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相思西回 雷克一行人都已经整装待发,相同的,相信其余各方的人都会朝着相思涯上相 同的方向进发——西!相思西回的地方,西面也是朝海的一端,日出的东面则是背 海的一面,但无论在哪儿放眼望去都可以看见浩瀚无边的大海。 不多久,雷克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涯西,然而从各方也聚合上来涯顶的人。 东边是一个肩膀上停着一只黑鸟的清俊怪人,跟着他后面的是木月军师南方和 一胭脂·菲露莉兰。清俊怪人面带微笑,见到雷克他们笑着点了点头。 南边并未见到有人,但是当雷克他们行至西端的时候又地下突然冒出了一男一 女两个身影,男的英伟岸然,女的窈窕鬼魅。他们正是鬼魅二行五通和五魅。男的 面朝西远望着海,女的依在男的旁边朝雷克他们妩媚一笑,雷克感得他们的气息好 像在哪儿遇见过,然而他却并不知道玉石阵中指路,煅造圣剑的就是他们。 正西的不是别个正是老怪物圣者布斯·物尔达,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手持贤杖 风姿绰约体态成熟丰满的女人,特别是那丰韵的胸部犹为突出,相信她一定就是贤 者蕾切丝·湄逸斯多。 北面的而来的海萨特和露绮一眼就让出了两人,他们轻声地对妙丝他们说,物 尔达旁边的那位就是贤者蕾切丝·湄逸斯多。妙丝吃惊地说道:“他也是千多岁的 世纪见证者吗?” “是的。” “怎么可能呢?怎么看她也和妈妈你差不多。” 湄逸斯多显然听见了妙丝和露绮的谈话,她转过了身望着妙丝和蔼地说道: “你就是当年我托孤给露绮的女婴吧。” 妙丝被湄逸斯多突如奇来的话问题弄得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只是点了点头。 湄逸斯多微笑地点点头道:“你是个美女。” 妙丝听到湄逸斯多在赞她顿时脸红地说道:“哪儿及贤者你美。” 湄逸斯多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是一个千多岁的老怪物,再也不能和美这个 字扯上关系。” “不。”妙丝摇摇头道,“贤者你依然美丽动人,驻容有术红颜不老。” 湄逸斯多又叹了口气说道:“纵然外表再美丽也很难掩盖内心的老去和千疮百 孔的伤痕。” 雷克也没有妙丝那份耐性,对着物尔达大声地说道:“色老头,你也耍得我太 久了,是时候告诉我真正身世!” 物尔达一反常态,背着手一脸严肃地转过身,海风吹起了他的银须白发,衣袂 飘飘颇有一副长者风范,他没有理雷克而是对妙丝说道:“其实当我第一眼看见你 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你绝非平凡,你和雷克一样都是我和湄逸斯多选中的孩子。” 妙丝问道:“圣者爷爷请你告诉我们吧,到底我们背负着什么使命,我们不想 宿其一生都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物尔达摆了摆手说道:“不要急,相思西回的日子到了,我们还是来迎接这个 纪元的最后一次相思西回吧。也许以后再也看不见。” 从沉睡的一方——西,海天交接的地方出现了几个点,慢慢多了起来,点在放 大并渐渐地接近了相思涯。这些点在众人的瞳孔里被放大,因为它们已经飞到了离 涯很近很近的地天空上。 