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情网恋(小说) (1) 登录OICQ, 刘军立即接到网友张志清从唐山发来的求援消息:我妹妹娟娟得了 化脓性骨髓炎,危在旦夕,有没有办法救救她?! “化浓性骨髓炎?”刘军的心立即揪了起来,那可是一种难治的病啊! 他有个 舅舅倒是这方面的专家,只是这里的医疗费却是高得惊人,最少要十万。他的手指 颤抖地敲击着键盘:我有个舅舅在我们江海市中心医院,他是治这病的专家,只是 医疗费太贵,最少要十万。 “十万?”对方很快作出了反映。刘军知道这是张志清被这个天文数字吓了一 大跳。“是的,十万。”刘军无可奈何地重复了这个数字。 对方沉默了。刘军知道张志清的难处。一个农村走出来的姑娘,能在网站找到 一碗饭吃就很不容易了,工资虽有六七百,但要帮自己的穷家付起这么多钱那是很 难很难的,简直可以说是不可能的。刘军和张志清是在网上的OICQ聊天中认识的。 虽俩人未曾见过面,但互联网使天涯若比邻,他俩成了网上挚友。他们可以在网上 无所顾忌地谈论着一切,倾吐着心声。年轻人的心总是相通的。刘军觉得自己有义 务帮助张志清度过这一难关。他的手指情不自禁地在键盘上飞快地跳动着:“别太 难过,我一定帮你!请你们准备南下,联系好,我立即通知你!” 张志清很快回了话:“那实在难为你了,我立即给你从农行电汇壹万元过来, 请你先给办好住院手续。” “你这就太见外了,你的难处就是我的难处。搞好后,我会给你发电子邮件。 886(拜拜了),580(我帮你)。” 说是说帮,下网后,刘军的心情也是很沉重的。他自己正在房屋装修, 准备结 婚,经济上很紧张。这江海市地处珠三角,虽然工资每月也有近两千元,但这里的 消费高。买个房,装个修,结个婚,没有十多二十万是拿不下来的。但现在他顾不 了这么多了。男子汉说过的话是要算数的,不能让人小瞧。他刘军三十二岁了,到 现在还没有食言过,他不能在这件事上栽了,更不能在女孩子面前丢脸。他很快和 舅舅取得了联系,自己掏出两万块钱先给垫付了住院押金,而后马上给远在唐山的 张志清发了一封电子邮件,要她们立即南下江海市。 (2) 张志清带着娟娟和母亲来了。刘军把张志清安置在未婚妻黎明处住。刘军没想 到张志清会这么漂亮。他虽见过张志清从网上发过来的照片,但照片上的张志清实 在没法和真实的张志清相媲美。 年轻的唐山姑娘张志清,芳龄二十四,高挑的个儿,修长的身材,白皙的皮肤。 当她身穿黑色绣花的紧身平绒旗袍时,那诱人的曲线美真让人见了会“砰砰”地心 跳不已。难怪我们的刘军到广州火车站接车时,真是不敢认了。 张志清的美貌招来了刘军未婚妻的白眼。背后,黎明不满地对刘军说:“你哪 里找来个妖精?让人看了这么不舒服!” “你不要这么酸好吗?人家可是个正经人!” “正经人?你看她那一身的打扮,简直就是街上的‘鸡’!” “你胡说!” “你心痛啦?不会是你的‘网上情人’吧?!” “放屁!”刘军咬牙切齿,怒目喷火地骂道。 “我放屁,还是你过份?我说你现在怎么会这么沉迷于网吧, 原来是有这么个 妖精!” 刘军气得脸色煞白,攥着的拳头在微微地抖动。 黎明见刘军气成这个样,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她本来是想开个玩笑, 发泄一 下自己心中的不满,没想到说出来的话却是这么难听。女人啊,心里总是容不下比 自己漂亮的其他女人。 尽管背后黎明对张志清很有想法,但当着面,她还是很热情的。她不能拨自己 未婚夫的脸,也不能让别人看出自己的小家子气。她是个为人谨慎的女人。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娟娟的病情有所好转,但要治好,必须进行骨髓移植。 这可是项困难重重的手术。先别说花钱要很多,就是要寻找能提供相适应骨髓的人 就很难。这点上,娟娟母亲第一个站出来,她要为女儿捐献骨髓。但检验结果,她 的骨髓不适应,这使得这位农村母亲很痛苦。这是一个可怜的母亲,四十多岁了, 丈夫前年不幸遇到车祸,留下个有重病的女儿给她,使她生活压力重重,举步维艰。 今天,眼看着女儿要骨髓,作为亲生母亲却没法满足女儿的需要,她真是痛心极了, 但也只能一个人躲在一边偷偷地抹眼泪。 经检验,张志清的骨髓倒刚好适应小娟娟,这让张志清高兴得跳了起来,她抱 住小娟娟高兴得笑了。她可以给小娟娟捐骨髓了!