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之恋--桃花飞过 作者:风雨飘摇 桃花庵里桃花仙,小扇扑蝶舞翩翩,紫衣盈盈肌如玉,形似风吹水中莲。 桃花一片两片的从树上落下来,我目不转睛的数着:“八百三十一、八百三 十二、八百三十三……”“你在干嘛呀?”安静从背后推了我一把。 我回头瞪了她一眼说:“我准备用落下的第九百九十九片和第一千零一片花 瓣回家泡茶,现在我的计划泡汤了。”安静笑了起来:“瞎掰,那么多花瓣一起 落下来,你怎么能数得清哪片是哪片呀?”我板起脸严肃的对她说:“这是个秘 密,我本不想对任何人说。看在你是我老婆的份上,我只告诉你一个,但是你千 万别对别人说。你得保证。”安静笑着说:“我保证。”我压低声音说:“我有 特异功能。” 滴答,滴答秒时针一秒一秒的象预订的时间逼近,五十八,五十九,六十; 就在铃声即将响起的刹那,我将止专声键按了下去。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披上衣 服,点燃了昨天晚上吸剩下的半支烟,来到我的鱼缸前。从地上的小鱼缸内,用 网捞起了两条小鱼扔了进去。三条食人鲳立刻窜了过来,将两条小鱼撕碎吞入口。 其中一条行动慢半拍的家伙,一头撞在缸壁上,发出嘣的一声。我的嘴角露出了 一丝只有我自己感觉得到的冷笑。 “昨天去郊外走一天,你不累呀?明天还要上班哪。”安静在我身后说道。 我吃了一惊。最近我觉得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轻,更加象个让人难以捉磨的幽灵。 总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的身后。我转过身看着她,一声不响。而脑海里却出映 出了另一张面孔。“你在想什么?”安静问道。“我们要个孩子吧。”我突然冒 出了这么一句话。“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两年之后再要孩子。”安静的语气很平 淡。“我现在就要。”我忽然一把搂住她,用嘴堵住了她的双唇。安静轻轻的推 开我小声的说:“别这样,你不累呀?”我猛的抱起她说:“我不累。”安静的 声音细得象蚊子:“你好坏。” 我一个人吃过晚饭,看了看电子钟八点了,安静还没回来。准是又在公司忙 了,也不往家里打个电话。我把碗筷简单收拾了一下,马上钻进书房,坐在电脑 桌前。我打开OICQ:“芷晶你在哪?”我按开了和芷晶的对话窗。“在网上。” 大约十秒钟后,窗口出现了芷晶回传的迅息。“你怎么这样呀?”我问道。“我 怎么样了?”芷晶的回答很快。“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不过有件事想和 你说。我是说正经的。”我说道。“什么你不是没正经吗?”芷晶问。“这次真 的是正经的。”我说。“那你说吧。”芷晶回答的很慢。“我想见你!”我飞快 的打出了这几个字。“不行!”芷晶的回答更干脆。“不行?给我个理由先。” “没有”芷晶回答。“就这么简单?”我问。“就这么简单?”芷晶打出了和我 一样的几个字。我立刻关掉了OICQ. 灯亮了,我睁开眼睛看着安静:“几点了?”“两点多”安静边挂衣服边答 道。“什么事?”我问。“在公司加班。”安静答道。我又问:“为什么不打电 话?”“我的IC卡该充值了。”安静看了我一眼说。“那你的手机呢?”我接着 问。“没电了。”安静不假思索的回答。“就这么简单?”我问。“就这么简单。” 安静回答了同样的五个字。我哼了一声,转头又睡了。 醒来的时候,安静已经不见了,在我身边有张纸条。 景涛: “我走了,今晚还要加班;早餐准备好了,自己吃吧,这回可别说我没告诉 你。” 阿静 我背着皮包向公司走去,我家到公司并不算远,大约十五分钟路程。路上的 行人不太多,已经过了上班的高峰。“景涛”有人在叫我。我寻声望去,李明飞。 这家伙在公路对过。居然在五月天里穿上了一套整齐的西装,还打着领带。他向 我朝着手,微笑着示意我过去。我不假思索的向他走过去。嘎吱汽车尖锐的刹车 声响了起来。我眼睛一闭,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飞速闪过:“完了出事 了!” 我怒气冲冲的冲进李明飞的办公室。