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睡 作者:孤城简爱 安,你睡了吗?原谅我这么晚还在想你,因为我除了认真想你的一点一滴、想 你的好以外,此刻,我无事可做。 认识你的真诚,远在了解自己的需要之前。自己可以胡闹,可以视而不见,然 而,你的拥抱,你的心跳,不可能不燃烧我再次对某种幸福的渴望。虽然,我知道, 你也知道,我们在幸福面前都是这么渺小,小到如果我没有提及你,你便不可能找 到我。 这是相互的对视,沉默的仰望和俯视往往只是期待。也只能是期待,等待黎明, 等待一线光明。光明,总是距离遥远,伸手不可企及,在你的眼神行将触摸之时, 逃去。 积聚了这么多的黑夜,我越来越模糊了关于希望和失望的界限,我不再奢望救 世主的出现,就如同我不愿意再次相信,内心能够重燃足够炽热的火焰。 黑夜,就算是一万把火炬同时照耀,又如何能消退此生奔腾不尽的暗流呢? 原谅我如此意气消沉,即使我也曾豪情万丈地诉说着过去。原谅我虚伪着的快 乐,只有不屑的表情才是我真实的快意。但是,我知道,这一切终究是错误,无论 如何探究缘由,即使如何地与你毫无干系,这一切,我应该勇敢地承担,今天,还 是明天的继续。 也许,我真的是个怕责任的人,责任于我,更多的,被刻意地遗弃。责任太大, 我消受不起,我害怕行驶中的巨轮不堪重负,我怕因为尝试再次远行,而在路途中 死去。 人死后会把那双残破的鞋弃于哪里?人的灵魂是否将为自己亲手准备那次最后 的晚餐?死亡在于我是重生的必然,而在于你,难道只是为了责任而后,我的坦然? 我们知道,在一起总会是快乐的,不管时间长短,也不在乎如何拥有。不仅精 神,还是物质,我们不会因为今天并不充盈而郁郁寡欢。这样的快乐极其坦荡,但 却很难面对,特别不象自己。我清楚,你也明白。欲望太多,本不属于自己的一切, 徒然增加了占有的想法,而想法,往往支配了你的一生,是活在地狱,还是留在天 堂。 你比我容易满足,你容易因我的快乐而形似快乐,于是,我只能用另外一种潜 在的方式欺骗并得来你的快乐,结果,我便自私,我不彻底。我更不能让你抚摸我 的脸,不然,我将止不住用哭泣来粉碎你的宽慰,并释放不该纵情的眼泪。最后, 被你揭穿,我隐忍而痛苦的把戏。 我,不喜欢用文字把自己包裹在暗无天日的空气里,并用灰色的城砖垒砌,这 也是把戏。文字永远只是假象,我认为,包括写一个故事。我尽可能地不被文字蛊 惑,我也尽量不让忧伤或者喜悦左右阅读后的思想,我宁愿自己的思想是片从未曾 开垦过的处女地,没有方式,只有存在,摈弃浮华,绝对纯粹。当然,思想不再可 能如此洞悉一切般的无足轻重,于是,我也想让自己用文字的重力去影响别人的视 线,向左,或者向右,如同自己之前所受的摆弄,自己,早已失去的定力。 我不想无意识地完成悼文,关乎爱情、生命、价值、荣耀。在这些耸立着的反 面,正是此时的卑微、孱弱和渺小。正向是阳,阳刚,值得高歌、庆贺,有引以为 豪的昭示,有一泄千里的气概。可是,我仍不想用不眠的时间去争夺三分之一的协 定、去捍卫某种黑暗里的尊严,而仅仅是为了履行一次无味的反抗,和争执。 于如此的深夜,深邃的距离只有梦能够穿越。文字所能描写关于宇宙宏伟的极 至,也将会有所终结。宇宙唯一不能存在其中的梦,不再需要丈量距离,及距离外 的是非,那,是我所有的希望。也只有穿越后,我才能确信无疑地告诉自己,如何, 才能相信自己。 我还有许多话,值得你去理解,那也应该是明天,你醒来的时候,有太阳与暖 风的日子。 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