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相思之颠 “好高啊,怎么可能上得去呢?”妙丝一行人来到了相思涯下,妙丝仰望高耸 入云的相思涯,自然的神奇使她发出了一声由衷的叹感。 相思涯笔直上耸,平地而拔没有半分斜度,仰望上去只见到飘飘的云,霭霭的 雾浮沉在山腰,根本没有办法可以窥看到涯顶,这可能就是相思涯这所以神秘壮丽 的原因。 “哥,我是平凡的人是吗?” “是的。” “那你是平凡的人吗?” “也是的。” “那物尔达一定是一个不平凡的人。” “呃……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攀上这座涯根本就是人力不可为的,那么上次物尔达爷爷带你上了相思 涯,那么他不是普通的人。” “你说得对物尔达不是平凡的人,但你却太低估了自己,即使是平凡的人也能 上去。” “嗯?哥的意思是说……” 雷克没有再说话,把食指和拇指蜷起放到口里,随即便发出了一声尖鸣,声音 响彻云霄,过了不久从云层的深处也传了一声禽嘶。云雾中出现了一粒沙子这么大 的黑点,渐渐地黑点慢慢地变大了,降到了去层以下大小约拳头般大小,但仍然离 妙丝他们很远无法能看清这个东西是什么,但可以知道这应该是一只鸟。 妙丝好奇地说:“哥,那是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拳头般的物体渐渐被距离放大,一个棕色的大鸟盘旋而下,再接近了,妙丝不 禁吓了一跳,因为这只鸟远比想像中要大,称之为臣鸟一点也不过,妙丝掩住口说 道:“哇,好大的鸟喔!” 随着臣鸟的接近地面也卷起了阵阵劲风,臣鸟拍打着双翅又尖叫了一声,这声 尖叫震得三人的耳朵嗡嗡直响,砰的一声臣鸟的大爪落在了地上,整个地面为之一 震。 尘土过后妙丝终于看清了这个庞然大物,棕色的羽毛,黑色的大眼,又弯又钩 的尖嘴现在正歪着头望着他们。妙丝整个人也只有臣鸟的半个脚趾那么大,臣鸟的 一根羽毛已经足够可以做妙丝的两张被子了。一粒斗大的汗从妙丝的头后冒出,她 强笑道:“嘻……嘻……哥,这只友善的臣鸟应该不会把我们当做虫子吧。” “如果你趴在地上一拱拱地爬就很难说?” “嘻嘻……希望它不近视。” “放心它不近视,但老花。” “呃……好了哥,别存心吓我们了,你怎么认识这只臣鸟?” “它叫‘棕’,是长居在这儿的相思守护神兽。” “守护神兽?那他在这儿生活了多少年了?” “至相思涯存在的那一天。” “哇,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叫它一声老爷爷?” 雷克勉强一笑没有岔开话题道:“上去吧。” 妙丝不解地问:“哪儿?” “鸟背,我们要乘这位老爷爷上涯。” 妙丝再次仰望这个像一座小山似的叫棕的臣鸟,不禁抽了一口冷气:“哥,你 不是说笑吧,我们怎么能上去?” 雷克搔搔脑袋说:“我倒是没有问题就是把你给忘记了,这回可难办。”雷克 想了想拾来了一根不大不小的木柱,在乱石的地上找到一个突起的石头,把木柱放 在了上面,让妙丝站在了木柱一端的上,自己就站在木柱另一端旁边。型似一个土 制的跷跷板。 “哥,你不是打算把我这样抛上去吧。” 雷克没有回答,只是用脚轻轻踏在另一端的木头上掂量着妙丝的重量,雷克掂 量完后说道:“等一会儿我一踩,你就顺势一跳,应该能飞上那个臣鸟的背上,记 住上去后可要牢牢的捉紧否则就要掉下来的。” 果然给妙丝猜中,她心里真冒汗说道:“哥,这样不太好吧。” 雷克没有理采她口里喃喃地说道:“又重了,叫你减肥你不减现在倒累我多出 力。” 妙丝耳朵一竖月眉一倒两眼一鼓怒气地问道:“哥,你刚才在小声说什么……” 还没有来得及让妙丝问完雷克的脚突然发力一踩,妙丝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人都 已经飞在了天空上,不多久砰的一声摔落在了软绵绵暖乎乎的羽毛上面,妙丝坐起 晃晃被撞得满天星斗的脑袋说道:“诶唷,好疼喔……”就在妙丝抱怨雷克粗糙的 时候突然觉得屁股下一滑…… 下面传来了雷克的声音:“捉紧,别摔下来了。” 