他们发出了轻越的叫鸣声:咿——呀——咿——呀——这是相思的叫鸣,远隔 三年它们终于回到了这个它们出生的地方,或是怀眷或是相思,它们在天空上不停 地围绕着相思涯盘旋飞翔,就像一个久未归家的浪人回到了自己的家,他总会绕着 自己的家转上几个圈,以此来回忆起过去在这里的日子。 它们的羽毛是洁白的,纯纯柔绒在拍打翅膀的时候不时会霰落丝丝缕缕的轻羽, 绒羽随着微风漫天飞杨,映衬着蔚蓝的天,深蓝的海,粉红的幸霓花,绿翠的芃岚 草。一片幸福祥和的景象,真的叫人联想不起接下来的悲哀。雌相思生育而死,雄 相思殉情而去,而小相思们重复又重复这一悲哀的命运。 妙丝伸出了雪白的手掌,接住了天空中落下的白绒,绒毛很轻很柔很软也很温 暖。妙丝小声而又高兴地说道:“好轻好柔好软的绒毛,如果能将这些绒毛收集起 来织成一件衣服,那么这件衣服一定很温暖。”说罢妙丝冲着杨倏甜甜地一笑。杨 倏抚弄着她的头发说道:“也许这件衣服只存在于神话中。” 妙丝傻傻地一笑道:“说得也对要将这纷扬在空中、飘洒在地上的绒毛收集起 来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杨倏又抚抚妙丝的秀发说道:“就算收集了起来也织不出来,因为只要你稍微 呼吸大力一些也会将手中的绒毛吹飞。” 妙丝眨眨道:“会吗?” “你再看看手中的绒毛。” 妙丝把目光从杨倏的脸上移回了手中,手中的轻绒已经随着她说话时呼出的气 息而飞扬在天空。 “哇,好神奇喔!” 怀念后的相思,各自与自己的伴侣双飞到涯边筑起的幸福的小窝。此后就再也 看不到什么。 妙丝突然问道:“诶,木头,你说相思鸟它们现在在干什么呢?” “呃……不知道。” 妙丝略略有点失望地说道:“哦,原来你也不知道。” 正当妙丝失望之际毕易蛊蛊惑惑地走到妙丝身后,一拍她的肩膀说道:“喂, 你打真的想知道。” 妙丝面露喜色地说道:“嗯,毕易大哥你知道。” 毕易眨了眨色迷迷的眼道:“嗨,这还不简单,它们在做一些你和杨倏结婚后 在小房间里都要做的事……嘻嘻……” 妙丝一听腾地觉得一股热气从脸颊真烫到耳根,她满面红通通娇羞地说道: “呀,毕易大哥你坏,我不要听我不要听。”说罢便捂住了双耳。 毕易大笑道:“这有什么嘛,结婚生育是很正常的……”话未说完,一个大拳 头打在了他的头上,雷克揪着毕易的衣领边拖边说道:“你这家伙在胡说什么?” 一向深沉的杨倏也难免觉得好笑,不过他还是硬憋着不笑出来,妙丝看到杨倏 的样子,羞怒地说道:“哼,木头,你要是笑我可就不理你了。”说着便一跺脚就 想跑走,杨倏拉住她的手把她拥入怀说:“我没有笑,我们还是看看海吧,等待小 相思的降临。” 妙丝第一次感觉到杨倏如此体贴,她也不舍得离开这伟岸的胸膛,因为她依偎 在杨倏怀中的时候的确觉得很安全很安全。海水深蓝的,天空蔚蓝的,海天相接的 地方是一种奇妙的蓝,这种蓝的色泽就如妙丝耳垂上水晶勾玥一样的颜色。 “哇,真令人羡慕耶。”绿发飘飞,秀发是菲露莉兰头发的颜色,说话此人正 是菲露莉兰,妙丝羞涩地向菲露莉兰一笑道:“姐姐你笑我了。” 菲露莉兰一笑道:“嗯,不打算向我介绍这是谁吗?” “噢,看我,这位就是我的好姐姐一胭脂·菲露莉兰,这是……” 妙丝还未说完菲露莉兰接过她的话说道:“这位英俊不凡的帅哥一定就是从异 世界来的神秘少年木头吧?” 妙丝红着脸道:“他是从异世界来的,但他不叫木头,他叫杨倏!” 菲露莉兰尴尬一笑道:“呵,真不好意思,我也是道听其来,想不到把大英雄 的名字也唤错。” “这都怪我不好,我见他的性格就好像木头一样不声不响,才给他取了这么一 个名字,却不知……”说到这儿妙丝偷偷用眼瞄了瞄杨倏,杨倏真的好像木头一样 没有反应,妙丝叹了口气道,“喏,就是这个样子!”目光收回的时候妙丝又掠过 了那个肩膀上停着一只黑鸟的衣着颇为怪辟的人脸上,怪人又朝他点了点头微微一 笑。 