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炊烟 独处的日子总是寂静而暧昧,然后以阳光的温度别离。 我以一种完全陷入的姿态旋坐在深蓝色靠椅里,仿佛溺入一泓没有光线的海水, 手指纤细透明,纠缠着胸前海藻般的长发。 此刻,椅子和身体是相爱的。而我和海水之间,彼此拥有,却可恶地僵持。 行走在这样一个城市,午后的太阳可以直射到每一幢房子。穿越马路时,我总 能感觉到它的耀眼,可我不知道每一盏明媚的玻璃窗后会有着怎样一双眼睛,手心 里又藏着怎样一个故事。 记得小时候我极其娇气,怕虫子,怕太阳,怕走路。学校组织野游,爬山时被 树枝划破了腿,从此便再也不愿意出远门。 那时我常常做些可怕的梦,比如掉进山谷,比如在没有人烟的地方疯跑,惊醒 之后便把头紧紧裹在被子里整夜不敢闭眼,象一只困在狼群中受了伤的兔子。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我16岁。在那一年,我恋爱了。从此,我的一切有人分担, 流眼泪的理由也由此转变。我开始喜欢野外的阳光,向往远方的空气。我的生活在 长辈们十分痛恨的不健康的早恋中逐渐健康起来。 岁月快乐地流逝着,我渐渐明白,原来我一直是个孤独的孩子。以前所经历的 一切都是因为内心很无助,惧怕黑暗,惧怕寂寞。虽然我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而 且在别人眼里我也始终很幸福,然而做为第一代独生子女,我的思想和生活轨迹的 确和同龄人不太一样,矜持而脆弱。 于是,心情开始空白。 安妮宝贝说唇是淡淡的蔷薇色,时光的小鸟给她容颜也给她自由。然而,却没 有人需要她的美丽。望望镜中没有涂口红的女人,我宁愿相信自己是幸运的。 一切将发生的事情和结局总是不会在控制范围内,所以我宁愿丧失掉思想,只 用诚挚去膜拜未来的生活。 站起身,赤着脚踱过房间,给自己泡一杯浓浓的的牛奶。 窗外,有风吹来,空气里飘过淡蓝色的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