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大漠 作者:筑巢的猴子 喘不过气来,身体被袭来的热浪灼痛。 看不见火光,眼前只是浓浓的白色雾状气体升腾。 潜意识里告戒自己一种危机正在向自己逼近,生存的本能使瞰红尘惊觉地从毛 皮褥子上跳了起来,脚上立刻传来刺骨的疼痛,脚下的土地已经象熔岩一样的炎热, 他大骇的跳上了毛皮褥子。却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他发现居住的蒙古包四周围正 在无声无息地向上卷起。使他看到了帐篷外面的景象帐篷外面的草场不见了,替代 草场的是白森森的沙漠,大群的牛羊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皮毛转眼间消失,奔 跑中裸露的血肉之躯瞬间被白骨所替代、散落地面、粉碎成沙“啊!啊”瞰红尘鬼 使神差地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吼叫,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的拍打自己的额头: “天啊,这是怎么了?我的万能的上帝呀,这是怎么了呀?!” 话音未落,只觉得头顶被什么东西砸中,伸手一抓又是一阵刺骨的痛,手臂猛 地一抖,头顶的东西被顺手扯落地面,这回他看清楚了,是帐篷蓬顶的蓬布呀!只 有一米左右的蓬布砸落在了自己的头顶:不,不是卷曲成的这个样子,是在燃烧、 看不见火光的燃烧、是在融化呀! 一连串的惊变总算使瞰红尘明白了:“失火了白色的火焰看不见的火焰。”这 时的他已经顾不上害怕了,求生的欲望反而使他镇静下来,连忙爬到皮褥子上,因 为头顶的空气已经稀薄,已快使他窒息。慌乱地拉开旁边的衣橱,将过冬时才穿的 厚皮衣、皮裤、皮靴匆忙的穿在了身上,然后拉起皮褥的一角一骨碌也裹在了身上, 接着匍匐着身子凑向水缸,将缸中的水一股脑地向自己的身上从头到脚泼去。 泼完了,总算觉得有了一些凉意,头脑也清醒起来。于是立刻奔向帐外。 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出来的了,这时的帐篷已经燃烧的只剩下一副框架了。随着 他刚刚跑出帐篷,框架也跟着轰地倒塌,顾不上害怕也顾不上想别的了,他从蒙着 脸的指缝中向四外打量:除了眼前祭神的旗杆和几只仅存的奄奄待毙的牛羊外,自 己的四周围全被蒙蒙的白色浓雾一样的火焰包围。他绝望了:草场没了被诅咒的大 地燃烧的大漠想到这里身子一软,慢慢地瘫倒在熔岩一样灼热的土地上。 再一次苏醒过来,瞰红尘发现四周围的热度已经消减,可是身体还是抵受不住 身下传来的热的烧灼,低眼看去,外身包裹的皮褥子的水份已经被蒸发诒尽,靠近 地面部分的毛皮已经开始扭曲融化。他又一次“啊”地大叫一声,飞快地扔掉了皮 褥子站起身来,盲目地奔跑起来。 不知道奔跑了多久,神志已经开始模糊,内心的一丝灵光却仍然支撑着他的意 念并且一遍又一遍的祈祷:“万能的上帝呀仁慈的上帝,救救你的仆人吧!让我走 出这燃烧的大漠,让我远离这被诅咒的大地吧!” 风~~~~~~一丝凉风~~~~~~~~却无疑胜过浩瀚大海中的那棵救命草。瞰红尘被这 一丝凉风吹的神志立刻清醒,他猛地挺直了身躯,极目远眺,隐约看到了不远处白 色世界的中央出现了一条弯曲蜿蜒的绿草地和更远处辽阔的草原、湛蓝的天空。看 到这些,他惊喜极了,用尽仅存的余力拼命地奔向那片绿色那片生命中的奇迹。 大都帝国的几位首领这几天有些烦恼,烦恼的原因很简单:在他们这个自诩为 高度民主、高度文明的城市里竟然出现了一个神经病、一个疯子。 首领们所说的疯子当然就是瞰红尘了。 劫后余生的瞰红尘自从来到了大都帝国后就整日奔走相告向这里的人们诉说自 己的遭遇。对于他的诉说,有的人表示同情;有的人表示怀疑;有的人好象听天书 一样为了找到平日所没有的平淡生活中的那丝乐趣;有的人不置可否认为事不关己 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即使这样,这些人还是要听“一个疯子”的诉说,因为他们都是有学识、有教 养的人,因为他们都是帝国里出类拔萃的精英。 有教养的人当然就是君子;是君子当然就不能做出小人行径。 虽然这些人有些时候也有过迷惑:“在我们这么高度文明、高度民主的上层社 会里,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衣帽不整、形象不雅的怪物?”可是想归想,还是 没有人忍心上谏要求帝国大都的首领们赶出这个可怜的流浪汉。 大都帝国的子民们虽然有过各种各样的想法,却都对瞰红尘构不成威胁。但是 首领们的想法却只有一个,只是这一个想法就改变了瞰红尘以后的命运:“查清这 个疯子的来龙去脉,最好用个瞒天过海的办法把这个疯子驱逐出大都免得他有伤风 化、妖言惑众。” 这天下午帝国大厅里召开了一次紧急圆桌会议为了他们眼中的疯子为了一个名 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为了研究下一步的对策该怎么办?真是破天荒地一次史无前例的 会议。 首先首领西道里清了清喉咙,慢声细语的发表了他的开台词:“各位 臣工, 今天、决定召集你们 共同探讨一件事情一件小事情,这件事情表面看起来虽然很 小,却在我们大都这个平静的世界里引起了波动、引起了议论,相信各位也都有耳 闻或目睹了这几天我听说我们大都竟然有了不速之客,出现了一个用嘴说话并且满 嘴荒唐言的疯子。咝疯子呀!不敢想象、怎么得了,各位议议吧!” 话音刚落,心急口快的军机大臣西布鲁接过了话题:“是呀!尊敬的大都陛下, 这件事情老臣也听说了,并在今天上午讯问了那日职守城门的城官为什么允许这么 一个有伤教化的疯子进入我们大都,可是城官说那天看见那个疯子时奇怪的很,那 个疯子本身全是皮毛就已经很可怕,可是所有看护城门的斗士都清楚的看到了一个 更奇怪的现象,当时那个疯子的头顶一圈黄光护体,黄光外竟是一柱冲天高耸的黑 气,直达天庭,他们当时都吓坏了,所以也没有加以阻拦任凭那个疯子冲入了大都。” “尊敬的大都陛下,老臣也听说了此事。”