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物之美 作者:大和尚法毛 卷首语: 如烟的雨雾, 如画的亭榭, 如诗的湖月, 总难免勾起我那如梦的心情, 让我每每都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拔。 与其这般一次次被触动的心事捆拂着, 无力挣扎也不愿去挣扎, 倒不若再也不去看什么风物之美。 第一章 江南风 妾发初复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风物之美剧照] (一) 原道是,女大十八变。 女孩子的18岁,该是最美丽的。 女孩子的18岁生日,该是最难忘的。 不过在18岁的生日那天,阿may 没有能开party 庆祝。 因为那年,阿may 正高三,只能是乖乖女一样呆在学校里温书。 那时候也挺巧,我正好也是高三,碰巧跟阿may 又是同一个班,碰巧我跟阿 may 又熟得不得了。 所以算她很幸运,是呆在学校里温书而不是闷在学校里看书,因为有我陪着 她。 又陪着她过了一个生日。 其实并没有什么巧合的事情,我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认识阿may 了。 说来也许你不信,在她18岁生日的那天,我正好已经认识了阿may 整整18年。 几乎,不是几乎,而是完完全全的,阿may 的每年过生日的时候我都会出现。 即使是她刚出世的时候,我也是有出现在她身边的。 (二) 我第一眼看见阿may 的时候,我是躺着的。 阿may 也是躺着的,就躺在我身边的育婴箱里。 当然那时候,我躺的地方也是在育婴箱里。 那时候的阿may ,不象现在这样艳光逼人,只是个裹着尿布的黄毛丫头,长 得丑丑的,照理说不该有什么吸引力。 可要命的是从看见她第一眼起,我就有一种想亲近她的感觉。 “HI,丑丫头!” 我用只有我们婴儿才懂的语言向旁边丑丑的MM打招呼。 “……” 丑丫头很拽的不搭理我。 “HI,丑丫头!看这边,我这边!” 我一边哼哼哑哑,一边打着手势。 “……” 丑丫头把脸侧了过来,好象是在看我的样子。 “HI,丑丫头!你朝哪里看呢……朝上看,看我的脸,不许乱看!” 我继续用婴儿专用语言跟她交流。 “……” 听见我还在叫她丑丫头,她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我说丑丫头,我看你很顺眼,以后我罩你吧……” 我还是很不客气的这么称呼她。 “……” 她一副很委屈的样子,看样子快哭出来了。 “丑丫头,就是丑丫头,撇嘴的样子更丑啦!” 我才不跟她客气呢,长得那么丑丑的MM,用不着怜香惜玉的。 “哇……哇……” 她终于小声哭了起来。 不得了,这个死丫头,把育婴房的护士阿姨给惊动了。 “有小囡囡哭,去看看。” “在那边,是哪个在哭?声音这么小,一定是女娃子。” “你来看看,这个没尿啊,怎么一直哭呢?” “该喂东西了?没那么快呀,刚喂过的。” “噢,阿姨抱抱。” “哎呀!看旁边那个,尿湿了,还把尿布踢掉了,小鸡鸡都出来了。” 眼前一暗,一双大手挡住了育婴箱里的灯光。 糟糕,被发现了。 我正暗叫不好,就被那两只大手毫不客气的拎住双脚倒提了起来。 我依依哑哑乱叫加以双手乱舞,以示抗议。 我是尿了,可是我自己能处理呀,你看我不是已经把尿布踢掉了么? 护士阿姨竟然完全不理会我的郑重抗议,还认为我在调皮,还给我的屁屁来 了一下子。 好疼,我只能自认倒霉。 都怪阿姨语言退化了,忘记掉我们原先都会的婴儿语,害得现在没法子直接 交流了…… 我用眼角瞥了一下那个能听懂我说话的丑丫头,她正舒服的呆在另一个阿姨 的怀里,居然还一边在幸灾乐祸的冲我偷笑,真是太可恶了! “丑丫头,居然敢出卖我……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于是我决定,以后泡她。 (三) 也是巧得很,我父母跟阿may 的父母亲也很熟得来。 碰巧还住在同一栋楼里(当然那时候的楼房还是苏联专家来支援我们的时候 给盖的,不象现在这样全封闭的结构)。 年轻父母之间经常交流经验,所以我也就成天乐得顺便过去气气那个丑丫头。 一来二去,连我这种天才baby都对怎么去熟悉得不得了。 可惜那时候父母看得太严,没让我有自个溜达去丑丫头那里的机会。 我可聪明啦,很早就会说话还会喊谁谁谁好,很讨大家喜欢的。 丑丫头就不一样了,不开口说话,就是哭鼻子的时候也是声音小小的,大人 们都不怎么喜欢她,毕竟丑丑的。 后来父母上班忙顾不上我,经常把我放在丑丫头那里让别人捎带着看护我。 