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悲惨的婚礼 今天,是A 国王储阿布·卡拉希米殿下举行盛大婚礼的日子。按照A 国传统, 在这之前的四十天里,他的新娘要独自待在一个房间里,除了家人和侍女外不可以 与任何外人接触。这四十天里,新郎会送来各种礼物,包括珍宝首饰、名贵香水、 高级绸缎等,而新娘就是从这些礼物里挑选自己的嫁妆。 对于刘芒来说,这个要命的规矩简直无异于坐四十天的监狱。幸好还有家人特 地从中国赶过来作陪,不然她可真是要闷死了。 她可是比任何人都盼着婚期快点到来。 不过,当大清早尼娜女官带着一大群侍女将她簇拥到浴池时,刘芒顿时赶到了 一股不详的预感。直觉告诉她,接下来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事。 “王妃殿下,明天就是您和王储殿下大婚的日子。在这之前,必须先进行一个 叫做‘哈瓦’的仪式。只是从公元八世纪开始传下来的仪式。当时沙漠缺水,雅斯 塔尔神告诉了她的子民,为了保持女子的清洁,必须在结婚钱进行这种一时。”尼 娜指了指旁边放着的几盘泥浆庄东西,吩咐那些侍女道,“将这些小心涂抹在王妃 的身上。” 刘芒吓了一跳,慌忙问道:“这、这是什么?” “会王妃殿下,这是进行‘哈瓦’仪式需要的东西,您请放心,它的主要成分 基本上是面粉,然后再加上了糖,玫瑰露和柠檬汁,煮过以后放凉了就可以用了。” 说完,她瞪了那几个侍女一眼,“还不动手?” 侍女们了可一拥而上,飞快脱去了刘芒的衣服,七手八脚将那些泥浆物涂抹在 她的每一寸皮肤上。毫无招架之力的刘芒只能任人鱼肉,她闭上了眼睛暗暗苦笑, 好吧,这就是成为王妃的代价吧。 可怜的未来王妃压根儿没有想到,其实更恐怖的事情还在后面。 过了一阵子,她身上的泥状物渐渐干了,裹在身上就像是被刷了层厚厚的石膏, 难受得要命。尼娜伸手摸了摸泥状物的坚硬程度,朝着侍女们点了点头。 还不等刘芒反应过来,尼娜已经迅速地从她身上扯下了一块“石膏”,痛得她 顿时惨叫了一声! “为!你们这是要干嘛?”她满脸通红地怒道,“快把我老妈叫进来!” 尼娜微微一笑,“王妃殿下,请您忍耐一下,这样做是为了讲你身上的汗毛全 部清除,令您的肌肤看起来更加美丽,相信王储殿下今晚一定会对您非常温柔的。” “把他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上,这是什么事……哇!”她忍不住又是一声惨 叫,啊啊,。这哪是结婚,明明就是受刑啊!简直比清朝十大酷刑还要狠毒! 未来王妃痛苦地捂住了脸,神呐,她好像哭啊……为什么会嫁到这样一个国家 呢? 喂!现在悔婚还来不来得及啊? 好不容易酷刑结束,刘芒全身上下已经红得像只烧熟的虾子了。不过,对她来 说,折磨还远远没有结束。接着她就被丢入了巨大的鱼翅中,和她同时被丢入池中 的还有各种各样的香料。这武艺让刘芒想起了一道国内的名菜——十三香小龙虾。 她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碰这道菜了。洗完身体之后又有专人伺候她洗头发,几名 侍女先是用琥珀和茉莉花香精调制成的水清洗干净她的头发,然后又用指甲花水在 她头发上使劲揉搓,据说这样能是头发闪闪发光。 刘芒现在的感觉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惨!如果再加一个字,那就是,痛!头 皮痛,身体痛,皮肤痛,无一不痛,全身就好像散了架一样难受。 当她被捞上来粥,刚刚喘了一口气,侍女们又用各种传统油脂和香水将她从头 到脚抹了一遍。刘芒只得苦笑,这下子变成油爆小龙虾了。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以下 的画面——阿布正手拿刀子,对着被装在盘子里的她磨刀霍霍。 “都进行得怎么样了?”一个温柔的女子声音忽然将她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 刘芒抬头一看,原来是阿曼拉王妃亲自督察来了。 再过十几个小时,女子就是自己的婆婆了。 “回大王妃,顺利,只是未来的王妃殿下还不大习惯我们的传统。”尼娜据实 相告。 阿曼拉的严重飘过了一丝笑意,“当初我也是这么过来的。传统的东西不能忘 记,小芒你说对吗?” 刘芒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点头表示赞同。 一个年长的侍女走上前来,跪在她的面前,用特制的染料小心翼翼地替她染起 了手指甲和脚趾甲。 “在婚礼前用指甲花染指甲也是我们的传统。”阿曼拉笑道,“这是对新人最 美好的祝福。”说着她又团头对尼娜道,“对了,眼线膏准备好了没有? ” “回大王妃,已经准备好了。” “小芒,这种眼线膏是我们从S 国购买来的一种特殊的黑石头,先将这石头敲 碎,然户加入本地咖啡和指甲花叶子一起碾成粉末,效果可是非常好呢。”阿曼拉 拿起了尼娜呈上来眼线膏,“我们这里的女人在出席重要场合或是结婚时都会用这 种眼线膏。