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放风筝的季节 三月的春天,于西安,还有几份寒意,只有那敢时髦,性感的女性,早早就退 去外套,穿得较性感的服饰.为古都西安,多少增加了几份南方的靓影.在较多回视 的眼神中,我还是领会到21世纪于内地城市的改观和潜力. 天气阴沉沉的,就是一个多星期.我购书的欲望,随着天气的影响而推迟.3月1 1日这日,天气不错,我洗过衣服,闭着眼睛,晒着太阳,欣赏着刚买回的几盘磁带, 各种乐器弹奏的《梁祝》,是那般优美、和旋感人,不由那思想的野马,也似乎柔 了起来,想象梁、祝的和谐默切与悲哀;那范晓萱的《我让我们在一起》,使我感 觉到女人的气息和温柔,那飘飘然的神志,似乎进入二人世界柔顺的仙景;可那张 惠妹的《我可以抱你吗?》使我的心情难以名状,时而有女孩的脆弱柔情,时而又 有几份失恋的别愁和委曲… 不知是心情因歌而闹情绪;还是因伤感音乐而烦忧.这或许就是无聊的味道.翻 翻书架,都是不想翻阅的什么Javascript和我厌烦的English. 大脑闪电般一个念头:去购书,今天的天气真的不错.那Flash 4.0的视效在网 页上的点缀,是质的改观;那音乐效果,更是无可比拟. 隔壁的刘凡,被我喊来一同去购书.我们漫步于高新地带,那一栋栋高大的建筑 群,那正端的格式布局,使我对西安高新又有新的认识,它已不在单纯是高楼群, 而是西安高新科技发展的战地,是技术的产园,这里数有百家争鸣之说.什么大唐电 信、XX软件、XX制药、XX制冷、XX西服…楼寓中的公司及子孙公司,真是不可罗列, 我们谈笑着高新的往事. 那干净的路面,是不可不提的,那草坪虽未见绿,但那透芽的初景,不能不想 象来日的脆绿.我好感谢高新的园艺和卫生工作者. 来到南二环,一列列奔驰的车辆,和那急行的人群,我明白了人们的充实与时 间观念.不一会,就是劳动南路的电子市场.那软件,你不能不说价格适宜:6-10元 就是一张,我买了所需的Flash4.0 、Corderdraw9.0 、Firework3.0….心中又有几 份自豪和傲慢.我拥有正品的功能的软件.那游戏光盘,你想到的游戏有,没想到的 还是有的,真不愧曾是西北电子市场的老大. 挤上开往钟楼去的43路公交.走走、停停地来到西安古城的中心:钟楼.那钟楼 周边的人群,几乎每个双休日,是挤来拥去,200米的路程.我们走了近5分钟.来到 钟楼书店的四楼,在计算机书架上寻觅我所欲的——那Flasf4.0方面的书籍,在那 使人窒息的大楼中,我的大脑一片混乱,什么方面的都觉那么新鲜,都想去了解, 但几乎都须从头开始学起.在大脑欲爆之时,我逃离那绝对知识化的海洋,溶在喧嚣 的东大街,那肩肘相撞的人群,在各种服饰的映衬下,又是另一翻的景致,欲让大 脑平静一翻,欲让站累的脚歇息,来到钟鼓楼广场,寻个石凳子坐下,目睹放风筝 的人群,他们都那么兴致,我傻呼呼地抬头观赏那放飞的风筝在蓝天翱翔,冷不妨, 一个女人碰到我的身子,是放风筝太投入所致,可我混沌的大脑被撞的欲裂,这碰 我的人,难道是她?!她,不是已走了吗?去那不想光临的地府了吗?! 她,是静.静是一位苦命的女孩子,早在她五岁那年,她的父亲因疾病而逝,她 母亲和她兄嫂终艰难地把她拉扯长大,她不负兄嫂等亲人的重望,于94年入陕西师 大中文系深造. 我和她,是在火车站的师大接待新生处认识的,那纯朴浑厚的陕北口音,我一 听,便知她是陕北的没错.由于对路遥的敬仰,更有新生的好奇,我和她搭讪上了, 方知她是路遥的同乡,清涧人.更令我意外的是,她居然是学中文的.她给我讲《平 凡的世界》中那主人公田润叶和孙少安田晓、霞和孙少平的故事.她的口才真的不凡, 在讲解之时,那浑厚朴实的方言我几乎没能听得出,讲的是那般绘声绘色,似乎那 几对恋人就是她家人的往事. 