其实象我这样冰雪聪明的哪里需要什么人来看护呀,虽然还是穿开裆裤走路 不稳说话不清,但怎么说都是很厉害的了,不过想想可以借机多亲近亲近丑丑的 丑丫头,暂且将就听从他们的安排好了。 怎么说我都说过要罩着丑丫头顺带泡她的了。 只是当时不知道她有没有方便面那么好泡倒是真的。 不过时日方长,我天天在那里跟她亲近,就算她没有方便面好泡也不打紧, 反正迟早会泡开的…… 不过她那么丑丑的,要是我不陪她玩,会没人理她的,就当我一直以来是在 发扬我们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好了。 后来我妈妈把我外公叫来了,专门负责盯着我,于是也就没有必要再把我送 到丑丫头那里去,也就少了跟她亲近的机会。 外公也是的,居然不让我出去玩。 我可不依,不过也不能让父母知道我打的是什么主意。 虽然说阿may 是丑丑的(仅限于那时候),不过几天不见还怪想她的呢。 为了能去见她能去和丑丫头亲近,于是我第一次使用了所谓的鬼点子。 那时,我正好两岁半。 (四) 据说,三十六计中的第一计,叫做瞒天过海。 “外公外公,你陪我玩好不好?” 外公看见他的外孙(当然就是我啦)跟他亲热,高兴得不得了。 “外公外公,你陪我玩好不好?” 外公靠躺在睡椅上,对我笑眯眯的点头。 “外公外公,我们做个游戏好不好?” 外公对我说好啊好啊什么游戏? 我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外公外公,你先把眼睛闭上啦。” 外公依言闭上眼睛,乐呵呵的等着我跟他游戏。 哎,如果他当时知道我接下去会做什么,那他还能乐呵呵才怪呢。 本来嘛,我一个小鬼头,怎么可能耍出什么花样来呢? 闭上眼睛也无妨,反正我要做什么也都会在他算计之中,外公是这么料定的。 小孩子的游戏,再怎么玩也还是小孩子的游戏。 外公闭着眼睛等了很久,都快睡着了。 始终不见我接着说话,于是他偷偷睁眼看我在干什么。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大跳,他的睡意立马抛得干干净净。 我是没干什么,可我没了,消失了。 据说当时把老人跟邻居急坏了,到处都找不着我的踪迹。 据说后来不得不把我父母叫了回来,准备告诉他们我被人贩子拐走了。 不过还是我妈妈了解我。 她居然知道在丑丫头那里能找到我(其实她也是蒙的啦)。 她们找到我的时候,我正陪丑丫头玩得开心呢。 其实我真的没干什么,只不过是骗外公闭上眼睛,然后自个溜出来陪MM而已。 (五) 就这样,我的童年生活跟我天才儿童的三十六计都消耗在日复一日的泡丑丑 的丑丫头身上。 可是泡MM跟泡方便面一样,泡的时间太长了,就没筋(劲)道了。 不过还好啦,变化的生活总是让人喜悦的,尤其是丑丫头忽然变漂亮之后。 本来古人就说“小时了了,大时未必。” 这话用在阿may 身上,只需要改动两字,“小时丑丑,大时未必”就再好不 过了。 其实虽然我泡MM泡得形影不离,可是我也不知道确切是从哪天起阿may 就忽 然变得漂亮起来了。 她不再是原来那个每天跟我手拉着手去上学,每天跟我抬杠子吵架一起放学 回家的丑丫头了。 不知不觉中,她就出落得跟“轻罗小扇扑流萤”中的轻罗小扇一般可人。 眉目儿都跟描出来的一般,真不知道原先怎么会那么丑丑的。 大概可能也许是有这么一天。 放了学,我坐在舞蹈室的窗台上等丑丫头排练完了好一起回家。 我从书包里摸出一本对于我们那个年龄的小孩子来说简直是骇世惊俗的大块 头小说看(不记得是言情的还是武侠的了,那时候我大概有小学二年级了吧……), 一边往排练的MM堆里不停张望。 一边走神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对了,记得能上台跳舞的MM可都是被大人们称 作美人胚子的,最近丑丫头也被挑去练跳舞呢,看样子老师很挺喜欢她,六一时 候肯定会让丑丫头上台演出的呢,难道莫非丑丫头也是大人们嘴里所说的美人胚 子? 我仔细看看丑丫头,是出落得水灵多了,看样子以后不能再叫她丑丫头了。 我狠狠地盯着她看,好啊,不是丑丫头更好,我更有泡她的理由了。 丑丫头这个称谓已经叫腻了,而且她看起来好象还挺好看的。 以后叫她什么好呢? 我在窗台上边看小说边看跳舞边想东西,可真的是三心二意。 忽然书上一句话映入我的眼里——“山如眉黛,小屋恰似眉梢痣一点。” 有了,有主意了。 看看阿may 的眉,细挑眉,小弯眉,柳叶眉,看看她右边眉儿下的那颗淡淡 的泪痣,真跟书上写的一样呢。 我决定,从那天起,不再叫她做丑丫头。 我从那时起管她叫美眉。 