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 彼岸花是佛家语中的一个词,开在遗忘前生或来生的花。彼岸,代表着死亡的 那个世界。 安妮宝贝有小说集《彼岸花》,没有看。王菲在《寓言》专辑里也有一首歌《 彼岸花》,高亢空灵可遏行云的声音演绎出凄艳悲凉的这首歌。 很多人爱用花来比喻女人,可能因为相似之处太多。初生之时,同样娇嫩柔弱 难以经受风吹雨打,需要的是精心呵护与栽培,然后就开始发生分化,强悍的女人 就变了那些不畏风雨的花,但也正是因为不畏风雨才使这些花难以开放出绚丽而灿 烂夺目的花朵,而有些一直被父母保护得很好的女孩子就化作了温室里的郁金香, 经不起任何风雨。 自己不想被比喻成一朵花,宁愿是一棵草,淡紫色的薰衣草,在千花盛放的生 命彼岸淡泊平静地自生自灭。死了,腐烂了,还可以让灵魂化作萤火虫,提着大红 灯笼——一二三四五六人守候爱人的最苍茫道具,在树林中忽明忽灭的舞动。虽然 知道科学上这种说法不正确,但我还是相信《礼记·月令》上那句“腐草为萤”, 相信它存在,于是它就存在,于是我的灵魂就会化作萤火虫。 隔开两岸的,是深不可测的生命的沧海,此岸的花向往着到达彼岸,就像俗世 中人向往自己可以生活在自己幻想的乌托邦中,世界很大,但他们没有可以藏身的 地方,也没有他们梦想的地方存在。所以安妮宝贝说,这个世界几乎不合所有人的 梦想,只是有的人坚持,有的人选择离开,永远不再到来。 人的灵魂,总要等到生命终端才知道什么是觉悟;花的翅膀,总要等到死亡, 才懂得什么叫飞翔。 于是灵魂随风流转,越过沧海,到达彼岸。此岸从此又熄灭一朵艳光,而在彼 岸的土地上,伫立到头发刷白的人又听见了土壤萌芽的声音。 不愿回归此岸的理由千千万万,经历一场浮生若梦,谁能心如止水、无爱无恨? 有的人选择重来,有的人选择不再。 彼岸,没有灯塔,却始终千花盛开。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