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来得刚刚好 喜欢在一个明媚的清晨,当第一束阳光流泻在电脑桌上时,把这么美好的时光 耗费在键盘的敲打上。 喜欢在开心的时候抬头看着晴朗的蓝天,舔着嘴巴想象自己在吃朵朵棉花糖。 喜欢在难过的时候写东西,将音乐开到最大,一边沙哑着声音唱悲伤的歌,一 边流着泪写下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人总是轻易地记住苦难,却容易忘记幸福与快乐。 很久很久以前,就有许多朋友说看了我的日志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直到今 天我才明白,那是一种揪心的感觉。这句话是我闺蜜说的。 我恍然大悟。 所有快乐的人请不要被我的悲伤所感染。 我想我是真的病了。 初中的生活,是从认识韩俊清开始的。 打了上课铃后我同桌还没来,一直幻想着他是一个大帅哥,呵呵,我就是这么 坏。 “报告!”一个男生急匆匆地往班里走,满头是汗。他穿着一件蓝色的T 恤, 像天一样湛蓝湛蓝,一条李宁的运动裤,NIKE的休闲鞋。 老师对他印象极不佳,微微皱了皱眉。我突然对眼前这个小子充满了兴趣。 他望了望班里,在明确了自己的地理位置也就是在我旁边时,我惊讶得张大了 嘴。为了保持淑女风范,我又将我胸前的白色领带正了正,然后端庄地将正在发短 信的手平放在桌子上。 我自认为今天穿的还是蛮漂亮,淡蓝碎花短袖衫,自己搭了一条领带,蓝色的 超短裙,一双刚买的匡威帆布鞋。 “嘿嘿,你好,我叫韩俊清。以后多多照顾!”他坐下后小声对我说,同时伸 出一只手准备和我握,突然意识到了点什么就又伸了回去。 “习惯了,呵呵。”他解释道。 “哦,我是莫小爱。”我咽了一口吐沫。 老师让我们先熟悉一下课本,我将包着糖果屋书皮的书打开。 “哎呀,”他一拍脑门,我转头看他。“来得太匆忙,我忘了带书包。”他挠 挠头,一脸后悔莫及的样子。 “呵呵。”我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偷笑,将书往他那边挪了挪。 说是在看书还不如说是在看他,额头上的汗已经将几缕头发浸湿,我悄悄从书 包里拿出纸巾,然后趁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帮他擦了擦。一股清香传来,我很 喜欢这种味道,所以每次去超市都让妈妈买相印的薰衣草香系列。 我看到这个小男生的脸红了。虽然他很可能比我大,事实也是这样,可我总是 喜欢像个大姐姐一样叫他们小男生,因为我觉得,他们在某些方面是不如我们女生 成熟的。(在座的各位男士,请不要用砖头砸我啊!) “你一直都是这么粗心大意的么?”下了课我问他。 “哪里有啊,不过今天早上真够倒霉的,先是用手机定了铃,可早上没响,后 来我才发现,手机调成静音了。然后一起床,我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眼,飞快地穿上 衣服就跑了出去。我骑着我的山地车一路狂奔,闯了个红灯,竟然撞了一位中年大 妈,我边扶她,她边破口大骂,你赶着投胎啊。我在一旁忍住怒火陪着笑脸,送走 她了后,一路狂骑终于赶到了,呼!”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哈哈,笑死我了。”我捂着肚子,像个小疯子。 “你这丫头!就知道幸灾乐祸!”他恨恨地说。 “你喜欢青椒呢?还是青菜?”我将话题转了。 “都不喜欢。”他面无表情地回答。 “不管,以后就叫你小青椒吧,哈哈,绿油油的,多好啊。”我耍无赖。 “那还不如小白菜呢。”他顺口一说。 “好呀好呀,小白菜好了。”我高兴得手舞足蹈。我喜欢给别人起外号,就像 紫霞仙子给骡子盖章一样。 “……” 下了课,我环视四周,重点中学的教室也没什么不同,不过就是玻璃干净了点, 桌子整齐了点,桌布的颜色还是蛮悦目的,天蓝色,像小白菜的上衣。 