妙丝压低声音问道:“菲露莉兰姐姐,和你一起来的那个怪人到底是谁呀?” “哦,他是我和南方的恩师。” “啊?怎么他好像比南方军师还要年轻……”妙丝吃惊之余又望了望那个怪人, 那个怪人好像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似的,又冲着妙丝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妙丝立刻收 回目光说道,“他怎么老冲着我笑?” 菲露莉兰也一笑道:“看来你和他很有面缘。” “但是……”妙丝说到一半就没有说下去了,杨倏好像明白了妙丝的心意,默 不作声地往怪人和妙丝视丝中间一站,咳咳地咳了几声。妙丝明知顾问地取笑他道: “木头,你站这儿干嘛?” 菲露莉兰也笑道:“不过,这是没有用的。” “嗯?”妙丝从雷克那儿转头望菲露莉兰,眼光的余光从另一面又看见了那个 怪人。妙丝暗吃一惊,押低声音问道:“你师傅究竟是什么人?” “嗯……这我也不知道,人们都称他为无所不知鬼才小小书生,除非他不愿答 你,否则天下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真的吗?那我现在想请他过来,他知道吗?” 菲露莉兰刚想开口妙丝的身后已经忽来一语:“已经知道,有事吗?” 妙丝大吃一惊,忙一回头身后说话之人正是鬼才小小书生。妙丝心里涌出无数 问号,他奇怪此人怎么一瞬间就到了自己身后,妙丝勉强镇定地笑道:“嘻……嘻…… 呃……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鬼才或书生均可。”小小书生说话面容还是带着笑意的。 “嘻嘻……鬼才爷爷还是鬼才伯伯呢?” 小小书生笑笑道:“我永远只有二十岁,你和菲露莉兰虽则同辈,但与我没有 师徒名份,你可以直唤我名小小书生。” “是,小小书生伯……啊,不,小小书生,呵呵……”看得出来妙丝笑声有些 僵硬。妙丝心想:不会又是一个千多岁的人吧。 “我很可怕吗?” “不,小小书生你怎么会这么说?” “那即使我千多岁也没有什么值得言道。” “呵呵,我心里想什么你都知道了?”妙丝汗颜道,“果然是无所不知。” “那是虚名,书生善于察颜观色,并不是有什么所谓的异能。好像你身边这位 朋友我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说罢小小书生便望向杨倏。 妙丝也望向杨倏,只见他冷峻的脸上木无表情,果真是看不出什么“颜色”。 妙丝一笑道:“他是这样的,嗯,请问小小书生伯……”妙丝言一出,知道自己又 失言忙改口道:“能请问小小书生一个问题吗?” “可以,但我不知道。” “我都还没有问,你怎么知道你一定不知道呢?” “你想问自己的世身,普天之下也只有三个人知道。” “谁呢?”妙丝紧张地问道。 “你可以尝试自己推断。” “嗯……圣者和贤者,还有……不知道了。” “很好,你很有潜力,可以考虑做我的徒弟,如何?” “呵呵,不必了,满腹机心的事不适合我,还请小小书生示明,还有一个是谁?” “当然是大陆的命运女神素雅。” “那么小小书生你一定犯错了。” “不可能的事,我小小女生至今未犯一错。” “素雅女神,女神就是神,不能算人。” 小小书生听到妙丝的话不禁哈哈一笑道:“如果是这样说,那么世上已无人得 知你身世,因为圣贤二者也不能算人。”此言一出,一语惊人,菲露莉兰和妙丝都 吃惊地说道:“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