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花仙精灵 妙丝和毕易听到这突如奇来的声音都回过了头,赫然见到的一个面孔使他们怔 住了。修长的身躯,雪般的肌肤,叶般的长裙,花般的衣裳,藤般的襟带,穗般的 头饰,丝般的秀发,还有那薄如伊纱的翅膀。她就是守护着这块土地的花仙女王— —坦娜。 “你……呃……你是……”毕易被眼前这位惊艳雍容的美女熏得连话也说不出 来了。只见坦娜微笑着轻启双唇字字婉柔轻吐:“我就是守护着这片飞花平原的花 仙精灵坦娜,别人总喜欢叫我花仙女王。” “坦……坦……坦娜,花仙女王坦娜。” 坦娜又是微微一笑轻吐着每个字:“是的,我是坦娜,好荣幸能请到这样的贵 宾来到飞花平原参加开春的第一个庆典。” 妙丝从怔然间醒了过来,轻轻地问道:“贵宾?” 坦娜望着她微笑,微笑是一种最好的礼貌也是一种友善的表现,因为微笑总会 使人放松使人舒心。“是的,贵宾,曾经在飞花平原上战斗过,并使飞花平原恢复 安详与平静的英雄,你们就是我们精灵的贵宾。” 妙丝也微笑了,她没有理由不微笑,因为这同种也是礼貌,同样也是友善。 “多谢你,花仙女王坦娜。”坦娜微笑地点了点头。 此时花的海洋上冒出了一个头,那是早就躺在花丛中的雷克。他看见了坦娜也 听见了刚才他们之间的对话。然而他的目光只是稍稍地在坦娜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 坦娜的惊艳坦娜的美貌即使是再铁石的男人也可以被之溶化,但雷克却不能,纵使 她再漂亮她再惊艳也不能代替他心中的她——紫镜。即使他再放任,他再不羁,但 在失去了她的日子以后他以前的放任以前的不羁都不复存在了,原以为时间可以治 愈他创伤,但其实不行,纵然外表的伤愈合了,但在他心灵魂深处仍有一处伤口, 一处很深很深的伤口,然而这个伤口是没有办法用时间去治愈的,这个伤口现在还 在淌着血,淌着鲜红的血,表面的快乐也只是建筑在这淌着血的伤口上,永远永远 没有办法愈合的伤口上。 那双水蓝水蓝的眼睛早已知晓,然而坦娜那双柔和的眼睛也已经觉察到。坦娜 悬浮在绿茵上,震动着双翅飞到了他的身旁。“我们的英雄——雷克,为什么这么 沉默?” 雷克抬起头,望着远方,哽咽的声音字字地说道:“是我杀了她,是我亲手杀 死了我最心爱的女人,在这片土地上。” “然而,那并不是你的错。” 雷克的眼睛湿润了,他望着她,眼神充满了内疚、怨恨和愤怒。“不是我的错, 难道这是她的错?” “不是都不是,这是宿命,不要让泪水模糊了你的眼睛,不要让仇恨支配了你 的心灵,也许她并没有死去……” 雷克听到了坦娜的这番话就好像又听到了希望在说话,模糊的眼睛开始清晰了, 人的心情也开始平伏了下来。坦娜又再说话了:“采走第九个舒樱果的那个神秘少 女可能就是你要找的人。” “你看见了她?” “我不曾看见她的相貌,因为她蒙住了脸,但她那把紫色的长发和那身影却瞒 不过我的双眼,她正是和你在飞花平原上决战过的那个紫发少女。” “你见过我与她之间的决战?” “那时我正在沉默,但我的灵魂却看到了一切。” 雷克沉默了。许久他说道:“我要去找她。” 坦娜婉柔地说道:“往何处去?” “任何地方,即使是走遍天涯海角。” “找到又如何?” “呃……我也不知道。” 坦娜微笑了,她说出了一句令人猜不透的话:“到时候就会知道的,因为这也 是你的宿命。” “我们到起程了。” “第一站往哪儿?” “不知道,也许是精灵森林的中心舒樱树,她出现过的地方。” “去那儿已经毫无意义因为那儿并没有你需要的东西。” “呃……” “回去你们水月,可能命运的相思鸟会带给你们契机。” 雷克站了起来,走在漫天飞花的路上。花中的精灵也诞生了,它们只有拇指般 的大小,有一对很小很薄的小翅膀,它他们飞翔在空中,在嬉闹,在欢笑。花仙女 王坦娜轻轻扬了扬手,所有的小精灵手拉着手筑成了一条空中长廊为他们引路。雷 克、妙丝、杨倏和毕易起程了,妙丝看见了满天的精灵有说不出的喜悦与欢愉,她 递起了一只手,有一只可爱的精灵落在了她的指尖上,它很小也很可爱,妙丝朝着 它微笑,它也朝着妙丝微笑。 妙丝放飞了手中的精灵,凑上了杨倏轻轻地说道:“木头,你说这些精灵可不 可爱?” “呃……” “如果有一天我们不需要理会自己的身世,不需要理会什么宿命,平平凡凡地 生活在这儿你是这有多美好,多浪漫。” “但是我们还得去寻找,寻找我们所失去的东西,完成的我们的生命,也许我 们永远也没有这么一天。” 妙丝闪动着目光坚定地说道:“会有的,一定会有的,只要相信真爱,一定会 有的,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木头你……你……愿不愿意陪一个女孩永远生活在这 花的海洋中精灵的国度里……” 此刻就算是再笨拙的男人也能听得出妙丝字里行间的意思,杨倏又怎么会不明 白呢?他望着妙丝那双水蓝水蓝的眼睛真的不忍心让这么一个美丽纯情少女的希望 遭受幻灭,况且这个美丽善良的少女是令他心动的少女呢?他冷傲的眼神此时变得 温柔,他默默地望着妙丝,轻轻地说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 “嗯……”妙丝欣喜地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已经渐渐地融化了他冰冷的心, 打开了那扇封闭已久的心窗。他们远去了,他们朝着他们应该去的地方渐渐远去。 其实爱一个人又何需造作的矜持,平平淡淡表白你的心,世上已经没有什么比 这更具说服力,因为真爱才是最为永恒最为亘古的魔法,它的魔力足已超脱一切, 何况是融解一个冰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