掌管吏部的重臣素有“双眼通”美 名的西朝众接过西布鲁的话补充说到:“并为了查清此事亲自去观察过那个不速之 客,可是事实并非布鲁军机所说的那样,那个人头顶既无黄光又无冲天黑气。样子 平常的很,只是比我们大都的子民们多了份焦虑、多了份怨气。据老夫观察及事后 查阅史料记载,那个人浑身的皮毛也非怪异,只是史记中所说的服装的一种,大概 应该算是尚且没有被我们教化的一个部落人种吧!老臣相信自己的眼光,听那个人 的言谈也是有板有理,所以老臣认为,不应该用疯子的字眼来定义那个异化之民,” “恩。”大都首领西道里点了点头:“各位臣工说的都有道理,可是,我要听 的不是这些,你们还是议议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吧!” “陛下,老臣认为老臣有失职之处,第一不该放任那个疯子进入我们大都;第 二不该置那个疯子妖言惑众鼓惑人心于不管。所以我认为当务之急就是把那个疯子 立刻处已绞刑。”西布鲁慷慨陈词。 “陛下,万万不可如此,老臣对布鲁军机的看法有异议。”西朝众据理力争: “老臣认为我大都的绞刑令已废弃几百年之久,万不可再为一个方外之民开死刑先 河。” “不用死刑也可以,那么立刻将他驱赶出大都总可以吧!” “这种说法也不妥,布鲁军机有些急功近利了吧?如照你之说真把那个人赶出 大都,对我们的平等是一种赎渎,恐怕会引起城内臣民的不满,现在这个人在我们 大都已经是家喻户晓,如果真的突然消失,子民们问起此事我们该如何应对呀?”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该怎么办?怎么总与我唱对台戏。”西布鲁有些 愤怒了,开始质问西朝众。 “非也非也。”西朝众露出狡咭的一笑,仍不气不愠地说“布鲁军机误会了, 呵呵,我怎么舍得与你唱对台戏呢!我嘛,我认为” “好了好了,别争了。”首领西道里对这文武大臣的争辩似乎早已习惯成自然, 露出了一丝无可奈何的神色:“两位臣工,莫在为一己之力而各动心机了。还是说 说当务之急的事吧!” 说完,好象很疲倦的样子对一直默默不语的大都军师西归仁说到:“归仁臣工, 别作壁上观了,你也议议吧!” “好吧陛下,臣也正好想向您阐明看法呢。”西归仁用手捋了一下自己的山羊 胡,仿佛刚才一直在深思熟虑的样子,然后冲大都首领双手抱拳:“陛下,这件事 情臣认为很蹊跷。据臣所知正如布鲁军机所言,那个疯子进入大都时确实是头顶黄 光护体,背后有一柱冲天黑气。然而朝重相辅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个人进入大都后 竟然看似真的平凡及了,护体黄光与黑气都不见了。这也正是臣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是什么原因会使他入城前与入城后判若两人呢?大家都知道,如果这个疯子真属邪 魔之流,那么是绝对不能穿越城门口按放的钛子光波监控网的。况且他入城后也没 有什么不良动机,只是逢人便说什么什么类似草原变大漠了、大漠受诅咒了、白色 火焰了等等匪夷所思的话,并且条理还算清晰。所以臣可以断言,该人定非什么妖 类,应该属于与我们同宗的人类的一种,只是尚没有被教化,比我们大都人类进化 的晚上几千年吧!” “恩,有些道理。”西道里额首点了点头,接着对西归仁挥了一下手:“继续, 呵。” 西归仁听到首领的赞许,面露得意之色,用眼光环顾了西布鲁与西朝仁一下, 声音提高了几分:“既然他属于与我们同宗的人类,我们就不应该用酷刑绞杀他, 也不能将他驱赶出大都。当然,对于他的口无遮拦我们也不能置之不理的,如果长 此以往下去,对我们的形象是一个损害,我们的子民也会增加危机感,那么对我们 的统治是极其不利的。所以说,即使真的想驱赶他出城也得想一个完全之策,免得 引起臣民的骚动就事与愿违了。” “那么你有什么良策呢?”首领催促他。 “我想,最好的办法就是由我们大都府的人出面安抚他,把他接进府来。这样 既显示了我们的礼遇有加,又可堵住下面臣民的嘴免得引起猜疑。然后,我们用光 导视播把接见他时的盛况转播给城内的所有臣民,并承诺替他去查清草原变大漠、 白色火焰的真相。然后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带上他探察他所说事情的真伪。如果真是 真实的,我们大都也确实有必要查证一番;可是如果他说的全是谎言,我们就用碟 旋式飞行器送他远离大都,回来后臣民们如果问起,就编个借口说他回到了草原。 这样,既显示了我们大都的怀柔政策,也可平抚臣民的惘策猜疑,臣以为如此做法 尚无愧为两全其美妙策。” “好,有见地,准奏。”首领西道里神色恢复了几分,雍容高贵的气质益发流 露,声音也欢畅起来:“朝重相辅负责接待,布鲁军机率灭寰卫队执行任务,散会, 呵呵。” 大都内几天内充满了空前的盛况。 瞰红尘也终于如愿已偿地受到了最隆重的接待。换上了大都服装的他现在形象 已改变,除了眉宇间的愁容外几乎和大都的臣民没有什么区别。他的慷慨陈辞的血 泪诉说通过众多听知先的传媒传播到了大都内所有臣民的耳中,人们渐渐地改变了 对他的看法,也不在叫他疯子而称他朋友了。 朋友与疯子的界限竟然是这么的模糊? 人类的思维程序竟然是这样的难以界定! 人们都在交相盛赞大都首领的功德无量;人们呼声高涨地要求查证瞰红尘所说 的真伪;唯一的遗憾是没有文字记载下这一次事情的始末,文字经过了电脑时代、 基因时代、感知时代的演变已经退化,现在的大都人依靠的全是光导凝音技术在大 脑中形成印象,作为沟通交流的工具。 当瞰红尘连接几天成为了大都内万人注目的焦点后,大都首领终于满足了预期 的效果,通过听知先们向大都所有子民发表了规模宏大的一次讲话:“所有大都的 子民们,相信大家现在都已经知道了我们大都的新客人的来历与遭遇,他也是与我 们具有相同血缘的人种,只是处身时代与我们相隔、风俗习惯尚未达到我们大都时 代的水准,并非许多子民们顾虑的邪魔之道侵入了我们大都,大家尽可以放心了。 