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属于你,我就爱上你 作者:红颜 题记:在他的余生中,也许他会发现,她才真正是我的影子,他会一直对着我 的影子终老。 一个男人把薪水的三分之一交给了你,你还想怎样呢? 他27岁,有个20岁的年轻的还在读书的女朋友。没有性的那种很纯很纯的爱。 可是他又有需要,于是他会来找我,把我当作她的替身。他说我长得非常象她。只 是我是历经沧桑的,而她则还是天真无邪的孩子。因为付了钱的,他对我没有欠疚。 他是个浪漫的人,不会和一个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人上床,所以他只能来找我。何 况我又长得那么象她,他说我象她的影子。 和他在一起多半是出于经济的原因和考虑。当然他也是个讨人喜欢的年青人。 也是我第一个男人。是的,这是真的。但对这事情我看得很开,既然总是要给人的, 何不给了他呢?我知道他不会娶我也不会爱我,但他喜欢我,我知道的,这也就已 经够了。一个有月亮的晚上,我们的身体暴露在月光下面,我的肌肤被映照得晶莹 剔透。我问他:如果没有她的存在,你会爱我吗?他尚在睡梦中,梦呓着:会的, 会吧。 如果我坚决不要他的钱,是不是就显得我的人格会因此而高尚些呢?我觉得, 这毫无必要。免费的东西只会使我显得更下贱更龌龊更不堪,连妓女也不如。这起 码证明一点,我和他在一起不是为情而是为钱,我喜欢这种赤裸裸的关系,不道德 的交易。 各取所需很公平,如果我拒绝了他的钱对他来说就是拒绝他的人,是全然的拒 绝了。我是了解他的,他是个高傲的人,他不想欠我任何的情债。和他的爱相比, 我更爱他的钱。我这样告诉自己。有人说:爱一个男人,就可以放心使用他口袋里 面的钱。我不爱他,一点都不。我这样告诉自己。但我一样可以放心使用他口袋里 面的钱。因为我有付出的。我付出我的青春,我的肉体。 还记得那天,下很大的雨,他开车把我载到他的公寓,他自己一个人住。我们 一起挑着唱片,一边听一边聊天。忽然他说:今晚我们一起流汗吧。于是,流汗就 成为我堕落的主要原由。其实我主要只是希望有人来抱一抱我。并不干些什么,抱 一抱我就满足了。那是一种怎样的肌肤相亲的感觉啊!那种亲密关系;那种证实自 己是孩子又是母亲的感觉;那种包容和被包容的感觉;那种被需要被拥有的感觉。 我记得,那是一个有月亮的晚上,我们的身体暴露在月光下面,我的肌肤被映照得 晶莹剔透。 我想我是太失落了。我刚刚失恋,而他又是那么英俊。那种夹杂着痛疼和狂欢 的感觉,也许可以让我重新找回我自己。但我却因此而失去了女孩的原壁之身。事 后,他对我说:我会补偿你的。 于是他用一种最最合理的补偿方式清还这一切,是的,他不欠我。我们只是各 取所需而已。真的,不是吗?我告诉自己,我很快乐。我告诉自己,我不旦不爱他, 还有点点恨他。因为他只记着给我以性和钱,却忘记给我以情。女人是这么一种需 要感情的动物。她喜欢听到男人这么说:我记着你的性,也会记着你的情。 每个星期的聚会一次,使我们相方都有了默契。他给大家足够大的空间和自由 度。 一天,他打电话来告诉我,今晚是我们俩最后的一次狂欢。我听到他这么说一 下子默然无语了。他继续加重语气,说:我不想再背叛她。嗯,也是时候结束了。 我说:好,我明白了。是夜,我上去了他的家。我们毫无滋味地吃着烛光晚餐,百 无聊赖地喝着酒。 我们一心只等着饭后,我们就可以上床了。在黑暗中,开着的窗子把外面的月 光投射在我们赤裸的身体上。在月光下面,我的肌肤被映照得晶莹剔透。前戏异常 的漫长,我们双方都知道要好好延长这最后一刻的欢悦。我让他爱抚着,那是异常 漫长和旖旎的爱抚。然后最后的关键时刻我却拒绝他的进入。我坐了起来,推开了 他。然后再侧身躺下。于是,他不断自我身后问: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啦?我说: 我很不舒服,不想。他说:身体不舒服吗?我帮你揉揉。享受着他的按摩,不由泪 如雨下,我想幸好我是背过身去的。那是心里的不舒服而不是身体的。没有用的。 但他的手法却是异常微妙的。他板过我的身子,吻着我流泪的脸,他说:我知道你 在流泪。然后,他以熟练的手指取悦于我的身体。 这是我头一次抗拒他的亲热。我想,最后的一次,一定要让他留下些印象。让 他知道其实我并不甘于做后补,并不甘于做被玩弄和被遗弃的一个。但在欲望的潮 水和泪腺的泛滥中还是做爱了。我挣扎着,可是他在我耳边不断低语着:我需要你, 我需要你。你也是,你也是!宝贝,对吗?”也许那只是急色近欲之下的话,但听 在我耳里无比的贴心。 我的身心又软了。毕竟他需要我 ,虽然这种需要只是来自 身体上的。 我好想最后问他的一句话却始终讲不出口:你可不可以爱我? 有性无爱的关系令我不快乐。但我知道我和他是互相需要的,我们制约着对方 的快乐。我们快乐着对方的快乐,即使不是痛苦着对方的痛苦。 离开那张床,他就不归我管了。我明白得很,我在性上牵制着他。平常中的他 却是个冷静理智得很的人。 如果她和他上床了,他就不再需要我了。我常常这样想。 然后,我问他,你是不是和她上了床了?他点头,我叹息。他说:我们好来好 散吧。是呀。我和他结缘于床上,聚亦在床上聚,散亦在床上散。 原来,我并不需要等待着他和她结婚,才可以离开他的。我原以为我们至少还 有两年的时间在一起,一直到他的女朋友毕业为止。但是,现在由于他的女朋友的 不再坚持,今夜不设防或夜夜不设防的原故,而使我终于可以提早领略到这种决绝 和舍弃。 做爱做到最后,我感觉我其实并没有高潮。这时我用一种近乎冷漠的眼光看着 他,看着他在我身上干着一切他想干的事。我半张着眼睛,然后我干脆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的他,对我是极其温存的。他是变得越来越有技巧了。 然后,我想到他在我身上试练的一切,他的女朋友也一样可以领略得到。我的 心这时就揪痛了起来。 也许我早已经知道的那件事是对的:女人会因为身体的亲密接触而喜欢一个人。 当一个女人的身体属于一个男人时,那个女人就会爱上这个男人。 但男人就一定不会有这种想法。他们的想法是一个茶壶配许多茶杯的。或者当 我真正离开他的时候,他才会去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吧。他满足地熟睡了,进入了梦 乡的他象个小孩子。无论小孩犯下什么错事都是值得原谅的,我想。 月光下,我拿出准备已久的刀片,轻轻向手腕上划去。 曾经他说过我象她的影子。在他的余生中,也许他会发现,她才真正是我的影 子,他会一直对着我的影子终老。总有一天,她会从天真无邪的孩子长成我的历经 沧桑,然后,他就会看到了我的样子。我将永远陪伴着他——终老。 明天,在日光下面,我就是一具晶莹剔透泛白的尸了,我阖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