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作者:独孤欢 抑扬的旋律与节拍中,多少尘封的往日情冉冉而来,吞咽着徘徊在黑暗与悔 恨中我痛苦心灵的焦灼和渴望,我清楚的知道,阳光下神采飞扬的长发纯净如水 的眼睛还有那纯洁明媚的微笑都已离我远去,成为心中亲切的怀念。 ——题记 那是一段永远都无法愈合的情殇,我想重新再来,但已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只剩隐隐的痛刻骨铭心。 婷最初只是我无意中在网上认识的一个陌生的女孩。虽然电话线让我们彼此 越来越熟悉,可当她在电话里说要来看我,当我在车站看到那个网络上调皮而略 带忧伤的女孩子的时候,我还是非常的惊讶。婷那样素面朝天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带着点拘谨的笑容,却又是那样的真实。可惜那时的我们都面临着高考的压力, 根本没有心思去写下美丽的故事,于是我们便相约去考同一所大学。 老天有眼,我们居然都考上了这所学校而且还被分在了同一个班。 上大学以来的第一次班会,也是八月中秋的晚上,来自四面八方的我们轮流 作着自我介绍,到婷时,她说了些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唯一清楚的记住了她一 脸灿烂的微笑和那双我怎么都忘不了的秋水似的大眼睛。刹那间,清纯的气息从 她的笑容和眼里散发出弥漫开来,笼罩住了我的整个身心。那一刻,我就明白, 如果以前只是比较欣赏她的话,那么现在自己已无可救药地迷失在这道美丽的风 景中了。 从此,我总在上课时有意无意的坐在她的身边。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牵 引着我游移的目光,让我体验着幸福甜蜜与痛苦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感情。因为可 以说得上是老朋友了,我们在一起有说有笑,很谈得来,但是,我却不能亲口告 诉她我的心事。 我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不是能够承载婷的天堂。婷是来自大城市的女孩,身 上洋溢着青春勃发的活力,而我则来自偏僻落后的穷山沟,敏感多疑,而且有着 打心底的自卑情结。有时侯想想,觉得自己就好像一条潜伏在水中的小鱼,却不 可思议的爱上了天边的白云,对于我来说,婷是那么的可望不可及。 那一段时间,每天晚上,我都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婷神采飞扬的长发明净如 水的眼睛洁白如贝的牙齿还有那纯洁明媚的微笑,无一不令我着迷,让我不能自 拔,但我记忆中定格的面朝黄土北朝天的身影也挥之不去,摧我心肝,提醒着我 不能轻易踏进爱情的禁区,因为我还没有那个能力。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恋人们天各一方,而是我在婷的身边,可她却不知道 我也不敢去爱她。 经过一番痛苦的思索之后,我决定再也不坐婷的身边了。接下来的日子,我 常常是一个人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孤独而落寞,只有我的眼睛还时不 时随着婷的背影走来走去,踏出一条温柔的小路,却时刻让我心如刀割。 我以为这一切都不会有人知晓,会成为大学四年甚至我一生中别无选择的最 大遗憾,如果是这样,我也会冷静的去承受。可当婷俏生生的站在我面前质问我 为什么躲避她的时候,我却手足无措,心慌神乱,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那一夜,星光灿烂。仙女般漂亮的婷看着我因答不出话来而一脸的窘态,便 没有再为难我,而是轻轻的把她的小手放在了我的掌心里,吐气如兰的说,科, 陪我走走好吗?她的目光变得说不出的温柔,就如吹融大地上冰雪的春风一般可 人。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想想自己的处境,不无顾虑的说,可,可我什么都 没有?傻瓜,我又不需要你别的什么东西,只要你每天晚上陪我吹吹风。于是, 我握紧了她的玉手。顷刻间,我听见了夜风中花开的声音,美妙无比。 婷找了一份家教,每逢周末她就进城给一户人家的小孩补习英语,而且因为 我爱好计算机,她还提起放了很久的笔,她说要用稿费为我买一台电脑。她开始 在上课的时候写稿子。那些日子里,我们每天都是开心的,她告诉我她的稿子开 始被一些杂志和报纸采用,有时候拿着汇款单跟我炫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让我 怎么看都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却让我无端的心疼。 我常常和婷相依坐在学校后面的林子里一起憧憬未来。她总是说着我们毕业 以后要买一套小小的房子,再养一个小小的孩子,然后过平静的生活。春天来临 的时候,我们一起去野外散步,回来时婷总要摘许多不知名的野花,然后把它们 插在盛满盐水的玻璃瓶子里。有时候花摘得太多,她就把花瓣撒在我们寝室的床 上、窗台上、地板上,于是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淡淡的清香,让其他寝室的哥们羡 慕不已。每当我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的时候,我的心里安静而知足。我不知 道,还有什么比此刻眼前的婷更能给我安宁和平静。那是我生命中的一段美好时 光。 仿佛眨眼间整个好时光都在我们的憧憬里悄悄溜走了,我也一直沉浸在甜蜜 的初恋里,是那么的幸福。如果时光永远定格在那时,该是多么的美好啊,我也 不会有而今的心痛。然而不久之后的一个误会却让一切成为过眼烟云。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天发生的事。刚因学习上的马虎受了老师批评的我从 办公室一出来就碰上与一位男生有说有笑的婷,恰恰就是明知婷已经有男友还纠 缠不放的男生。需要说明的是那男生家里很有钱,他曾经把我单独叫出去鄙视说 像我这样的穷光蛋根本就配不上婷,说婷跟着我只会吃苦。本来我的心情就不好, 看到这种情形,我不禁怒上心头。我丝毫不理会婷的解释,失去理智般地对着他 们大喊大叫,全然没有了平时的风度。我根本没有想到为图一时痛快的发狂会付 出如此沉重的代价。直到目送婷飘飘远离的背影,我潮湿的双眼变得干涩起来的 那一刻,我才开始明白,自己一直十分珍惜的初恋将会随着岁月的流逝成为鲜明 伤感的过去了。 此后的日子里,我也常遇到婷,可没等我反应过来,她的身影就飘忽不见了。 我知道,我们彼此都在逃避,逃避自己的感情。有很多次,我都想鼓起勇气,告 诉她我仍然爱她乞求她的原谅我们重新再来吧,但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我 清楚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条无形却不能轻易跨越的鸿沟,婷已是我今生无法再寻 觅的美丽。 十九岁,一份美丽的情感就这样飘忽而过,但生命的记忆永远不会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