我们帝国大都的防御设施是目前地球上最先进的,绝对是固若金汤的,任何外域邪 魔都不能对我们构成丝毫威胁的。” 说到这里,他的话音停了下来,当听到数以万计的大都子民一起高呼“大都千 秋,首领千秋”的呼声反馈回自己的大脑后,脸上露出了更甜美的笑容:“虽然我 们的客人瞰红尘不属于我们大都子民的一份子,但是现在他来了,他进入了我们的 大都城内,也说明了他与我们大都有着很深的源源。所以我们决定帮助他查明他到 底遭遇了什么变故,匡扶正义是我们大都帝国的原则,统一地球是我们的目标,我 们决不允许任何邪魔侵占我们的土地;我们决不能容许我们的同类人种遭受邪魔的 杀戮与欺凌。现在,就由我们大都内最优秀的斗士军机大臣西布鲁亲自率领灭寰卫 队的斗士们立刻奔赴那燃烧的大漠,所有臣民共同用心祈祷送他们出发吧!我们共 同期待斗士们凯旋的讯息。” 话音刚落,大都帝国内立刻光波交汇,冉冉上升,在大都城的上空共鸣,形成 了一个蔚为壮观的音波光环“大都千秋、斗士凯旋。” 瞰红尘的愿望终于快实现了,通过他的努力与游说,使大都帝国的首领与臣民 们与他达成了共识,大家群情激奋、同仇敌忾,在他认为通过大都斗士的帮助,一 定会为他的草原、他的部落讨还公道,消除那燃烧白色火焰的大漠,还给他蓝天、 绿地、牛羊随着他与西布鲁及斗士们跨入碟旋式飞行器的一刹那,他觉得身上立刻 燥热起来,于是不安分地开始抓扯掉身上大部分首领赐予的衣裳,肌肉块一块块的 暴起、扭曲。就在碟旋式飞行器驶离大都帝国的一瞬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的 头顶又出现了黄色光环,光环的四外弥漫了厚中的黑气,黑气旋转翻滚,试图冲破 黄色光环的护卫,进入瞰红尘的身体。 看到这惊奇的一幕,灭寰卫队的斗士们都惊恐及了,有几个人拼命地用手去驱 逐瞰红尘头顶的黑气。可是手过处如空无一物,黑气似幻景般仍然对黄色光环用力 的挤压。 灭寰卫队最年轻的斗士西漠视气坏了,面对黑气发出了一句愤怒的漫骂:“妈 的,什么鬼东西?看老子用正义罡大法修理你。” 话音刚落,西漠视立刻大叫一声,好象经受了莫大的痛苦,然后也顾不上施法 了,手忙脚乱地在身上各处拍打起来。 看到西漠视的模样,瞰红尘好象又回到了自己在草场所经历的一幕,惊恐的大 叫:“火!白火,他着火了,快往他身上淋水。” 而就在其他斗士闻声寻找水源的时候,西漠视转眼间身上的衣服已经融化诒尽, 露出了血红血红的肌肉,再也忍受不住躯体的疼痛,大叫一声纵身一越冲出飞行器 的光环防护装置,拖着凄厉的惨叫声消失了踪迹。 此时此刻,飞行器内除了瞰红尘与西布鲁还能保持镇定外,其余的人都吓呆了, 怔怔地面面相觑。 首先还是西布鲁打破了寂静,他缓缓地说:“镇定,大家镇定,我们都不知道 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但是,我深信我们的首领会告诉我们答案 的,只有我们的首领才是地球上最有力的统治者。” 说完,他默默地低下头,用右手掰开了左手大拇指指甲,立刻从他的指甲处透 射出一束光柱,凝聚成首领西道里的模样。只见西道里好似冥冥苦思的样子,沉吟 了一下猛地抬起头,眼角挂着几滴泪花:“布鲁军机,灭寰卫队的斗士们,刚才发 生的一切我都看到了。从而也证实了我们的客人瞰红尘所说的真实性,确实有火焰 发生在你们飞行器,传回的数据显示刚才小斗士西漠视身上的热量竟然达到了上千 度。虽然我们现在还无法知道是什么原因使他突然燃烧,但是我们的超智能数据库 会告诉我们答案的。对于西漠视斗士的捐躯我们表示莫大的伤痛,以我本人分析他 的自燃第一点可能是由于他要用正义罡大法因而触怒了什么我们目前尚无法估测的 外界因素;第二点就是他受到了什么诅咒,内心的妒火使他在诅咒的力量下燃烧。 所以,我要告诉你们在尚为查清白色火焰的根源之前先不要轻动武力,也不要妄升 妒火无端漫骂而招来无妄之灾降临。好了,继续抖擞精神吧!大都千秋,祝你们凯 旋归来。” 然后头像渐渐淡化,最后消失在了冥冥的空间。西布鲁干咳一声,音波传入了 飞行器内所有斗士的耳中:“斗士们,首领的话你们都听到了,从现在起我宣布, 第一不许轻动武力;第二不许妄动无名之火。即使我们遇到任何奇怪的现象,都要 保持处惊不乱,更不许用污言秽语漫骂。在分清敌我后听从我的指挥。根据目前情 况看来,这次行动是我们大都斗士最艰巨的一次行动,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大都 千秋!首领千秋!!” 虽然他的话铿锵有力,斗士们也回应高呼:“大都千秋,首领千秋!”但是回 应过后的飞行器内却陷入了死一样的静里,因为突如其来的事情使他们觉得诡异, 每个斗士的心头都罩上了一层阴影死亡的阴影。 盏茶功夫后,瞰红尘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叫唤回了飞行器内所有斗士的思绪: “看到了,看到了,就是前面,就是那里。我的家!我的草场!完了,现在全没了。” 大家顺着他的目光向前方看去,果然看见了前方几十里的地方出现了无边的白 色大漠。大漠上方仍然是白茫茫的雾壮火焰,与天空的云朵连接到一起,浑然一座 白色的屏障,使人错以为到了天的尽头。 西中坚斗士看到这里不相信地嘟囔了一句:“分明就是大漠呀,怎么会是你的 家?这寸草不生的地方怎么会是你的家?” 听到西中坚置疑,瞰红尘急忙解释:“真的呀!真的是呀!你们为什么不相信? 这里原本就是草原呀,有大群的牛羊的,我曾经真的在这里居住呀!” “好了好了,别吵了。”西布鲁制止住了两个人的争辩,回头命令西牙侣斗士 :“目标前方沙漠,靠近前后降落。” “收到,布鲁军机,西牙侣立刻照办。”西牙侣司器手立刻回答,然后径直向 前方飞去。 