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节 我以为,罗骁的话可以降低我突然萌生出的恐惧和压力,但我发现这根本就不 可能,她越说我越心寒,越说越我越头疼,就像孙悟空想让唐三藏念个松箍咒,结 果发现唐三藏根本就不会什么松箍咒,只要一念,套在头上金箍就会越收越紧。又 像开错方向的列车,行驶的越快,错的就越大…… 黎明,我们并排躺在床上,罗骁满含爱意地抚摸着我的左臂,上面有一棵流星 似的伤口,这是我为罗骁留下的。一条渐宽的粉红色带,头上加上一块椭圆的深红 色伤疤,像一颗正在飞逝的流星,包括颜色的搭配也非常合适。 在她抚摸我的手臂时,我很舒适的把胳膊放到她胸前,我觉得这是一种消减罪 恶的行为。很多时候我的感觉并不能控制,很多事情去做了,但就是找不到合适的 理由。 “还,嗯,疼吗?”罗骁想说话,但发现一开口嗓子就有些哑,所以嗽了一下 嗓子继续问我。 “早就不疼了。”我笑笑,然后用放在罗骁头下的右手抚摸着罗骁散落到枕头 上的秀发。 把头发拨开,我看到她脖子上已经淡出的血痕,我没有说话。原本想再问问这 事情,但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没有张口,因为这话太过扫兴,并且,我也不想知道, 也没必要知道。 轻声细语,我们东聊西扯,终于天亮了。一宿没睡,却没有丝毫的困意。我们 洗澡,准备接着享受周庄的生活。 洗澡时,我感觉浑身都很脏,看不到的,看得到的,到处都是污渍,遍身都是 肮脏。我以为可以让自己活得很轻,但就是感觉这几天来,虽说是度假,却把包袱 越背越沉。 出来时,我身上还带着水,罗骁闭眼不看,我觉得她好像个小孩。又吵着与我 一起洗澡,又怕见我的样子,没想到罗骁也是一个外面比里面大的人。我开始想, 是不是这个社会的教育下,人的外面和里面永远不能配套?还是上帝和人玩了一个 很恐怖的游戏?把理性和感性乱糟糟地扔在一起,任懵懂的人去选择错误,无法达 到心神统一。 背起罗骁的双肩背包,里面放了水、和一些零食。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从来不 背书包,除非有必须要带的东西。我是个讨厌包袱的人,但自从身边有了不同的女 人,肩膀上就会背上各种各样的包儿,颜色不同,重量不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 包,是我自己从女人手中接过来的。因为这是能者多劳的道理,我背得动,我背。 也是这个道理,我背不动,于是我就不背。好在现在还背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