从此我泡的不再是丑丫头,而是“山如眉黛,小屋恰似眉梢痣一点”的美眉。 (六) 古人云:“小时侯胖不算胖。” 又云:“小时候漂亮不算漂亮。”(哪位古人?天晓得!) 本来我打算等美眉长大一点变回跟很小的时候那么丑丑样子,再借这句话来 刺刺她的,可惜她长大长高长苗条是有,就是不见变回小时侯的丑丑样子。 也真是风水轮流转,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原本每天下了最后一节课都是我在等阿may 练完跳舞一起回家,现在倒过来 了,每次都成了她等我一块回家。 原因嘛,只是因为我现在每天都被留堂。 没办法,谁让咱是语文差生呢。 其实我的语文也不算太差,我识字可多啦(要不怎么看小说呀)。 只不过是平时测验的时候为了保证卷面整洁,留空比一般同学稍微多了一点 而已,偶尔写上的几个字也有龙飞凤舞的嫌疑(当然老师认为是跟蚯蚓跳舞差不 多)。 所以老师理所当然很有理由认为我不太识字,于是乎就把我规划到语文差生 中去了。 当然我个性腼腆,加之心胸又开阔,所以就根本不去同老师计较那么多了。 可怜的是,每天别的同学走后,我都被留下来抄写课文。 于是就不能趴在窗台上看美眉们跳舞了,也不能再摸出厚厚的小说看了。 更让我恼火的是,每次老师都能从我抄写默写的课文中找出几个看上去不顺 眼的字,罚我再抄N 遍之多。 害得我每天都得抄到阿may 美眉练完舞叫我回家,老师才给小美人儿FACE大 发慈悲放我一马。 经常这样子靠美眉的帮忙来逃离老师的魔爪,让我总觉得受了阿may 美眉的 恩惠,怪难为情的。 男子汉,怎么能总欠人情呢?还好很快就有机会好好报答美眉了。 因为期中考试终于来了。 也终于因此让老师对我更恨得苦大仇深了。 其实只是那次考试的题目碰巧我都会做,恰巧我又是第一个答完考卷的,然 后一不小心看见同桌的阿may 美眉有不会做的题目,接着让她看了看我的答案而 已。 当然啦,老师生气的主要原因不是这个,而是因为——因为美眉看不清我写 的蚯蚓字,我说小声了她也听不清,于是乎我索性站了起来大声朗读答案罢了。 第二章 江南韵 不扯了,用电影中的蒙太奇手法——若干年后…… 现在开始快进,先往回倒一点点。 镜头:我和丑丫头躺在育婴箱咿咿呀呀对话。 镜头:我和阿may 手拉手一起蹦着跳着上幼儿园。 镜头:(小学)我和阿may 一起戴上红领巾,敬礼。 镜头:我在教室里被罚抄课文,阿may 美眉则在隔壁教室翩翩起舞。 镜头:(初中)我和阿may 一边吵嘴一边放学回家。 镜头:中考时,我坐在第一排第一个座位,阿may 坐在第一排第三个座位。 镜头:我和阿may 都没考上省重点高中,继续在子弟学校就读。 镜头:(高中)我出任大型文娱晚会司仪大出洋相,阿may 美眉则以优美的 舞姿赢得全场掌声。 最后镜头定格,一下子就跳到现在了,也就是阿may 美眉的十八岁生日的今 天。 (一) 对了,还是高三。 高三理科班教室,最后一排。 虽然穿着素白的连衣裙,可惜阿may 美眉一点也不淑女,她此刻正坐在我桌 子上边晃动着一双好看的红凉鞋,当然她的美腿更好看。 “好看吗?新买的。” 我靠在椅背上:“我说阿may ,你能不能淑女一点点?坐这么高也不怕别人 看见哪。” 阿may 买弄了个唱腔:“梁兄~~!得了吧,还有谁没见过我这样子的吗?” 我也懒得看她,“好看,当然好看,你说好看就好看了。” 阿may 嗔怒:“我问你呢,说正经的。” 我装模作样的也不低头看一看,“不错,很好看。自己买的鞋子就是合适自 己穿(我跟你去买的,当时就试好了的,还问什么问)。” 阿may :“梁兄,你又敷衍了事,每年都这样子。罚你,拿来。” 我:“又要生日礼物啊?给过了你一个BB熊了。” 阿may :“梁子老兄,有没有搞错,那是去年的事情了!” 我:“没关系呀,翻出来洗洗晾干,再算是今年的好了。” 阿may :“梁兄~~!那只BB熊已经是我的了,你有没有搞错,这样都能算?” 我说:“别闹了,现在是自习课呢。再闹把老师惊动了(老师已经伏案睡着 了)非把我们叫到教导主任那里训导我们不可。” 其实我真的很佩服自己,呵呵,我的嘴灵过算命的瞎子。 刚说曹操曹操就到。 其实我们并没有惊动老师,也没有干扰到附近同学的学习(他们早就习以为 常见怪不怪了,不受我们干扰)。 不幸的是教导主任正好经过我们教室,看到自习课上如此嚣张的阿may 美眉 和我,那天他心情正好又不是太爽,因此呢我们理所当然“被捕”了。 (二) 教导处办公室。 教导主任,铁着脸。 我,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阿may 美眉,满脸无辜的表情。 