突然,西牙侣又是一声惊呼:“哎呀不好,报告布鲁军机,飞行器好象出故障 了,仪表显示均是正常飞行,可是前方能见物位置却一直不变。” “不可能。怎么可能?”西布鲁用左手无名指遥探前方一个沙丘的距离,立刻 也是神色大变:“凝固时空?时光停滞?天呀!是什么力量这么强大?” 听到西布鲁这么说,飞行器内的斗士们都慌做一团,纷纷整理随身杀伤性战斗 武器,准备冲出飞行器。 “镇定,镇定。”西布鲁又是一声大喝,光波刺得斗士们耳根生痛,心神也俱 都一凛,恢复了平静。 西布鲁又朝瞰红尘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厉声发问:“前面真的是你的家园? 前面真的曾经是草场?” 看到西布鲁怀疑的目光,瞰红尘扑身跪倒飞行器上,头顶的黄色光环更炙: “作为上帝的仆人,我对上帝发誓,如果我真的撒了谎欺骗了你们,那么就叫我立 刻葬身沙漠,也变成前面沙漠里的一粒沙硕。” “好吧,我们相信你所说的真实性了。你起来吧!”西布鲁语音沉重地说道, 面色看上去也苍老了很多,一边扶起瞰红尘一边对西牙侣吩咐:“立刻降落飞行器。” “报示布鲁军机,飞行器不动了,无法降落了。”西牙侣急的头上冒出了汗珠。 “无法降落?唉!全体斗士,立刻准备飞行翼,我们降落下去,目标前方沙漠 中的那一小块绿地,下去后到那里汇合。” “遵命,布鲁军机。”所有斗士收拾停当,开始准备降落。 接到了降落命令后,瞰红尘与所有斗士们鱼贯而出。可是刚刚跳出飞行器,还 未等飞行翼张开翅膀,立刻都好象落在了斜面的陡壁上。 也只能说好象,因为目光中根本看不见任何物质的存在。 于是一个接一个在斜滑的弧形面上飞快地下坠、下坠。吓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大 叫起来,声音拖着凄厉的尾音在十万米的高空交汇撞击,形成了一个小的光波环。 终于,随着下降速度的的加快飞行翼的翼膀一个接着一个相继打开,使这些斗 士们一个个惊奇及了。翼膀减缓了他们下降的速度,就好象在高空漫步一样,挨个 从看不见的斜滑平面走了下来走到了地面走到了沙漠外缘的草地。 没有雀跃、没有欢呼。虽然灭寰卫队的五个人与瞰红尘都平安地落到了地面, 但是谁都没有说一句话,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用眼光交流着此时此刻内心的悸 动,每个人都有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这个时候,四周寂静及了,仿佛时光也因 此停滞,只隐约听到其他几个人心脏剧烈的跳动声。最后还是西布鲁首先打破了这 份沉静,将手臂慢慢抬起来遥举向天空,食指与中指伸成V 字型,作了一个奇怪的 动作。看到他这个举动,其他四名灭寰卫队的斗士也模仿他的动作将手臂举起,于 是五个人的手臂分别激射出五种不同颜色的光波,在上空冉冉升腾后汇聚在一起, 形成了一个五彩的光波层,也就在这个时候,瞰红尘觉得耳谷震鸣,清楚的听到了 五个人的共鸣:“万能宇宙主宰法佑。” 对于这句话,瞰红尘虽然不太明白,但却知道这是斗士们祈祷神灵护佑的一种 方法。于是也双手合十向天膜拜,然后跪倒在草地上,口中念起了观音心咒:“难 无佛,难无法,难无僧,难无救苦救难灵感观世音菩萨,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急 中急,迦须律,剔中有律,驮阿婆珈柯。” 礼拜完毕,布鲁军机二目射出精光,声音也洪亮起来:“斗士们,我们是大都 的勇士、大都的精英,我们用我们的智慧与能力平复过太多的战乱,现在,又一次 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随着我前进吧!”说完回转身向身后的沙漠走去,接着他的 话音,其他几个斗士也跟着他鱼贯奔向白色的沙漠。 谁知,却事与愿违,西布鲁才走几步,却被后面跟上的斗士们闯在了身上。 斗士们撞在了西布鲁的身上原因很简单:一是西布鲁停止了脚步;二是斗士们 走的太快了。 可是,西布鲁的脚步并没有停止,后面的斗士们也步调一致地跟西布鲁走的一 样快慢。 原来西布鲁遇到了阻隔,无法前进了。脚步虽在迈动,从远处看却好象在原地 踏步。眼看在前进一步就是白色大漠,却怎么也跨不过去。大漠的边缘好似有一个 透明的罩子,就象碟旋式飞行器无法飞入大漠上空一样阻隔住了西布鲁和其余灭寰 卫士的进入。 被撞后西布鲁略有察觉,立刻又用左手无名指指向大漠,却象触电一样将指头 缩回,发出了一声惊呼:“呀!怎么这样热?” 接着虎目圆睁又是一声大喝:“斗士们,大漠看来不欢迎我们进入,我们准备 战斗吧!所有人运用玄冰罡法护体,跟随我准备进入大漠。”其他几个斗士闻声立 刻用双手的大拇指与食指围成一个圆圈形状,圆圈内立刻出现了玄冰一样的冷气, 然后由头顶向脚下罩去。施法完毕,西布鲁又在瞰红尘的头上依样施法。最后左右 中指往沙漠的方向划了一个大圆圈,双臂猛推,口中大喝一声:“破光铲。” 随着声音,大漠的防护罩立刻出现了一个圆形的裂痕,好象被大力从里面猛地 推出了一个桌面,猛地向外一鼓,然后散落地面成为了一片白色的沙硕。接着一鼓 热浪向西布鲁等人及外面的草地袭来,狂猛的热浪里夹杂着数不清的漫骂与诅咒、 哀怨与哭泣、纵情与狂笑。扑落地面的草地后立刻消失,后面的热浪却继续向爆炸 的原子弹一样从洞口鼓出,形成了一个“白洞”具有超级热能与诅咒的白洞。 看到沙漠的缺口被打开,西布鲁领先举步向洞口内走去,可是刚刚迈进“白洞” 一支脚,却身不由己的退回。 不是他想退缩;而是他不能不退缩;更确切说他是被强迫地吹了回来。“白洞” 内热浪的劲力吹回了他的身体,并吹融了他护体的玄冰罡法,融化掉了他伸入白洞 的那支脚。 西布鲁“啊”地大叫一声后滚倒在地,连忙用左手无名指斩断了正在向上蔓延 融化的那条腿。然后失去了镇定与理智地用手指向白洞喝骂:“该死的魔鬼,老子 与你拼了,老子与你势不两立。” 刚刚喝骂完,又是一声大叫,双手漫无目的的在身上拍打起来。原来白色火焰 竟然莫名其妙的在他身上燃烧起来。