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让我们下辈子相爱 我和雨心是大学的同学,而真正的成为朋友的是在念三年级的时候,那时候我 在我们班的女孩子里我是鹤立鸡群。算个子较高的一个,所以自然就坐在后面,而 雨心喜欢坐后面,因为他的寒酸,他的孤僻,他的清高。那时候真处于在三年的学 生生涯就要化上句号的时候,同学们都为了自己的前程忙碌着,而雨心这段时间却 常常来学校的时候是最后一个到,又是最先一个离开教室,同时来的时候常常是带 着一身浓浓的酒气,偶而在上课的时候偷偷的溜出去一会儿,又偷偷的回来。 记得那一天是政治课,教师是一个老学究,带着厚厚的玻璃瓶底,所以他活动 的势力范围不小。他的课也很精彩,所以他的课很少有人逃。我和雨心都在。那节 的课上到一半的时候,雨心又溜走了,从后门,我是带着三分的好奇跟出来的,因 为那天是我的生日而没有收到一个同学为我的祝福…… 我小心翼翼的溜出教室,紧跟着雨心,他穿过几个弯来到学校后面的公园边, 抱者独自在吐,好象吐不出来,很难受的样子,后来用手在喉咙里抓着,又吐,吐 到最后只留酸水了,他抱着倾长的身躯紧缩在地上,我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一面, 我想离开,但是好象有一种力量让我挪不动我的脚,于是当他站起来,走过来的时 候看到了我,也看见我递过去的我的手帕,绣着卡通兔子的手帕,他惊了一下,接 过搽了一下,还给我对我说了声:谢谢。这三年来他和说的第一句话。 我和他坐了下来,他谈不济他的童年,谈他的心情和理想,谈他的酒经,我从 来没有和一个男生靠的那么近过,也从来没有谈的那么的深刻。 从那以后他见我的时候会,主动的和我打招呼,那声轻声:嗨,那么的明亮和 自然,有时候他心情好时或者不好时会请我去喝酒,喝那苦涩的又让人回味的无情 酒,让那酸酸的涩涩的味道在酒流过喉咙,流过胃肠。我想不出这酒会让人变的生 机,想不出他为什么这样的爱酒,但是我只知道以后的日子,我也渴望有酒的日子, 渴望有酒有他的日子,渴望喝酒的时候看他那凄迷的眼睛,渴望自己那种半梦半醒 的感觉,于是很多时候我也会请他,他从来都没有缺过。 毕业了,我留在这个城市,他回到他来的那个城市,工作了,他有时候会来这 个城市看我,约我一起去喝酒,还是那个酒店,也是那种无情酒,是他和那酒陪我 度过那段快乐的时光,后来他只身来到这个城市,于是我们有更多的时候在一起, 还是喝酒谈着我们的快乐的事情,时间久了我觉得自己真的离不开他,因为他的名 字和他的气息已经融入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接下来的日子在我们喝酒的时候他喝醉 的时候告诉我他结婚了,和一个爱他三年的女孩…… 接下来的日子,我有意无意的躲开他,没有他的日子,学会一个人在漫长的长 夜咀嚼寂寥的滋味,原来有一个人让你牵挂也是那么美好的事情。那次后他也很少 约我了,但是我家的电话他总是打了一下就挂了,我打回去他总是说没有事。 那是一个彩霞漫天的下午,我接到了他的电话,约我到那老地方喝酒,我答应 了他,没有理由,我淡淡的施了下装,穿了一件他最喜欢的墨绿色的连衣裙去,到 了酒店,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为我开门,给我倒了一杯那琥珀色的无情酒,和以前 划拳猜拳赌我们的酒,那天他的拳特别差,输除了输还是输,当他酒杯在我桌子上 堆积的时候,他的话多了起来,他的眼睛好象在放着光,在他喝了最后一杯的时候, 突然抓住我的手,说了一句其实我等了好久的话:爱我吧!我会给你幸福…… 这话象一个炸弹在我们的身边爆炸着,我能依稀的感觉他说了以后的丝丝后悔, 但是他还是抓着我无力的手,看着我,默默的。 可怕的静好久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知道我的身子在打着颤抖…… “如果,一年前你就得到了我,而现在说这话,那么你失去了我”我不知道那 里来的勇气说了这么一句后,把钱压在桌子上,很有风度的说了一声:再见。走出 了酒店,走出了,站在大街上,我发现自己的脸上爬满了泪水,不知道是为自己, 还是为他…… 半个月后我结婚了和一个暗恋了我三年的男孩。 一个月后的一个下午依然是彩霞漫天,敲门进来一个妇女,自称是雨心的妻子, 她说出了这故事的结局,她说雨心其实从开始就爱上了我,但是由于他欠了她一个 人情,于是和她结婚了,他想让婚姻来忘却这段情感,但是他没有,因为他知道你 也深爱着他,他也不知道怎么样来对待这情感。直到一个月前他在医院里被检查出 得了晚期癌疹,于是他和你说了一句他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的话……他走了,一个 星期前,他走的时候和我说永远也不要让你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但是我想还是让 你知道的好,他是一个好丈夫,她说着就哭了,我劝她的时候,我也是泪流满面。 后来我去看了他的墓地,在一个山岙里,孤零零的,和他生前一样,我献上了 我的鲜花,我已经没有泪水了,默默的站的墓前陪他,我想他能懂我的话。 如果可以,让我们下辈子相爱,我向他说着,回答我的是远处一两声乌鸦的低 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