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裙的温暖 作者:独孤欢 娘走的那年,小妹还只有一岁半。幼稚的她哭喊着爬向母亲僵硬的身体寻找 乳汁的甘甜。 失去母爱的悲痛冲击着家庭冲击着我们幼小的心灵。 娘走的太匆忙,年仅三十余岁。我们脑海一片空白。 生命的过程孤单又顽强得惊人。小草只需有一呼吸的空隙就会昂起头颅展示 生命的活力。 小妹体形瘦小单薄,加之失去了温暖的怀抱,担心他生命的延续问题。父亲 决定把他送给一位哺婴的大婶,让她在乳汁的喂养中继续生命。不知她在别人的 怀抱里找到那熟悉亲切的感觉没有。送走的第三天早晨,一种强烈的欲望冲击着 奶奶的内心,她来到大婶家看见小妹正拉肚子,嗓子也哑了。她接过小妹用腰前 的布裙兜着往回走,到家时那满是补丁的布裙已是一片金黄。 抱回来咋养活?父亲说。管我咋养活,就是喂浆糊也要把她养活。奶奶的话 满是不舍的亲情和母性的自信与伟大。 以后的日子,奶奶的布裙成了小妹成长的摇篮和梦想之地。忙时背在背上劳 动,闲时抱着她走村串户找哺婴的大婶姨娘们赏口奶吃,遇到奶水少的婶姨,小 妹便只能吸吸空空的奶子闻闻久违的乳香。晚上更加困难,当时连大米都很少见, 更别说奶粉之类的东西。奶奶把玉米熬成稠稠软软的浆,一口一口的喂,有时把 食物嚼细后再喂。有时兜着她呵护到深更半夜乃至天明。 别人的布裙都是用来装散落的玉米大豆花生之类的东西,而奶奶的布裙永远 是小妹这个宝贝。 血缘亲情慈爱母性为纽带,延续着母爱与生命。 奶奶的布裙给了小妹成长的温暖,她日渐消瘦的脸庞写满了小妹成长的历程。 小妹长大后,奶奶说起这些满脸自豪的绽放着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