教导主任:“梁子,阿may ,你们两个象什么话!” (我低头。阿may 低头。) 教导主任:“你们俩真是太不象样了!你(指着我),你(指着阿may ), 你们俩还要不要读书了?还有三个月就高考了,还玩……” (我低头,陷入瞌睡状态。阿may 低头,陷入瞌睡状态。) 教导主任:“你们两个,有没有在听!!!” (我抬头,作出听的样子。阿may 抬头,偷偷瞪了我一眼。) 教导主任:“你们两个都是班干部,一个是学习委员,一个是文娱委员,应 该以身作则才对,应该是同学们的榜样,你看看你们都是什么样的榜样?” (我继续抬头,视线逐渐从教导主任脸上升到天花板上。阿may 拉拉我,示 意我别激怒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在自习课上放肆的讲话,不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这就是班干部 的表率行为?” (我低头认错状,阿may 低头认错状。) 教导主任:“虽然我们对你们这届毕业生不抱什么希望,但是你们既然报名 参加高考,就不能太出格了,怎么说也得好好复习来考一考……” (我抬头平视,想象教导主任的头发被编成小辫子。) 我开始反击,狡辩道:“老师,其实我们在讨论班里的活动。” 阿may 真不愧是我的好搭档,“是啊,老师,我们正在商量五四青年节出什 么节目呢。” (教导主任没料到还有人敢在他训话的时候还嘴,愣了一下。) 我:“老师你也知道的,我们是最后几个月了,属于我们的节日嘛也就只有 五四青年节了。” 阿may :“就是老师,我们想把这次的五四青年节办成建校以来最出彩的一 届,所以我们一直在商量怎么做呢。” (教导主任喝了口茶,回过神来。) 我:“虽然就要高考了,可是我还是决定发动大家一起来出演一个话剧,我 希望最后一年里能让所有的同学都留有个美好的回忆。” 阿may :“是啊老师,梁子他连剧本都写好了(他一点没听课,全是上课写 的),我只是在跟他商讨一下那些细节罢了。” (教导主任想了想我们说的,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我:“我们真的是在讨论工作。”阿may :“就是就是,真的老师,珍珠都 没这么真。” (教导主任怒目瞪视我们,明白了我们都是在诡辩。) 教导主任阴笑:“你,你,你们两个在讲神话哪?什么讨论工作纯粹是借口, 有那么讨论工作的么?我走过的桥比你们俩走过的路加起来还多,还当我看不出 来?” (我作出一副不明白的样子,看出来什么了?阿may 亦然。) 教导主任:“你们是班干部,不会不知道校规里,对谈恋爱的学生是要处分 的吧。” (哦,他这个意思啊,难怪笑得那么阴阴的。) 我立马反击:“教导主任啊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跟阿may 从小到大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郎才女貌金童玉女要是真谈恋爱也是从幼儿园以前就开始了的到现在都 十好几年了早就热情消退了哪里还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又谈恋爱呢?老师啊你真是 冤枉我们了。” 阿may :“是啊老师,不要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嘛。” (教导主任还在给我刚才那番话断句,没回过神来。) 我将军:“再说了,我跟阿may 同学之间只是纯洁的友情您却非得那样去想,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句没敢讲),而且就算我们真的是在谈 恋爱也是有十好几年的感情了你怎么可以棒打鸳鸯?更何况你不该说对我们这届 学生没信心的话,如此为人师表怎么能教育好我们呢?” 阿may :“我和梁子从小在一起,比别人近点是很正常的呀,我们的父母都 不担心我们俩,您又何必这么操心呢?” (教导主任气得双手发抖。) 我继续:“我知道老师您也是为了我们好,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影响学习 的,也不会在外面说你看不起我们这届学生的话。对了,我保证下次我们不在自 习课上讨论工作就是了。” 阿may :“我也保证以后不坐桌子上了。” (教导主任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们从教导处出来的时候,教导主任说晚上要去我们家家访,其实不外乎是 想去告状罢了。 