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追忆 雷克深深地搂住紫镜长叹了一声道:“唉!小镜,事件并没有这么简单,你试 想想雷月因为你的失踪而出师有名大动干戈,到时大地各处生灵涂炭,人民身处在 水深火热之中,又怎会有地方给我们逃脱这场战乱,况且……况且这世上也没有所 谓的伊甸园!” “有,一定会有的。”紫镜忽然坚定地说。 雷克搂紧她,似是一放手她就会从他身边离去并且永远不再回来。 紫镜抬起头,凝视着雷克,雷克也凝视着她。 雷克抚摸着紫镜的头无耐地道:“傻妮子,不要那么傻了,事实总与愿望相违 背。” 紫镜深情的眼中充满了泪水,她不甘心,她极不甘心:“雷克,事实总会有与 愿望相迎合的一天,只要坚信心中的信念。” “信念?”雷克茫然地道。 “你有勇气吗?” “勇气?” “拿出勇气来,我们不理世人如何去想如何去做,我们坚信我的走的路,做我 们想去做的事。” “……”雷克迟疑了,他从没有想过紫镜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到底什么是勇 气?勇气到底又能有多大的力量?雷克的眼神显得茫然…… 剑刃半透着回忆,亦半透着此刻的伤感,两人默然对视,从两把相交的剑刃中 默然凝视着对方,此时的雷克双眼里是一片茫然,而紫镜的双眼中是伤心在伤心失 望交织成的怨恨。 他们将剑抽离,然后又拼尽全力地撞击,换来的又是对视。 对视中半透着的还是回忆,酸涩的回忆。 紫镜今天要走了,而雷克只是站在那棵树的树顶上默然相送,他始终没有能拿 出勇气,带紫镜逃离这个地方,逃离战乱,和紫镜继续相爱…… 至此以后紫镜的性情大变,她刻意将内心对雷克的那份爱隐藏在内心深处,而 表露出来的却是另一个她,妖媚艳放的她。而雷克从此也变得是放任不羁,做事从 不专心,除了关系重大的事情,为人也变得怪怪的。 剑再相交在一起,剑影划过长空,使本已苍凉的飞花平原显得更加寒冷。 四周不不地静了下来,但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全无知觉。 “深海怒卷!” “霹雳电闪!” “巨浪滔天!” “万雷轰动!” 他们一声声的怒喊,一招招的拼出,慢慢两人体力不继了,身上也满布了伤痕, 呼吸的气息也急促了…… 一旁的士兵都看着他们激斗,但都没有人帮手,因为妙丝阻住了他们,雷月已 经败北了,他们的士兵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战场上剩下的只是雷月公主紫镜 一个人,士气如雄的水月战士们死伤过半,都互相搀扶着静静地看着这场生死决斗。 雷克和紫镜已经筋疲力尽了,他们相互对视着对方,但此时的眼神已经毫无意 识。他们蓄积全身的力量到剑上面,准备最后一击了。 此时妙丝、菲露莉兰和毕易都都暗吃一惊:难道他们要同归于尽? 正在他们思索之间,雷克和紫镜已经一飞齐出,两人身剑合一,仿佛两支离弦 的箭袭向对方。他们的身发出了光芒,他们同时大声叫道: “雷——镜——二——重——光!” 剑气凌厉骇人,他们不停地飞身往前疾冲,他们脚下所经过的地方,积雪被强 大的气流划出了深深的坑道,雪花被溅得满天飞扬,两人凌空而至,眼看就快要撞 上了…… 妙丝见势头不对,忙向菲露莉兰使了个眼色,菲露莉兰已经心领神会。 他们同时齐道:“冰护。”在雷克和紫镜中间筑起了两道冰墙,但这又怎么可 以阻挡住已经麻木了雷克和紫镜?