第一天,班主任的话就显得多了些,我们挺直腰背,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其实 脑袋里在想别的。后来听她说要玩游戏,我们一下子兴奋起来,小白菜说:“好无 聊啊,逗小孩的吧!”我没理他,随着同学走向了操场。 操场上都是人,每个班都坐成一堆,有的班同学拉着手围成一个圈,玩得不亦 乐乎。 我们班主任说:“我们玩一个游戏叫刮大风!我喊一句:‘刮大风!’你们就 喊:‘刮什么?’然后我说:‘刮长裤子的风!’所有穿长裤子的同学就要站成一 堆,然后我再接着喊,你们在你们分好的一堆中接着分,直到最后只剩下几个人, 坐在草坪上,相互自我介绍。介绍的时候呢,不是普通的介绍,我举个例子,第一 个人说:‘我是活泼开朗喜爱上网的张三。’第二个人就要这样说:‘我是坐在活 泼开朗喜爱上网的张三旁边的性格内向喜爱看书的李四。’然后每个人都要记住对 方,直到全部介绍完了。明白了么?” “哇!”全班惊呼。 我们所有的人拉成一个圈,班主任非要男女混合,于是我便和韩俊清挨在一起。 我很尴尬,脸都红了,哆哆嗦嗦地像抓耗子一样伸出一根小拇指,他也学我,只伸 一根指头,我们自然地勾在了一起。天气很阴沉,好像要下雨,一阵风吹来,裸露 的肌肤冰凉冰凉,他的手指传达着温暖,令我在这个初秋觉不到一丝寒意。 “刮大风!” “刮什么?” “刮戴眼镜的风!” 我和小白菜都没戴眼睛,所以就原地站着。 “刮大风!” “刮什么?” “刮穿蓝衣服的风!” 我和小白菜还是在一起,又跑来几个穿蓝衣服的同学,于是我们凑成了一组, 围成一堆坐在草坪上。 我们石头剪子布决定发言的先后顺序,真不巧,我竟然是最后一个说,我在心 里暗暗祈祷大家的发言都不要太长,最好几个字就行,不然我这么笨的脑袋根本记 不住。 “我是文静爱跳舞的麦落落。”她首先说,可能还不是很熟,她有点紧张。我 记住了。 “我是坐在文静爱跳舞的麦落落旁边的见到熟人活泼见到不熟的人内向的喜爱 看电视的陆茗。”他嬉皮笑脸地说,这个好像有点长了,我努力听清每一个字。 “我是坐在文静……爱跳舞的……麦落落旁边的见到熟人……活泼见到不熟的 人内向的……喜爱看电视的陆茗旁边的风趣幽默爱听歌的江羽西。”他说了一半就 有点忘词,陆茗提醒了他一句。 “我是坐在文静爱跳舞的麦落落旁边的见到熟人活泼见到不熟的人内向的喜爱 看电视的陆茗旁边的风趣幽默爱听歌的江羽西旁边的学识渊博爱看书的杨聪。”他 戴着一副眼睛,一口气说完,记忆力非凡啊,我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我是坐在文静爱跳舞的……麦落落旁边的……见到熟人……活泼见到不熟的 人……内向的喜爱……看电视的……陆茗旁边的风趣幽默……爱听歌的江羽西旁边 的……学识渊博爱看书的……杨聪旁边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见人爱才貌 双全才高八斗爱看美女帅哥樱桃小丸子老夫子柯南的韩俊清,耶!”他摆了一个NIKE 勾的POSE,还冲我抛了个媚眼,让我真想将他的脑袋敲烂,听完这个我彻底崩溃了。 “我是坐在……文静爱跳舞的麦落落旁边的……见到熟人活泼见到不熟的人内 向的……喜爱看电视的……陆茗旁边的……风趣幽默爱听歌的……江羽西旁边的… …学识渊博爱看书的……杨聪旁边的……英俊潇洒……”我全忘了,大脑一片空白。 “风流倜傥!”小白菜急忙催。 我瞪了他一眼。 “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见人爱……才貌双全才高八斗……爱看……美 女帅哥樱桃小丸子……” “老夫子柯南!”他又提醒我。 “真是幼稚啊!”我冲他说。 “我没说这句话,你要是说错了可要罚唱歌的啊!”看他一脸坏笑,我真是有 劲没处使,哑巴吃黄连啊。 “老夫子柯南的韩俊清耶的旁边的活泼大方待人热情喜爱写东西特别爱逛街的 莫小爱。”我终于说完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我冲着小白菜“哼”了一声。 “你会写东西啊?也就是打油诗吧,哈哈!” “就你还英俊潇洒呢!