结果很不幸,他的阴谋没有得逞。 那天晚上我没在家,阿may 也没在家。 据说我们家长让他碰了两钉子。 我爸脾气比较直,毕竟知子莫若父,于是毫不客气的跟教导主任讲,“我的 儿子,我还不知道他什么品行?用你说?做老师的怎么能诬蔑学生呢?你们怎么 做老师的?”教导主任只得落荒而逃。 阿may 老爸倒是听教导主任说什么都点头称是,当然绝对是答应得比做得好, 教导主任告完状前脚还没出门,阿may 老爸就蹦起来喃喃着跑向厨房:“哎呀! 什么家访,害得我菜又烧糊了,不得了又要挨老婆骂了!” (三) 谁道烟花不堪剪? 我就在剪烟花,当然此烟花非彼烟花也。 一会就是晚自习了,我准备翘课,我想现在阿may 正在请同学们吃蛋糕吧。 没有回家吃饭,在校门口小摊吃了碗粉,我就匆匆背着准备好的东西来到了 江畔。 这一书包全是烟花,我最近从同学家里收集的还有自己买了一些。 我一支一支地剪开烟花,把火药集中在一个大纸袋子里,把火药珠放在另外 一个纸袋子里,小心翼翼的。 把火药珠的三分之二按进沙子里去,然后抖抖抖装火药的信封,用火药铺路 做好药引。 火药珠按某种图案都放好位置了,药引也都连起来了,拿出准备好的几张报 纸把这块地方盖起来,再找了些石块泥团压好几个角,以免被风吹掉。 这个地方没有别人来的,只有我们知道。 我慢慢等啊等啊,已经开始上晚自习了吧,再过一会天就要黑下来了。 天空一点点变成深蓝色,一度有美丽的火烧云;最后红云退却,蓝紫色的天 空彻底变为黑色。 月亮冉冉升起,只一瓣,浅浅的眉月。天空中有丝丝棉花絮一般的云,常使 皓月变得模糊。 月朦胧,鸟朦胧,帘卷海棠红。 虫儿们更无力地小声嘶叫着,生怕无风的江畔夜晚过于安静,又怕自己扰乱 了这份清静。 我看看时间,该差不多了。 于是把报纸收回书包里,把药引绑缚在香上。(一支香能烧多久,我已经试 验过很多次了。)为了稳妥,这次弄了好几支香,又检查了一下药引。 在乱石堆上我又把两只大爆竹的药引分别绑在两支香上,作为预响。 检查完毕,确信万无一失,我燃香,然后顺着江畔的小路,穿过竹林,翻过 学校后院的围墙,不到三分钟就回到了校园。 (四) 爬上教学楼五楼,最高的一层。 我把书包藏起来,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回理科班教室。 大家都很认学,没人注意我刚才不在,除了阿may.我凑过去跟阿may 说: “阿may 同学,教导主任让我们现在过去一趟。” 阿may 知道我定是在捣鬼,也不揭穿,跟我走出教室。 我走上楼顶平台,面向江畔倚栏远眺,阿may 也学着我的样子。 阿may :“梁兄~~!你搞什么鬼?” 我:“你没看见我现在很深沉的样子么?” 阿may :“梁兄~~!你刚才跑哪里去了?” 我:“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阿may :“那你现在叫我出来干什么?快说,不说我回去看书了。” 我:“都说教导主任叫我们了……” 阿may :“信你的鬼话,教导主任晚上从来不来学校的。快说,干什么?” 我:“今天是你的生日……” 阿may :“我知道,你还没有给我礼物呢。是不是有礼物要给我?” 我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呀,就这一两分钟内了。 我:“我们都那么熟了,还有必要再送礼物呀?” 阿may :“这是规矩,谁让你是我的梁兄,每年红包利市生日礼物,一样都 不能少!” 我岔开话题:“对了,今天教导主任说,居然说我们在谈恋爱,呵呵。” 阿may :“有什么好笑的?谁都是这么以为的呀。” 我诡笑:“都十好几年了,要谈也是老夫老妻了。说真的,这么多年,你有 没有考虑过我?” 阿may 装出一脸特单纯的表情:“考虑什么?” 我:“我们之间,有没有可能擦出火花来呢?” 阿may 没言语,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轰!轰!”远处的江畔传来两声脆响,在宁静的夜晚听得特别清晰。 阿may :“你,是在逗我的吧……” 我:“是不是心动?” 阿may 嫣然一笑:“别开玩笑了,你说的,我们都这么熟了。太熟了,就擦 不出火花来了的。搞笑。” 远处似乎火光一闪,我看见了。 我示意阿may 向江畔看去:“擦不出火花,那点出火花来怎么样?” 一切都跟我计算的一样。 这个角度,这个位置,这个时间,恰恰好。 阿may 顺着我指的方向看下去,惊喜的叫着跳着。 江畔绚烂的烟花,在这里看下去,正好是两个相叠的心型。 