瞬间他整个人由肉体变成了骨架,由骨架变成 了一堆沙硕散落地面。“白洞”向外一鼓,把这堆沙硕拢入了自己的防护罩,防护 范围又加大了一圈,然后合拢了喷发热浪的洞口。 诡异的变化使在场的几个人都惊呆了。当看到白洞合拢后西牙侣才忘情地大叫 一声:“布鲁军机!”然后纵身向白洞扑去,试图想拉回西布鲁,却“蓬”地一声 撞在了软绵绵的洞口上,洞口向内一凹,接着猛地一鼓,将西牙侣弹回了原来的草 地。 一向不善言谈的灭寰卫队小队长西默缄默默走上前扶起了西牙侣,从内心蹦出 了几个字:“节哀顺变,现在不是我们难过的时候。” 西牙侣泪水汩汩而下,捶胸顿足的说:“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西漠视走 了、布鲁军机走了,我们该怎么办呀?”说完,懈力的瘫倒在了草地上。 另外两个斗士西中坚、西向佛也焦急的说:“队长,我们该怎么办呀?请你指 示。” 西默缄无力的垂下了头:“我们失败了,请示首领吧!”说完,也用右手将左 手大拇指一掰,现出光柱凝聚成首领西道里的模样。 大家只见西道里正端坐在龙椅上,头低垂着,双手插在头发里一付痛苦的样子。 大约一分钟后,才费力的抬起头:“斗士们,你们辛苦了。发生的一切我都看到了, 为了探察白色火焰的根源,我们已经丧失了大都内两名最优秀的斗士。因此也使我 明白了一点道理我们并不是地球上最强大的人种,大漠的力量是莫测的、可怕的, 他们是我们未可测知的最可怕的敌人。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之中再有任何人受到伤害 了。你们回来吧!希望你们都能够平安回来。” “不,首领, 我们不能放弃呀!放弃是懦弱的表现,不查出根源难道你今后 能安生吗?”瞰红尘看到首领决定放弃追查白色火焰的根源,忘乎所以的大声疾呼。 首领听到瞰红尘这样说,面容上也露出了一丝怒容:“不放弃怎么办?都怪你, 没有你我们不会失去两名精英卫士的。” “尊敬的大都首领,我们部落有一句古话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说的 是做人要有正义、讲原则,不能委曲求全地苟活一生。况且我想起来我当初逃离大 漠时曾在大漠里走过一条弯曲的草地,说明大漠也不是没有漏洞的。您为什么不叫 我们再试一次呢?“ “是呀,首领陛下。这位瞰朋友说的有道理,即使我们这样回去了也会良心不 安的。您在给我们一次机会叫我们探察一次吧!否则大漠的可怕将永远成为我们大 都帝国的最大威胁。”西牙侣附和瞰红尘的话也向首领请命。 西中坚、西向佛听到这里,也表示支持他们的说法:“首领陛下,他们说的对, 我们宁可在这里战死也不想没有脸面的回去面对大都的臣民,我们没有失败过,回 去是我们最大的可耻呀!” 西道里似乎为几位斗士的言辞所动,目光盯向队长西默缄:“队长,你的意思 呢?” 西默缄向队长行了个敬目礼,言语还是那么干脆:“我绝对服从首领陛下的命 令。” “好吧!我同意你们再试一次。”首领西道里语重心长的说:“但是,你们要 牢记一点无论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都不要妄动心火,更不要轻易漫骂。通过前两 位斗士的捐躯我发现他们都是在心火过激、秽语咒骂后引发无名火焰的。所以,我 推测他们或许是因为咒骂而招致火焰燃身的。另外一点就是,通过超智能数据库检 索,远古时代曾经有关于五行变化的学说,学说里有一变化叫‘水能克火’,你们 在必要时候可以实验其真伪性。好了,只能告诉你们这些了,关键还要靠你们自己 的智慧揭开谜团了。大都千秋,祝你们凯旋!” “大都千秋!首领千秋!”几个斗士异口同声,脸上充满了视死如归的凛然气 色。目送着首领图象逐渐隐去。 经过了几个时辰的查找,四位斗士终于跟随着瞰红尘寻找到了他当初逃出大漠 时的那条草地。 这时蜿蜒漫伸的草地已与瞰红尘当初逃离时有所不同。草地的两边触目可见不 着边际的沙漠,沙漠的透明屏障直达云霄。走入草地,绿草的清香芬芳沁人肺腑。 抬头可见一条窄窄的天空,人走在草地上仿佛行进在现实中群崖峭壁的一线天石缝 中,唯一的区别是一线天两边是石崖,而这里两边是透明的白色气体屏障。 几个人谁也无暇顾及是什么原因使这条草地成为通往大漠深处曲径通幽的路线 了;几个人都忽略了为什么走在草地上丝毫感受不到旁边大漠燃烧火焰的热度;这 一条窄窄的草地为什么没有被沙漠里白色的火焰侵蚀吞没占据呢? 走啊走,终于走到了草地的尽头,并且能够清楚的看清楚前方几百米处挺立的 祭神旗杆和旗杆下面方圆几十米的草地、牛羊了。瞰红尘喜出望外,总算又回到了 阔别以久的家乡了。但是却再也走不动了,因为前面的路已被白色沙漠占据,形成 了浑然一体的屏障阻隔瞰红尘他们到达旗杆下面的绿草地。眼看着只能与里面的草 地隔屏相望,瞰红尘绝望地坐在了草地的尽头。 西牙侣这时也没有了斗志,面对眼前的屏障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神色。 西中坚悻悻的拍打自己的额头,喃喃自语:“莫非我们还是要这样无功而返吗?” 西向佛却满脸的不服气:“为什么前方仍有绿草地?我们要想办法到达那里。” 西默缄沉思了一下,语言还是那么简练:“有个办法可试。我用破光铲削开通 道;西中坚、西向佛左右两边用极地寒冰加上上古凝玄封锁热浪外侵;西牙侣引天 河之水冲开通道内的火焰。估计热浪冲破我们的法力需要15秒钟,也就是说我们只 有15秒钟冲过前面这块屏障。好了,准备吧!” 听了西默缄的话,西牙侣、西中坚、西向佛重新振作起来,按前后位置分别站 好后,只听西默缄一声令下,立刻各运法力奋力向前冲去。 说时迟那时快,瞬间,草地尽头的屏障被西默缄的破光铲辟开了两条直刷刷直 达天庭的平行线,缺口缝隙的热浪刚往外一鼓立刻被西中坚、西向佛二人从左右飞 快地用极地寒冰添满缝隙,然后施用上古凝玄大法将寒冰凝固加厚。接着西牙侣引 来天河之水冲向前面那条被隔离的白色通道,只见白色屏障刷地萎缩散落地面成了 冒着热气的沙砾,又立刻被天河之水冲得无影无踪了。