 男不跟女斗诶”。 “什么人,明明是我的车吗? ”石磊厥着嘴角。 “好啦,别吵了,一起走不就行了吗?”刘莹终于说了句公道话。 “小雅,你觉得我帅吗?”石磊害羞的看着至雅。 “帅,帅得有点像女生”,刘莹说,“是不是啊,小雅”。 “滚,我问小雅,你插什么话啊”,石磊说着把刘莹挤到一边去了。 “不是帅吧,应该是漂亮”,至雅发出强烈的笑声,说完,哈哈大笑。 “到了啦,你们别吵了,谁请客”,上官静说,“请客这个问题才值得讨论好 吧”。 “避风塘,我们来过几次了吧,小雅”,石磊高兴地说,“算了,我请吧,谁 叫只有我一个男生呢,认栽吧”。 “我要蜜桃味的”,至雅坐在椅子上大喊。 “我也蜜桃”,上官静也享受这种待遇,“还有帮刘莹拿个苹果的”。 “我出钱还得我排队,什么道理”,石磊开始发闹骚,“老板,两个蜜桃,一 个苹果,一个草莓”。 “好久没来了,这里还跟以前一样,奶茶还是一样的好喝”,石磊笑咪咪地说。 “抱鸡婆,你笑起来很好看,为什么,很少看到你笑?”上官静指着我的眼睛 :“笑起来眼睛咪咪的,很好看”。 “你们看抱鸡婆的睫毛,可以算是完美了,就连女生也都会嫉妒的”,至雅的 表情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抱鸡婆,你要不要把头发留得再长点,再穿个裙子”,刘莹大笑着说,“那 样应该很多男生追吧”。 “别说我了,说说你们自己吧,每天都拿我长相来说话,无聊”,石磊无赖的 说,可是他根本扯不开话题。她们三个继续说着,而此时,石磊只有呆呆的看着至 雅拿张在自己心里完美无缺的脸。头发黑中带黄,眼睛大大的,像玻璃弹珠一样, 嘴巴总是微微抿着,笑起来样子,跟孩子一样,皮肤很白,像刚落地的雪花。 “喂,我觉得自己长高了,要不要去测下,反正测身高就在前面不远处”,石 磊打断她们之间无聊的话题,“大不了,我请客”。 “诶,抱鸡婆吃什么,162 公分,跟我一样高了,我都没怎么发现”,至雅惊 讶看着石磊。 “拜托,你难道都发现,我一副鞋子什么的全换了吗? ”石磊指着自己的衣服, “去年的一副什么都已经被我拿去丢了,变小了,你自己不也一样吗?现在也162 公分了”。 “我本来就比你高好吗?才一年,短短一年,你就长高10公分”,至雅羞涩的 看着石磊说,“现在都和我一样高了”。 “拜托,大姐,我是男生诶,你没学生物啊,男生是13-18 岁身高才长得快好 吗?”石磊一副得意的表情,“说不定,以后会你比高”。 “比我高怎样啊,男生本来就应该要比女生高点,那才正常”,至雅瞪着石磊, “就算你比我高,那也是我弟弟”。 “I 服了U ”,石磊边说边把大拇指倒下。 “好啦,不再吵了”,上官静不耐烦的说,“你们烦不烦啊,见面就吵,不见 面又说想,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 “朋友”,至雅和石磊异口同声地说。 “朋友,朋友有这么好的默契,连说话都一个鼻孔出气”,刘莹笑着说。 “有默契的朋友”,石磊脸红了。 “这么牵强的回答”,上官静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着石磊。 “好啦,我该回家了,抱鸡婆送我回去”,至雅可爱的眼神中流露出温柔,这 是石磊第一次注意到至雅的眼神。 至雅坐在自行车后面,右手抱着石磊的腰,在那条熟悉的林荫道路上移动。 “别抱那么紧,我怕痒”,石磊笑着说。然而这所有一切都让别人认为石磊和李至 雅在交往,连班上同学都这么认为,而知道真相的却只有他们四个人。石磊和至雅 已经消失在这条拥挤的林荫道… 第二天,还是如往常一样,石磊骑着自行车,一边唱歌一边骑车,路过餐馆也 还是像以前,帮至雅准备早餐。只是石磊变了,开始去篮球场打球了,石磊其实也 不是篮球高手,就是投篮准确高,在球场人称“电脑机器人”。只要过了三分线, 任何位置,都是百分百,但是三分线外却百分百不进。叮…早自习下课了,这四十 分钟就是唯一在篮球场能见到石磊的地方,还是跟往常一样,他站在三分线外,等 待队友传球。而这时,至雅过来。“抱鸡婆,你真的会打篮球啊”,至雅在很远处 看见石磊大喊起来。“啪”球砸在石磊头上。“你在看哪啊”,这个人是石磊的篮 球朋友也是同学,叫林杰,“原来你女朋友来了哦”,林杰笑了起来。“乱说什么, 她不是我女朋友啦”,石磊瞪着林杰,“拜托,根本没有的事,你别在旁边乱说”, 说完,石磊离开篮球场,戴上耳机,躲在一边的角落里抽起烟来了。“你什么时候 学会抽烟了”,至雅生气的把石磊手上的烟打落在地上。“我抽烟关你什么事”, 从石磊眼中可以看得出,他是在麻痹自己。“以后,我看见你抽次,我就打掉一次”, 说完至雅转头就跑。石磊还是无法正确的面对自己。叮…上课了。 “抱鸡婆,你知道吗?小雅说她想追夏雨”,刘莹顶着被老师发现的危险,轻 声地对石磊说。 “现在上课了,别说这些”,石磊脸上出现了悲伤的痕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是很喜欢小雅”,刘莹递了张字条给石磊。石磊低下 头默默看着字条,头再也没抬起来了,直到下课,石磊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慢 慢的走到操场,又坐在那棵树下,掏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面无表情的看着烟雾。 “呵呵”,石磊笑了,笑得真勉强。“既然都已经知道结果,为什么我还要这么伤 心?”,石磊自言自语,“我应该笑啊,小雅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应该祝福”。石 磊又回到教室,“小雅,你和他怎么样了”,石磊笑着问。“很好,相处的很好”, 至雅点着头说。“那你明天记得买糖给我,上次我交女朋友还敲诈我的,现在该还 我了”,石磊说完便趴在桌子上,眼神呆呆的看着窗外的那棵银杉树。 放学了,石磊骑着自行车,准备出校门。“抱鸡婆,等等,你的糖给你买好了”, 至雅在后面追上来。“啪”了一声,石磊撞到电线杆了,整条路上的同学和老师都 在笑他,可是他并没有感到尴尬,从至雅手上接过糖,扶起自行车,走了。 今天的月亮好圆,好圆。石磊坐在阳台上,手上拿着根烟。突然站了起来, “我要改变自己,彻底改变”,对着月亮大叫起来。然后关了房间里的灯,只是在 流泪,没听到任何抽泣的声音,一动也不动。 第二天,今天是周末,放假。石磊早早的骑着自行车来理发店,对着老板说: “怎么样可以把头发弄得不这么乱,你帮我弄,随便怎么弄,但是不要剪掉”。 “拉直,只有拉直才能不乱”,老板笑着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头发变了形状的石 磊,终于跟老板说了第二句话, “老板,我长得像女孩吗?” 老板说:“像,五官长得很秀气, 身材也很苗条”。石磊做完头发便来到美特 斯. 邦威,穿上奈斯牛仔库,单调T-shrit ,付了帐,拿起背包,骑着自行车回家 了。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