我:“送给你的。生日快乐!” (五) 烟花已经燃尽,江畔复漆黑一片,唯剩点点江中渔火。 阿may :“你知道刚才我想起什么来了?” 我:“想我?” 阿may :“臭美,谁会想你!” 我一挑眉:“烟花三月下扬州?” 阿may :“啊,你真知道我想什么呀。” 我笑:“当然了,我们是从小就心灵相通的。” 阿may :“鬼话,我在想,我要去江南。” 我:“考去扬州?” 阿may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想去杭州,太子湾,西子湖畔,杨柳岸。” 阿may :“都说江南美女灵秀,我也想去沾点灵气。” 我:“我会去一个海边,下雪的地方。” 阿may :“大连?听说那里很漂亮的。” 我:“不是,我会去一个很平民化的城市。” 阿may :“哦……那就是说,几个月后,我们就见不到了。” 我:“我们在一起都十八年了,好象还没有分开过吧?” 阿may :“是啊。不知道分开了,会不会偶尔想起你呢。” 阿may 粲然一笑,哎哟我晕了,好象太阳忽然出来了一般灿烂。 她美目含情:“其实,我,心动了。” 第三章 江南人 表白了心事,我们俩反而看上去疏远了。也是,临考的压力让我们不敢在令 人窒息的空气中放肆。 也许是阿may 的生日愿望显灵了,那个黑色的七月过去了,我考上了某平民 化城市的重点高校,阿may 也如愿到了杭州。 教导主任对于我们这届毕业生的高考成绩非常满意,也早就忘记了我们曾对 他不敬,我们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了他们的骄傲。 然后是收拾行装,聚会,留言,要好的朋友之间互赠礼物,我还很得意地上 了回电视,接着就是多年同窗各奔东西了。 本来以为断了联系,还好可以有“红笺小字,言尽身边事”。 (一) 梁兄: 我哭了。不要笑我,收到你的信,我真的哭了。 这几天我每天都在偷偷的哭。都说杭州好西湖美,可是我哪里都不愿意去。 爸爸把我送到这里就回去了,不理我了,好多东西要我自己处理。也没有个认识 的老乡,没有人帮我,没有人跟我说话,哪个同学我都不认识。每天晚上我躺在 床上,都没办法觉得这里是我的“家”。我不爱跟她们说话,我想家,我想哭。 说实话,真的没有想到收到的第一封信是你给我写的。今天才是我正式上课 的第三天呀,同学们都羡慕坏了,说那么快就有人给我写信。不过想想也是,你 们学校有短学期,开学比我们早了半个月都不止。你也算蛮细心的啦,把时间都 掐好了,算准我这时候准定到了杭州开始正式上课,一定能收到信。谢谢你了。 梁兄,我说出来你不要笑话我,我现在就想放假了。我想十一回家,我想我 妈妈了。可是我知道爸爸一定不会让我那么快就回去的,他一定会说让我跟同学 一起出去玩,增进感情一类的话。没办法,只能盼着快点学期结束快点放假了。 放假了,就又能见到爸爸妈妈,也能见到你们了。 谢谢你的提醒,这里的天气早晚温差很大,我有穿够衣服的。白天的时候这 里跟家里差不多,夜里就凉得很了,得盖上被子。我在宿舍按年龄排第三,不过 却是最不知道事理的一个,连怎么收拾床铺都得老大手把手教我。她们对我都很 好,不责怪我的娇气。 梁兄,你信里最后跟我说的故事,那个鲁班拉锯,从此音乐产生的故事,是 什么意思啊?怎么那么无厘头,本来说得好好的忽然来了个不相干的故事就结尾? 是故意逗我开心的吧,还是希望给我多灌输点艺术细胞? 好啦好啦,不写了,再写明天早上我就起不来上课了。 祝好! 可怜的阿may 9.11夜 (二) 梁兄:好想你。 你们那里下雪了,是真的么?我知道你一定会学我说话,说,珍珠都没这么 真。下雪是什么样子的?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或者是柳絮漫天舞?我以为杭州 已经是北方了,因为也是在长江之畔呀,离家也有半个中国那么远了。但这里的 同学们告诉我,已经很久没有下过雪了,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见到雪。 天气已经很冷了,你看我的照片,穿得胖乎乎的,我自己都觉得可爱极了。 看我手里拿的是什么,象冰雕一样的,那是晚上的时候水气被冻在花木表面了, 很好看是吧? 梁兄,你说你发烧了,是不是看见下雪太兴奋了,所以玩雪的时候着凉了都 不知道?以后要千万注意。对了,多拍点雪景回来,最好是你们打雪仗的样子, 我想看看你的狼狈样。 还有,我加入校舞蹈队了。我原先不知道舞蹈队招新生,后来去问的时候, 告诉我已经招满人了。后来我在他们排练的时候直接去找负责老师,表演了几个 舞蹈片段,老师就破格收下我了。