让我难以置信的是,中文系与计算机系的两栋楼正好正对,不知什么原因,我 总是最后一个走出教室,碰巧在两栋楼的中轴线上我们时常不期而遇,便一路说笑, 谈起对大学生活的见解与过去设想的的验证.笑声在我们足迹后回旋,不到五分钟的 功夫,来到第三食堂.此刻,打饭的学生已不是很多,我们省去排队的等待,分别打 回饭菜,共同体验进餐的另一翻感觉. 不很注意吃饭举止的我,就边吃边探问那窑洞的究竟?她又象个搞建筑的,一 层层地道出陕北民居特有的建筑文化和风俗… 这样默切、正常的生活方式,沿着时间的轨迹,完满地走过了第一个学期. 九五年开学,作为大一的我们.对学校的生活环境,已知半解,那渴望了解外界 人群的我们,常在星期日,混在外面的世界,感觉就外围的气氛. 在一个微风习习的星期日,我们一块乘上3路公交车,去新城广场感觉放风筝的 快乐,我们彼此小时侯的心愿,也在此刻理想的放飞,那合我们心意的风筝——苍 鹰.在我们一次次不当的操作下,又一次次地跌落.正谓屡败屡战,终于在第28次放 飞成功.那翱翔的苍鹰,它带来了我们的欢乐,带去我们傲翔的理想. 大一的第二学期,很是轻快地度过了.这或许是我们俩乐天派的缘故,时间相对 就快了许多.象部分大学生那样,我俩在暑假想体验一下勤工俭学——打工的滋味. 她找了份家教,我在一家电脑公司做闲杂,想学点硬件方面的知识. 这样以来,我俩见面的几率已是不算很高,几乎都是周日才能充足地聊聊,这 或许就是为实现自己的价值和目标而工作的口号吧! 第一个月的工资,按我们的计划,买了简单的灶具,她在我的宿舍,为我作她 拿手的,陕北特有风味的洋芋馇馇,她对每道工序,做的是那么认真,又那般娴熟, 便知是能干的新一代的女子风范. 忙忙火火地作了近2个小时,终于吃上慕已久、丰盛特别的周日餐. 饭后,我俩便在师大图书馆左右两侧,那学习的乐园、以及中文系后的畅志圆 漫步,或坐下来学学、聊聊. 学累了,去距师大较近的长延堡市场走走,在那食品滩前转转,希望有什么新 的品味.她还是很大方地买回每斤10元的荔枝,和那我爱吃的蜜桃,以及一些小零食. 返回宿舍,不等她坐静,我就毫不客气地吃“那南州六月荔枝丹”美名的—— 荔枝.边吃边聊,赞叹杨贵妃会食. 越到黄昏时,那烦人的热气更蒸人.那筒子楼的学生宿舍,更是不必说了.除了 架子床、桌子、灯泡,什么设施几乎全无的宿舍.在不许增加电耗,又不想挨批,却 能避开蚊子的情况下,已有部分同学在校篮球场露宿. 这日,实在太热.在我的提议下,我们俩也去体验外面的空气,外面的天空.日 光不暗也不很亮,正适合在野外数那繁星点点,找那牛郎织女星,却又大怨王母娘 娘,对牛郎织女很是不公;赞叹牛郎织女的忠贞恩爱,嘲解现代某些人的生活方式 和观念.闲聊投机时,时间似乎走的快了点,篮球场上的学生,几乎全进入梦乡.我 和那个她,却聊的正起劲,没有一丝困意,便爬起来,去草场走走,领悟另一翻的 风景. 她给我讲她童年的单调和饥荒;我给她讲那丹江两岸的故事和见闻.或许是走累 了.我们又悄悄返回篮球场,轻轻躺在那简易的铺盖上,不一会,就都就入梦乡. 虽是夏天,可那四、五点时刻,还是有几份寒意,不很耐冷的我,迷迷糊糊, 不自觉地靠近她,以便互相度过寒意,等我醒来时,她静静地坐在那,含情的双牟 注视着我的睡像,她的毛毯已盖在我的毛毯上.她的双手被我枕在我的头下,那一幕, 那一刻,我难以用文字描述,只感到幸福和温磬. 大二、大三的生活,就像大一的第二学期那样——随利、完美.我们快乐地走过 这个曾留下许多值得回忆的美好岁月. 像在大一暑假那样,大三暑假我们都找了一份工作.去体验生活,丰富生活.我 们此刻似乎有几份恋情,每天都需相见,否则学的没味,干工作没劲,不见似乎像 少了点什么似的.但还是有规律,有节奏地进行着每个充实的计划,以便理想地过好 每一天. 可有这么一天,她的家人来电话,说家中老母有病速归.深有一份担心的我,匆 匆购点礼物.坐上三路公见哦公交,送她去火车站.