地面上现出了原本的绿草地, 于是几个人争先恐后的向前扑去。 这是一场较量;人与魔的较量;生与死的较量;智慧与胆识的较量;天道与运 气的较量;几个人刚冲入通道内一半内,后面尽头处的极地寒冰已经开始融化,于 是他们听到了后面传来的鬼哭狼嚎的诅咒与咒骂越来越近;于是他们感受到了后面 传来的热量愈发强大。热的他们勉强忍受,热的他们接近窒息的边缘。却谁也没有 时间去顾及这些;却谁也没有时间回头去看一眼;只是舍生忘死地向前冲、继续向 前冲,因为他们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处境:只有冲入前面真正的绿草地,或许还能 有一线生机。否则稍慢1 秒、不、或许1 微秒的时间都随时有可能被追赶的热浪吞 没,成为大漠里新的冤魂。 就这样,几个人在前面拼命的跑,热浪夹杂着诅咒在后面飞快地逼近,形成了 一个蔚为壮观的场面。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随着五声扑通通的跌倒声,瞰红尘与四个斗 士总算扑入了前面的绿草地,对于他们几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草地内的牛羊吓的龟 缩在一隅。“哞""咩" 地叫个不停,后面的热浪也在他们跌到的一瞬间试图冲入草 地内吞噬他们,却只冲到草地的边缘立刻被一圈黄光圈阻挡。只好飞快地收拢结成 新的屏障,把几个人围在了草场之内。 仿佛一场噩梦,噩梦醒来的时候一切都静了下来。 每个人都清楚地知道:决不是噩梦!因为他们都已经涉足在耸立祭神旗杆的草 场。 好久好久,五个人的手情不自禁地相互拉持、相握。用手心的余热告诉别人自 己的存在,却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懒得先说出一个字。此时此刻的他们,大脑异常 的空白、空灵。仿佛他们都已经停止了思维的运行 草地内的牛羊在他们几个人刚才扑入的一刹那虽然惊慌失措的叫个不停,却在 外面屏障封闭的一瞬间也都停止了叫声,惊腭地观察着这几个不速之客。终于他们 认出了瞰红尘,于是怵懦地凑向前来停在瞰红尘的身前,开始忘情地舔去瞰红尘头 上、脸上、身上、手上、脚上的灰尘这个时代的牛羊都已经具备了象我们现代人一 样的情感与思维,令人们不得不叹服进化论的神奇、造物主的伟大!只是唯一的遗 憾是他们还不能够讲人类的语言,无法用语言与人类进行沟通。 随着牛羊的舔,瞰红尘逐渐恢复了知觉,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忘情地搂住 了一头羊的脖子,就象搂住了失散已久的亲人、恋人一样喜极而泣,口中喃喃自语 :“我的家园、我的草场、我的牛羊啊!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他的声音虽小,却在这圆桶一样密封的空间翁翁回响,也因此找回了西默缄几 个斗士的思维,他们相互拉着手坐了起来。当看到瞰红尘与牛羊相亲相偎的场面后, 都激动起来。用眼光交流了各自的思想,谁也不想打破这份谧静、动人的场面。 突然,一头黄牛用嘴轻轻地扯住了瞰红尘的手臂,不安分地跺脚,并拉动瞰红 尘站了起来。瞰红尘顺从地站了起来,用另一只手抚摩着大黄牛,轻轻地问:“大 黄,有什么事情吗?” 大黄牛眨了眨眼睛,然后放开了瞰红尘的手臂,回头向天“哞”地叫了一声, 转回身冲着祭神的旗杆前蹄跪倒,虔诚地点了几下头。 他的举动使瞰红尘恍然大悟,连忙也跪倒在旗杆面前,口中默默的祷告:“万 能的上帝呀!你的仆人又回到了故园。可是这里的蓝天、草地都被邪魔所占据,这 里的牛羊大部分都被邪魔所杀戮,这到底是怎么了呀?请您发发慈悲救救我们吧! 请您指点迷津引领我们走出这邪魔之地吧!请您广降恩泽还这里本来面目吧!” 祈祷完毕,瞰红尘慢慢地站了起来。就在这时,旗杆顶端的杏黄旗无风自落, 轻轻地飘到了瞰红尘的手上。瞰红尘诧异地将目光落在了杏黄旗的上面,只见杏黄 旗上密密麻麻地划满了类似现代音乐里音节一样的字符,他却一个字符也看不懂。 不仅失望地转头向西默缄几人望去。这时,西默缄几个斗士也都凑到了瞰红尘的跟 前,目光齐齐地盯在了杏黄旗上面,然后又都失望地低下了头,却用音波发出了疑 问:“这是什么?划的什么意思?” 天书。 这是一封天书。 没有人能够看得懂的天书。 天书就好象人类可望不可及的童话,谁也理会不了他的意思内涵。 所以天书永远被人类向往得到、却无法破译。 看到瞰红尘等人失望的样子,草地内的牛羊又一次“哞”“咩" 地叫了起来, 并且用触角相互碰撞,最后还是大黄牛率先走到瞰红尘面前用嘴叼住了叼住了杏黄 旗的一角拉扯他到了旗杆下面,然后另一头硕大的羊飞快地撞向旗杆,立刻脑浆迸 裂,鲜血四溅。 正在瞰红尘等人懵懂地不明白牛羊莫名的举动为了什么原因时,奇迹出现了。 只见杏黄旗上的字符纷纷飞跃升空,并发出了悦耳的声响,最后所有字符都凝 聚在旗杆顶端形成一个帝王模样的头像,头像开始徐徐地说了起来:“我是上天的 帝王,我是宇宙的主宰,我痛心我的仆人们遭受恺撒邪魔的侵害,却只能卫护自己 栖居的方寸之地而不能违背神的诺言。 “以往人们祭拜我总是奉献大量的牛羊、贡果,虽然心是虔诚的,我却无法消 费,因为我不能强取这些食物,所以任凭这些食物最终还是人类自己取食,我却只 能靠稀薄的香烟度日,以至现在体弱法亏闭关自责,任随道消魔长。终于,我的祭 坛上有了鲜血,鲜血激活了我的部分潜能,使我能够与我的仆人们进行这一次沟通。 “一万年前,在西天如来佛祖听阐会上,一时心血来潮曾与恺撒邪魔打下了一 个豪赌,当时的天下是我与恺撒邪魔各居其一的。如来佛祖极力倡导天下归一,便 于管理。于是我力主和平、安定,恺撒邪魔力主自由、放纵。为此我们两人各斗心 法,最终我用文字诀块击败了他,使他龟缩于极地冥府,并在府门四周布满了方圆 万里的文字诀。当时他非常不服气,扬言一定要消灭文字重得天下。