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无故事 作者:冷曦 < 一> 我一直憧憬着,憧憬着有一天自己会沉浸在一双深邃的眼睛里。就像每个怀春 的少女带着羞涩渴望爱情。可是,不要来得太早,我所期盼的是大学的槐树下两颗 细致的心碰在一起,而不是年少的轻狂与无知。 倘若有一份真情过早的到来,那么我会很痛心,它的粗糙会另人望而却步。 现实往往事与愿违。当那双细长的向我传达着爱意,当我发现自己的心情因他 的一举一动而雀跃或低落,我平生第一次努力克制了自己,逃离了他布下的温柔罗 网。 也许我该感谢当日自己的理智,才使我现在站在大学的校园里。可是,那双眼 睛却永远地离开了我。我没有选择曾经拥有。可是,他的名字却多少年如咒语在我 心中徘徊,在某省的某所大学里的他,在哪个里我很远很远的地方,是否知道,我 的心还在隐隐作痛。 < 二> 高三. 每天的学习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可我不敢叫累,天知道父母对我期望多大,可 是我有动力啊!我得心中有他,喜欢爱他得身影,喜欢看他埋头做题,喜欢看他在 足球场上得驰骋,一切都如平常人一样,我得心中编制着这可望而不可及的梦。可 是我很巧妙地掩饰着自己,也许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我的秘密。我们甚至没有多说过 话。可是,在长长的教室里,我的目光总能穿过人群,与他的目光相遇。很奇怪的 感觉,为什么我们的目光总能相遇。我是否很幼稚? 可我感觉他的目光号沉,沉得让人胸口微微地痛。他离我一直很遥远,陌生。 可是,我始终觉得,当我们目光交织时,不是偶然。我满足于这份虚无缥缈, 尽管结果是一场空。我可以在空闲时,给自己编一点小小的希望,然后又让自己清 楚那是不可能的。一点点的希望加上一点点的失望将我心中填满。我告诉自己,高 三会一直这样下去,然后我会进大学,然后我会慢慢忘却,就是这样而已. < 三> 有人相信这样的童话吗?两个不熟悉的人,却总是用目光交流着一切。我渐渐 感觉到那双好象时时在我周围,一如我以往注视着他。他真的从眼中读出了我,一 如我读懂他的那份深邃~ 不,我不想,我只要在角落里默默注视着他,就满足了, 近距离的对视,我会跑掉的。一封信递到我手中。我抬起头,还是那双细长而明亮 的眼睛。无限的温柔包围着我,我感觉到了。我把他的信带回家去,看着看着,我 哭了。该来的终究时来了,我要拒绝我喜欢的人了。我拿起笔写回信。胃里翻涌着, 牵连到了心脏。我哭了,没有声音。我写不出一个字,我决定亲口对他说. < 四> 他忐忑不安的神情变成了失望,变成了难过。我的声音在颤抖,我真的听到了 心碎的声音,真的,是我的心。一下子变成了两片,三片,变成了灰。我心如刀割, 哽咽着说不出一个字。我继续着困难的呼吸,扭头就走了。我想此时我的影子在落 日的余辉下拉得好长。一个人走在宽阔的沿江大道上。晚风轻轻吹过,却理不清我 的思绪。天知道我有多喜欢他,我太坚强了,坚强得可以无情地拒绝自己暗恋了很 久的人,坚强得让自己痛得彻头彻尾。淡紫色的晚霞描抹得神秘而凄美,宛若我那 份奇绮丽而遥远的爱情。他的一切都清楚地浮现在我面前。我清楚地看到他俊毅的 面庞,以及那双深邃的眼睛。一艘快艇破浪而过,在河面上割出深深的口子,泛起 一簇簇晶莹的小花,撞击着那份凝重而不朽的绿。如同他的到来和离去。一切终会 风平浪静。终究. < 五> 很多事现在我都记不清了,却四处打听他的消息。知道他考到了四川,知道他 有一个漂亮温柔的女朋友,他很宠她,他们很幸福。只是,总在心里默默念他的名 字,默念着18岁时自己所爱的人,直到现在也忘不了的人。他一直都不了解我的心 意,因为我不想让他知道。可我知道,在他心中,我一定残余在某个美丽的角落, 成为他自以为是年少无知的见证,却不是一个爱了他多年的人。那首诗我也许写了 一百遍,一千遍,如同他的名字在我心中默念了千遍,万遍,他永远不会知道。 “背离你的/ 也许是最渴望/ 得到你的/ 因为无法抑制的/ 忧伤 不忍/ 多一 刻面对”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