恶心!” “切,你不服啊!” “我就是不服!” “那你就沉底吧!” “……” 我正和小白菜吵得火热,突然刮了一阵狂风,篮球场上的风沙弥漫,树枝被吹 得东倒西歪。一定是我们玩的游戏让风婆婆都羡慕了,于是她也来参与到我们当中。 我眯起眼睛,抬着头望着灰暗的天空,一大块一大块的雨云,漂浮在这个城市的上 空,不到三秒钟的时间,整个操场都被黑暗所吞噬。新奇与恐惧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我和小白菜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哇!要下大雨了!” 操场上的喇叭里传来主任的声音:“要是一会下起了雨,请全体同学去看台避 雨。” 为了抢上座位,我们全班很默契地向入口移动,做好了“进攻”的架势。 西边的天空突然裂开一道银边,露出一片光亮,天变得煞白煞白。我们都以为 不会下雨了,听到有人说:“这是暴雨来临前的征兆。”我不禁为自己的常识感到 羞愧。我承认,我的确没有太多的生活经验,连东南西北也是刚刚学会的,每天上 下学经过的那条街愣是叫不上名字,我妈对此很不满,每次都训我,但我就是记不 住,或者,我根本不愿意记。 我感到我的脸上有一滴大大的冰凉的水珠,所有的人都喊道:“下雨了!”带 着欣喜若狂的表情。我们班以最快速度冲上看台,然后抢了个避雨的好位置。操场 上的同学们就像一颗颗散开的豆子,向这边涌来。仅一秒钟倾盆大雨就到了,还来 不及躲雨的同学被淋了个落汤鸡,也有个别同学在雨中悠闲地散步,体会大自然对 人类的恩赐。 我看到小白菜的头发上挂着雨滴,喘着气,他的样子好可爱。 瓢泼大雨,北风狂啸,仿佛银白色的丝绸,铺天盖地从面前舞过。 我们惊呆了。 一阵又一阵,草坪被洗了一遍又一遍。雨仿佛变成了绿色,流淌。 房顶上传来毫不留情的“哗哗哗”的声音。盖过了我们的唏嘘与惊叹。 我们看着雨一阵接着一阵从天而降,每次都来得那么突然又庞大,让路人措手 不及,慌忙的神情令我有一丝幸灾乐祸。 雨声越来越小,好像也就一秒钟的时间,它就停止了。雨过天晴的蓝天中出现 了一道彩虹,起初只有一边,淡淡的,悬挂在教学楼的钟旁。大地上出现了教学楼 的影子,阳光温暖又和煦。彩虹渐渐露出了面,一点一点地向外扩展,在操场上方 架起了一座桥,一座美丽淡雅绚烂的天桥,朵朵白云被风吹得可以看出运动的轨迹, 快速地从桥的一端飘向另一端。我想乘着这朵白云走到彩虹的上面,在彩虹上漫步, 心里充满希望与梦想。 热烈的掌声响起,每个人都保持沉默,静静地欣赏着美好的景象。 我的眼眶湿润了。 我第一次这么清晰完整地看到真实的彩虹,我被震撼了。我终于体会到了这句 歌词的含义:“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受过的挫折,流过的汗水,淌过的眼泪,都是我们人生当中最宝贵的雨水。只 有经过大雨的浇洗,我们的心灵才会愈加的坚强,才会迎来彩虹般绚丽的成功。 从小到大,爸妈总是期望我最好,给我最好的教育,给我最好的环境,给我最 好的爱。我就像个骄傲又美丽的白天鹅,容不得一点脆弱。 初中的管制实在是太多了,林嬷嬷(林主任,由于她很婆婆妈妈又非常凶,让 我们不禁联想到《还珠格格》中的那些嬷嬷们)刚开学就查头发,实行“三不过” 准则,即——前不过眉,侧不过耳,后不盖领。 我坐在理发馆的椅子上,满脸泪水。连理发师都有点同情我了,在一旁惋惜地 说:“哎,这么好的头发,剪了多可惜啊!”我哭出了声,可那残酷无情的剪刀, 还是快刀斩乱麻般将我的大辫子“咔嚓”剪掉了。从此我一头乌黑的长发便静静地 躺在了一个漂亮的盒子里面,像白雪公主躺在棺材里,面目宁静而安详,嘴角微微 上翘,我却像一群小矮人一样,看着看着就放声大哭,泪水越积越多,最后汇集成 了一条小河。 我走到镜子面前,痛苦地睁开了双眼,镜子里的自己简直是个妖怪,短短的头 发,杂乱无章好似鸡窝,显得我本来就很胖的脸庞更加圆了,穿着一身刚发下来的 肥大的校服,麻木的表情没有一点阳光,像个呆傻的蜗牛一样背着重重的壳,出发 了。 那个时候我是典型的乖乖女,老师让往东就往东,绝不敢往西一步。 