当时我自信地 对他说他不会得逞的,文字永远不会被消灭的,并在佛祖面前立下了诺言。回到天 府后我就创造了人类,让我的仆人们传宗接代地发扬文字精神。 “但是我错了,当日的因种下了今日的果,随着人类万余年来的进化,渐渐地 音波传音沟通取代了文字沟通,文字逐渐退化,而恺撒邪魔却用他的化归魔法将我 的文字诀块一个点一个点地放大后吞噬,最后挟带着心术魔法卷土重来。只要没有 文字的地方就要被他占据,只要人们勾心斗角秽语漫骂就要归附他的统治。所以, 我的仆人呀,你已经是地球上唯一读懂文字的人类,大都也是目前仅寸的安定祥和 的净土。可是恺撒不会坐视你们对他构成威胁的,正在用各种方法激怒你们的心火, 只要你们动了心火开始污言秽语漫骂他,就会步入他的圈套,最后成为他麾下的不 二臣民。所以,切记倡导文字,所以切记追求和平。拯救文字就靠你们了;拯救人 类就靠你们了;拯救地球就靠你们了。定数、都是定数呀!” 说完,字符片片划落重回杏黄旗,杏黄旗也冉冉升起,重新飘动在旗杆顶端。 听完上帝指点迷津后,瞰红尘与西默缄几个人恍然大悟,原来是恺撒邪魔卷土 重来侵占了大地;原来是文字的退化给了邪魔可乘之机;原来大都帝国是地球上目 前唯一安定祥和没有被恺撒占据的净土;原来恺撒正在运用各种心机扩张他的地盘。。。。。。 西牙侣好象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拉住了西默缄的手臂:“队长,这太令人吃惊了, 我们快些把这些消息告示给我们首领陛下吧!” 西默缄也是激动之情溢于脸部,大声回答:“好!”说完就用左手掰开了右手 的大拇指指甲,指甲处立刻升起了一束光柱,但是另一件奇怪的现象也跟着发生: 光柱内白茫茫的一片,并没有平日所见到的首领头像,白雾却好象怒云一样翻滚, 越滚越近,最后形成了一个气体人模样的人头形状,语音慈祥地说到:“来吧!我 的孩子们,来吧!到自由的国度里来吧,这里可以满足你的各种私欲、也可以叫你 们享受到人生的最大乐趣,有爱可以叫你欲死欲仙;有恨可以叫你随便杀戮;想吃 就吃,想喝就喝,想玩就玩,想乐就乐。。。。。。” 他的声音充满了极大的诱惑性,致使几个斗士与瞰红尘都思维混乱,产生了一 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情不自禁地开始走向气体头像面前的白色雾状台阶…… 眼看着再有几步之遥瞰红尘几个人就要走上雾状台阶了,这时的白无头像也更 加慈祥,口中喃喃地加快了节奏降低了声音说到:“来吧!来吧来吧、都来吧!都 …来…吧!……” 这时,大黄牛突然发怒了,仰天一声“哞”的怒吼,猛地撞倒了瞰红尘他们几 个人,然后冲着气体头像又是“哞”地一声长叫,二目圆睁,好似要喷出火来。 即使这样,瞰红尘他们几个人却仍没清醒过来,站起身来后仍是木然地盯着雾 状台阶迈动了脚步。大黄牛再一次发怒了,又一次撞倒了他们后回转身用犄角撞向 雾状头像,头像惊诧地向后一退,然后改变了慈祥的模样,露出了狰狞的面孔。口 中喝到:“畜生找死。”随后大黄牛立刻浑身扭曲,转眼间身上的毛皮被白色火焰 点燃,鲜血四溅喷射到了瞰红尘几人的身上、脸上,最后烧剩了骨架、白沙散落地 面,紧接着被雾状气体收拢。 看到这一幕,瞰红尘几人都惊醒了,恢复了神智。瞰红尘口中大声呼唤着大黄 牛的名字想要冲入白雾救回大黄牛却被西默缄一把拉住,凝波成音:“不要动心火、 镇定!” 这一声喝叫使瞰红尘收拢了脚步,却顺手从胸前扯落护身符咒掷向雾状头像, 头像好象惧怕及了,匆忙地一闪开始向后翻滚,口中发出了恶狠狠的咒骂:“哈哈 哈,不知死活的东西们,你们完了,你们回不去了,你们已经被我困到了这里,你 们早晚要归附我的统治的,我要困死你们,困…死…你们……” 头像终于消失了,西默缄左手的光柱又恢复了白茫茫的一片。无奈下西默缄只 好收拢了光柱,语音沉重地说:“我们被困到这里了,邪魔隔断了我们与首领的联 系,看来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西牙侣气的又用开天辟地罡法对着屏障猛砍一刀,屏障却只是一凹又恢复了原 状。 “护身符,上面有我们祖先从佛祖处求来的符咒。” 西魔缄几人闻声都凑到了瞰红尘面前,仔细地观察他手中的护身符。突然,西 向佛大叫一声:“有了,有办法了,邪魔一定是惧怕这上面的文字才退走的,我们 为什么不用符咒打开一条通路冲出这被邪魔禁锢的大漠呢!” “可以试试。”西默缄从瞰红尘手中拿起了护身符走向旁边的白色屏障,用手 向屏障一印,屏障立刻好象很痛苦的样子向后退去一寸左右,随着屏障的退后,地 面的沙硕也同时改变现出了青青的绿草。 “欧!太好了,我们有希望了!”西向佛几个人喜及而泣相互拥抱在一起,仿 佛看到了屏障外面的绿草地,内心充满了希望。 希望总比失望好;哪怕是丝丝点点的希望;有了希望才有了活着的动力与源泉 ;又有多少人是为了心中的希望而心甘情愿地忍受命运的煎熬? 西牙侣逐渐冷静下来,嘟囔到:“好是好,就是太慢了。我们一次只能逼使邪 魔退回一寸左右,这样下去我们得什么时候才能冲出大漠的禁锢呀?”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想明白了西牙侣的话,其余几个人又把希望化做了失望, 一时间静了下来。 最后还是西默缄打破了沉静,给其余几个人鼓励:“不要气馁,即使希望是渺 茫的,我们也要努力、也要尝试。大都只有勇士,没有懦夫。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博 一次,那样即使我们真的达不到愿望也无怨无悔了,算是我们人生的一次壮烈与辉 煌吧!” “好,我教给你们文字。”瞰红尘激动的热泪盈眶,终于在生与死的抉择面前 使他增加了几个倡导文字弘扬文字的朋友。 没有笔,瞰红尘就用草棍做笔。 没有纸,西默缄几个人就撕裂了身上的衣裳。 没有墨汁,瞰红尘几个人就咬破了手指用鲜血涂在了白色的布片上。 “迷…”瞰红尘一边写一边发出了拖着尾音的声音。 “迷…”西默缄也照样涂写。 “用嘴,不要用音波,用嘴发音,用嘴喊出来!”瞰红尘一边更正西默缄几个 人的发音一边继续说到:“哩…” “哩…”西默缄几个人终于费力地用嘴吐出了声音。 “摩…”瞰红尘总算听到了同类用嘴说话更加充满激情。 “摩…”西默缄他们再艰难地吐出了第一个文字后也开始雀跃。。。。。。。 “迷…哩…摩倮碾…磨陀,吾讷弥拖佛。”瞰红尘终于写出了完整的一片符咒, 西默缄几人也一遍又一遍由生钝到娴熟地开始大声朗读佛祖咒语,一时间圆桶似的 草地内充满了靡靡之音,声音在屏障上碰撞后返回引起共鸣,白色屏障一阵又一阵 地凹陷后再鼓出。正义与邪恶开始了第一轮的较量。 接着,他们几个人开始用鲜血书写的符咒轮番向四周的白色屏障贴去,一边贴 一边大声颂喝咒语,屏障也开始一寸一寸地退后,看到这些,他们欢欣鼓舞;看到 屏障原本光滑的平面已被他们用文字符咒逼使得凸凹不平,他们更加努力地与邪魔 势力抗争;最后在他们所在的草地扩展了十米左右时,他们都已经看不清手中符咒 上的文字了。每个人也都感觉到了困顿阵阵袭来,于是停止了第一天的工作。 天黑了。 直觉告诉他们天黑了;一天的时间就这样在兴奋与狂热中度过;也就是说他们 已经与大都失去一天的联系了;眼望圆桶似的天空那闪闪的星光,他们都默默无语, 谁也不知道自己还要被困在这里多久?这时的星光对于他们来说显得特别亲切,成 为了他们唯一可以见到的风景。昏昏噩噩中,他们都在遐想与遥思中睡去,不知道 明天的命运会怎样,不知道明天的明天他们能否再次见到早晨初升的太阳。 熟睡中,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一束热刺向自己的耳根;熟睡中,每个人都好象听 到了一个“人”的声音对他们焦急的呼唤;熟睡中,好象听到了霍乱不清的淫笑与 污言秽语的咒骂;熟睡中,一阵更加刺耳的音波把他们惊醒:“醒醒,别睡了,快 醒来呀!” 几个人好象同时被同一个“梦”惊醒。 西默缄摁了一下自己的印堂发出了亮光照亮了草地。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用眼光求证自己梦的真伪。 不是梦! 决不是梦!! 几个人都清楚地听到了屏障里传出的浪笑与漫骂,几个人都清楚地看到了屏障 齐腰处多了一个拳头大的洞。白洞内散发着超级热量,白洞内也传出了被邪魔统治 了灵魂的孤魂野鬼的肆无忌惮的狂笑。 西向佛最先警觉,一翻身坐了起来:“布鲁军机!布鲁军机是你在呼唤我们吗?” 听到西向佛的话,其他几个人也想到了梦中呼唤自己醒来的声音是西布鲁的声 音,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扑向屏障的洞口。 “是我,是我呀!”洞口内传出了布鲁军机激动的声音:“你们干的好!大都 的勇士与瞰朋友,我为你们自豪!” “布鲁军机,真的是你呀?我们想念你!”西牙侣激动的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我也想你们,但是人鬼疏途,我无法与你们相见了,这都是命运的定数呀!” 西布鲁感叹一声,接着说:“恺撒邪魔被你们的文字符咒吓怕了,回极地冥府想对 策去了,所以我才能够有机会与你们这一次会面。我的时间紧迫,所以你们谁也不 要插话,先听我告诉你们大漠的真相后有机会再继续谈。” 顿了一顿,西布鲁说到:“有一句古老的谚语叫塞翁失马,我现在就是这么一 种情况。虽然我的躯体被恺撒邪魔占据,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占据我的思想。我的大 脑内仍有一丝灵光支撑着顽强的信念,也因此窥探到了许多你们无法知悉的秘密。 现在全部告诉你们,也算是我为世界和平,道长魔消所尽的最后一点心意吧! “自从我的灵魂被恺撒邪魔收伏,近一天来我就开始在大漠深处四处飘荡。发 现大漠内的魂魄们在这里都显示了凶恶、贪婪、自私自利的本色。虽然有了所谓的 自由之体,却放纵无度、为所欲为。他们可以为了一点点利益争打的魂飞魄散;他 们可以象畜生一样在光天化日下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们可以吃了睡睡了吃无所 事事;他们可以随意趋炎附势地亵渎文字、亵渎神灵。。。。。。 “对于你们用文字符咒的抗击,恺撒邪魔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惧怕 文字、惧怕真理,因为他想消灭你们却无法将魔爪伸向你们佛法护佑的那片草地。 气的他在大漠内暴跳如雷,气的他与爪牙们更变本加厉的对你们漫骂与诅咒,最后 趁着夜色回到极地冥府想新的对策去对付你们了。我也才能赢得这次机会与你们进 行这一次短暂的交流。 “本来我想亲自把自己的所见所得汇报给远在大都的首领陛下了,但是人鬼两 重天,现在的我无法向人类用法力发送信息了。只有求助你们了。你们几个听好, 立刻合力用钛子光波在屏障内凝固一束通道,然后用万里传音罡法告诉首领陛下以 及大都的臣民倡导文字、弘扬文字精神,莫在各怀心机勾心斗角了,否则迟早有一 天大都这块净土也要被恺撒邪魔所统治。 “不好了,恺撒邪魔察觉到这里的动静回来了,你们立刻行动吧,迟了就来不 及了。谨记一种法术只能使用一次,恺撒邪魔魔法厉害,第二次他就有能力破解而 不灵了。快、快呀!!” 听了西布鲁军机的告戒,西默缄几个人立刻排成一排,后面的人将双手掌心平 贴在前面人的后背上输送法力,源源不断的法力穿透白色屏障通向了屏障外草原一 条拳头粗的通道。 也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屏障内西布鲁军机一声凄厉的惨叫。 也就在这时,他们通过通道看到了破晓时的晨光。 也就在这时,遥远的大都帝国城内所有臣民都听到了语音悲壮的天籁之音:倡 导文字,倡导和平,弘扬文字精神,消灭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