替我高兴吧。 你还一直戴着我送你的那串狗牙么?忽然下起大雪,你们那么兴奋跑出去玩, 你还记捧一杯雪把狗牙放进去,是让我陪你一起看雪玩雪吧,有心了。“你那里 下雪了么?”这不是歌词嘛,居然用歌词来问我,亏你想得出来。 临走前,你给我的护身符,我也一直戴着的。有时候,看着它碰者它,总会 想起那晚的烟花。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美丽的图案,不会忘记那个美丽 的夜晚。 其实,你想我的时候,我也会想你的。 天冷,多活动手脚,小心冻疮。很晚了,就写到这里了。 祝一切好! 有点想你的阿may 元月七日夜 (三) 阿梁兄:见信好! 不好意思,最近我跟广东美眉在一起时间比较多,所以说话也被她传染了, 叫谁都习惯加个“阿”,所以叫你也成了阿梁兄了。我最近很得意的,等我一样 一样说给你听。 我的独舞在高校艺术节上得了舞蹈类第二名,可惜就差一点点没拿到第一, 不过也是我们学校在艺术节所获得的最高奖了。我们老师到处吹嘘他是伯乐呢, 没办法,谁让我是个舞的精灵呢,就让他沾点我的光好了。 我们学校的羽毛球赛,我报了女子单打。现在已经进了决赛,前面四轮比赛, 我都是2 :0 赢的,一点机会都没有给对手。后天就要决赛的了,可能要费点功 夫。你不知道啊,多累。每次我赢了,回到宿舍都累得趴在床上起不来。还好广 东美眉会按摩,每次都帮我捏拿半天,要不我的体力也恢复不了那么快的。你知 道的,我肠胃不好,不能喝冰凉的东西。班里的同学对我可好了,每次我去打比 赛都拉拉队成群,还专门为我准备微温的开水。 对了阿梁兄,我发现我们高中出来的好象到了大学身体都特棒,你不也说你 成了篮球队主将吗,你居然还是你们学校长跑队的,想想都觉得好笑。 我发现啊,现在学校里好象特别多人在注意我,说不定还有人崇拜我呢。好 多次有几个高高帅帅的男生跟我打招呼,我发现我都不认识人家。后来就有人说 我高K ,摆架子不理人。费事理他们。 前天我刚把一封信寄出去,今天你的信就到了。我们好象在打信仗一样,这 学期每四天我就要给你回一封信,有够勤的啦。我现在很喜欢在这里照相,这里 风物景色很美(当然主要还是我漂亮才照得好看呀)。新近去了太子湾照相,也 一并寄给你了,你说我每次照片都不一样,那看看这次的,是不是会让你眼前一 亮。其实我早知道你一定会说:都看过十几年了,还有看头?你要把我寄给你的 相片按顺序放一起呀,你能看到我变化很大的,仔细看看我还真的不错(不要说 我臭美啊)。 你呀,上次最后写的故事里问,什么“身上没有彩色小鸟的一对翅膀……后 一句是什么来着?”,真当我傻到什么都不知道啊,居然把人家李商隐的诗这样 子写出来,真坏。 明天我去西湖玩,不理你了,就此停笔。 祝春风得意! :) 阿may 4.30晚 (四) dear梁: 想你。 现在这边风大雨大,你那里怎么样?一阵秋雨一阵凉,天凉了千万注意保暖, 别大意。说个好笑的事情给你听。前几天啊,这里刮特别特别大的风。我们老大 骑车出去买东西,回来的时候顶风,蹬了有五分钟,才发现车子硬是没挪地方, 你想想风有多大吧。老大回来一本正经地对我说:“阿may 啊,你千万不要出去。 你要是出去打饭上自习,千万记得戴上我床头的那串石头,就当船上的压仓石。 要不然象你这么轻的身子骨,呼啦一下就被吹没影了。‘你好能吹牛啊,居然能 把猪八戒跟梁祝的故事放在一起说,后来我给室友们讲这个故事,所有人都笑到 喷饭。 外面好冷,我的手脚都冰凉冰凉的,我累坏了。 这几天是十一放假,你问我去哪里玩了,我哪儿都没去。我在外面打短工, 做了几天“花瓶”。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站在酒店门口的迎宾小姐,每天十几 个小时都要站着,还得一直笑脸迎人,笑得象个花痴。每天回到宿舍我累到倒头 就睡,连洗澡都要老大架着我去。哎,都怪我花钱太多了,刚开学一个月我就借 了别人好多钱,我不敢让爸爸妈妈知道,只能怪自己自作自受了。 今天收假,开始上课,我整整睡了一上午,下午的课我一点都听不懂,索性 铺开信纸给你写信了。好象现在什么事情都跟我作对,很不如意。前一阵跟舞蹈 队的领队老师大吵了一架,他威胁我说要把我赶出舞蹈队,我一生气就再也不去 参加排练了,舞蹈队也因此把我正式除名了。其实,我当时只是气话,其实我真 的很想跳舞,就好象你对篮球的执着一样,我是舞的精灵,我真的喜欢跳舞。 梁子,我好累。累的时候,特别容易想到你。她们说,相恋的人互相思念的 时候,耳根会发烫的。现在,你的耳根是不是正发烫呢? 