小娟娟和她母亲也高兴得笑了, 同时,也流出了幸福的热泪。 医生警告张志清:捐献骨髓对自己身体是会有一定的影响,你可要慎重考虑! 张志清高兴地拉着医生的手说:“不要考虑了,我同意。只要能救娟娟,我什么 都舍得!” (3) 手术前期准备工作进展顺利,抽浓消炎,体质恢复,等等的等等,万事俱备, 只等适当时间进行移植手术。但这时,传来了住院部财务室的欠款通知书,要求病 人立即补缴伍万元钱,否则只好停医停药。这关键时候,停医停药,就意味着前功 尽弃,已花的两万块钱也白花了。怎么办? 拿着欠款通知书,张志清只感到沉甸甸的,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手上现 在只有一万元钱,这是刘军先垫出而暂时没要的。刘军知道张志清在外没钱有许多 不便,所以坚持要留在张志清手上。 夜暮沉沉,张志清一个人徘徊在这滚滚的西江边。尽管江风阵阵,透着一股股 凉气,但张志清直感到闷热无比,恨不得跳进这滚滚的江流中去。她实在感到很累 很累了,她不知该如何度过眼前这一关。她平生第一次感到生活的艰难。她伫立在 滚滚的江水边,两眼直楞楞地望着江水向远方流去…… 不知什么时候,她身边停着一个人,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他观察了张志清很 久。透过晚来的月光和江边的路灯,这位中年男子看到了一个美若天仙的维纳斯。 他断定她碰到了难处,所以,他走到张志清的身边,轻轻地问了声:“小姐,有什 么需要我帮助吗?” 张志清抬起头,望着来人,她赶紧揩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流出来的眼泪,情不自 禁地说道:“钱,你有吗?” 中年男子从心里笑了一声,但不露声色地说道:“有,要多少?” “十万。” “十万?!” “对,十万!你有吗?!”张志清狠狠地说道。 “有,但有个条件,你能答应吗?” “什么条件?” 中年男子诡秘地笑了笑:“给我做‘二奶’!” “二奶?”张志清立即怒愤地瞪着眼珠子说道,“你下流!” 中年男子冷笑了一声:“下流?小姐,现在是2000年了,你还这么保守?岂不 知‘男不坏,女不爱’,不下流,女人能喜欢吗?” “你给我滚!”张志清怒愤地高喊道。 那中年男子吓了一大跳,忙说道:“你别发火,好好想一想,如愿意,请打我 的手机。”说完,他硬塞给了张志清一张名片。中年男子很自信地走了…… (4) 拖着沉重的脚步,张志清回到了刘军未婚妻的住处。刚好刘军也在。 刘军关心地问张志清:“这么晚了,你到哪去了?这里晚上可不太安全啊。” 张志清苦苦地笑了笑:“没什么,到江边呆了一会。” “江边?有什么事吗?” 张志清无可奈何地掏出了医院的欠款通知书。 一看欠款通知书,刘军的心沉重了。黎明在一边大叫了起来:“伍万?到哪里 去拿伍万!” 张志清难过地低下了头,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 看到张志清的眼泪,刘军那男子汉的心像被刀割般难过,他宽慰着张志清: “别太难过,会有办法的,天无绝人之路啊!” “有办法?你还能有什么办法?!”未婚妻黎明在一边不满地反问道。 刘军抬起头,咬着牙关,狠狠地说道:“实在不行,我把新房作抵押去银行贷 款!” “不行!我不同意。”这时是张志清大喊了一声。 “为什么?” “贷了款,拿什么去还?你们结婚住哪?” “这样吧,我去想办法给你们搞些募捐。”这是黎明的建议。 “募捐?”刘军若有所思地反问道。 “是的,募捐。我们这里搞募捐也不是一次两次,我想能募集到一些钱的。 我 们民政部门组织过很多这样的活动。我看一定能行!”黎明很有把握地说道。 “也好,你负责去搞募捐,我想办法到网上发一些广告,争取网上热心人的帮 助。志清,你就先把那一万元钱先交给医院,我去请舅舅想办法让医院宽限一段时 间。” “好吧。”黎明和张志清点头答应了。 不到一天时间,全国不少网站都免费刊登了小娟娟病危需要热心人捐助的广告。 从南方的“碧海银沙”、“湛江在线”、“网易”、“经贸生活网”,到北方的 “北京在线”、“黄金书屋”、“中华创业网”、“书路”,以及东西两面的“自 贡在线”、“金华热线”、“上海热线”,到“榄橄树”、“文学城”等等。一时 间,国内互联网上出现了捐助小娟娟的热潮。不到半个月,小娟娟已收到了来自全 国各地网民们的热心捐款有上万元。