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样的世界 作者:狗剩 萝卜,白菜和土豆,我拉开卷链门望着干净整齐的菜摊嘿嘿之乐,今天她该 来了。。 就像人总不明白自己一样,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千奇百怪,天空慢慢发白变亮 的时候,空明寂寥的大街忽然人潮涌动,喧哗热闹起来,我知道,这些都是忙碌 上班的人们,生意是从街上只有大妈大伯提着篮子出现时才开始的,我可不管这 些,因为我最大的嗜好就是研究人,欣赏人,尽管我也是别人研究欣赏的对象; 这当口,我正坐在小板凳上摇着扇子瞅着他们丫乐呢,尽管她要来了,这任然是 平和平凡平淡的一天,干嘛要毁坏自己的好兴致呢,我叨上烟,想着她一定正在 家里或办公室或者哪个宾馆的什么地方休闲的品着咖啡想着今天给我带什么烟呢, 我又乐了。 我说过世界是千奇百怪的吗?对,我说过,千奇百怪的世界造就了千奇百怪 的人生,我恨这丫,这不,一年前,电信奇迹般的倒闭后,满街都是萝卜青菜般 摞起来半打高的工程师,我也就由一个系统工程师荣幸的当上了菜摊老板,从而 也终于实现了我给老妈说过的要自己单干的宏伟目标,为此,我自豪。。。自己 自足,丰衣足食的生活是艰苦的,同时,也充满了欢乐的喜悦,我以以往工程师 的经验决定要吸引客户先压低价钱的原则,看着自己洗净的萝卜白菜成捆成堆的 被大妈大伯一低于同行(对!现在我和卖菜的同行)一半的价钱抢走时心里那个 乐啊,我想我可以在卖菜行业中傲气江湖了,然而,继千奇百怪的世界后,残酷 的现实又不知从哪个旮旯跳出来又一次折磨了我弱小的心灵,在月底结算利润后 交完电费水费呼机费(当然不是电信的)后悲痛惊奇的发现除了吃饭以外我连包 烟也买不起,我哭着笑了,因为我知道自己在为人民服务,开玩笑,狗剩是跌倒 了爬不起来的动物吗?!当然不是,第二天我就抬高了价钱,在一次证明了费耳 基德铲明的人性,那些一边抱走我的菜一边亲热的叫我小冬子的大妈大伯们连正 眼都不瞧我了,我不恨丫们,在给自己上了一堂心理课后我就开始喜欢人这种动 物了,人总得活着,是糊涂点好还是明白点好?! 原来认识的那帮哥们姐儿们呢,当然都还是各活着各的,也依然是经常一起 去旅游,一起去吃喝,在我落难后,不在我新生后就很少参加了,他们也理所当 然从我身上体现出了各自的人性论,不过我很自豪,我的友谊之花并没有因为我 的贫贱而凋谢,他们中许多还时不时的来看看我照顾一下,罗飞虽然成了家有了 孩子,不过爱做饭的习惯还是没改,经常大礼拜天从几公里外来我这采购,而且 不还价,不过也经常在我这唏嘘没有网的日子多么难过,还有风间小新阿呆哥几 个,也常来找我喝酒讨论中国的足球马克思的生平女人的腿袜,也常在酒后时不 时的提到利用风间阿呆的媒体关系把我菜摊推向世界,利用小新妈妈的关系让菜 摊工作由政府支持等等等等。。。日子也就这么慢慢的过来了。 “龙屿和王红要结婚了。。唧唧喳,唧唧喳”中午,蒋先丽来了,在我耳边 不厌其烦的反复念叨,我的耳膜在痛苦中反复纠缠难耐,我和罗飞曾戏称她的嘴 比的上一个菜市场,真不知她老公怎么和他相处的,不过,我很佩服他。。。 “什么时候接啊,要我帮忙不?”我终于能插上嘴了,“下礼拜六,他们会和你 联系的,哎呀,终于接了。。唧唧喳。唧唧喳。。你什么时候找女朋友啊,唧唧 喳,唧唧喳。。”。。。“你什么时候找女朋友啊。”这句话像一个锤子轻轻一 下敲进了我的心里,破坏了我的好心情,摧毁了今天我还认为快乐的生活,我阴 沉着脸对她说:“她今天来看我。”她楞了一下,终于恢复了常态,拢了一下头 发,“她什么时候来?”。。“我不知道,不过她今天肯定要来”。。“你还在 想着她吗?”。。