大声喊道:“李明飞!你个混蛋跑哪去 了?”无论是谁,在早晨被司机骂一顿心情都不会好。尤其是还有一大群旁观者 在场的情况下。所有的人的眼神,都象在瞧火星人一样的瞧着我,没一个人作声。 我走进我的办公间,放下包。里面屋里只有吴同一个人在,我问他看没看到李明 飞。他吃惊的望着我:“你怎么了?李明飞不是已经死了吗?”“什么?你再讲 一遍?”我大声的叫了起来。“你真的不知道?”吴同奇怪的问。“什么时候? 在哪?我为什么不知道?”我一连问了三个为什么。“前天,在离公司不远的公 路上出了车祸。”吴同回答。我腿一软坐在椅子上。我发现吴同的脸色突然变了 站起来飞快的朝门外跑去,在门口几乎跌了一跤。我用余光向身后瞟去,一个影 子一闪,不见了。我看得很清楚,那个影子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我的汗一滴一 滴的从额头流了下来。 安静这几天公司里的事特别的忙,休息天也要把文件拿回来作,我只得和电 脑小别一下。我坐在客厅里打开电视,播了一圈关上,又打开,又关上。安静从 里屋喊道:“你出去转一圈,透透气吧。”我说:“想赶我出去,可没那么容易。” 我披上衣服,开门下楼了。 楼下的人很多,下象棋的,打扑克的,打麻将的,闲聊的,我转了一圈,不 自觉的推开一家网吧的门走了进去。 我进入了我常去的聊天室,她在。上面写着“芷晶(在等人)”我胡乱取了 个名字对她说:“我来了。”“是你?”芷晶问道。“是我”我回答。芷晶用悄 悄话:“昨夜梦中与君聚”我接下去:“长生殿外七月七”芷晶接第三句:“金 风玉露遥相对”我马上说了最后一句:“叶落无声花似雨”“我有话要对你说” 芷晶说。“我也有话对你说。你先讲吧。”我马上也对芷晶说。“把你的手机号 给我。”芷晶打得飞快。我说:“好,我马上下出去,等你电话。” 我第一次和她通话,她的声音却感觉十分熟悉。 芷晶:“我们认识一年多了。” 我说:“一年多了。” 芷晶:“第一次通话。” 我说:“是第一次通话。” 芷晶:“你真的想见我?” 我说:“真的,太想了。” 芷晶:“你不后悔?” 我说:“不后悔,决不!” 一千公里奔波带来的倦意,丝毫没能减少在她开门一刹那时我心情的那份激 动,门开了,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张略显苍白的脸。“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在 我的脑海里,一些非常模糊的记忆不时的闪现在我眼前,但我不能理出任何头绪。 “你说呢?快进来。”她接过我的包,把我让了进去。室内很整洁,略显冷清, 她每天只一个人在这里。“我……”我有太多的话想要对她说但却不知该从何开 口。“你太累了,先休息一下,睡个觉。如果你明天想和我一起看日出的话,半 夜我喊你。” 经过几个小时的休息,洗过了一个热水澡,又吃过一顿丰富的夜宵之后,我 的精力完全恢复了最佳状态。 当天空中第一抹红霞出现时我们俩就坐在山顶的一块大石的上面。“你看那 边”我顺着她渐呈修长的手指望去,天的尽头是海。在这个距海并不遥远的小山 上,在天气晴朗的日子里,可以隐约看见几座小小的海岛的影子。太阳从海的平 面跃起由红色变为金黄色,透过几丝在它周围的淡淡的云丝把海平面和小岛都染 成了金色,太阳又跃起了几寸,我们周围的小山上的溥雾开始渐渐隐去,山间林 稍也印上了金黄,小鸟叽叽喳喳的鸣叫、林间泉水小溪发出了欢快跃动的叮咚声。 空气是清新的,微风是清凉的,人就在画中。我仿佛一下子变成了透明的。 “你真美呀,请停留一下!”我大声的喊起了浮士德的最后一句台词。“不,这 是流动的美。”她接过去说。我的手握住了她的手:“你就是这美的一部分。” 其实我有太多的话想对她说,可此情此景任何的话不都是多余的吗?我望着她的 眼睛,那里面充满了柔情,她羞涩的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 风轻、云淡、日暖、蝶舞。我和她在林间追逐嬉戏着,有如一对翩翩起舞的 凤蝶。时间在这里不存在了…… 我们吃光了带来的所有的东西。我躺在松柔的草地上,闭上眼睛,阳光从树 木的空隙间懒散的照在我的脸上。微风拂过脸脥让人觉得痒痒的,叮咚的小溪伴 着鸟鸣从我所在的桃林间穿过。她躺在我的臂弯里轻轻的睡去,一片白云浮来, 带来一阵清凉瞬息即逝。