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了…… 作者:eryu 迷迷糊糊地听到窗户被狂风刮得“!!”作响,刺骨的风夹杂著雨点一股脑儿 地往房里钻。接著,风雨的猖狂被隔绝在屋外──有人关上了窗。 一只温柔的手放在方谦(囝囝)的额上,随後额上传来一阵冰凉,大概是放上 了碎冰袋吧。 滚烫的体温在得到些许冰凉後,原本就不太清晰的头脑又陷入昏睡中。 17岁的囝囝刚出校门就碰到刘佚,他似乎是专程来等我的,看到我就迎了上来。 我却越过他,目不斜视地径自朝家的方向走去。 刘佚即不叫住我也不冲上来与我并肩,就跟在身後保持著三四步的距离。 当我拐进附近一条小胡同里,他赶上来拉住我的胳膊。 “你还在生气,我不是说‘对不起’了吗?” “谁稀罕你的‘对不起’。”我不挣扎,只是轻轻地把头一扭,越过他的肩背 看者对面青灰的墙。 用舌尖润润唇瓣。“吻我/ 如果吻我,我就不再生气了。” “在这里?”他迟疑了一下,四下看了看。 他的举动令我有点恼火。“不吻算了。”我作势甩开他的手。 他紧紧抓住我的手,迅速吻上我的唇瓣。在他想离开时,我空闲的手紧紧拉扯 住他的衣领,阻止他想结束吻的意愿。 4 、5 岁的囝囝我蹲在路边玩石子,等著妈妈来接我回家。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团阴影、罩在我头上。抬起头来看见一个大概跟爸爸年纪 一样的男人笑著正对我说话。 “小朋友,你在等谁呀?” 忘记了妈妈的叮嘱“不能和陌生人说话”。我边低头玩著石子边回答著他的提 问。 “我在等妈妈。” “哦,等妈妈啊。小朋友,告诉叔叔你叫什麽,好吗?”他也蹲下来。 我看了他一眼,忽然想起妈妈说的不能和陌生人说话。 “妈妈说了的,不能和不认识的人说话。” “叔叔不是不认识的人啊,叔叔和你妈妈是很好的朋友,你告诉叔叔你叫什麽, 好吗?”他一边摸著我的头一边笑著。 “囝囝,妈妈都叫我囝囝的──叔叔,你真的和妈妈是很好的朋友吗?”我偏 著头问。 “当然是真的,哪能有假呢,你妈妈叫我来接囝囝去找她呢。”“真的?!” 我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妈妈,便跟著那个男人走了。 男人没有带我去妈妈那儿,却把我带早了一座公共厕所。苍蝇乱飞,散发著一 股股的恶臭让我不自觉地掩住鼻口。 “叔叔,你是带我去找妈妈吗,到这里做什麽?”我扬起天真的脸不解。 刚才还一脸和善笑容的“叔叔”现在却换上另一副狰狞的面容。吓得我边哭边 嚷著叫妈妈想往外跑。男人抓住我,把我拧到最後一间便池,强行脱下我的裤子, 对我的小鸡鸡又是捏又是掐……还强迫我舔吮他的“那里”、强迫我吞下他的分泌 物…… 高烧让方谦精神有点恍惚。睡梦里,他的双手在空中不安分地胡乱挥舞著,手 触摸到一个身体,梦境与现实的重叠:让他分辨不清。他边叫嚷著边用手推攘、撕 扯著那个身体的主人。 终於,他的双手被制住了。方谦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令人安心的怀抱,接 著又陷入沈沈的昏睡中。 24岁的囝囝一想到万齐,眼睛就蒙上一层水气。 我是真的很爱他……还是那麽快就结束了。 我竭力压抑著,企图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泪却不停的滴落在洗手池边缘。 “囝囝,吃饭了。” 妈妈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又偷吃,没个样儿!” 可能是爸爸偷吃又被妈妈逮著了。 妈妈的话语间洋溢著幸福──我很羡慕妈妈! 虽然和爸爸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却有份在平实中耐人寻味的真挚。这是真正 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我的心愿…… 原以为万齐就是我生命中的“真命天子”,结果仍是一个过客。 12岁的囝囝“方谦,你怎麽老是让别人欺负啊,你也应该反击,让那些家夥知 道你不是好欺负的,怎麽说你也是男生啊!” 罗锐又再一次帮我赶跑那些欺负人的小坏蛋。 罗锐是班长,他是老师心目中的好孩子,学习总拿全年第一,对人又很亲近, 也是唯一肯和我说话做朋友的人。他总是会帮我赶跑那些欺负我的讨厌的孩子,然 後用他干净的白手帕帮我擦去泪水和身上的污迹。 我发觉自己很喜欢很喜欢他,比喜欢爸爸喜欢妈妈还要喜欢,却又和喜欢爸爸 喜欢妈妈的那种喜欢不太一样。我就是好喜欢他。 “你厌烦帮我了?”我心头上像被压上一块大石头,沈沈的。 “我总不可能老是在你身边吧。要是不在的时候,你就这样被人家欺负到底吗?” “我们不是约定过要一起念大学,一直在一起的吗?我们勾过手指头的!”我 激动起来。这时候,我有了一种快要失去他的不好脑じ小? “我们是勾过手指!但是我爸爸要调去深圳,我也要跟著去。下个礼拜就走─” “骗人!”我捂住耳朵,拒绝他的声音传入我的耳内,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他不 走、就可以改变这个事实。 我推开他,埋著头径直往家跑去。 从这天我就拒绝去学校,直到他去深圳我都没再见过他。 15岁的囝囝昨天是我第一次外宿。 清晨醒来看到他的睡颜,我有一种莫名的满足和幸福感觉。 “你醒了。”他轻轻在我唇上印下一吻。 “恩……我有认床的习惯。”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陈浩生是大我十二岁的情人,也是我的初恋男友。 明知道他是有妻子的人,我却宁可担当破坏家庭的罪名也想和他在一起。 我想我是真爱上了他。我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他不再要我了,我会发生、会做 出些什麽令人难以想象的事情来! 真希望这一刻的幸福能永恒得被留下! “我爱你。”我吻住他,笑著。 他轻轻敲敲我的头。 “小傻瓜。” 26岁的囝囝“说好好聚好散的,不要现在又摆出这张脸给我看!”他摔开的想 拉住他的左手。 “Joy ,我真的爱你,可不可以不要走?”我嘶声竭力了。 可他却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我的世界。 我顿时坍塌了。 再也不爱了……再也不想爱了……一次又一次地误以为那个人就是我的命定… … 却一次又一次被伤! 再也不想爱了── “你不想爱,那就不要再爱……让我爱你,让我好好爱你,让我来守护你……” 是谁? 方谦动了动身子。高烧退去,睁开双眼,风雨已经过去了,窗外射进来的第一 缕阳光正照在床前。 森趴在那里沈沈地睡著。 方谦心里有一种东西在融化,又有一种东西在滋长。原来在梦中的那只温暖的 手,帮他换冰袋,换衣服的手,是森…… 左手轻轻触碰森略带稚气的脸──26岁,我找到了幸福。 -------- 夜月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