用上它,一定会让你看起来更加漂亮。” “大王妃……阿布这几天还好吗?”刘芒忍不住问了问他的近况。这四十天来 两人几乎没有见过面,只能通过旁人得知些许消息。 阿曼拉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开心过。”她伸出手慈爱 地摸了摸刘芒的脸,“小芒,我把儿子交给你了,好好待他,别辜负他为你付出的 一片真心。” 刘芒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试探地问道:“您……不生气吗?” 阿曼拉的严重似乎有什么在闪动着,“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没有什么比儿子的 快乐更重要了。小芒,我居然也是在他跪了两天两夜后才悟出了这个道理。既然病 好了会找来这么多烦恼,那么还不如让一切都回复原状好了。” “谢谢您……”她不知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 “很快你就要改口叫我母亲了。”她的笑容优雅至极,“还有啊,你们要赶快 生下继承人,到那时我就考虑原谅你们了。” 所谓的婚礼,其实基本上和刘芒没有关系,因为接下来她就是待在自己的房间 里,等着热闹的婚礼结束,然后由母亲带领着去洞房。按照A 国的传统,这个进洞 房可是反过来的哦。新郎必须从晚上九点到凌晨一点一个人独守空房,直到深夜一 点钟,新娘才能在母亲的陪伴下进入洞房。 而在此期间,王宫里则举行了盛大的宴会,招待本地宾客以及各国使节。这样 的宴会将会持续三天,国民们也特别被允许放假三天,载歌载舞,通宵达旦地进行 庆贺。 此外,王室还安排了传统的赛骆驼等活动。 以上种种,刘芒只能在电视新闻里得知个大概。 在等待的时候,刘妈妈比她还要心急,“人家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怎么能让新 郎独守空房啊?还守半宿,这不是活活折磨人吗? 这个国家的规矩也太奇怪了。” “老妈你急个什么劲啊。对了,老爸和萧捷他们呢? ”刘芒无奈扶额。 “去看那什么赛骆驼必死啊了,你老爸说要多拍点照片回去给朋友们看看。” 刘妈妈说着上下打量着她,笑道。“我的女儿打扮起来还真漂亮。” 刘芒干笑了一下,那可是经受了酷刑之后才蜕变出的美丽,她容易吗…… “不过,就这样让你嫁到一个陌生的国度,妈妈真是不放心。”刘妈妈脸上又 是欢喜又是担忧,“王室里繁文缛节这么多,你将来的路也不好走啊。” “妈妈,我不是答应了你吗? ”她像是在重申着自己的承诺,一字一句道, “我一定会幸福的,一定会。” 母女俩拉着家常,时间也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一点。 尼娜女官准时出现,示意刘妈妈将女儿领入洞房。 刘芒怀着紧张的心情,一步一步踏迸了房问。这种倒过来的角色扮演又让她感 到有点好笑,甚至还想到了自己挑开新郎红盖头的滑稽场面。房间里早已装饰得华 丽非凡,尤其是那张雕刻有西番莲花纹的古董红木床,令人不禁想起了《一千零一 夜》中的旖旎场景。 而那位从神话里走出来的王子,就那样真实的站在她的面前。 他今天也穿着这传统的结婚衣服,雪白的长袍外还罩着一件金边黑纱,更是将 他衬得俊美无双。看到她走过来,他已抑制不住唇边的笑意,仿佛有一颗明亮的星 辰坠入了他的严重,照耀出一片灿烂光华。 “小芒,我们的约定终于结束了。”他伸出手想要将她拥入怀中,谁知她却往 后躲了一下。王子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那颗星辰也变成了随时都会炸开的双响炮。 “阿布……我身上被擦了好多油,各种油……”她一脸的郁闷,“如果现在把 我丢尽池子里,哪个有谁顾及可以炒两桌子菜呢。” 原阿里是这样……他不仅哑然失笑,“那也没办法,这是我们的传统。” “还有啊……你看……”她委屈无法地伸出了手给他看,“她们用那么那种奇 怪的东西涂在我身上,说是要去除什么汗毛,痛死我了……真是的,明明你们男人 的汗毛长的多了,都还不用去除……我就这么点还要受酷刑……” “我知道你有很多不习惯,不过结婚只有一次,以后不会再有了。”他怜惜地 摸了摸她的手,说实话,手感还真是超好呢。当然,阿布现在可不想就这个问题继 续深入讨论下去。 因为,今晚还有更重要更浪漫的事情。 今晚,可是他和她的洞房夜……这一天,他都不知道等多久了。 可惜他的小妻子似乎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有啊,她们洗头发也好用力哦 ……你看,我的头发都被拉断了好多……” 阿布有些郁闷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唉,今晚可是他的洞房夜啊,怎么就莫 名其妙成了她的诉苦大会呢? 赶紧转移话题才是上上之策。 “对了,埃米尔特……也送了新婚礼物。”尽管不是太想在这个时候提起别的 男人,但这似乎是转移话题的好机会。 