桃枝轻动,花瓣一簇、两簇、三簇的落下,在空中旋舞 着,轻盈的象无数飞舞的精灵,旋而落在我和她的脸上、身上;这一切是真的吗? 如果是,我希望时间就这样在一瞬间凝固,有如被熔岩朔化的庞贝。哪怕是一万 年。 月亮如同一弯丝线,萤火虫儿在林间闪烁。我们又回到山顶的那块大石上。 抬头望去,银汉迢迢、群星闪现,一颗、两颗的流星从头顶划过。我抚着她如瀑 的长发问道:“你愿意作一颗星星吗?”她看着我:“我愿意是最亮的划过你头 顶的一颗。”“这是梦吗?”我问她。她轻柔的一笑:“你说呢?” 一阵夜风袭来,我的心里忽然一缩,一丝寒意由然而生,我的余光似乎察觉 到了什么。那是一个影子黑色的西装。也许什么也没有,我猛的回过头去,那的 确是个幻觉。我松了口气,转过身来,忽然间我的胸口有如被重锤一击,脑中一 片空白她不见了。 派出所的民警同志和我在这里找寻了一个上午。他们并没有比我昨晚一人寻 出更多的线索。现在我的情绪十分低落。我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先回去休 息一下吧,别想太多了如果有情况我们会通知你的。”警长老王对我说。他怕我 路上出事,让一个叫小李的年青警员陪我一同回去。 我记得临出来时她说过对门大妈有这房间的钥匙。我按了门铃,门开了一位 花白头发的大妈探出头来:“小林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和大妈说一声?” “什么?您认识我?”我吃惊的望着这张陌生的脸。“傻小子你怎么了?你在这 住了三年大妈会不认识你?你不是景涛吗?”大妈脸上满是认真。“我在这里住 了三年?这是我的家?……”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大妈回身在门内摸索了一阵, 拿出一串钥匙:“给你,这是你让我替你保管的。”“我……”我什么都说不出 了。小李看了看我:“你脑子没有什么毛病吧?看来我得回去喊老王了。不过我 有句话要告诉你报假案不是闹着玩的,是要负责任的。”我愣愣的转身去开门, 小李和大妈在小声的嘀咕着什么。大妈连连点头,小李匆匆地下楼了。大妈的门 关上了,我感觉得到她正从门镜里偷偷的监视着我。 我推开门,清洁、整齐、略显冷清。我关上门一头躺在床上闭上眼,大脑飞 快的思索着,一切发生的太离奇了。这会不会是一个梦呢?我这是在哪儿呢?我 的家?我为什么不知道呢?为什么?为什么?………… 我站起身在屋内转着,我打开大衣柜,里面有一排女装,这是她的,一定。 但她到哪去了呢?那个黑影是真的吗?我抚摸着那件碧色的长裙,恍惚中,眼前 又浮现出与她昨日的温柔。这是什么?我忽然发现衣服的后面有一个大纸包,打 得很整齐。我把它拎了出来,像是一幅油画。我小心的把它打开,一幅照片呈现 在我眼前。 这一眼带来的震动,让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双手不断的颤抖这是一张 我和她的婚纱照。 我不知什么时候昏昏沉沉的睡去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我试图在 屋内发现其它的线索,但一无所获。我的眼睛突然移到了那台电脑上。 机型很旧,没有上网。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我继续搜索着,在D 盘有 个名叫新建大厅的文件夹。这是我的习惯,里面的文件内设着密码。我试着输入 了我常用的一个密码,没有用。我又输入了我的生日,也不对。到底是什么呢? 里面有什么呢?对于我打开一个密码并不是太难的事情,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文件 打开了。这个密码果然是个日期980707这是个什么日子呢?对于我来说有什么样 的特殊意义呢?那时我又在干什么呢?我想不出。我突然觉得在我的记忆中好象 存在着一段空白,这个空白倒底有多长?是什么时间我想不出。我看着屏幕,文 件里密密麻麻不知重复着多少遍却只有两个字孙藜。 我坐在山顶的大石上。风清、云淡、日暖、蝶舞,山依旧,可人呢?我进入 桃林,满地落缨。我的双手捂住了眼睛,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一惊,回头 望去,是警长老王。