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节 我虽然眼睛闭着,但完全找不到睡觉的感觉。而且疼痛并不是令我最悲伤的, 我最悲哀的事,要眼睁睁地看着甄希的离去,而我,从大老远的太原赶回来,真正 要见的人没见到,反而是直接去积水潭医院报到了。 车子里很安静,好像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被浑身撕裂般的痛苦折磨着, 这段从风往南吹到积水潭路上,只有我不时的咳嗽。 依维柯从三环直接扎进二环,以争取最快速度到达医院,现在已经时近中午, 路上车辆不多,所以半个小时以后,我们就到达了积水潭医院。不过这半个小时对 我来说,好比一直在地狱里的油锅反复煎炸着。 进了医院,我被担架车推进了急诊室,罗骁在我前面下车,等我推进急诊室后, 她已经把我的急诊号挂好了。 大夫到我身边捏捏敲敲,然后在我几处明显的伤口处又轻微地按了几下。我告 诉他,我感觉自己的左腿膑骨骨折了,因为我在麻木的疼痛中,仍然能感觉到左腿 膝盖处完全脱力,并且不能做任何动作,否则就会有根本无法形容的疼痛。 大夫按我说的感觉,将手轻轻扶在我左腿膝盖上,然后不断变换位置,并且变 换着按压的力度问:“什么感觉?” 我当时只有一个字:“疼!” 大夫给我确诊,肌肉多出挫伤,并附带皮下组织出血。当然,最严重的伤就是 我左腿膑骨骨裂。大夫说幸亏我年轻,而且体质不错,所以这伤也不能算太重,如 果治疗得当应该能完全康复,不过这两个月里恐怕有不少苦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