这大大激励了小娟娟和疾病作斗争的信心,同 时也深深地感动了刘军、张志清。他俩作梦也没想到,互联网能起到这么大的作用。 他们觉得自己有这么多热心人的帮助,实在没有理由悲观退却。治不好小娟娟的病, 他们觉得会对不起全国无数的热心网民。 而江海市中心医院的领导也很热心,他们在院内开展了救助小娟娟的募捐活动, 募集到伍仟元人民币。加上黎明的热心奔走,先后也动员各界群众募集到了人民币 近陆仟元。 这一笔笔的捐助款,给小娟娟带来了生的希望,也着实让小娟娟的母亲激动了 好长一段时间。可是,光有这些募捐款还远远不够,还相差三四万啊。这实在也让 刘军张志清他俩为难了,他俩很快又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 (5) 夜暮沉沉,刘军和张志清在宁静的西江边上缓慢地踱着。 他们的心中烧着一把 火,浑身直冒烟。此时的江面,没有一丝的风儿,就像天地间的大气都凝固了似的。 闷热,使得刘军把衬衣的纽扣全打开了。他那中等的个儿和张志清修长的身材走在 一起,真显得有些不太般配,但他俩没有心情去想这。他们在为那欠缺的三万元钱 发愁。 走着走着,他俩停下了。借着灯光,刘军瞥了张志清一眼。她那秀美的长发像 瀑布似地披散在双肩,那洁白的连衣裙更衬托出了张志清那楚楚动人的美。刘军的 心走神了。真美的姑娘!可惜黎明和她相差太远了。刘军深深地吐了一口闷气。要 是早点认识她,那该多好啊。可现在晚了。他已经和黎明订婚了,再有几个月就要 结婚。这时,他的心里似乎有种后悔。他情不自禁地拿起张志清的手,深情地对张 志清说道:“志清,你真是太美了!” 志清苦笑了一下:“美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这么穷?” “不能这么说,美是一笔财富,一笔迷人的精神财富!” “精神财富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解决不了眼前的困难?!”张志清有些沮丧地 说道。 刘军情不自禁地拿起张志清那温柔的手,用嘴唇轻轻地吻了一下。张志清像触 电似地把手缩了回来:“不,刘军,我们不能这样,你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说完,张志清的眼用力闭了闭,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的凄楚。说实在的,这段时 间以来,刘军的热情无私让她从心里感受到了一种人生的温暖。他要是没有爱人, 张志清也许会接受他的爱,但现在是不可以的,她张志清绝不会做横刀夺人之爱的 人! “走吧,我们回去吧?”张志清对刘军说道。 刘军点了点头,俩人缓慢地转过身来,朝回家的路走去。 “实在不行,我还是去贷款。”刘军平静地说道。 “不行,我不能让你这样做!这会毁了你们的幸福。” “那该怎么办?” 张志清咬了咬牙,狠了狠心地说道:“你放心,我会有办法的!” 刘军站住了,盯着张志清问:“你有什么办法?” 张志清躲开他的目光,低着头说道:“你别问这么多了!”说完,她快速地往 前走去,脸上情不自禁地流出了两行热泪…… (6) 接连几天不见张志清的人影,刘军的心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他感觉到张 志清会发生什么事了。他到医院问娟娟妈:“阿姨,你知道志清到哪去了吗?” “志清,”娟娟妈重复了一声,“她昨天给我送了七万块钱来,后匆匆和一个 中年男子走了,说是那人捐的。” “啊?!……有这事?她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你不知道?” 刘军闭上了眼,他痛苦极了,他断定志清出了事:“阿姨,你知道她到哪去了 吗?” 娟娟妈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是你女儿,你怎么不问清这钱是怎么来的?!”刘军愤怒地喝斥道。 娟娟妈惊讶了:“难道志清她……她出了什么事吗?” 刘军痛苦地闭上眼,摇了摇头:“不知道。但这钱肯定不是捐送的!” 听了这话,娟娟妈无声地瘫坐在地上。她流着眼泪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这是 造了什么孽啊?姑娘啊,我对不起你啊!” 