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六天了,等待的日子永远都让人觉得漫长,有人说,等待并不意味着存在,紫 雪,还在吗?没有你的日子,感觉我的世界变得安静,每天一样的阳光进入,一样 的漫天繁星点点,没有多余的剧情,只有每次寻找你时的希望与失望,一次次的希 望,总是想可以在下个地方遇见你,可是结果却总是不近人意。紫雪,逃避永远都 是懦弱的表现,何况是我们逃不开的现实?当起码的温饱都解决不了的时候,人生 的意义就开始逐渐丧失,没有了远大理想,没有了崇高抱负,没有了花前月下,没 有了恋恋不舍,这就是现实,我们这个年龄不该有的现实。曾经落寞的日子里,我 忘却了我是个人,没有了人本该有的尊严,有的只是野兽的本能,不想死的意念。 如今的我们没有了生活,有的只是尽量的生存。我不想看到你眼神里那种看尽人世 苍凉的悲情,这种看透会让你重新改写人生,慢慢的磨失掉自己,这不是我想要的, 也不是你该有的。冬天的风总是有点肆虐和残忍,吹在脸上失去了温和,像是一把 把的尖刀划破脸颊。留下了鲜红和疼痛。 “凯旋,还没有消息吗?” “恩。” “我们这样的找根本就没有作用啊,即使她去过那些地方,和我们也应该都是 擦身而过了吧。” “恩,我想去海边。” “现在?” “我相信,她会去,与其这样的找,不如就在那等吧。” “那现在应该很冷吧。” “回去拿点东西” 海边的夜色还是一样的迷人,只不过海变得安静了而已。 “回去吧,都一天了,海边的早晨和晚上还真冷呢,这一夜我都没睡,冻死了, 走吧,回去一下,一会在回来吧,不然我们得死这。” 拉了拉凯旋,两个身影离海边越来越远了,最后消失不见。 “车上还真暖和,现在手都没缓过来呢。” 影辰擦拭了车窗。 “真还真冷呢,哈气都这么重,紫雪,紫雪。” 影辰用力的摇晃着凯旋,停车停车。唯一的念头就是冲下去,车依旧的开着, 司机冷冷的说着。 “前面站点才停。” 当影辰和凯旋跑回去的时候,紫雪已经不在了。 “是我看错了吗?” 影辰自言自语着,凯旋没有说话,低着头向前走着。好久,抬起头,海,又是 海,我们又回到了这里。凯旋走到海边,闭着眼睛,感受着海风的吹拂,湿湿的, 凉凉的。月亮爬了出来,海面上不在平静了。 “凯旋。” “我们走吧。” 凯旋没有看影辰,只是轻轻的说着,径直的向前走着。紫雪,在哪呢?真的就 只能这样擦身而过吗?我们真的只能这样吗?以后的日子,凯旋和影辰每天都会来 海边,这样一直的等着,从早上晨光宣告到夜晚繁星相见。时间就是这样的过着, 紫雪依旧没有出现。 “凯旋,走吧,晚上海风太大了。” 两个人站起身来,直了直身体向车站走去。 “凯旋?那个是不是紫雪?” 随着影辰指的方向望去,是她,是她。那一刹那,我满足的祈祷上苍,谢谢。 两个人飞快的跑了过去,安静了,脚步停住了。没有按照曾经幻想继续上演重逢的 喜悦。有的只是沉默。一个女孩座在路边,蜷缩着身体,双手紧握着唯一的馒头, 大口大口的咬着,两鳃不停的鼓起,她不曾看到他们,当抬起头的那个瞬间,眼里 踊跃着复杂的思绪。女孩转过脸去,时间就在这一秒钟停顿了。只是觉得一个身体 在向自己压去,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凯旋拉起紫雪的右手,拉进怀里。 “我好想你。” 没有回应,有的只是不停地哭泣,凯旋,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好想死去,在我 最落魄的时候却又偏偏的见到你,你让我丧失了我所有的骄傲和自尊,在这一刻, 我除了哭泣,没有了任何伪装的借口。 “你慢点吃啊。” 