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季节 一 给一位好友写完信后已经是晚上7点,突然想起要和铁哥们一起去电影院看一部 片子,匆匆忙忙穿了件外套就出门了,出门后才知道外面有点冷,后悔没穿上大衣, 冬天里只有大衣才最和身。 到电影院门口时见到了刘超和代健以及他们的女朋友。电影还有五分钟就要开 始了,说明我来的正是时候,看样子他们也是刚刚到。 影院里人不是很多,只有我们才会受这份洋罪。陪女朋友也不一定要上电影院 呀?在家看碟子不是一样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大概是疯了吧!当然,即来 之则安之,来了就得找个位子坐下,不能站着,我还不至于站着看完这部片子,因 为自己长的并不怎么高大英俊,就是站着也不会太显眼。 让我气愤的是刘超和代健把我夹在了中间,好像看电影时我会冒充他们,抓住 他们女朋友的手不放,我估计他们甚至会担心我趁暗淡的灯光去吻他们女朋友的脸。 我虽然还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不可能陪她一起来看这部看了无数次的无聊 影片,但也不会去挖铁哥们的墙角,我不是那种人。 更让我无法忍受的是前排那位看上去年龄已经不小的老兄,他不算圆的脑袋完 全挡住了我的全部视线。我来电影院只是想看看梁咏琪,欣赏一下她那美丽的面孔, 感受一下她那脉脉含情的眼神,并没有太多的奢求,如果这点都不能满足的话我宁 可回家睡觉,在我不太好的记性中好像三天都没有好好休息。我无可奈何,只有皮 笑肉不笑的和前面的那位不知姓名的兄弟打了声招呼,示意他能把他那份量不轻的 头低一低,好让我看清银屏上的进展,我不能老盯着天花板。 拍马屁的最后结果是他并不卖帐,反而还把头向上推了推,他那是故意上我示 威,而且带有极大的挑衅成份,我有点热脸凑到了冷什么什么上的感觉,不得不看 了看身边的铁哥们,希望他们能有最佳的解决方案,好让我不至于在外人面前太丢 脸。我承认我干架很差劲,不一定能打过一些女孩子。 可是,铁哥们并不太注意我的悲伤表情,也许一心只放在了他们的女朋友身上, 这使我很失望。我感觉我手中的钢笔好像突然变成了一杆三八大盖,而且黑洞洞的 枪口正对准了前面那位的后脑勺。我打算把他干掉,遗憾的是并没有出现我想象的 那种结果,握在手中的仍然是一支钢笔而已。 说实话我的肚子很饿,饿的简直让人受不了,因为匆忙中我并没有吃晚饭。现 在填饱该死的肚皮才是问题的关键,饿着的滋味不好受。 二 再次进来时影片已经进入了高潮,每个人看的都很仔细,没人注意我,其实我 也并不需要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影院内空位子不少,我通过仔仔细细的观察后找到 了一个及佳的视角点,最主要的是那个视角点的旁边坐着一位漂亮的女孩子。坐上 位子时她在对我笑,笑的很甜!很美!也很友好!为了表示礼貌我也勉强挤出了点 点笑意,我的面部肌肉一直不怎么丰富,估计自己一定笑的很傻很呆。坐定后她问 我是不是常在一些网站发表文章的那个某某某,我很惊讶!他居然能准确的说出我 的真名字,而不是笔名。 我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回答。 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她很兴奋,她说她很喜欢我写的文章,能不能给她签个名, 说着就从身后的背包中找出了一个极其精致的笔记本。我第一才在一个女孩子的面 前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唉……如今的社会,只要你能在一些BBS站发一些酸流流的方块汉字就会有些漂 亮女孩子对你崇拜的要命。 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后,她的话就变的多起来,问了我很都问题。无聊中的我倒 乐意找个女孩子聊天,那样时间会过的更快,反正自己来电影院的目的不是为了欣 赏那部已经看了无数次的片子。 刚才说过进电影院的人不是很多,的确是这样,因为我们的谈话没有引起任何 人的关注,这使我从一些著名的作家出身上很自然的就聊到了他们的作品。从金庸 到王朔,从徐志摩过渡到了三毛……最后还无所事事的聊到了活泼在网络上的宁财 神和李寻欢…… 她一直静静的听,偶尔也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她完全被我的博学所吸引了 (其实自己狗屁不通),身子很自然的向我这边移动了二十公分,我估计现在我可 以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当然,我没有那样做,我不能自己破坏自己刚刚树起来的良 好形象。 我们聊的很投机,很默契,她说她叫巧巧。 电影散场起身的那一刻,她递给我一张小纸片,上面是一个电话号码。 三 我正在家看书时接到了代健打过来的电话,让我老地方见,有事相商。 老地方是一家我们常去的小餐馆。 我赶到那时刘超和代健已经到了多时,都在抽烟,地上还仍了不少烟蒂,看样 子气氛不对。 我们边喝生啤的时候代健对我说了事情的经过,说叶子(刘超的女朋友)的父 母已经她和刘超的关系,再不让叶子和刘超来往,好像还把叶子关了起来。