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梦中苏醒 曾几何时,我挂着一脸的鼻涕,挎着个破书包,P 颠P 颠的跟在女同学身后, 为得是能近距离的闻到她们身上散发出的香皂味。 上学仿佛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乐趣,只要她们瞧上我一眼,我就会激动的像只 猴子般跳来窜去。我依然清晰的记得第一次摸女同学大脚时的快感。她尖叫着翻了 一个白眼,脸上却带着绯红的微笑。我知道她喜欢我,因为窗外的鸟儿在歌唱,我 无意中触到了她心深处的哪根心弦。 整个少年时代我都在做着同样的一个恶梦,我看见自己从一个高楼上掉下来, 如羽毛般无止境的坠落,醒来的时候额头上挂满了汗水。白色的液体从内裤中渗透 出来,内心的恶魔在一点点的长大,直到占据我的整个心胸,炽热的火焰在血管中 滚动,压抑许久的欲望如洪流般喷薄而出。 看着被打湿的床单,仿佛是一张巨大的地图,指引出我人生的方向。我的右手 就是我的老师,他让我学会了成长,让我在虚拟的快感中得到解脱。 狗在叫,人在笑。当蝴蝶飞过窗台,我看见它翅膀上有我的笑脸。 关上门,整个世界将变得沉寂。我躲在房间的床头,满脑子都是女人的身体, 我仿佛看见自己像个强奸犯般在姿意忘为的迷宫中自由的飞翔。 当站在镜子面前看着瘦弱的自己,感觉是如此的悲伤,他仿佛像个陌生人般伫 立在我眼前,如幻影亦步亦随紧紧的折磨着我。心底的门一旦被敞开,黑暗便无处 可藏,阳光会像一把锋利的尖刃般悬在头顶,直到刺透我的心胸。 春天来了,鲜花便会绽放! 芯站在我面前,微笑着看着我,像是一朵艳丽的玫瑰。我答应陪她明天去晨运。 晚上,我躺在床上,兴奋让我一整个晚上都无法睡着,仿佛像是吃了摇头丸,快乐 的在房屋里跑来跑去。我流着汗,不断的看放在桌上的钟,心里边像揣了只兔子般, 紧张的等待着明天的第一缕晨光。 远远的我就瞧见她穿着黄色的衣服,风掀起她的裙角,美丽的就像画中的女孩。 她拉着我的手,问我眼睛怎么红红的,是不是晚上没睡好。我咳嗽着看了一眼四周, 尴尬无法掩饰内心的喜悦。 幸福是一个无边的沼泽,它让我迷失方向,为了她的一个笑脸我甚至可以去杀 人。女人呵,女人!!!你就是一朵曼驼罗花,你就是一团滚烫的火焰,撕扯我的 灵魂,让我在麻木的快意中慢慢的死去。 我们一边跑步一边说着俏皮话,穿过小桥便是田野。一直以来我对女人最美好 的应像便是在她身后,看着她被风拂起的秀发,一个美妙的片刻,凝固成一个永恒 的瞬间,被长久的保存在我的记忆档案里。 “我爱你……我爱你,除了你我谁都不爱。” “你懂什么叫爱吗?傻瓜。” 她嘻笑着跑开,留给我一个巨大的空白。我像着了魔般疯狂的爱她,每天像一 部不知疲倦的机器守在她家门外,为得是能多看她一眼。 她带我去她家,并说是第一次带男同学回来,千万别跟别人说。 我抽着她爸放在家里的烟,急忙去找打火机,却看见她正撩起裙子在厕所里撒 尿。雪白的屁股让我眼睛贼亮,我看见黄色的液体从她双股间射出,准确无误的落 在洁白的蹲便器里。 内心的燥动让我感到不安,仿佛一支被点燃的蜡烛,迅速的照亮我心深处最幽 暗的角落。 我感觉像一只从笼中放归的鸟儿,滚烫的血液再也不能抵拦尘根的树起。 我在等待,等待花开的时节,茫茫人海谁才是我的至爱。 我们一起去公园,躲在无人的角落里嘻戏。我想告诉她,我爱她,我想和她结 婚,我要和她做爱。(而你呢,你想吗?) 她过生日时正好学校放假,我在镜子前像出嫁的小媳妇般端详了半天,然后穿 着人模狗样的新衣服,P 颠P 颠跑去花店买花。 “把眼睛闭上,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什么东西嘛,你是不是还有更好的东西要送给我,快拿过来。” 我吻她的时候有一抹月光从乌云间流泄下来,我能清晰得看到她脸上流淌的晕 红。白晰的脖项,秀丽的黑发,一只蟋蟀从草丛中跳出,随即便又欢快的隐藏在幽 暗的夜色中。 平静的海洋底层往往涌动着暗流,这种事就像疟疾一样传播的飞快. ,在当时 的小学我们纯粹是异类,学校公开点了我的名,班主任找我谈话,无非就是这些蠢 话,当天晚上我就抄家伙去学校把所有教室的门全撬开。 我开始逃学,不停的抽烟、喝酒,成了录像厅的常客。赤裸的身体在幕布上晃 动,体内的荷尔蒙如巨浪般猛烈的拍击着我的胸膛,我感觉自己像死了一般,喉咙 的干渴再也无法忍住。 