祝如意! Yours’阿may 10月8日下午 (五) 梁兄:最近比较忙,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才给你回信。 宿舍刚装上电话,终于可以跟你一样呆在宿舍里煲电话粥了。那天电话一通, 我第一个就给你打了电话,你同学却告诉我你去图书馆了。后来一直等到12点你 才打过来,还得意的说是三折时段可以聊久点,也不知道我累。我躺在床上一边 跟你打电话,一边在打瞌睡,后来睡着了都不知道,早上起来电话还在嘟嘟嘟… … 我又进舞蹈队了。想想这已经是我第三次进舞蹈队了,其实我真的爱跳舞, 但是我不喜欢那些死板的训练时间。我上次退出,就是因为讨厌这种从小到大都 没换样子的基本功练习。我是舞的精灵,谁都知道我跳得好,所以这次复出也没 费什么周折。三年三进舞蹈队,我还是一个记录保持者呢,绝对不会有人能打破 我这个记录的,除了我自己。 现在我越来越喜欢这里的花花世界了。我发现,原来,青春才是我最大的本 钱。学校的生活也就那么回事,枯燥乏味,只要考试能PASS根本就没人管你平时 干什么。我喜欢大街上很多人对我行“注目礼”,喜欢走过后大家还纷纷回头看 我,喜欢别人众星捧月一样围着我。你说我爱慕虚荣也好,反正我就是喜欢那样 的感觉。 现在好几家影楼请我去做摄影模特,没办法,谁让我镜头感那么好呢。附上 一些照片,是艺术照,有点认不出我吧?这些酬劳很可观的,我可以想买什么就 买什么了。十一的档期我都排好了,到时候会和一些朋友去给大型展销会跳街舞 赚点外快,那也是汗水换来的。 现在有很多男孩子追求我,出入高档消费场所都是他们买单。他们都是些公 子哥,我不会对他们动心的,只是享受一下排场而已。有时候想想,简直就是在 玩火。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不过我很小心地保护着自己,不会让他们占到我的便 宜的。你放心,我只对你一个好,跟他们都只是玩玩而已。 你给我的护身符被我不小心弄掉了,下次放假回家,你再带个一模一样的给 我,记住了。 祝我越来越漂亮! 阿may 9.21午 (六) 梁子:我们很久没有写信了。 那天在电话里,也许是我们都太冲动了。不过也是,我们都太了解对方了, 怎么隐瞒都没有用的。你也知道,有些事情发生了,可以原谅,却是不能挽回的。 你说得对,我是变了很多,变了很多。 但我不觉得我有什么不对,每个人追求的东西都不尽相同。你不可能要求我 象你一样,简单生活也可以开心快乐。我享受惯了,我喜欢浮华,即使只是黄粱 一梦,我也愿意做一现的昙花。 我想我们太多的地方不合拍了。你喜欢泡图书馆讨厌逛街,我喜欢逛街痛恨 图书馆。你喜欢电脑不喜欢香水味,我喜欢香水口红讨厌鼠标键盘。你喜欢简单 平凡,我却喜欢被万众瞩目。你喜欢的是“粗布乱服不掩国色天香”,我却偏偏 喜欢“花枝招展更使万人迷”。 你说金钱是铜臭,可是我就偏偏喜欢铜臭的味道,因为它能让我更具女人的 魅力。我不要听你跟我说什么内涵,对于我们女性,第一眼不能抓住男人的视线, 谁还会去管你有没有内涵?而且我本来就不是相貌平庸的人,美丽本来就是我的 优势,我当然会坚持。你说我是交际花,我根本上就喜欢被不同的男人追求时的 那种成就感,我也喜欢纸醉金迷的日子。 也许是我太实际了,我觉得,象我们,做好朋友就足够了。我喜欢这个城市 的氛围,这个外表秀丽的城市,很衬我。我想我毕业后会留在这个城市,以我的 交际圈那应该不是什么难处。可是你却会到处漂泊,居无定所,也无法给我我想 要的一切。我想现在的我,是不可能再回到过去那样可以忍受清贫的,也没有毅 力可以去颠沛流离了。我不愿意,我的青春,我的容颜,虚耗。 谢谢你一直对我那么好。 可你有你的理想,我也有我的梦。你有你的乌托邦,我也有我的花花世界。 君之所求,非吾所愿也。我们还是各自追求自己的需求好了,没有必要非绑在一 起,免得大家都难受。说得简单些,就是我不可能再去守望那江边的烟花了。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希望再见还是朋友。 祝平安! May 3月31日 第四章 江南美 (一) 从此我终日不语。 (二) 曲玉管(柳永) 陇首云飞,江边日晚,烟波满目凭阑久。 立望关河萧索,千里清秋,忍凝眸。 杳杳神京,盈盈仙子,别来锦字终难偶。 断雁无凭,冉冉飞下汀洲,思悠悠。 暗想当初,有多少、幽欢佳会;岂知聚散难期,翻成雨恨云愁。 阻追游。每登山临水,惹起平生心事,一场消黯,永日无言,却下层楼。 (全剧终) 2001年9月写于某建筑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