初一的小男生总是喜欢对着女生指指点点,他们开始挑选班花,甚至对某某女 生表了白。 那一次自习课,我作为班委站在讲台上看着他们。一个很嚣张的高个子男生在 老师刚出教室就站了起来,手上拿着一封信,嘴里叼着一支玫瑰花,自以为潇洒地 甩甩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啫喱水的味道,然后径直走向班花唐昕的座位,轻轻地 将信和玫瑰放在了她的桌子上。周围同学开始起哄,有的男生使劲地鼓着掌。 我出于负责任就一边拍桌子一边冲他喊了一句:“自习课不准下座位!你难道 不知道么?” 他扭过头,不屑地说:“什么?我爸妈都管不着我你管我?你算老几啊?” 我气得不行:“这是班主任说的,你要是再违反纪律,我就记你的名字了。” 他往他的座位走,一边走一边说:“你是不是嫉妒了?没人会给你这个丑八婆 送花的!长得难看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了!你们说是不是啊?哈哈! 劝你一句,该减肥了!” 所有的男生都哈哈大笑,我没有往小白菜那里看,我想他也一定是这样的,捂 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这是我第一次被人当面羞辱,然后我捂着脸跑了出去。 我一路上就一直在流泪,要说我长大了做什么事情最多,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 说那就是哭。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走,甚至不想再回到班里,不想去面对那些残酷的现实。 忘了从哪里看到这样一句话,哭,除了懦弱,什么也不能代表。 那么我一定是世界上最懦弱的人。 我想把自己藏起来,我不愿意面对任何人,包括小白菜,虽然他还像以前一样 对我说说笑笑,可是感觉已经变了。 我开始发奋学习,上课的时候踊跃回答问题,甚至老师的问题还没问完,我就 已经将手举了一半。 “你怎么这么积极啊?给别人留个机会吧。”他放下手中的漫画书,一脸不满 地看着我。也许是因为我总是站起来回答问题,老师的目光总看向这里,对他这个 不听课的同桌带来极大的风险。 我不理他。 我的性格开始变得孤僻,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少,偶尔有几个男生见了我也是毫 不留情地讽刺我几句,在他们看来,学习成绩根本什么也算不上。 就这么熬了一年。初一一点记忆也没有。没错,只有伤口。 我一直都有一个秘密,从刚见到小白菜时,我就喜欢上了他。 他是一个典型的问题学生,上课不听讲,看漫画书,一本接着一本,放学净惹 事生非,整天就知道打架。 我的确将他贬得一文不值。 可我就是喜欢他。没有理由。 我的生日在冬天,大雪纷飞。 望着窗外,好像我就是其中一片孤独的雪花,飘啊飘啊,落到地上化成一个冰 晶。然后所有的人从我身上踩下去,留下一阵生生的疼痛。没人知道,从来没有。 像很多爱幻想的女孩子一样,公主在飘雪的冬季,在花园里,等待着王子的出 现,他牵起她的手,她踮起脚尖轻吻他的额头。 呵,少年的白衣被风吹拂,夹杂着雪花,仿佛无数雪精灵在他周围伴舞。他的 脸如雪一般纯洁,眼睛似冰一般晶莹,长长的睫毛沾上雪花。那完美无缺的侧脸, 一如你不动声色的样子。 你就像那冬季里的雪花,轻轻落在脸颊,还没来及看清面容,却只留下最后的 氤氲。坐在窗台,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照在身上。望着窗外匆匆行过的路人,多想 你就在其中,躲在某个角落,冲着我笑。 年少的我们,在操场挥汗如雨,望着头顶冬日的阳光,竟格外晃眼。寻寻觅觅, 那篮球架下面熟悉的T 恤衫,只一眼便认得。有些人错过就错过了,而有些人,却 永远也得不到。 像小时候橱窗里梦寐以求的小汽车,无论怎样软磨硬泡,妈妈都会毫不犹豫地 拉起你的手走开。 得不到的才是最美的,那雪亦是。 