“小伙子,别想太多了,跟我走一趟,协助我们把案情搞清 楚。”老王的声音很平和。“可我……”我支吾着。“什么也先别说,先回家歇 一歇,有事的话我马上打电话通知你,但先别出门。”老王拍了拍我的肩膀。 “您是怎么找到我的?”我问老王。“你们对门赵大妈告诉我的”老王拉着我边 走边说。 我坐在家里对着那幅像片发呆,嘴里念着:“孙藜、孙藜?……”大妈揣着 一碗热气腾腾的肉丝面走了进来:“小林子,快称热吃吧。我今天一早看你出门 时神色就不大对头,怕你干什么傻事,所以呀,就打电话给老王,要他去找你。 老王说了要我先看着你,唉!都三年了别想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我接 过面放下,一把拉住大妈:“大妈,您快点跟我说说这倒底怎么回事?”大妈推 开我:“小子轻着点大妈这把老骨头可经不得劲。”大妈边说边往外走:“你们 年轻人的事我搞不懂,日子过得好好的干什么离呀?一个去美国,一个去外地。 不懂啊,年轻人、年轻人,我老了、我老了……” 整整一天老王也没给我打电话,第二天有人敲门,我打开门是老王领来了一 个人安静。老王对我说:“是我打的电话通知你爱人的,出这么远的门也不出一 声,害得人家担心死了。你们这些大学生啊!想法总是怪怪的,回去多想一想, 好好工作,多学习别整日价胡思乱想,记住啊。” 安静一声不出,她的眼睛红红的。她帮我打好包,把像片放回原处,我呆呆 的坐在沙发上。“景涛,你又在想她了。”安静说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我迷惑 的看着安静:“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你好象知道很多?”安静走过来抚着我的头 发说:“景涛,什么都别想,我们回家再说好吗?” 来去匆匆,我又回到了现在的家中。安静对我说:“景涛你先休息一下,我 有事先出去一下,一会回来。”我点点头。安静开门出去了,我听见了她锁门的 声音。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从床上一下子跳了起来,冲进了小屋。 我打开了电脑,进入OICQ,天!她在! 我飞快的打道:“芷晶,你在哪儿?” 大约五秒钟后窗口弹出了芷晶的回讯:“在网上。” 我追问道:“我是说那天晚上你去了哪?” 芷晶:“我每天晚上都上网。” 我问:“我们没有通过电话?” 芷晶:“没有。” 我问:“我们没有见过面?” 芷晶:“当然没有。” 我又问:“你不是孙藜?” 芷晶:“你精神病,你今天特无聊,不和你闲扯了886.” 我又一头撞进了雾里,一切是怎么了? 安静回来时已经是下午了。“景涛,你中饭吃了吗?”安静问我。我摇了摇 头。“那我先去作饭。”安静向厨房走去。我拉住安静,望着她:“安静别象什 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好吗?这样我会受不了的。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安静挣开我 的手,没有作声。我追问道:“你怎么啦?我又是怎么了?一切怎么回事?”安 静问道:“你真的想知道?我下午领你去见一个人。 黄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戴着眼镜,穿着很得体,整洁、文雅,让人 看上去感觉很服适。现在他并没有穿白大褂,因为他正坐在一家咖啡厅内。这是 个雅致的包间,布置得很有格调。在我的对面也就是黄医生的背后的墙上挂着一 幅临摹的名画《酒神和众女妖们》 我和黄医生握了握手。“你好,我是安静哥哥的同学,是个心理医生。”他 在向我作着自我介绍。我点了点头:“你说吧,我有心理准备,接受得了。我现 在是不是神精错乱,也就是说我得了精神病?”黄医生摇了摇头笑了笑用小匙在 咖啡杯里搅拌了几下抬头望着我:“你是个大学生,是个有一定文化层次的知识 份子,我想我们应当很容易勾通。”我点了点头:“也许吧?”黄医生揣起杯子 轻轻的喝了一口,姿态优雅的放下了杯子:“人的神经系统是人体生命活动的主 要调节机构,大脑就是这个系统的中枢。在大脑皮质内分布着大约一百四十亿左 右的神精元,它们不断运转交互,就好比你熟悉的CPU 的运作一样不停的传递和 执行命令。