妙丝乱七八糟地捉住了臣鸟的羽毛幸好没有摔下去,妙丝抒了一口大气道: “很好,我没有事。”妙丝探出头对下面说,我上来了,哥,你和木头能上来吗?” 问也是多余的,雷克这时已经沾沾自喜,好像自己志在必得的样子,他摆摆手 道没有作声,得意洋洋地走到了涯边,瞟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雷克,深吸了一口气, 疾风似地就这样徒脚冲上涯壁奔跑,好像如走平地似的,不一会差不多到了臣鸟的 背部,他脚略略再加一份力,凌空从涯飞跃去了停在壁边的臣鸟背部,空中再打个 两个空翻,翩翩逍遥地落在了鸟背上,妙丝拍手道:“哇,哥哥好潇洒喔!”雷克 摆摆手大架子地说道:“没有什么,只是随便上上……”话还没有说完他瞪大眼睛 望着早已站在鸟背上的杨倏十分吃惊问道:“你刚才不是在下面吗?” 杨倏仍然像平时一样冷静地说道:“是的。” “那你为什么会比我早上来了?” 杨倏仍然用那没有语调的声音望也没有望雷克一眼说道:“你太慢了。”虽然 声音没有语调但在雷克耳中听来是在讽刺。 雷克怒道:“不可能的,你有什么可能会比我更快呢?” 妙丝忙拉住雷克道:“哥,你干嘛?人家怎么上来你管那么多干嘛?” 雷克赌气地坐了鸟背上前思后想杨倏究竟是怎么上来呢?一旁的妙丝掩口窃窃 地笑着。刚才雷克在奔上涯壁的时候,杨倏迅速地跑到了那个雷克土制的跷跷板上 在地上拾起一个大石头,略略用力扔去了另一边整个人就腾空而起,在差不多到达 的时候他几个转身和空翻飘飘若羽地将自己放在了臣鸟的背上,没有半分移动过的 痕迹。 雷克又吹一了声口哨,臣鸟棕颇通人性地拍翅而起,地上的景物渐渐缩小了, 随之而来的是腾云驾雾的飘飖感觉,站在鸟背上俯瞰大地,好像整个大地尽在脚下, 所有生灵都在自己的眼下,气势磅礴宏宇,浑然天地众生。 穿过了云雾弥漫的云区,妙丝他们终于看见了高处的相思之颠。 到了涯顶,三人跳下鸟背,终于踏足了这片传产中造物主曾经沉睡过的神圣土 地——相思涯。 眼前的一切令妙丝惊叹不已,妙丝想像中的相思涯可能是一个颓废冷落的坑洼 地,可是眼前粉玉绿翠、争艳斗芳的花草树木,让妙丝不知道怎么从两种极端的对 比中找到平衡点。 妙丝浸入了花的海洋中,像花中的精灵一般翩翩飞跃,轻轻转身,灿烂地笑着。 这里简直就是天堂,一幅美丽的画,一首美丽的诗,一曲美丽的歌。妙丝躺在了花 丛中,就像躺在了一张软绵绵的大床上,被风吹动着小草仿佛在帮她做着按摩。雷 克看见了妙丝满足甜美的笑容自己也会心的笑了,杨倏虽然没有笑,但眼中也隐含 着祝福的目光。 一个金发少年一个黑发少年站在一个蓝发少女的不远处,眺望着大海,在那天 地海的相交线上,出现了桔红的云晕,日落了!明天便是相思西回的那一天。 雷克三人升起了柴火,一缕灰烟悠悠上升,三人围坐在火堆旁,一同欣赏着这 西日渐落,水上梢头的美丽景色。黑,给相思涯披上了一件神秘高贵的晚装,晚装 上点缀着点点的粹亮,这是星星,月是满的,沾上了淡淡的蓝色。 “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关于蓝月亮的末日传说呢?”妙丝仰望着天幽幽地说道, “据说,月亮之所以蓝色,是被宇宙中的湿雾所缠绕,但宇宙中本无水,所有的水 源都是来自我们这个世界,月亮的蓝色越浓,水气就越多,我们这个世界给予的水 源也就越多,当我们这个世界的水枯竭的那天,天上的月亮最蓝,我们的这个世界 上的生命因为没有水而消失,这就是末日的到来,也是末日的传说。” 雷克说道:“幸好这只是一个传说。” 妙丝微笑着说:“对,这只是一个传说,洁白的月亮是纯洁的,而淡淡的蓝色 更显得月亮的超脱和美丽。” “嗯?”杨倏疑惑地发出了一声支吾。 “怎么了木头,饿了吗?”妙丝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伊纱馒头说,“喏,吃了它 吧。” 杨倏淡然地说道:“不,你看南面的上空。” 