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那我和罗飞下午来找你吃饭。” 。。。 中午过去了,人群散了,过去和她的往事也就一点一滴一点一滴的从回忆里 挤到眼前,我和她也是通过一个那什么叫山野的旅游协会认识的,不知道怎么我 们就走到了一起,人也是很奇怪的动物,不是吗?那时她清纯,我无赖,那么随 便的感性的我竟然就喜欢上了她的笑,她是那么的可爱,有时就像风一样吹进我 散漫的心中,我在心里说,我要好好对她绝不负她,那时,她的母亲无限的讨厌 我反对我们,我都没有在意,因为我想,爱,实在是两个人的事,我对自己说, 我是做大事的人,一定要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的确,我就是这么做和努力的, 就在我为公司跑了两个大单乐呵呵的酬酢和国中网在这边成立独立的ISP 时,电 信局就这么奇怪的垮掉了(别问我原因,我不知道,这是小说),然后,接下来就 是我们一帮失业的人在一起昏天黑地的唾骂上述和喝酒,在各自冷静下来后,也 就该干嘛的都干嘛去了,有关系的找关系,有钱的经商去了,我拒绝了父母让我 去海南的命令,继续在贵阳生活着,我逃避着又不得不面对着我们的关系,不过 我记不得了,只记得那时我们间充满了复杂的微妙,她的压力很大很大,她母亲 也几乎到了跪下求她的份,我看着她默默的忍受自己却不能在忍受了,然后我就 像不能承受的生命中之轻一样承受的释放了喧泄了几乎是逼着她离开了我,然后 又几乎是逼着她答应了一个月来看我一次,因为我实在不知道生命中完全失去了 她会是什么样。。。。在以后,我开始了我菜摊的新生活,然后,我就觉得慢慢 的谈了厌了却开心了接受了。。。我知道,日子还得过下去。。。直到今天,我 才发现,自己还是那么的在乎。。。。 下午,她没来,我无精打采的收拾着摊子,心里真纳闷,这到底算个什么回 事啊,不都结束了吗,不都过去了吗?你心里还想着什么啊,答应来看你那也早 就成了一个公式,一个诺言,还会有什么呢,别傻了,自己给自己找什么安慰, 装什么纯情啊,就这么着吧。。 罗飞和蒋先丽来了,我告他们说我还在等,然后我们就在摊子外就着啤酒把 晚饭吞了下去,我对他们说这事就算个了解了,我不能在这么过下去了,我明天 就要收拾摊子离开这里了,我还年轻,我要从新来过了,晚上她来了我要对她说 忘了我我忘了她以后别来了来了也找不到我了,说着说着我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罗飞一面沉痛的摇头一面沉痛的对我说,你丫怎么还是这样,可耻啊,她虽然也 是我们好朋友,不过为女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你值得吗?然后我们就互相拍着肩 膀大笑。。。10点过了,他们也各自回各自的家去过自己的生活去了。。 她还没来,我就着酒劲想着要是看见她就对她说这事彻底结束了我爱上别人 了你自由了,一面想着她离开我后遇见别人以后生活的美丽,我想着笑着睡着了 。。。。 小说应该结束了吗? 午夜时分,空明寂寥的大街一俩黄色跑车静静停在菜摊门口,一个紫色风衣 的女孩望着依在门边睡着了的我,放下两条烟和一封黄色的信封,抚摩着我的额 头,轻轻的说,我就要离开了,难道你都不愿意在看看我吗?。。。。。天空黑 色的沉默。。 午夜时分,空明寂寥的街上,一俩黄色跑车缓慢的离去,只流下了一缕风一 样的尾气。。。。 我的世界应该是风还是黑暗。。。 ------- 看多了宁财神的小说,我也学着写一吧后记吧,宁兄,您可别介意啊 后记:谢谢您看完我的帖子。。。。。完。。嘿嘿 《完》 1999年10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