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 作者:风在发梢 小翠甜甜的一声"妈――"。把母亲额上皱了几十年的疙瘩全部舒展开来,仿佛 之间"儿媳妇"在她心中已成定格。在咱这十里八村的,母亲的唠叨的主题将会一下 子转移到小翠的身上。的确,小翠的美貌在咱这十里八村中将会堂而之的戴上魁冠。 对于小翠闯入我的故事里,似乎注定是一种缘纷。几乎所有理顺成章的事,在 我这个曾经瘦不拉叽,而如今渐渐发福的身上发生。经媒人介绍的时候,小翠的一 双杏子眼没有盯住我的脸庞,倒在我的肚皮上停留了很久。我想这一下子又算是吹 了,嫌我胖。可事情往往总是出乎人的意料。小翠在不经意间询问了我的家庭情况, 收入多少以后,脸上的媚笑足足在我的身旁陪伴了一个多月。 以后我们的故事便是顺其自然了。一个月由浅至深的了解。已经培养了爱情的 基础。结婚的日子在每日亲朋好友们送来的贺礼中幸福的走来。面对如此多的礼物, 我和小翠禁不住在心头乐开了花。但总有一些不愉快的事会发生在我们之间。还好, 在这方面小翠天生与我有一种默契,一种共识。比喻说吧:已经和我家有十几年没 有来往的姨表兄,竟然会知道我的婚礼。而且在一张薄薄的贺单上厚颜无耻地说来 祝贺我们。"妈的,仅此几个字,这算什么?"我禁不住忿忿而然。当初,姨表兄在 城里的时候那份德性,哪会瞧的上咱这个乡巴佬,如今,咱家富裕了。他倒红了眼, 想来捞油水。 嗯!门都没有……。小翠依偎在我的身旁,甜甜地附合着:"就是, 就是嘛!将心比心。咱家何必要认这个亲戚呢?"母亲似乎看的很开,对这事不以为 然: "以前是以前,咱就别提了。如今是你们大喜的日子,亲戚朋友都来庆祝,大 家开开心心的,不要再计较。何况这两年听说你姨表兄日子过的够可怜:自己下了 岗, 老婆又和人跑了,拉下一个刚满周岁的孩子整天叫妈。唉!让人心酸哟!"母 亲一付怜悯的样子。我顿时心灾乐祸起来,骂了一声"活该!" 我和小翠的婚礼在市中心一个繁华的大酒店里举行。那一天可真是宾客如云呀! 亲朋好友们似乎对我的婚礼很是赏光。都如约而来了。频频向我们敬酒,祝辞之词 满席乱飞,人言之间乐的不亦悦乎!我简直有些飘飘然的感觉,把心里那种美滋滋 的欲望偷觑着小翠。她似乎醉意比我犹胜。两腮红霞满飞,一双迷人的杏子眼正娇 滴滴含情脉脉地望着我…… 忽然,不知怎的,小翠像发现一种可怕的怪物。她的眼睛如一束电光一样转射 九十度。死死盯在一个邋遢潦倒的男人身上。娇颜变的刷白,身子开始发抖。我憎 恶地瞧了那男子一下,只见他幽灵一样,诡秘地朝我笑了笑。背上睡着一个面黄肌 瘦脸色苍白的孩子,慢慢地朝我走过来。我顿时怒不可恕,这个该死的家伙,把我 的小翠吓成这样。居然还向我示威。这时,母亲轻轻地拽了拽我的衣角,笑容满面 地说: "他就是你的姨表兄,来恭喜你们的……"我大吼一声:"我咋的会有这样亲 戚, 快给我滚――"。"哇!"的一声,那男人背上的孩子被我惊醒了,两只圆溜溜 地眼睛盯着我,鼻子有些曲了,嘴巴张的多大。一付欲哭不休的架势。 谁知,奇迹出现了。当他的小眼睛瞅到小翠时,小脸蛋顿时露出惊喜。一双小 手伸的老长,像遇到救星似的,口齿清晰地喊了一声"妈妈――" 我愣了。 (1998年3月于寒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