他们冲了过,冲破了冰墙,冲破了阻隔,冲向了 对方。 冰墙被撞得粉碎,零零星星的冰碎抛洒在天空,成了他们的前幕。 冰幕落下了,他们已经交换了位置,落在了另一方,他们半蹲着在雪地上,雷 克的白雪披风已经不再飘飞,紫镜的紫色长发也已经不再逸散,战斗终于结束,胜 负又将会是如何?没有人回答,因为没有人知道,但一会儿自然就会知道。 雷克的剑突然断了,在大家惊讶的同时紫镜口中吐出了鲜血,接着就倒在了雪 地上,倒在那满沾血腥的雪地上,倒在那已经被殷红的鲜血染红的雪地上。 大家都怔住了,此时没有懂得应该去怎么做,大家好像倏地成为了木头人,只 会在一旁看的木头人。 雷克拖着剩下的半截圣剑,迈着艰难的步伐走向了紫镜,走向了他最心爱的人 那儿去…… 一步步,一步步,一步步,他走到了她的身边,用尽全力地抱起她,紧紧地搂 在了自己的怀中,悲泣着。突然他大声地吼道:“紫——镜——”叫声冲破了云霄, 就连吹风也被他感染得伤悲。 “哥……”妙丝跑向了雷克,伏下身来,探着紫镜的气息,因为他还抱着一线 希望,但他很快便绝望了。 紫镜的气息已经非常微弱,雷克从妙丝的眼神中已经知道紫镜他已经……他将 她搂得更紧。紫镜此时慢慢以苏醒过来,睁开了微弱而又充满温柔的双眼。她咿唔 着道:“好温暖,好温暖,小雷……你好久也没有好像这样抱过我了。” “嗯!呜呜……我以后将永远抱着你,永远地抱着你,即使天崩地裂也不会分 开,永不分开!” 紫镜用柔弱的声音说道:“你不怕大陆上的人们因为我们两个的永远在一起而 终日身处战火当中,没有安稳日子过吗?” 雷克坚定地道:“不,我们一起作战,缔造新的文明和新的秩序。” “你有……勇……气……吗?”此时的紫镜已经相当微弱。 雷克毫不犹豫地道:“有,我有勇气,只要你不要离开我。” 紫镜微弱凄苦地一笑道:“如果当初我能听你这么说就好了,但可惜的是现在 已经太迟……太迟了……” “不要,你不要离开我……紫镜……会有希望的,会有希望的。” “希望?希望……”紫镜凄苦地笑道,“答应我好好地生存下去……”紫镜的 声音已经十分微弱。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传来了一声狰狞的笑声:“哈哈哈……” 天空中突然卷起了大风雪,即使人在咫尺之间也不能看见对方的脸容。风雪很 快过去,妙丝睁眼一看,只见雷克倒在了地上,而他怀中的紫镜却不见了。天空中 回荡着狰狞地笑声道:“哈哈哈……快去另一边救你们的父母和南方吧,他们不能 再支持多久。哈哈哈……” 妙丝和菲露莉兰已经听出,这是冷和的声音,他为什么这么说,他又为什么要 带走将死的紫镜,为什么…… 许久,雷克睁来了双眼,他下意识地一搂胸前,但他发觉她不见了。他突然从 昏睡中跃醒道:“紫镜,你在哪儿?” 忽然有一双温暖而又纤细的手抓住了他冰冷的手:“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 声音温柔而又婉和,雷克集中分散了的瞳孔,终于看清了原来是妙丝。 他急切地道:“紫镜呢,紫镜呢?” 妙丝紧握着他的双手,努力令雷克镇定些,她温柔地道:“没事的,没事的, 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雷克大声道:“过去?紫镜死了,她死了,不会过去的,我不要,我要去找她。” 说罢雷克便好像发了疯似的想挣脱妙丝的手! 