果然,一听到埃米尔特的名字,刘芒就停止了自己的诉苦,脸上的表情也变得 有些奇怪,“他……送了什么礼物?” “看来他很了解你。”阿布挑了挑眉,“送了一张空白支票。” 她的眼睛顿时一亮,“嗯?那就是说我想写多少就有多少礼金啦?” 阿布皱着眉扫了她一眼,“我可以给更多。”真是让人生气,当他这个丈夫是 死人啊,她的身边不就是个超级大金矿吗?谁要是和他比钱多简直就是找死。 “我们可以用在这些礼金修建学校,可以做很多有意义的事。”她不由兴奋起 来。 “看来他比我想象的还要了解你。”阿布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捉摸不定,“他 建议我设立一个基金会,由你来统筹这个基金会,促进国内的妇女工作,为女性争 取起应有的权利和地位。另外,还可以成立一家援助弱势儿童的专门机构,并且也 由你担任儿童权利的辩护人。” 埃米尔特……她的心中泛起了一丝淡淡涟漪,“那么……你觉得呢?” “我答应过你,不会将你锁在深宫里。所以这些建议我并不反对,不过,小芒,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传统和现代这两个时间之间对话,你必须时时如履薄冰, 既不可以离传统的樊篱太远,也不能过于接近。代,你能做到吗? ” 她胸口顿时一热,重重点了点头,“我能,我一定能……谢谢,阿布,谢谢你 为我做这么多……” “还记得你拒绝我时曾经说过的话吗? ”阿布的眼睛流泻出淡淡温柔,“一个 真正高尚的男人,应该在尊重对方爱惜对方的前提下,发掘到对方身上最特别的特 质。如果连自己都失去了,那还谈什么爱和幸福? 我希望对未来的丈夫有的是倾慕 和钦佩,而不仅仅是依赖和乞宠。” “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她的脸微微一红。 “我会尝试着去明白。不过,偶尔的依赖也未尝不可。”他伸出手拦腰一抱, 将她稳稳放在了那张宽大柔软的床上,“好了。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一下子就明白过来,顿时羞得小脸通红,“怎……怎么不再聊些别的事了? ” “其他事什么时候都可以聊,唯独这一件不能再等了。”他缓缓解开了她衣服 的扣子,暖昧地笑道,“要知道你的任务也很重。因为能为我传宗接代的女人只有 你一个。所以,你真的要加把劲了。不,是我们都要加把劲。” “等一下,我想先洗个脸好不好? 油腻腻的难受死了。”她小声地提出了要求。 他低头亲了她一下,拍了拍她的脸,“去吧。我在床上等你。” 听他这么一说,她的脸更是滚烫滚烫,连忙下了床直奔洗手间。 阿布在床上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回来,无奈只得下了床去找她。一进入哪个金 碧辉煌的洗手间,他不禁哑然失笑。 原来这姑娘居然坐在地上靠着墙壁睡着了! 他连忙将她抱回了床上,轻轻为她盖上毯子,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看来今天 一天是把她折腾得够呛了。 听着她几乎轻不可闻的平和的呼吸,看着月光柔柔落在她的睫毛上,他低下了 头,在这个静谧得只有比彼此的夜晚吻上了她的唇。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芒终于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辗转反侧备受煎熬的王储殿 下顿时觉得好像在黑暗里见到了一丝曙光,连忙用暧昧的声音诱惑着他的妻子, “我的小芒你总算醒了。现在,我们一颗继续刚才没完成的事情了吧? ”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殿下,王妃的母亲已经到了。” 阿布心里一个激灵,连忙看了看挂钟,之间时针正指向五点,他只觉得一盆凉 水兜头浇下!对了,他怎么给忘了这个传统习俗了?凌晨五点,新娘的母亲会准时 带走女儿,然后直到早上十点钟,再把新娘交还给新郎。这样可以使新郎体会到娶 一个女人为妻是不容易的,另外,洞房花烛夜时岳母的身影无形对新郎也是一种威 慑力量,时时提醒他要忠于爱情,忠于妻子,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 好吧好吧,他的确是感受到了岳母大人的威慑力量了。 看着自己的妻子依依不舍地离开房间,郁闷的新郎只得勒紧枕头出气…… 这可恶的新婚之夜的规矩到底是谁订的?将来有机会一定要改一改。 唉,算啦算啦,以后的日子还长得很。 反正,她怎么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 王储殿下露出了意思满足的笑容,抱住被蹂躏过的枕头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窗外,夜色温柔如水。 仿佛连梦都被晕染上了温柔的颜色。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