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之间一 上篇 不让自己的手握住伤悲 不再想谁 把心放飞 何苦在为情所累 为痛苦干杯 不让自己的心继续流泪 放弃了谁 把梦打碎 不必再为爱回味 为歌儿沉醉 把日记撕碎 让纸屑满天飞 任风儿不停地吹 吹散了思念与安慰 无法后退 把日记撕碎 没有归宿满天飞 任风儿无助地吹 吹干了思绪与眼泪 无路可退 任风儿肆虐地吹 吹冷了我的心扉 6 月22日星期五 北京。 昨天,是我一年中最喜欢的一天。因为昨天,夏至,白天最长,而黑夜最短。 固执地喜欢着北京的夏天,天上的沙子没有初春的时候多了。 我把信丢进了离家最近的邮箱,和其它任何地方的一样,一只绿颜色的方方的 箱子,很勉强地摆在一根比它细得多的杆子上面,立在一条喧闹的大街旁边。这是 我寄给她的第十一封信了。除了第一封,她有回以外,其余九封,都好似我的自言 自语。我肯定她都收到了,因为我每次寄的时候都是那么的小心;因为在网上,我 们还时常碰面,我会装作突然想起某些事情似的问一声:“对了,信收到没有?” “收到了。”每次都是这个样子,不会再涉及其他什么有关信的内容,剩下的 也许只是为了聊天而聊天形式,为了免去做作的痕迹不遗余力地杀死我无数的脑细 胞,心甘情愿。 我顺着缝往漆黑的邮箱里瞅了瞅,确认信是落了进去,而没有卡在邮箱的口头 上,俨然是按照小时候幼儿园老师所教的投信的程序,不会有半点的马虎。看了一 眼手表,离杰来取信还有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展开来的时候买的当天的晚报,将整 个身体的重量很不客气地支在那个绿颜色的箱子上。报上说:巴以和谈还没有结束, 某某儿童离家出走,美国经济增长减慢,一只小猫有两个脑袋……诸如此类,好像 所有都离我很遥远,思绪也像狂风中的废纸屑一样飞到了很遥远的地方。 飞到了去年底。 我来到浙江,为了看新世纪的的第一缕曙光。坐火车到了上虞,然后转汽车前 往石塘。住了几日,就在那个大喊一声几乎所有村里人都能听得见的小小的渔村里。 新世纪的第一缕曙光就像预期的那样准时到来。金黄金黄的,夹杂着些别的颜色, 如同是新生的婴孩,从刚才还笼罩在阴影里的海水后方升起,的确是美丽的。但是, 伴随着一起升起的还有我心中一个大大的问号:真的是与众不同,动人心魄吗?千 年或是百年才能见一次吗?听当地人说今年来石塘看曙光的人只有去年千禧年的的 三分之一还不到。 猛然间,我象是明白了氧气的重要性一样开始明白:日出是天天有的,况且哪 里都差不离,北京,石塘,还是南京,大抵上都是一般,只要能找到一个好位置观 赏,又有多少人会与日出的迟早较真?毕竟每时每刻,日出总是停留在这个地球上 某一个角落,中国,以色列,或是美国,照亮了一半人的生活。到石塘看多少年来 第一缕曙光就像所有的宣传一样,只不过是一种手段而已,让当地人有了一个富裕 起来的机会和理由。至于石塘是否真的因此而富裕起来了我也不太清楚,但这样子 思考,毕竟让我泄气不少。为了证明我做事情并不会毫无目的性可言,我就不得不 承认,我此行还有一个潜在的动机,当然若是完整地把我去石塘看日出当作一个彻 头彻尾借口,恐怕也未尝不可。总之真的是另有所图罢了。这下子终于搞清楚,为 什么当来时乘火车路过南京时,我会有就此下车的冲动? 我只是想离南京近一点。 那天上午,新年也就是今年的第一天,身子还在石塘,我写了一封信,目的地 是南京——半个月前我才从一个高中同学口中得知水儿已去了那里。 后来回到了北京,因为路途的劳顿,似乎整个人变得很乏的样子。所以放下一 切事物,闭门在家睡了三天。而收到她的回信是已经两个星期之后的事情。简简单 单的一页纸,写着久不见面之类的寒暄和一些琐碎的近况,尽管如此,也终究让我 兴奋不已。而且,顶顶让我开心的是在最后一行写着她在网上的QQ号。也因为此, 故事才不至于在刚开始时,就被画上句号,说什么“全剧终了谢谢观赏”云云。 “又给她写信了?”杰来到我的跟前打断了我的思路。 “嗯……是的。”我急忙收起手中的报纸,让到了一边。注视他他熟练地掏出 钥匙猫下腰打开邮箱下面的小门儿。脑袋里已经不止一次地产生了另一个问题:那 扇门是不是只有他才能打开,也许邮箱可以作为他的保险柜也未可知。他用一个口 袋,装走了邮箱里所有的信和希望,朝我点点头,骑着墨绿色的现在很少见的28 自行车走了,撇下空空的邮箱和我空空的心情呆在原处。朝他的背影,我有回应地 咧了一下嘴角,也不知他看到没有。杰是我的小学同学,毕业后上了附近一所世人 所谓的三类中学后就与我不再有什么联系,现在却不想当了邮递员,而我在北京寄 的这十封信偏巧又都经他手。 也许你会问,我与她既然网上时常碰面,为什么还要给她写信?问题的答案我 也不太清楚,其实很多问题我都是找不到答案的。也许是受我室友的影响吧,世上 大多的事情,我并不能够肯定什么,除了我想吃盒饭。 如果说做饭很麻烦我想不会有太多的人反对的,至少在有着优良的文化传统的 中国应该是这样。每次都要花很长的时间,淘米洗菜,然后配上油盐酱醋还有煤气 做出了勉强能填饱肚子的东西。丝毫不会因为室友住在医院,这里只剩下一只胃了 需要被填饱而省事儿。然后,用根本无法与做饭的时间成比例的一点点时间吃饭, 就好似你从一个城市辛辛苦苦地跑到另一个城市,只是为了去买一张八角钱的邮票。 然后还得跑回去,所以必须洗锅洗碗。志勇不在的这两天我都是以泡面打发日子的。 直到我吃得反胃,发誓从今天起再也不与泡面打交道了。替代品就是倒霉的盒饭。 处理完一切繁琐的事物,七点整,对我来说,一天真正的生活恐怕才刚刚开始。 首先,是我的“每日必修课”——上网。 这次,QQ上的鸭子是灰色的——我又没有见着她。 ---------- 中国读书网