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从此我再也没有打小寒的电话。 而小寒仿佛在地球上消失,杳无音信。 在我心中宏伟的爱情蓝图,还纸都没有开全,就宣告寿终正寝。 难道爱情给人带来的痛苦真的大过于快乐? 试图劝说自己,把与小寒的相处当作是无聊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可这小插曲 却像是动人的小夜曲,让人久久难以忘怀。 她一直留在我的脑海里,我总会在不经意间想到她,想到和她相处的每一段时 光,说过的每一句话。 迷人的气质和一个含羞草一样的迷,在此时闪烁的十分亮相眼。 小寒到底有什么事? 我再也没有玩“情感电话”这个游戏了,因为每当我拨通电话,我就会想到小 寒。 小辉也没有玩这个游戏了,因为他现在要解决“温饱问题”。 并不是说他的良心就被招安了,他现在正玩一个十足意义上的骚挠电话。 胡乱拨通电话,待电话响了两声,没被人接起就立刻挂掉。 然后就坐在椅子上乐半天。 他那样子很像在果园里摘了两个果子就跑,躲在一边吃得满嘴汁液的小顽童。 不过他没有做出让我加入的努力。他也知道,我不会有心情陪他瞎胡闹。 他常说我吃不到羊肉惹一身臊还不算,刚抓到羊尾巴,就被踹得肋骨尽折,以 致痛苦不堪。 这也比他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强。 下班回家后,躺在床上,哪里也不想去。 小辉的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嘘嘘的对我说:“小海,快……快下楼去看看。” 我立刻想起了小寒,一定是她。不然,小辉不会有这样急。 连忙起身,和他一起跑下楼。 下楼后,大街上车水马龙,我四处张望,希望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 小辉笑嘻嘻的说:“原来我们楼下还有一个电话亭。” “有一个电话亭又怎么样?” “没什么,我只想告诉你我们楼下有一个电话亭嘛。” 看到他悠然自得的样子,明白了只是他又一次戏弄。 “你到底烦不烦,每天玩这样无聊的游戏。”我对他大吼。 “你……你干什么生这么大的气?我只是不想看到你每天呆在房里。”小辉涨 红了脸,讪讪的说。 “怒气冲冲的上楼,用力把门一带。再次躺在床上。 如果房东太太听到关门的声音,恐怕也会是怒气冲冲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气。 如其说是被耍弄的生气,不如说是失望后的愤怒。 小辉只是开了一个善意的玩笑。 躺在床上,使自己平静下来。 小辉敲了敲了门,走了进来。 第一次和他发生这么大的冲突,都不好意思的望着对方。 “小海,今天的事对不起。” “没什么,我今天也做得不对。” “别闷在房里,我想好好和你谈谈小寒的事。” “谢谢,不过我的事,你不用管。” “做兄弟的应该互相帮助,你和她到底怎么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也许你是当局者迷,很多事你都没有留意呢?” 破天荒的听到小辉说出这样富有关爱的话,心里还老大不适应的。 要是在以前,一定是策划了一起超阴谋的诈骗,并且可以把我整得死无葬身之 地。 两个臭皮匠,要凑成一个诸葛亮还三缺一。 走出房里自己觉得好笑,不知道能讨论个什么名堂? “你先说,这几天你为什么不借电话了?”小辉首先含沙射影的问。 “没有借的必要了。” “你不是每天都要给她打电话的吗?” “小寒叫我以后不要再给她打电话了。” “叫你不打你就不打?你脑袋有点short 啊?” 小辉像是发现了秦皇陵的准确位置,大声的说。 我惶惶不安的看着他,不知道错在哪里。 “女人是个喜欢说反话的动物,这点你知道吧。” “我知道。” “当一个女人骂你讨厌,其实是说你讨人喜欢,百看不厌;叫你去死,其实是 说在她没死之前你要好好活着。同理,小寒叫你不要给她打电话了,其实是叫你打 电话打勤点,那点爱情攻势还不够搔痒的。” “可是她是哭着求我的。” “哦,那又要另当别论了。” 小辉又问我和她的最后一次相处,希望能从这里找到突破口。 “你有没有对她说了十分错误的话?” “没有,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了。” “有没有过激行为?” “一向中规中矩,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就对了,太老实了,让她生闷。” “我和她打电话的时候,一向很好啊。” “那是在电话,现实中的相处往往大相径庭的。” 还没有等我细心想一下,小辉就接着说了。 “面对面的相处,才是对人才智的考验。要做到不慌,不忙,不乱的三不政策, 最终达到鱼水相融的境界。” “我们俩很和拍,很自然的。”