雷克和妙丝往南面的天空望去,乍一看没有什么,妙丝说道:“什么也没有呀。” “你再认真地看看。” 妙丝又再认真地看了看,果然有一缕淡淡的烟火,妙丝佩服杨倏的目力之余不 禁吃惊地说道:“除了我们还有别人?” “是的,不只南面,东面,西面也有,而我们就在北面。”杨倏补充道。 妙丝和雷克均吃了一惊,再认为看看,杨倏的话果然不假。 雷克无耐地一笑道:“看来我们是主角了。” 妙丝被雷克这句突如奇来的话感到不解:“什么?” “不是吗?主角通常都会是最后才会出场。” 妙丝恍然地笑道:“很好,这束戏我们要如何去演呢?” “这可能就由不得我们了,有人已经一早就将这束戏排好的。” “造物主?” “对。” 风掠花飞,微烟缕缕,平凡的很多,但在涯上,平凡的人却很好,在雷克心里 此克觉得了自己的孤单。 就在三人沉思之际,传来了一声毛骨悚然的声音:“啪!” 妙丝头流出了拳头大的汗珠,咧开嘴角强笑道:“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雷克也吃惊不少,但为了让妙丝的心安点说道:“没有,你听错了吧!” “嘻嘻,可……可……是吧。”话未说完又传来了一声“啪!”妙丝脊梁一寒 说道:“嘻嘻,一定又是幻觉。” 杨倏淡淡然地说道:“不是幻觉。”接着又传来了啪的一声。 雷克突然晃然道:“啊,一定是柴火被烧断的声音。”妙丝看着柴火,又传来 了啪的一声。“哥,好像不是。”就在此时妙丝的背后出现一个黑影,发出了阴阳 怪气的声音:“给……我……吃……的……”接着扑向妙丝,妙丝被吓得胆战心惊 听到背后风声,忙向杨倏怀中一扑惊叫道:“啊……妖怪呀!”怪物一个扑空倒在 了地上,雷克铮地一声拔出了圣剑就要往下砍,就在这千均一发的时候目光锋利的 杨倏看见了怪物手上一个闪亮的盗贼纹章说道:“他是毕易!” “啊?”雷克剑已经收不住了,眼看就要插进毕易的背心,此是一眼前一晃, 一个黑色的物体撞击到了雷克的剑上,雷克的剑插在了离毕易旁边,雷克抒了口气, 但随即又警觉地问道:“谁?” 黑暗中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雷克,是我们。” 妙丝认出了这声音,飞跑地扑了上去道:“爸爸,妙丝想死你们了。”不错来 人正是海萨特和露绮。刚才正是海萨特的一个飞石才保住了险些死去的毕易。 雷克这时发放松了下了问道:“父亲母亲,你们是怎么上来的?” 刚在涯下碰见了圣者物尔达,是他用一个臣鸟接我们上来的。 “物尔达?他人呢?” “不知道,我们一上来他就不见踪影了。” 雷克一听大失所望地沉默了,雷克本想还可以从物尔达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世之 迷。海萨特似是自己的雷克的心事,他安慰地说道:“太必太灰心,相信他会在这 相思涯上。” “是的,父亲。” 地上的毕易有气无力地说道:“给我吃的。” 雷克指着地上的毕易说道:“这贼强盗是跟你们一起上来的吗?” 海萨特摇摇头道:“不是。” “那就奇怪了,这混蛋是怎么上来的呢?” 妙丝扶起了地上毕易把一个伊纱馒头塞到了毕易又肮又黑的手中,本来一点气 力也没有的毕易一接到食物就好像饿狼一样两三口就把一个馒头就吃完了,只见他 一张脸除了双眼还有点白色外其余的地方都黑黑的,整个人好像刚从墨水里浸完出 来,毕易伸着一只黑手对问妙丝要东西吃,妙丝又给了他一个伊妙馒头道:“不要 急,慢慢吃。”话未说完毕易便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拼命地指着喉咙,接着又 擂胸口,妙丝忙拿水给他温柔地说道:“你看,咽着了吧,都叫你慢慢吃的。” 毕易喝下一口水,像是咽了下去,没有理妙丝的话又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大家 见到毕易的狼狈相不禁都笑了起来,在这相思之颠上响起了他们的笑声,笑声可以 驱走寂静,也可以驱走心里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