妙丝没有办法可以阻止他,她心酸地喊道:“哥……” 雷克被妙丝仅仅一个字就叫住了,他定住了。 妙丝继续心酸地说道:“既然紫镜姐姐已经不能复生了,你找她又有什么用, 紫镜姐姐在天堂也不希望见到你这个样子的,你说是吗?哥……” 雷克懊悔的抱着头,妙丝静静的陪在他的身旁,她不隐心要现在的雷克更加伤 心,但他们不走不行,因为他要去战场的另一边,救他们的父母。 “哥!” 雷克没有答话,还是懊悔地抱着头,妙丝叹了口气道:“哥,我们得起程了, 刚才我们派出的人回报,我们的父母和南方军师被困,菲露莉兰姐姐已经带兵去了, 现在我们也要起程。” 雷克还是没有答话,仍然抱着头,妙丝不得以地说:“好吧,哥你在这儿休息, 等妹妹一个人担负起救父母的责任行了。” 果然妙丝猜透了雷克的心,雷克拉住了正欲走的妙丝说道:“我们起程吧!” 妙丝欣喜地一笑道:“嗯!起程。” 他们踏上了前往战场的另一边…… 而在战场的另一边,这儿却对木水两月联军十分不利,因为他们已经陷进了苦 战。 “禀军师,前沿阵地海萨特将军已经陷入十分不利的环境当中。” “好,先下去。” 南方此时锁紧双眉,忧心忡忡地坐在后方的军营中,他正想着一个合适的方法 如何去抵抗雷月士兵突然的变化。 “禀军师,菲露莉兰小姐领兵到。” 南方听闻,心里正高兴但转念一想又开始担心起来,来报只说是菲露莉兰小姐 领兵到,那雷克和妙丝呢?难道他们已经遭遇不测…… 正在思索当中,菲露莉兰走进了营里,南方忙迎上去道:“辛苦你了,不知道 雷克和妙丝两位……” 菲露莉兰听到南方的问候内心不知多甜,她微笑道:“雷克将军受了重伤,我 和妙丝妹妹已经有治愈术帮他治愈,现在就等他回复体力,妙丝正在照顾他,知道 我军不利我先领兵回来。” 南方诧意道:“你怎么知我军不利?” 菲露莉兰收起了笑容叹了口气道:“军师,有些事是瞒不了的,其实你也应该 知道,雷月的军师就是你的师弟我的哥哥冷和。” 南方神情没有多少变化,因为他早已料到。菲露莉兰继续道:“哥哥他抢走了 死去的紫镜,留下了一句话,说快去救南方和雷克他们的父母,所以我就马上赶回 来了。” 南方沉思了一阵道:“好,现在情形是这样的……” 南方刚想说,又听见有士兵来报道:“禀军师,水月贝德,火月日理卡领兵到。” 南方先是一愕,但随即就明白了过来道:“快请!” 好快贝德和日理卡都来到了军营中。大家相互问候了几句,南方便引入了正题。 “相信贝德将军和日理卡少主都是被一句话引到这儿增援的吧。” 贝德道先道:“军师放心,您的飞鸽已经收到,知道卡欺是雷月派来的奸细, 已经将他杀了,敌人全数歼灭。” 日理卡接着道:“瑞绿之城的雷月士兵已经完全撤离,所以我紧急赶来增援。” 南方道:“两位不要误会,南方不是否定两位的判断,只是……” “只是什么?” “雷月军师冷和引我们把军队结扎在一起好像是别有目的。” 贝德和日理卡细细一想好像这真的是有一个人在暗中安排好。 南方继续道:“现在前沿阵地的情况是这样,雷月的士兵好像是被施了什么暗 咒,已经失去理智,只知道听从命令,他们没有灵魂没有士气,也不知道伤痛,就 知道一直往前冲,直到完成任务或者死掉。” “啊!”菲露莉兰等三人都面露骇色,他们对视一眼不相信世中竟还有如此恶 毒的暗咒存在。 南方背着手道:“菲露莉兰你还记得吗?这就是师傅曾经说过的劫血咒。” 菲露莉兰大吃一惊声音颤抖地道:“难道……难道……” 南方接着她的话道:“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