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就是这种想法,麻痹了你战斗的积极性,使你掉 以轻心……” 如果在他身后有一块黑板,他可能会极兴的画图向我讲解爱情战略。 自己都是半桶水,纸上谈兵的功夫有多大个用。 叫乔丹去讲解足球技战术,那还不是见鬼的事。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和小寒的相处没问题。” “哦,也不是这个原因。” “煮熟的鸭子飞了不奇怪,最奇怪的是这只熟鸭子飞走时候还拉下一个新鲜的 鸡蛋,让人莫名奇妙。” “她对我来说,像个迷,一直困挠着我 .” “我对猜迷很感兴趣,说来听听。” “我也说不出来,只是自己的感觉。” “那就难办了,连迷都不知道,怎么猜迷底?” “也许是我自作多情,小寒的条件放在哪里都是优秀的。” “别说丧气话,你的条件也不差。” “我可能是太天真了,仅靠电话和几次见面就想入非非。”“小海,女人如衣 服。 就当她是一件仅供参观的样品,要量力而行才对。“ 小辉的“衣服”理论,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上次,我在一家免税服装店,看中了一件衣服。样式很不错,价钱标的是50 元。” “你把它买下来了?” “没敢买,后面还有‘美元’两个字。” “你是要帮我解决问题,还是听你拉家常。” “帮你解决问题的,我看可能是小寒的原因……” 希望小辉这个局外者,可以帮我看出是什么原因,可说了半天还是一头雾水。 到了后来,都无话可说。 “小海,想不想听小寒的声音?” “想又怎么样?”我奇怪的看着他。 “想就给她打电话。” “不是说了嘛,她叫我不要给她打电话。” “你脑子里全是浆糊啊。” 小辉把手机递到我面前,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把咱们的老本行都忘了。打电话给她,可以不找小寒,你找小热。你也不叫 小海,你叫小江。” 顿时恍然大悟,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接个了电话,深吸一口气,准备再次打通小寒家的电话。 以前,我只需用三秒钟就可以把号码拨完,这次却花了很长的时间,生怕拨错 了一个数字。 电话接通了。 “嘟……嘟……嘟……” 拨通的信号一直这样响着,没有人可以使它停下来。 一颗紧张的心,也随着这规律的节拍,慢慢平静了。 等了好长的时间,没有人来接。 无奈的把电话还给小辉。 “没有人接?” 我点了点头,有人接的话,我会沉默不语? “别这个样子,坐下来喝杯水。” 递了一杯水给我,然后坐在我面前。 “不要为了一个女人就变得像忧郁小生一样。” “你才是忧郁小生呢,你到我这个位置来试试。” “想当初,我就暗示过你把她让给我了嘛,好了吧。” “你把女人当衣服,还以为女人也把自己当衣服?” “天下的女人不少,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你到底是不是帮我找问题?怎么像是一个劝降的鬼子。” “当然是帮你了,我这几天认识了几个女孩子,改天介绍给你。” “你能认识什么样的异性?” “有一个姑娘真的很不错。后面看想犯罪,侧面看想流泪,前面看想自卫。” “还说呢,都这么低的要求了。” “不低,安慰的慰。” 刚喝了一口水,差点喷得他满脸都是。 “而且我还发明了几个新游戏,可以给你开心一下啊。” 没说多久的人话,就把狼尾巴露出来。 潘多拉的魔盒一经打开,后果不堪设想。我连忙起身,向房里走。 “小海,你到哪里去?” “谢谢你的开导。为了表示我的感谢,我决定在房里向上帝祈祷,请求他赐于 你一个有屁眼的孩子。” 生活还得继续下去,因为生活中不只有爱情。 我渐渐的习惯没有小寒的日子,过着孤家寡人的生活。 但并不是说,我已经忘记了小寒。实际上,我还是非常想念她。 想念她的声音,想念和她相处的每一个地方。 经常拨通小寒家的电话,希望能与她进行一次“纯属意处”式的交谈。 可电话一直都没有被人接起。 不仅小寒消失了,连她的家人也一起消失。 聊斋里面狐狸精的房子,在一夜里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难道他们家也是狐狸精转世? 就算这是事实,我也心甘情愿被小寒迷住。 现在,惊奇的发现一件事,我对白色的敏感度,已经恢复了回来,而且比以前 更加敏锐。 走在路上,一群五颜六色中,最先引起我的注意的是白色,可以让我注视良久, 并产生错觉:那就是小寒。 渐渐的养成了一个坏习惯——每天上班,喜欢踩着地上的白线走。 那些小护士说我穿“一步裙”,很有天赋。 喜欢一个人可以不顾一切吗? 如果魔鬼撒旦要用我一生的代价换取和小寒一天的相处,我不会答应。 如果他要用我一年的时间换取一天的相处,我会要求用我三年的时间换取和小 寒三天的相处。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