突然,娟娟妈哭着抱住刘军的腿,跪着说道:“好人啊,你可要救救她!她可 是我们母女俩的大恩人啊!” “恩人?这话怎么说?”刘军不解地问道。 “她并不是我女儿。我和她本不相识,是她救了我们母女俩。现在她为了我们, 万一有个好歹,我可还有什么脸活着啊?!” 刘军震惊了。他没想到张志清竟会不是娟娟的亲人!这时,刘军深深地被志清 那伟大的人格震撼了,他不禁地淌出了热泪…… 原来,两个月前,张志清到秦皇岛游玩时,在大海边遇到了娟娟母女俩。那天, 晴空万里,和风拂熙。蔚蓝的大海,给人一种壮阔的美感。海鸥在海空中自由自在 地飞翔,夕阳把海水染红了。多么壮美的景色啊!张志清独自在赞叹这无限美好的 海天景色。可正在这时,张志清的眼里闯进了一幅让人揪心的画面:一个中年妇女 背着一个孩子在缓慢地向大海的深处走去…… 张志清大声喊道:“阿姨,危险!……。” 那妇女似乎没听到,毫无反应,继续往前走去。张志清立即疯也似地向那妇女 俩奔去。 “姑娘,你让我们去吧,我们没法活了。” “为什么?” “为什么?我没法救我的娟娟,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张志清用湿漉漉的手摸了摸小娟娟的头,很烫很烫:“赶快送医院啊, 阿姨! " 那位妈妈苦苦凄惨地笑了一下:“我何曾不想,可我实在没办法借到钱啊。” 说完,她的脸上淌满了泪水。 张志清的心也痛极了,她安慰着那位母亲:“阿姨,你不嫌弃的话,我来帮你 好吗?” “真的?”那位母亲紧紧地抓住了张志清的手。 “真的,”张志清流着热泪把那位母亲的手紧紧地握住了,“从今以后,娟娟 就是我的亲妹妹了!” 听完,小娟娟的母亲立即跪倒在张志清的面前:“姑娘啊,你真是我们的救命 菩萨啊!”…… (7) 听完这段催人泪下的故事,刘军的心像西江的波涛激荡不已。他没想到人世间 真的会有这么好的人,他深深地被张志清的美德所打动。他一定要找到张志清,他 不能让这么好的人遭到不测。他骑着摩托找遍了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但毫无踪影。 他的心沉甸甸的。他一天没吃没喝,但也不饥不渴,他全忘了。最后,他来到 了网吧,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 打开自己的电子邮箱,他立即见到了志清给他寄来的一封电子邮件:“刘军: 我感谢你的热心帮助,我也知道我的不辞而别会让你伤心,但我只能这样做,我的 心很苦很苦,但也很甜很甜,毕竟我在众多的网友们面前,没有让他们失望。 520 (我爱你)!” 刘军流出了热泪,一个男子汉的热泪。他立即给志清回了一封电子邮件:“志 清:你回来吧!我们不能没有你!只要我们在一起,人世间的一切困难都会有办法 克服的,你要相信我们!5120(我也爱你)!” 拖着沉重的脚步,带着夕阳的闷热,刘军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他满脑子的身影, 张志清的身影;他满脑子的笑音,张志清的笑音;他满脑子的愁容,张志清的愁容。 他哭了,带着一个男人对另一个女人的思念。人世间,让一个真正的男人流泪的事 不多,能让一个真正的男人痛哭的人就更少了。这次,刘军怎么也抑制不住自己心 中对张志清的思念,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那份撕心裂肺的痛苦。 黎明回来了,带着满心的喜悦,高兴地推开了刘军小屋的门:“刘军,一个好 消息!” “张志清找到了?”刘军立即弹跳起来问道。 “张志清怎么啦?”黎明不清楚内幕地反问道。 “她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 “她和一个中年男人走了,留下了七万块钱。”刘军痛苦地说道。 黎明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沉重起来:“怎么会这样?”接着, 黎明告诉刘军: “有个江海市老华侨听到小娟娟的事,答应捐献十万元。” “真的?”刘军高兴了一下,但很快又暗淡起来了,“现在有钱了, 可又不见 志清了。” “赶快去找啦!” “没有用,我找遍了,都不见她的影子。” 