王子不会轻易爱上灰姑娘,除非她有美丽的水晶鞋,人们不会爱上丑小鸭,除 非它有白天鹅一样洁白的羽毛。 习惯性地低着头走路,我喜欢灰色,亦喜欢灰色的大地。地上氤氲的是什么? 只当是水吧,可脸上咸湿的又是什么?只当是盐吧。青春那么伤,还是我,给它披 了一件灰色的外套? 我以为这个冬天就这样过去了。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却还是痴痴地期待某一天 奇迹的到来。落了叶的梧桐,我在月光下虔诚地祈祷。 我在等待,我依然在等待,我的白衣少年,我的纯美爱恋。愿每个人心中都有 一颗种子,在一个飘雪的冬天,萌生出翅膀,呼啦啦地飞向天空。 我像往常一样和小白菜搞值日,因为心情不好的原因,我有气无力地甩着扫把, 灰尘蒙了一身。 “你今天怎么搞的这么慢?心情不好么?”小白菜停下来看着一身灰尘的我, 眼神里充满了怜惜。 “没有啊。”我强忍住泪水。 “哦,那就好。”他又开始低下头搞值日了。 我其实想问问他,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可话到了嘴边,就被我生生地咽 了进去。 我愣了一秒钟,发现天黑了,班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我的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砸在一包小食品袋上,发出一声很清脆的“啪”, 在这个很静的教室中,除了听到我们两个的呼吸,就只有灰尘上下纷飞的声音了。 我看着雾气蒙蒙的玻璃,心想外面一定下起了大雪。我幻想能在我生日的一天,我 心爱的人用手指在窗户上写下我们两个人的名字,中间再画一颗心,多浪漫啊! 可是我知道这仅仅只是幻想。今年的生日一定也会和去年一样,在沉默与泪水 中度过。 看着小白菜,一边扫地一边发短信,肯定正和一位美女聊天呢。我转过头,每 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都喜欢劳动,滴滴汗水会将烦恼冲刷掉。 我不想总是这么懦弱,我将脸上残留的泪水,狠狠地用手背一抹。 听到门卫的吹哨声,我才发现确实已经很晚了,我背上书包,准备离开,小白 菜突然喊了我一声:“等等,我有东西要给你。” 我愣了一秒,然后很紧张又很惊喜。 他飞快地背上书包走了出来,我锁上了门。 “喏,给你的。”他将一个小熊的袋子递给我,里面有一个很大的盒子。 我拿着礼物的手颤抖了,心里充满了感激,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令我有点手足 无措。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呢?”我疑惑地问他。 “就是,不小心看了看你的学生手册。”他又挠挠头。 “呵呵,谢谢你哦。”我冲他笑笑,然后一起下了楼。 外面的雪还是很大,好像没有一点要停的样子。虽然我穿的很少,但我没有感 到一点冷。 我骑上单车,看着他走回家的身影,黑色的书包落满了雪,心里突然很不是滋 味。他扭头望向我,我突然凝固了表情,然后慌忙低头骑车。 “注意安全,雪天地滑!”他对我喊。虽然没有什么创意,跟某些商场门口的 牌子一样,但我还是感到一丝温暖。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回到家,我小心翼翼地将包装纸一层一层剥下来,我的心忐忑又激动,像在窥 视一个不能说出的秘密。一个精致漂亮的旋转木马,上面还有一对情侣,男的抱着 女的腰,坐在木马上面,将发条上紧,伴随着《天空之城》里面的曲子,木马开始 旋转,幸福与快乐洋溢在我的身边。我感动的眼角有点湿润,默默地傻笑了一阵, 然后将它摆到书桌旁。我突然发现包装盒上写着一行字,很小。 我喜欢你,真的。 我的脸刷就红了,没想到,他也喜欢我。我真后悔自己没有勇气向他告白,不 过这幸福来得不多不少。 刚刚好。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