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 作者:雅比西 下午醒来的时候窗外在下雨,冬天的雨是冰冷的。窗帘透进来的明亮让我恍惚 有了一种熟悉,似乎曾经也有过这样的一个冰冷的午后。 那个午后的天空上,飘着冰冷的雨。大二刚开学,我就和梅儿到外语楼的自修 室去温书。这儿人很少,很安静。我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正在埋头做练习的时候, 桌子上突然呼哧的落下一只小鸟来。我被惊了一跳。 “Don’t worry.”一个漂亮的发音把我吸引了过去。 那就是我第一次看到立秋。一个看起来善良漂亮的男生。穿着米色的套头毛衣。 给人明亮温暖的觉。性格里还有些像黄磊的孩子般的忧伤。他捧起那只小鸟。 外面太冷了。他说。 我没有作声。他顺手拿起我桌面上的一杆笔,让那只小鸟停在上面。 他抚顺小鸟身上的绒毛的样子很像一个善良的大孩子。 这时一个穿灰色休闲毛衣的长发女生走了进来。 那是布丁。 小鸟呼哧一下飞到她的肩上。布丁被吓着了,可是她没有叫,也没躲掉。似乎 就是在等着那只小鸟乖乖的自己从她肩上飞下来。 立秋看着布丁的乖样笑了。没等他去动,小鸟果然就无比乖巧的落了下来。 我想,我今天是看到了一个奇迹。 后来每次去外语楼自修,常能碰到布丁。有了招呼,就知道了她是英语系大一 的新生。和我猜的不错。我告诉她,我是学经济的,她很惊讶。 说,不像。 这对我有点打击。我怎么不像了,那我像是学什么的呢。 她说,中文或者是艺术吧。 我乐了,我看起来格调挺高啊。我怎么像了。 你看起来像男生一样潇洒。 我笑了。 她也笑了。笑得好可爱的女生。 告诉她,我叫雅比西。 真名?是的。 布丁。 真名?真名。 互相觉得兴趣得很,就成了朋友了。 我每星期有三天晚上要到外语楼来辅修英语。从星期五到星期天。这样又遇到 了立秋。出乎我意料的,他是这门课的讲师。 新学期的第一天晚上听课,我习惯性的坐在第一排的位子上。 立秋进来了。我心底吃了一惊。 太年轻了。 他的口语很漂亮。所以尽管我不是英语系的学生,一年下来,口语也提高很快。 当然了,有这样出色的老师带,其它方面的提高也是很明显的。我本来就是最优秀 的,所以引起立秋的注意也是容易的。但我发誓,我并没有故意那样做。而我的目 光还是开始追随他的身影了。科学研究表明,当一个人的目光长时间的注视某个人 的背影时,会产生生物电的效应。于是,每当我走出门外,不知觉的回过头时,总 是有他的注视在那儿。好感产生得很容易,也很自然。而我还是始终不敢确定。遇 到布丁的时候,她总是有意没意的提起立秋来。说他的优秀和才干。好像是在试探 什么。我想,难道布丁有察觉我对立秋的注目?或者是布丁也对立秋有我这样的感 觉?觉得优秀的人要美女配的好。而且,布丁对立秋简直就象是个妹妹一样的自然 亲切。又发觉自己多疑了。不好,还是自由自在的好。仍一直处于这样矛盾不确的 感觉中,又哪来自由自在呢?圣诞节夜,我参加了外语系的晚会。立秋在一个英语 剧里扮王子。布丁是一个小公主。一切都很像。我在剧里饰一个配角。 期中考前,我发烧了。我不常生病,发起烧来特别难受,就把辅修的课给自行 停了。让布丁替我请假。轻描淡写的说,不舒服了。晚上,立秋打了电话来。我故 作平静。他告诉了我考试的日期,又问是什么病。我说有些发烧。我感到他的情绪 有些发烧了。 那夜的雨声滴达到很晚。 我对自己说,比西,你不是美女。他是你不能去想的人。 期末忽然得到立秋要去美国的消息。他说时眼镜后面有种奇异的闪亮。我低头, 让长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也许,这全因为他是个好老师。 布丁也走了。 她是立秋的妹妹。只是立秋一直觉得这样的关系不张扬对布丁更好。 我还是落泪了。觉得自己只是经历了一个短暂的故事。人走了,故事也结束了。 不该去怪任何的人。自己的内心原来一直就像个小孩。 一星期后,我分别收到布丁和立秋来自美国的两封信。 布丁说,哥哥一直对你的感觉很好。我想,话说的时候正好,不早也不晚。 立秋在信里说完了我全部的回忆,还有一张王子和配角拼成的照片。 背面是:我一直都梦想着你是主角。 ……一切都已经淡淡的过去了。就象南方冬日冰冷的雨季,只留下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我说不出来,你也曾经有过吗?在这冰冷的冬雨里。 --------- TOM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