看着眼前这个全然没有形象的吃样,我没有勇气问她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我 怕听到后,我的心会更痛。 “你还真能吃,怎么回事?出来为什么没有打电话给我们?” 影辰的质问,紫雪只能低下头不答。 “你的行李呢?我们去我家,以后,你就在那住了,不可以在一个人跑出去了, 记得了吗?别在忘了回家的路,下次,我们就找不到你了。” 紫雪微笑,使劲的点着头,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眼里还残留着泪花。 “这两个房间,我们一人一个,虽然小点,但还应该够用。” 紫雪和影辰像参观者一样的左右摇望。紫雪指着墙上陈旧的画像。 “这是谁啊?” “我爸。” 安静一下,影辰跑进旁间,趴在凯旋的背上。 “喂,凯旋,让我也住吧,你也收留我吧,还有两天就是元旦了。” “元旦那天收留你,其余时间回家。” “喂,别这样嘛,我很可怜的,我天天在家竟听那母夜叉的唠叨了,你也不想 哪天满大街的找我吧。” “睡的话,地上。” “地上?大哥,这是冬天啊,不是真要这样吧。有点人情味嘛,起码也给我一 半的床啊。” 看着影辰跟着凯旋满屋走着,紫雪由衷的笑着,这样的场合和对白,过了太久 都遗忘了,如果没有影辰,气氛应该会是安静的吧,就是这样,影辰和凯旋才是完 美的,一动一静,全然搭配着,互补着。冬天的太阳总是比平时要晚些升起,却依 旧有种柔和和暖意,教室里也是一片详和,同学们都在准备着明天的元旦,那还真 是个完美的分割。 “凯旋啊,紫雪。” 影辰兴奋的喊着,这次仰望着凯旋,忽然觉得,没有了曾经的疑惑和难过,不 再因为怕他离开而惆怅,不再怕感觉不到他而彷徨,我真实的看到了他,凯旋,那 个浑身有着灵气和金光的少年,在众人当中展现着他的光芒,凯旋,你总是可以在 我最需要的时候在我身边,我一直都这么的相信着,我一直以为山是水的故事,星 是空的故事,云是风的故事,你,是我的故事。这次的演出,不再沉默,轻轻挥着 手臂,身体摇晃,融如另一个有凯旋的世界里。 “今天的星星还真多呢。” 紫雪仰着头,望着天空摇晃着。 “恩,是很多啊,在过两个小时,就是新的一年了。” 随着紫雪的的眼睛望去,浩瀚的夜幕下,是如此点缀的明亮。 “哎呀,时间还真快啊,有时候还能想起第一次看到凯旋和紫雪的时候呢!” “新的一年,有什么愿望?” 紫雪晃着脑袋,手还不停的在胸前摆动。 “我想考上个好大学,然后离开这里,重新生活。” “你这个想法不错啊,我也同意,凯旋,到时候我们三个还去一个大学吧。” 影辰憧憬的描述着。凯旋笑着,在路灯的映衬下,是那样的刺眼。 “你们怎么那么慢啊?用爬的啊?冷啊!我先进去了。” 影辰跑进了楼洞。 “紫雪。” “啊?” “以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凯旋进了楼洞,只剩紫雪傻傻的站在那。以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这句话像 是有了生命,在这个夜里静静吟唱。凯旋回过头,对着那个还在发呆的孩子喊着。 “怎么?你准备在这过节吗?” “讨厌,真是的。” 在冬天里,房子永远给人温暖,它阻挡着严寒和黑暗,家,一个多么华丽的词 语,如同爱情,却没有人可以真正的给谁完整的。房子的灯光和笑语让这个夜看似 不那么孤单,彼此给予着短暂的温暖,相互依靠,在这个落寞的时节。 “昨天我们一起玩的很晚呢。” “那家的KTV很不错的。” “真的,大街上人很多呢,特热闹。” ...... 大家议论纷纷,新的一天,新的开始,新的一年,告别尘埃。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