它们是跳动跃进式的连接方式。每一个神精元都有我们的记忆贮存。 人年纪大的时候呢,一些神精元的连接系统老化产生故障,所以就容易忘记掉过 去的一些事情。”“你的意思是说我已经很老了吗?”我问道。“当然你还很年 轻,但是人在突然间受到强烈的刺激或是受到脑外伤时也会出现神精元的断接现 象,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失忆症。”黄医生向我解释道。我又问:“那么我是属于 哪一种子呢?”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在我身旁一直不作声的安静说道:“这要从孙藜说起了,如果是你真的不记 得的话。”我努力的试图从我在电脑中看到这个名字的时间开始向前不断搜索可 依然一无所获。安静道:“孙藜,你的大学同学,你的前妻。你们一起生活了三 年。可她走了,去了美国,这对你的打击很大,因为你的确很在乎她。之后呢, 你认识了我,和我来到了这个城市,建立了我们的家。本来我觉得这种平淡的日 子会一直进行下去可谁知你发现了这个。”安静递过一份报纸)上面写着据美联 社报道:“加州发生一起重大的交通惨剧,一辆大客在通过铁道口时与火车相撞, 有三十二人当场死亡,其中有三名中国留学生。下面是三位中国留学生的照片。 在里面我发现了她。 “我为什么会一点也不记得呢?”我问道。安静没理我继续说:“我知道你 还是很爱她并没有忘记过去。所以你的情绪在那几天非常的低落。于是我们去郊 外的桃林去野游,可是在回来的路上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你也遇到了车祸。” “我?”我奇怪的看着安静:“我遇到了车祸?你是说我在车祸后丧失了部 分记忆?”张医生接过去说:“是的可以这么说,但是这个并不严重的脑外伤却 给你带来了比较严重的后果,就是丧失了部分记忆,而且还出现了部分幻觉,幻 听,幻视等等。” 安静看了看我说:“你还算是幸运,可是李明飞他……”“李明飞?他怎么 了我听说他遇到车祸了难到是和我一起?”安静点点头:“是的,那天李明飞、 吴丽丽、张波、李青、王勇、何梅还有我们俩一起去桃林野游。回来的路上,我 去为你买饮料,你却莫名奇妙的向路中央走去,一辆卡车飞驰而来,李明飞跑过 去将你一推,你斜着被车带了出去,可他当时就……”安静的眼圈微红。 “为什么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呢?”我低头喃喃自语着。黄医生站起来拍 了拍我的肩:“我建议你应该入院治疗,你的症状并不算严重,经过治疗你很快 就会恢复的。我点了点头。 经过两个月的治疗我的情绪稳定了很多。黄医生来看我:“小林,你的病情 好多了,精神状态很好,这样下去,很快就可以出院了。”我点了点头。“安静 来看过你几次,我怕引起你的情绪波动,没让她来看你。这回她让我把这个交给 你。”我伸手从黄医生手里接过一个纸包。 纸包打开了,天!是桃花全是桃花。不用查我也知道一定是一千零一片。我 将花瓣向空中撒去,花瓣一片,两片的落下。花瓣在空中旋舞着轻盈得有如无数 飞舞的精灵我和她在林中追逐着有如一双翩翩起舞的凤蝶,我望着她的眼睛,那 里面充满了柔情。那张美丽的脸在我的记忆中越来越清晰逐渐由苍白转为润色那 是安静。 这几年我们生活在一起也许日子过得有些太平淡了,平淡了我们的激情,出 现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我为什么要追逐那些遥不可及的虚幻而忽略了身边的那段 真情呢?是她在我最空虚的时刻出现在我的视野,在我最孤寂的时刻安慰着我, 我们一起经历的一点一滴又重新浮出水面出现在我眼前。 阳光懒散的照在我的脸上,微风拂过让人觉得痒痒的。一片白云浮来,带来 一阵清凉,转瞬即逝。我缓缓的睁开双眼,在大门边出现了一个美丽的影子在向 我招唤,不是影子,是真实的,绝对真实的是安静 我笑了,张开双臂奔过去,一切时间、空间在那一瞬静止了,有如被熔岩固 化的庞贝,哪怕是一万年。 一双影子在我背后轻轻划过,我用余光扫去一身黑色的西装,另外一个有一 张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