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黎明开口了:“军军,要么用这个办法试试看?” “什么办法?” 黎明狡诘地笑了笑,说道:“不过有个条件,你得先亲我一下。”说完, 她把 脸往刘军面前一伸。 刘军闭着眼睛,给了黎明一个吻。黎明的心里甜滋滋的。说心里话,黎明这样 卖命地帮张志清,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刘军,她不能让自己的心上人被别人抢去。为 此,她可算是费尽了心机,她太爱刘军了。为此,她什么都舍得,什么力都肯出。 女人啊,有时候真让人感到有种悲哀…… (8) 黎明真聪明,真的用计把张志清请回来了。 她要刘军给张志清发封电子邮件,说小娟娟病情加重,已转为败血症,需立即 做骨髓移植手术,万望志清立即回医院,救救小娟娟。真的,张志清回来了。其实, 张志清她天天在网上等消息。她知道刘军一定会到网上去找她。她人虽不在医院, 但她的心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小娟娟的病情,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刘军他们。张志 清回来了,带着一种无奈的心理回来了。她真感到自己太无能了,只有靠自己的青 春和肉体来换取金钱。她有一种罪恶感,甚至在恨自己的肮脏。但她实在没有别的 办法可想了,这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她觉得无脸再面对刘军,她让他失望了, 痛苦了。但她的确是无奈的选择。她真正感到了金钱可恶的一面。要不是为了可怜 的小娟娟,她死也不会走这条路的。 面对张志清,刘军的心里 有种前所未有过的激动。他的面前站着的是一位人世 间最美最美的姑娘,从外表到内心,再没有比她更美的女子了。他激动得两手紧紧 地抓住张志清的双肩,他高兴又痛苦,他激动又平静。他深情地望着她的双眸,眼 里喷射出了一种爱的炽焰。他激动得双手有些颤抖,他高兴得像一件宝贝失而复得, 他痛苦得心在撕裂… 刘军望着张志清好久没说话,最后从牙缝里蹦出了一句“你呀,真不该啊!” 他流下了伤心的泪…… 张志清也难过地低下了头。她知道自己伤害了刘军的心。但她不能让刘军牺牲 得太多了,更不能让他失掉人生的幸福,痛苦还是让她一个人承担为好。 这时,黎明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张十万元的汇票,递给张志清:“志清,这是一位 老华侨给小娟娟捐的钱。你赶快去还了那个老板的钱!” 志清听了,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她抱着黎明大声地痛哭。黎明也流出了同 情的热泪,她抱着志清,轻轻地抚拍着志清的背,轻轻地劝道:“好妹妹,别太难过 了,一切都会好的。” 是的,一切都 会好的。但对张志清来说,她付出的实在是太大了。但她又好像 不后悔,因为她觉得自己是在尽自己的心力,为了一个好人的心愿,为了一个社会 人与人的温馨。当她看到小娟娟那灿烂的微笑,她的心里感到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 她带着泪花向小娟娟笑了,她抱住小娟娟温馨地亲吻着。刘军站在一边擦干了泪水, 望着志清和小娟娟,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骨髓移植很成功,小娟娟的病在无数人的关爱下终于有了根本性的好转。几个 月后,小娟娟她们终于踏上了北上的归途。 望着北去的列车,刘军的心里总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他的心已随着飞驰的列 车而去了 。 刘军和张志清又相见在OICQ,他俩的心随着那跳动的电键而迸射出青春的火花: “如果有来生,我们一定会地老天荒,海枯石烂。520……” (完) 2000年11月完稿于 广东叱石山下 通信地址:广东省新会市杜阮华侨中学 段玉文(邮编:529163) dangyuwen@163.net 段玉文 联系电话:0750--6810596(宅) 0750--6811250(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