送行,那莫名言状的牵挂,我好 迷惑.我宽慰她,可能是你妈想你心切,故在这炎热的暑假让你回家一趟. 来到火车站,在拥挤的人群中,我和静排队上那去延安的48次列车.在火车发动 之际,在我下车之时,我拿出仅有的500元,"静,拿着,或许有用".在推让之下, 我还是交与她.火车长鸣,别了古城;她也别了念她的我. 在焦急等待之中,我熬过慢长的一天,等待她的音讯,她还是准时打来电话, 她哭诉了家中的不幸,她可怜的妈妈在见到她不到两小时,就走了,永远地走了.这 突来的恶讯,我一个劲地给她讲:"静,照顾好自己,为你那苦命的妈妈,为我而 顽强地生活,跨过每个……"."想开点,每个人都有这一趟,你妈应该是幸福地 去了,她虽然只有62岁,可她对你们兄妹已有交待,对你,更有几份信任和自豪….. ".我真不知怎么说好!就这样在唠叨中叮咛着,她还是很理智,清醒地告诉我: "海塬,你也要好好照顾好自己,为我…..".我是多么激动,我的心,不在是为自 己和家人而运作,更有一份去为静而祝福,而祷告. 静给了我一个答案,她过15天就返回西安,是因为他们乡俗的需要,更是为她 的妈妈而作的一点孝心的守侯.我就这样焦急,又有耐心地等待她的归来.每隔两天, 我们就于晚上九点互通电话,告知对方各自的事态发展和思念.几乎每次都是低沉的 祝福和安慰;都是在不想挂断电话中,却恋恋不舍,又无奈地挂断. 在连续两个第三天的九点,也就是她回去的第十天,她并没来电话,我心急如 焚,在无法联系的情况下,我坐上北上的火车,去清涧寻那——让我操心,给我快 乐的静. 火车在丛丛丘陵中穿行.早有渴望了解圣地延安的心愿;和对黄土高原的崇敬之 情;以及黄土高原特有的被风雨冲刷的奇观.此刻,已无心观赏,那沸腾的心脾,早 已被对静的猜想所占据. 我猜想的假设,又都被我一一否定.在恍惚的感觉中,我按地址在那个大峡谷中, 又有平坦的地中心,找到清涧邮局,上了一个大约60度的斜坡,来到一群窑洞前, 找到了静家的窑洞. 在邻居及静的侄子与侄女的讲述和指引下,我又坐上去延安市的班车,去延安 医院看望让我思念、牵挂的静. 在住院部407房间,我找到了那个曾很熟悉、耐看的面孔.可此刻,她的头部被 纱带包扎;那红润的面色却变的苍白;那先前有神的双眼,此刻却有点黯淡…… 她不知是心灵感应,还是我的脚步太重.她努力睁开双眼,嘴唇动了动,却没有 声音,只是努力地微笑.我对这突来的一切,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双手紧握那瘦弱的, 已失先前光润细嫩的双手. 在他哥哥痛苦地述讲下,我才明白这一切的究竟.我好伤心;我好内疚;又好感 动着这真实的故事.静在家呆的也不很平静,她是在没报答养育之恩的时候,失去了 她唯一可亲可敬的长辈——纯厚、朴实的妈妈.由于痛失老母悲伤的打击,她回到家 的心情一直那么压抑,又不断自责.呆在家里又是触景生情,按乡俗,她想在"二期 "后,告别母亲的陵地,返回学校. 可在家,她什么也不想做,只是一个劲地写,她写了不少妈妈艰辛养她们的往 事.她常常是凌晨二、三点才入睡,在第十二日的早晨,她早早起床,收拾好她的房 子,梳洗过后,她给哥嫂说了一声,就去邮局给我寄她写的回忆她妈妈的文章,及 给我的倾诉. 在下坡时,不知是休息不好所致,还是没看好路面.她滚下斜坡,与邮局前一辆 急行的车相撞,被反弹到路边,山坡的路边,她手上都是头部流下的血,鲜血染红 了那封紧握在右手的书信,当她哥寄给我时,我真差点晕倒,那血迹,是最理解我 的人——静的血呀!是我需好好照顾的朋友——静的鲜血,我…… 在静凝视下,我默默地念着那份饱含爱的书信: 今生的愿望,就是做你三天的女人 第一天,轻轻地吻别看着你走出家门去上班。然后,穿上一身轻便的衣服 去超 市。买上你爱吃的排骨,带上你常喝的饮料,惦记你已经磨得有点儿 薄的袜子,选 好你喜欢的颜色,临走再买上点儿小吃,把你当成大孩子来 惯坏。