走在无人的街头,惨白的路灯交叠着我的身影,内心的空虚使我像一只失魂落 魄的野狗。 再也不会有退路,生活就这样无情的抛弃了我,第一次想到了妈妈的饭,父亲 严肃的脸庞。 我颤抖着夹着香烟,身体虚弱的仰靠在电线杆上。 黑暗是我永远的选择,只有它才能抹平内心的伤痕。我再也不想回家了,操他 娘的上帝!!!就算死在外头,我也不需要人在管我。 我睡在建筑工地的地下室里,闻着呕心的腐烂气味。老鼠尖叫着从我身边跑过, 远远的躲在角落里瞧我。长久以来我都拒绝回忆这段往事,它就像利刃般把记忆的 奶酪分割成两块,一边是甜蜜,另一边则是痛苦。 当我站在回忆之门前,我便开始老去,撒旦在把我往悬崖边上拉,转身跳下去, 三百六十度的旋转,我又活了一个轮回。 潮湿的空气,冰冷的气息,地下室里长满了青苔。水从墙壁上缓缓渗透,身体 早已感觉不到寒冷,生活逼着我不得不去另外想办法。 我学会了偷单车,知道怎么用手指从别人口袋里得到钱包。后来,我认识了小 毅和张涛,他们住在一个车站的小旅錧里,我们一起喝酒,说女人,大口的抽烟, 脱掉裤子比比谁的东西长。 第三天晚上,小毅给了我一把菜刀,要我和他们一块干。他说他们早就踩好了 点,在城郊哪边晚上好打劫。第一次做这种事我很紧张,出发之前喝了一大口二锅 头,抄起刀跟在他们身后出了门。 我们蹲在菜地里,谁也不说话,紧张的气氛让我害怕的浑身发抖。我背转身, 摸出支香烟,想以此来压抑内心的恐惧。燃烧的火焰瞬间点亮了黑暗,我看到了两 张苍白的脸。 “你想找死吗,快把烟头熄灭。” 我没有说话,呆滞了片刻。远远的我听到了一个骑自行车的人在朝我们靠近, 小毅使了一个眼色,迅速的窜到路旁的树边,右手紧紧的握着刀。 五十米,四十米,他骑着车朝我们驶来,心不由的被提到嗓子眼,拿着菜刀的 手忍不住左右晃动。我看见他们一掌推翻了自行车,随即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小毅大喝着要打工者把钱交出来,雪白的刀子在月光下闪着寒光,我看见血从 他脖子上流出来。他们是谁,他们是农民,他们就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在劫取他们 的同时在撕裂自己的灵魂。 生活抛弃了我,我也就抛弃了生活。混乱的思绪让我无法理清,我现在需要的 是钱,满眼的红色,我再也看不清这个世界。我颤抖着举起刀在他身上砍下去,抢 起钱就没命的跑。 我不停的奔跑,心脏快要绷碎,满头的汗水。我嘶哑的喊叫着,眼前一片漆黑, 双脚软软的跪倒在草地上。 我用手洗去菜刀上的血痕,眼泪夺眶而出,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钱包是 用塑料袋装着,一共是一百九十三元,看着这些整齐折叠在一起的钱币,我的心在 痛,仿佛看见自己正走向罪恶的泥潭,看见了哪布满雏纹的脸,这钱上沾着的可都 是他的血和汗。 我们用抢来的钱买白酒喝,去车站找便宜的女人。房间里开着灯,我看着他们 拨出哪根毛还没长齐的玩意,趴在女人肚皮上玩命的操,一边干活一边嘴里边骂骂 咧咧。 事后他们掏出十块钱塞给这二个老女人,她们相互对望了一眼,赖着不肯走。 小毅一看这情形,恼努的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刀。他凶神恶煞的说。 “还不走,小心老子一刀捅死你。” 一个星期后,旅馆里多了一个外地佬,听口音像是本省的,他带了一箱子名贵 药材,说是到这边来贩卖。他带我们下馆子,抽万宝路,去沿河路的美容院打飞机 (搞女人)。 撒尿的时候,我偷偷的对小毅说。 “这家伙是做什么的,怎么这么有钱。” “谁知道,看来也不是个好东西。” “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别疑神疑鬼的,他不过是个外地佬,我们根本就不怕他。” 他在我肩膀上拍了拍,表现出一付自信的从容。从哪一刻我开始改变,曾经的 乌托邦似的幻梦在现实中更本不堪一击。现在真正需要的就是钱,就是面包,我感 觉自己像是压在金字塔的底层,灵魂被禁锢在深渊不停的呐喊。 我偷过汽车,砍过人,十年前我和死党在关公庙前喝过血酒,锋利的刀在我中 指留下一条丑陋的疤痕,我站在镜子前看着另一个我,流着泪,大声的对他说: 你可以活得无知 但必须不能失去尊严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