前两天 听叶子的同学说叶子现在在家度日如年,整日以泪洗面。 我很吃惊,突然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电视中播报《新闻联播》的时候我们离开了餐馆。 刘超喝醉了,醉的很厉害,在大街上大骂,骂叶子的父母都是他妈的***,爱福 厌贫,骂他们是小人中的小人……他搜肠刮肚的把他能想到的骂人话都骂了出来, 他断断续续的一连骂了几个小时,我很奇怪,他以前是很少说脏话的。骂着骂着就 一个人背靠在人行道护拦上哭了,曾经为我和别人干家被你砍两刀都不掉一滴眼泪 的他而今天哭了,引得路人纷纷看着他,都以为是那家精神病院没关好门,让这个 疯子跑了出来。 我没有阻止他,我知道此时此刻的心情,无意义上的安慰无法扶平那钟痛苦的 心,他需要发泄,而哭才是坚强男儿发泄内心痛苦的直接途径。 叶子家境很好,老爸是某公司经理,刘超爱上她,是因为她并没有因为这样的 背景而变得娇生惯养,纵气凌人,整天摆大小姐的臭架子。 四 自从上次在电影院中认识巧巧之后我们又碰面了几次,开始和她交往并没有很 特别的感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活泼的性格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巧巧是个好女孩,我无法拒绝她的美丽和温柔,我想我是真正喜欢上她了,准 确的说应该是我爱上她了。 现在她就坐在我对面喝着咖啡。 我突然发现街上到处都是情侣,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好像为了爱情而无家可 归,满大街的流浪,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在谈情说爱了吗? 也许本来就是恋爱的季节。 有一对情侣就站在对面马路上长吻。 我今天的注意力我看全放在街上的情侣们身上了。 今天她装了件褐色风衣,头发很自然的披在肩后。我突然有一种想吻她的冲动, 我死盯着她的眼睛,告诉她此刻很美!她笑但脸上带着羞涩。 那一晚,她没有回家。 五 我们终于在叶子父母的眼皮底下把叶子弄出来了。代健轻易的跳上叶子家那有 三米高的院墙时,我比任何人都惊奇,那种潇洒的动作再配上他那有一米八的帅身 材时,不亚于港片中的飞虎队队员。 我们不敢作任何停留,直接就坐的士把叶子送到了火车站,刘超在那里等她。 今天他们将要离开,离开他们生活了 二十年的这座城市,告别他们的亲人,告别我 和野狼,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是好兄弟,好哥们,想到这里我心酸,偷眼看了 看坐在我身边的代健,他在抽烟,情绪并不比我好。 车窗外正在下雨。 赶到火车站时,刘超已经作好了一切准备,全部的行当就是手中提的那个不算 大的理行包加身上背的那一把老吉他,吉他已经很旧,也很破。那是我五年前和代 健一起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我们那时候都是穷学生生,并没有多少剩余的闲钱,那 把吉他是花六十元从旧货市场买来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带在身上,我很感动,他 临走时没有丢弃那把旧吉他,没有丢下我们。 火车启动的前三分钟我告诫他两年内不要回来,也不要写信或打电话,能走多 远就多远。随后送给他一张建行龙卡,他开始并不收。我说上面仅仅只有四百元, 算是我给你儿子的,两年后让他小子叫我一声“干爹”。 他笑,说他四百元出卖了他儿子。其实,龙卡上有我两个月的工资和一篇稿费, 大概两千块。 挥手的那一刻,我的眼中有泪。 六 最近我的心情一直很不好,总是有莫名其妙的孤独感。 自从刘超走后心情就这样子,整天都很烦。必定是十几年的铁哥们呀! 繁华的文化路步行街游人如潮,而我却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 不知不觉中中走到了一片老房子前,这片老房子正好夹在一些高楼大厦旁边, 显得很不协调,很不自然。 刘超的家就在这片老房子之中。我突然想去他家看看,我也好久别没上他家去 了。 他家人很少,父亲很早就因车祸去世了,目前家中就只有他母亲一位姐姐。 到刘超家时却意外的遇上了代健,他告诉我他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我苦笑,这是一个让我以外和惊讶的消息,代健要结婚了!!这让我很不理解, 曾经发誓26岁之前绝对不成家立业的代健也要结婚了? 我问他什么时候一起再去老地方喝酒,他说不必再去了,那家餐馆已经拆了。 离开时代健留了一些钱,说是刘超走时让他转交的,但我知道那是他自己掏的 腰包。 在回家的路上我想了很多,想起了刘超和叶子,想起了巧巧…… 路边有个花店。 我进去买了一束玫瑰,出来后在共用电话厅里拔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电话那边 出现巧巧的声音时,我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