想你的时候给你 打个电话,不管你多忙多乱,缠着你和我说话,就 为了听你说声“亲爱的” 当排骨汤的香味飘满房间的时候,我出门去见我的美容美发师,在师傅温 柔的 手势下,我是那个清丽秀美的小女子。我的容颜在你热切的目光中熠 熠生辉。黄昏 的时候,我开始心神不宁,盼望着匆匆的人群里有你的身影。 看你吃饭是一种极有 成就感的满足,仿佛我是个美食高手,可以让你吃得 那么香、那么甜。 我们在只有音乐没有电视的书房里各自工作。你偷偷打量我的神情,而我 喜欢 抱着你的脖子撒娇,不许你熬夜。熄了灯我们在黑暗中彼此深深地注 视,鼻子贴鼻 子得比谁的高,其实,一个秀美一个挺拔,别人说侧面看起 来还有点夫妻相。我轻 轻地抚摸你英俊的脸庞,在你宽阔的胸前枕着你的 手臂进入梦乡。 第二天,闹钟响了又响,你关了它翻身抱住我就是不肯起床。我难道真的 成了 你的“安眠药”了?在我身边你看起来总是那么平静,而我们,在一 起彼此都觉得 安全。 你牵着我的手在大街上走,清凉的风吹不低我头脑的温度。我喜欢一次一次的 看你,不为什么,就为了那个永远看不够的可爱脸孔。认识你的朋友 和他们一起吃 饭,我在你们彼此的友情中看到你的另一面。坐在电影院里, 你象个孩子一样目不 转睛地盯着不断变换的画面,而我,最喜欢的是靠在 你身边的那种温馨感觉。 第三天,我在佛祖前长跪不起,述说自己内心的渴望,许着今生也许都不 能实 现的愿望。这个难题我交给神灵,但愿有朝一日实现梦想。我徘徊在 大街小巷,寻 找昔日的足迹明日的希望。你,象天边的那道彩虹,美丽迷 人却不能拥有。我,是 尘世里孤独的游子,飘来飘去渴望落在你的身旁。 今生的愿望,就是做三天你的女人。为你洗衣做饭,为你叠被铺床,看着你在 我身旁熟睡,我就是人间最幸福的女子。 今生的愿望,就是做三天你的女人。和你比翼飞翔,和你快乐欢唱。为了明天 的梦想奋斗,是我们击掌许下的愿望。我期盼着成功的喜悦,我更盼 望与你共同分 享。 今生的愿望,就是做三天你的女人。和你,相逢在漫长的人生路上。我沉重地 看完 本该激动的情书.看完那情书,在她哥嫂面前,我轻轻在静的额头,含情地轻 吻,并大声喊道∶”我爱你——静".静似乎听到,她眼角滚动出闪动的泪花,我静 静地陪她度过了手术前的二个日日夜夜,我只是给她轻讲我们毕业后的设想……她 时而流泪,时而用她那没多大力气的双手紧握我那不算大的双手,时时有不同的感 觉和神往. 我来的第三天,是静动手术的日子.在她家人们看过她之后,我单独陪她许久许 久,想说的我都道给她听,希望她与这不幸的厄运抗争;希望她以求生的欲念配合 医生,成功地完成手术这一环节;更希望她早日恢复,说出心中的委曲…… 在她家人的陪同下,她被推向手术室,她那眼神是那般平静,我从她的眼神看 出她的愿望.在众亲人的面前,我还是轻吻了她,说道:“静,我爱你,我在等你, 好好配合,就好的…… 静的眼角再度湿润,对我笑笑.又转去对大家——努力地微笑着,就被推进了手 术室. 我们在手术室外,等了足足6个小时,等来的却是厄耗…… "咚——咚——咚——咚——"钟楼的钟被响了四下,我被这钟声送回到现实 的生活,告别了那难往的一幕幕.在站起欲走之时,两个"老外"放的风筝,正好碰 在我的左脸,这一惊吓,我清醒许多. 钟鼓楼广场是多么美好的地方,人们玩的是那么开心,过的是多么幸福.我好显 摹,我虽不能在钟鼓楼广场与静放飞风筝,那95年和静放飞的苍鹰风筝,似乎还在 飞翔,我要为她——静,好好地活着,完成她,完成我们没经历的美好和沉重. 挤上29路的公交,于车窗边望去,路边的广告,一个个显示西部大开发的前景 与目标.在窗口,我看到了西高新的天空,也有放飞的风筝,那个翱翔的苍鹰,分明 是我和静早已放飞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